“你可知道衡月宗总部在哪里?”我平静问道。
千明地眼睛登时瞪大了,傻傻地看着我,显然是不太明白,像我这等级数的高手,怎么会问如此不合常理的问题?想要找衡月宗的话,只要将神念扫遍天睐星不就得了吗?
我心里也是郁闷,看来以后一定要想办法让神念变得强大了,在帝级神阶者的战斗中,移动之间动则数万数十万公里,我总不能老是形影不离地跟在对方身边怕被丢开。神念与力量地严重失衡,是我一个比较严重的弱点!
“你不知道么?”
“知道!知道!”那人仿佛终于明白过来,掐着兰花指的手指指了一个方向,“衡月宗就在往这方向去八千公里。”
我点点头,身形一动,已是消失在他面前。
“这难道是天君对我地考验?他想要点化我什么?还是快点把这个消息告诉给宗主!”千明喃喃着,身形忽动,飞天而起。
飞出八千公里,我来到一座繁华城市上空,神念扫过,整座城市事无巨细全都浮现脑海,立刻从万千气息之中,把握到了花残心气息的方位。
我眼中闪过冷芒,冷哼一声,身形一动,已是落于一处庭院之中。脚步走动,流溢体表的暗黑力量瞬间破去房屋外的一道能量屏障,整扇门化成粉末,随即一道全新的屏障将房屋周围都给笼罩去来。
还未踏入房内,便听一阵喘息浪呼声传来,我一眼看去,就见床上那两人对外界情况一无所觉,在床上翻云覆雨欢呼不已。我暗自皱眉,这花残心看来真是一好色之徒,居然白日宣淫,实在让人羡慕。难怪我进入庭院的时候,发现最近的守卫都在两百米之外,想必是这家伙怕别人打搅到他的好事,刻意将这些人调开的。
这二人舍生忘死地抵死缠绵,完全没有察觉到我的到来。我在房间里站了几秒,见他们动作单一毫无技术含量,比起我来差了不是一点半点,也就没了再看下去的兴致,不由重重咳嗽一声。
这咳嗽声有点大,花残心明显是被惊到了,身体一阵哆嗦。
那艳丽女人“呀”一声,道:“花少。怎么这么快?”
花残心哪还管得着这女人,拿起被子就围在身上,用惊骇的目光看着我,道:“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为什么不可以在这里?”我手指一弹,一丝暗黑力量没入那看见我后正要惊声尖笑的艳丽女人身上。那女子立刻就如同花残心的那活儿一般疲软昏迷了。花残心脸上忍不住现出慌乱不安之色。
我闲正以待地在椅子上坐好。淡淡道:“先把衣服穿上再说。”
“是、是!”花残心手忙脚乱地穿着衣服,一双眼睛时不时地向门口看去。
我冷笑道:“别看了,我布了结界,就算你渡劫飞升了,都没人会察
花残心的脸登时又白了几分,等将衣服穿好之后,才战战兢兢地道:“不知道前辈今日找到小地,所为何事?”
“雄啸云是不是你派人杀的?”我直截了当地道。
“雄啸云是谁?”花残心露出茫然之色。
装得倒像!
我冷哼一声。身形突然出现在他面前,右手掌已是按在他的头顶,一道黑色波动自上而下往他身体扩散开去。这一招我已经很久没有用过了,今次为了查找杀害雄啸云的真凶,再加上花残心本身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所以我丝毫没有怜香惜玉之心。也懒得再盘问他了,直接读取记忆就好。
半晌之后,我松开了手,花残心一副呆滞的模样。我眼中则露出凝重之色。
通过读取花残心地记忆。我大概了解到花残心是个什么样的人。这家伙果然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平日里的懦弱无能,基本都是伪装出来给他外人看的。因为他得知了一个秘密,当初与他同去静海宗的风问秋,并非衡月宗宗主花非我的养子。而是花非我的私生子。而花非我由于对风问秋地母亲心怀愧疚,所以一直暗中培养风问秋,有将他扶植成为将来的衡月宗宗主的迹象。花残心得知这个秘密之后。自然是不甘心,自那之后就开始慢慢装得沉迷酒色懦弱无能,以降低花非我和风问秋等人的警惕心,自己则暗中培植势力。心怀仇恨的他,不光是想从风问秋手里夺回本该属于他的宗主位置,甚至还在谋划着杀死花非我,心性之凶残,让人心惊。刚才他地白日宣淫,其实就是他迷惑其他人的手段之一。
而关于雄啸云被杀,我惊讶发现他当真对此一无所知,虽然他也曾对雄啸云动过杀心,但由于顾忌我的实力,终究没有下手。
我抹除了他脑中从我刚刚出现开始之后的记忆,然后将他点倒。
如果不是花残心杀地雄啸云,又会是谁?难道是静海宗的人骗我?其实是他们杀了雄啸云,想借我的力量来打击衡月宗?
不,柳长天这个人虽然接触不久,但绝非做出这种行径之人,所以是静海宗想借刀杀人的可能性不大。
可如果真是衡月宗的人杀了雄啸云,那除了花残心之外,还有谁会有这个动机,去杀雄啸云这么一个无足轻重之人呢?
