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算怎样?”公西胜岔然说。
“第一,你向我二爷叩头道歉,第二,你不许再打扰我们,第三,……”
“放屁!这房间我们要定了!有本事你就回石家庄去搬救兵!可是现在,你给我滚。”
喜僮人小口气大,开口就得罪人。
喜僮此话一出,石忠挥拳便打。
那可不?谁喜欢听恶言?“哼!凭你这点功夫也来献丑!”喜僮伸手一封,用脚一勾,再吐掌一推,石忠给推跌了个四脚朝天,屁股顿地,他又羞又气,爬起来再动手,又给喜僮一拨打退了。
石志斌已看出石忠不是对手,自己又受了伤,只好叫道:“阿忠,不要打啦!我们认栽了:走吧!青山常在,绿水常流。
君子报仇,三年不晚,我们总有碰头的机会!”
石志斌站起身,朝对方道:“请留个名吧!”
“你要报仇,总得花点力气,你自己去查吧!哪有我告诉你的道理。”
石志斌气上加气,但也无可奈何,连房也不回,就朝门外走了去。这一夜他到什么地方去过夜,再无人理会了。
公西胜他们胜了一仗,自然高兴。于是两问大房教给他们占有了,还占了一间小房。
常来换了房间,后又缓缓走到外面,他捡了靠窗位置,坐了下来。
不一会,常来叫的酒菜陆续送来了,数量很多,原来是安排了三个坐位的桌子,越来越显得狭窄,已经找不到空隙了。
常来自斟自饮,十分惬意,却把两个同桌的人气坏了。他们是坐在桌旁,但是,桌子已经没有空隙了,连他们放置酒壶酒杯的地方,也几乎没有,更别说叫菜了。
常来并不急着离开客栈,他吃得十分斯文,慢慢咀嚼,对酒与菜都赞不绝口,更令小二听了高兴。
和常来同桌的人的处境,无限尴尬,满桌摆满了肴馔,都不是他们的,他们只有看的分儿,闻香味,咽口水的份儿。
他们馋极了,真想把满桌子的酒肴都端过来吃,好止止馋,甚至想把小二抓过来,命令他先上自己的菜。
但他们没这个胆,他们不敢。因为他们的主子在里面。
那么,坐下去,实在不是味道,走避吗,更加不是味道。只好眼睁睁地看小二一道一道地往小鬼桌上送菜。
他们把一腔怒气都投向常来身上,思索着如何去折辱这个半大的毛头小子,好出这一口鸟气。
常来表面上是十分悠闲,其实却是倾身侧听楼中人说话。他聪灵过人、又冷静,能够清楚地分辨声音来源,知道出来自何人之口。
他从多人口中,听到这个名字,知道他是胡人里一个极有势力的人,说到他的人,都是歌颂他,但又细声揭他的疮疤,揭他的劣迹,以显示自己对他的了解,借以抬高自己的身价。
这一顿饭,常来吃了许久,酒足饭饱了,才结帐而去。走过掌柜面前时,悄悄对掌柜说道:“请送两壶酒给我同桌的客人,请惟们尽情地喝,可是别说是我请的。因为刚才我点大多菜,误了他们用餐了。”
说时,还把一锭五两重的银子,塞在掌柜手里,请他务必帮忙。
俗语有说:“有钱能使鬼推磨。”掌柜的得了好处,自然是满口答允了。
常来说得没有错,他才走,同桌的两个也站起身要走了。掌柜的马上亲自出马陪笑道:“两位怎么啦?菜还未上完,就走了?这太叫我们难堪了,两位能否赏个脸,多坐片刻,喝点小店自酿花雕。”
“掌柜的,我们实在是有事,不能再耽待了。”客人向掌柜解释早走的原因,掌柜的费尽口舌都无法阻拦住那两个人,在谈论了片刻之后,终于给客人溜走了。
这时,算时辰是初更了,外边已经平静了。
常来认为时间已到,便迅速换装,直奔楼上被称少主的房间。
鸡不鸣,狗不吠,什么声音都没有。
常来悄悄摸到上房的楼梯口,凝神倾听,微传来鼻息声。
“睡熟了!”常来忖道。
突然有两道人影自楼下匆匆上来,常来迅快身形一闪,到了廊尽头,掩身藏好。
他们来得很快,如识途老马,一直走到房间外,轻轻击了三下手掌,房间里有人应:“谁?干什么的?”
这一着!看得常来暗暗一惊,心想刚才幸好没撞进去,否则定要中他们圈套。
“是郑幸生吗?”
“是!”郑幸生听声音极为耳熟,正待发问。
“是我们,我与飞刀司徒,有要紧的事要报告少主。这是少主特地交办的事,我们已覆令。”
房内的郑幸生听得对方说与飞刀司徒有要紧事报告,不禁问道:“孙豹,什么事?如此紧张,要现在来报告少主?”
“是机密事,不便在这儿说!”孙豹道。
“孙豹,你不是不知道少主的脾气,你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谁有这个胆?敢吵醒少主?不是我故意留难,我实在担当不起这个责任。”郑幸生说。
“老郑,少主的性子我当然知道,但你也知道我无影鞭不是个无风兴浪的人,我实在有事必须报告少主,请你通报一声,如果少主责怪,你就推到我身上好了!”