花非我?风问秋?还是别地什么人?
我脑中蓦地灵光一闪,莫非是风问秋?花残心暗度陈仓,风问秋未必没有察觉。而他却正想借着我与花残心的仇怨,派人杀死雄啸云之后,故意留下蛛丝马迹,让人知道是衡月宗人所为。而我知道雄啸云被杀之后,第一个会想到的人肯定是花残心,若我极怒之下不多做调查便杀了花残心,岂不正中他地下怀,给他除去了心腹大患?
我心中凛然,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风问秋的狠绝以及城府,可谓丝毫不弱于花残心!我和风问秋只见过寥寥数次,对他这个人并不反感,但若此事是他所为,想来个借刀杀人,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手软。
神念放出,我并未在这座城中找到风问秋,微微皱眉,便消失在房间里。
前段时间诸葛神侯召集四大星首脑,商议域主一事,我就曾和花非我见过一面。当时对于这衡月宗宗主,我也是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发现他看去并非奸恶之辈,不似花残心表现得那样张扬跋扈,亦无风问秋的风度卓尔。看去只是一个很平凡的老者,让我倍感惊奇。
花非我对于我的到来,显得并不吃惊,恭敬一拜之后,道:“我知天君为何而来。派人杀死雄啸云之人,是我那义子风问秋。”
“哦?你知道我要来?”我心中有些惊讶,同时也暗道一声果然,莫非真是风问秋所为?
花非我苦涩一笑,道:“从晚辈得知风儿行此事的那一刻起,晚辈便知不妙,别人不知,晚辈却知天君是极重情意之人。雄啸云一死,前辈必然心愤难平,找上门来。于是晚辈便立刻派人去捉拿他,没想到却让他听到了风声,连夜逃逸而出,现在也不知道他藏在哪里。”
我脑中急转。看样子,雄啸云被杀多半是风问秋指使所为。衡月宗势力庞大,若是有心捉拿,风问秋必然难逃。就算抓不到他,也绝不可能连他现在所在的大概方位也不知晓,定是花非我护子心切,故意放他离开。
想到此处,我不由心中暗怒。这花家父子,果然都不是易与之辈,说不得。就只有再次使用那搜寻记忆地阴损法子,从花非我脑中查找风问秋的下落了!只是,在下手之前,先要将这几位衡月宗长老给放倒才行。我目光不经意扫过在场的几名衡月宗长老,这几人应该都是花非我的心腹,否则也不会当着他们的面将风问秋地事情说出。
就在这时,花非我轻叹一声,道:“参与杀害雄啸云的人,都已经被我处死了,风儿鲁莽,他虽为我义子,但儿子有错我这个做父亲的也有责任,还请天君放他一条生路吧……”
我皱眉道:“我不消灭他,我没法向死去的雄大哥交代!”
花非我面色如水,缓缓席地而坐,平静道:“天君不必为难,晚辈愿意一命赔一命!”
闷哼一声,花非我脸色由白转青,嘴角已是现出一丝黑血出来。
“宗主!”那几名长老都是大惊,连忙上前。
“不要过来!”花非我大喝一声,阻止了那几名长老,眼睛却看着我,满是哀求之色。
我看着他,此刻的花非我,不再是天睐星第一大宗的宗主,而是一个为子偿命的父亲。我心中不忍,原本的怒火也小了许多,最终点头道:“子债父偿,你既然愿意替风问秋还命,我也没有理由再去杀风问秋。”
“多谢。”花非我艰难地说出这两个字,脸上露出一丝笑容,便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宗主!”几名长老悲呼一声,全都跪地叩首。
花非我生机已绝,体温渐凉,我叹息一声,转身离开。
雄啸云地仇算是报了,只是没有想到会是以这样一种方式。血浓于水,花非我毕竟还是心疼风问秋的,为了风问秋,竟愿以命抵命,只是不知犯事的人换成同是他儿子的花残心,他会不会也这样做?
我不由想到了妹妹,如果面临着这样一个机会,可以用我的命来换取她的命地话,我也是会毫不犹豫地这么做的吧……
死了,小兰、香云、秋寒她们又怎么办?
自嘲地笑笑,看来比起花非我来,我亦是有所不如,他能舍弃花残心而救风问秋,而我却不能舍弃任何一人,因为她们任何一人对我都同等重要。只是,有所得到,则必然有所失去,世界事会如我想像地那般发展么……
回了静海城,我发现小兰等人也已经来了。我将事情的经过跟众人说了一遍,柳长天等人对于花非我的死都唏嘘不已。不过我依旧看出,在众长老之中,暗藏喜意地不在少数。花非我一死,风问秋在逃,花残心无用,衡月宗群龙无首之下,没落似已成定局,静海宗驾临衡月宗之上似乎指日可待了。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勾心斗角永远都是江湖的主旋律,我突然感觉有些疲倦。
死去的不只有雄啸云本人,还有他的妻子和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