“你我是兄弟,谁负责任还不是一样?但不知你要说的到底是什么事?值不值得冒这个险?你是否能先说个大概,或者说一点也好,我代你衡量一下。”
“老郑,隔墙有耳,顺风传千里,我说出来不难,如果消息外泄,这责任我担当不起呀!”
“那没办法,只好等少主睡醒了,你再报告。”郑幸生要胁他说。
“老郑,这话是你说的,赵玉山与贺志立都是见证,不是我不来报告,是你郑老哥不肯去通告,将来少主追查起来,你可要承担这个责任啊!现在我不便在此久留,等天亮后再来报告吧。再见了,老郑,再见,赵玉山、贺志立。”
孙豹与飞刀司徒两个转身便走,状极忿怒。
“乖乖,屋内还有两个人!”常来暗惊道。
“这些爪牙既然都在此,何不趁此良机,给他们一个教训?”
一念及此,便双掌拍出。
郑幸生见他们理直气壮,知道其中必有真事,倒有点着慌了。他与孙豹有点过节是不错,但只是小事,而且错误在他,不在孙豹,照理是不能这样的,他以为孙豹要见少主,非低声下气求他不可,想趁此机发泄一下,想不到孙豹却恃忿欲走,这一来倒换郑幸生吃惊了。
他不知道孙豹要报告的是什么事,假如真是大事,关系少主的,这个责任追究起来他可担当不起,因此,他大急,忙向退走中的孙豹叫道:“孙豹,你回来,有话好说。”
语音刚刚落下,只觉一股掌力破空而来,正面一愕,只见前面孙豹与飞刀司徒二人猛地向前一扑,跌了个狗吃屎,痛得叫了起来。
“什么事?”
门“呀!”然推开了,当门而立的是赵玉山,后头是贺志立。
“是谁捣鬼?”孙豹抚着前额问。
“老郑!咱们是自家兄弟,你别弄鬼哟!”飞刀司徒满脸不悦的道。
“冤枉!我会是那种人呀!”郑幸生答。
跌了个鼻青脸肿,二人都不悦的四处查看,但这时连个蚊子都没有,能查出个屁!
郑幸生为了道歉,忙说:“我扶你们下去敷药,玉山、志立,你们也来帮忙吧!”
看到这种情形,赵玉山与贺志立也不好拗他,就走了过去。
“真***活见鬼!”孙豹悻悻的说。
一行人鱼贯的下了楼,楼上又恢复了宁静。
常来一闪到了房门口,推门而入。
里面静悄悄的,只见达延公子翻身朝里睡着,箱子就搁在挂衣架旁。
但常来此时无暇盗金,迳向床铺行去,到得床前,只见他左手一抬,那被称少主的头就凌空浮了起来。呵!好高深的内力,若非天星丸之助,常来岂能如此轻易的托起那少主的身子。
这正是“隔空托盘”手法!
常来右手向枕下一摸,硬梆梆的,翻枕一看,那系着麒麟玉佩的腰囊可不就正躺在那儿吗?“要快了!”一念及此,迅快一拿,那玉佩囊袋直接揣入怀里,毫无声息。
人影一闪,整个人业已穿窗而出,没入夜空。
第二十五章
翌日——“少主,什么事?”
“喜僮,你看到我那系着玉佩的腰囊吗?”
“玉佩?就是有只麒麟的那一方玉佩的腰囊?”“是呀!你看到在哪里?”
“没有!我没有看到!”
“这就奇了!我记得我一直挂在身上的啊!”“是啊!昨儿吃饭时我还见到呢!”
“这个就奇怪了!你想想看有什么人来过房间?”“算了!派人给我上下搜一遍。”
锦衣公子一声令下,只见酒楼上下,人影幢幢,到处都是在搜查的人。
搜查的结果是一无所获,气坏了这被称为少主的。
“混蛋!你们都是混饭吃的饭桶!”
他无法下台,只好再来一次——重搜!
两次搜查都忽略了那小家伙阿福。但是,当两次搜查都无所获之后,连少主都起了疑心。
他之所以产生了这种怀疑,是因为他太好相处了,轻易地就肯让出上房,搬进小房,再者,他是一个大孩子,只有一个人,为什么要住这么大的房间?会不会还有人?是什么人?锦衣少年这么联系起来一想,马上就叫人去搜阿福的房间。阿福隔了房门发问:“送茶饭大哥吗?我起来了!”
边说边去开门,看到门口站着几个面色不豫的大汉,吃了一惊,急急用手掌掩嘴,退了两步。
“小家伙,你昨晚去了哪里?”刘千帆开口就坐实对方昨晚不在房内,确实是个老江湖。
“我?昨晚,没有去过什么地方。”
“胡说,我敲你的门,你怎么不应?”
“你敲我的门?没有,我没听到。”
“我拍得震天响,你不会没听到。”
“真的,我没听到,我若听到,一定会开口应声的。”
“你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你昨晚一直都在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