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个时辰后,两人带着无极派长老傅守真前来,进入洞底,各自交给他一团极淡的白气。
傅守真五十多岁,身穿简单道袍,三尺浓黑的胡须飘在胸前,一身清静无为的气质。
“两位道兄请退后。”他神情凝重的施展法术接过,右手变出一面古朴背面刻满符篆的铜镜,嘴里念念有词,左手飞快舞动。
渐渐刹那宝镜闪圈子点精光,一挥手,两团气息进入境内。傅守真猛然大喝一声,右手抓着铜镜飞快向四周舞动一圈,陡然洞内无数极淡的光点凭空虚现。
持续了顿饭时间,傅守真额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语声甚急的道:“急急如律令!敕!”霎时镜光芒更亮,无数光点快速被吸入进去。
傅守真右手一抖,光芒满布,隔了一会儿,他张口对着刹那宝镜喷出一团气息。忽然黄色的镜面如水波一样抖动起来,镜面中出现了几个的模糊影子,色彩斑斓,无声无息。
玄地子与杨中立快速上前,目不转睛的看着,在其中依稀能看见自己得意徒儿的身影在搏杀。
特别是一团红光煞是醒目,又有成百上千个黑影张牙舞爪的飘动。还有一个模模糊糊的手拿似幡形的人来,瘦如竹竿,身穿黑袍头戴兜帽。
在镜面一角,出现一个女子身影,面目衣着看不清,不过五彩的剑光倒是清晰。随后刹那宝镜波的一声,波纹消散,恢复正常。
傅守真左手一凝,出现另外两团气息,一浓一淡,对两人说道:“这是另外两人身上的气息,其人一人是凶手。另外那个女人看似与贵徒乃为一路同来,看五彩剑光,估计是丹剑青霞派,怕也是遭遇了不测。此洞受到过剑气的破坏,画面不清,气息飘散,这是尽贫道最大的法力了。”
这话一说,玄地子懊悔的一拂袖,勉强压住怒气道:“多谢傅兄施法,此恩来日在报。”
傅守真提醒道:“乾阳派的镇派之宝——乾阳镜,能窥视到属于这两团气息之人的所在大概位置。不过这件宝贝乾阳派从来没有外界过,即使他派请人施为,也是不讲情面,贫道就吃过闭门羹,但两位道兄声名显赫,料想他们不会为难。”说罢,把两团气息递给他俩。
玄地子与杨中立各自接过,寒暄几句,出了洞口,直奔乾阳派所在地。
却说何易用神念寻找理想的藏身之处,一路向西南飞行二百余里地,洞穴没找到,倒是看见天空中的各色光影,色彩斑斓。
一道光芒是一人,那成百上千,有多少,不得而知,但是誓不罢休的决心暴露无疑,把持各处,严密封锁,犹如一个巨无霸一般,团结一致。
地面中空也有各派修士,何易吩咐江平珊施展隐形之法,她照办。只见地面上一团极淡的犹如热气扭曲的波动在快速前行。
在前行百余里,看见一处高耸险峻的雪山,四周有不浓不淡的雾气缭绕,两人趋近之后只见山上怪石嶙峋,峰崖陡峭,险恶异常。远方山势蜿蜒起伏,西北东南走向,犹如一条巨龙在俯卧,横贯几个国家地区。
进山后,洞穴密布,又飞一阵,何易神念看到一处极佳地点,告知江平珊。一路飞去,现出布满寒冰的隐秘洞口,在外侧是决计看不出异常。
进洞下行,气温严寒,
发陡峭。再斜沿向下,气温回升。行有二百丈,温f处光亮露出。
走出洞去,现出一片地下岩地,方圆约有二十亩。中间地带岩柱通顶,约有十丈。壁石发着乳白色的毫光,还有一处水池,碧绿清澈,东面一处大洞穴、北面三处小洞穴俱是死路。
何易神念探察一番,大是满意。转而拿出一堆玉石,刻上阵法,交给江平珊,让其按自己所说的方位布阵。一个指挥,一个布置,忙活了半个时辰才告消停。
何易拿出一大堆炊事用具,和各种药材、食物、调料交给江平珊,让其生火做饭。
江平珊虽然不愿意,但看那副凶貌,与体内的禁制,也别无它法,只能乖乖听话,到角落里忙活去了。
何易把这些吩咐完,脑内不禁想起法狱的事情,世态沧桑,间隔两月之久,不知变成什么样子。
何易走出阵法之外,施展障眼隔音术,拿出卫星手机,开机后,一堆未接电话。犹豫一下,拨了一连串数字。
对方接起,先是无声,然后用颤抖的语气说道:“……是何易吗?”
“……是我。”声音沙哑难听。
“你到底是谁?你把何易怎么样了?”古茗听着不是何易的嗓音,顿时着急起来,以为他被人怎么样了。
“古茗,我就是何易,我嗓子被火烧坏了,才刚恢复,不然哪能给你打这个电话……”然后何易说了几件两人之间发生的事情。
古茗在电话那头哇的一声大哭起来,伤心之极,又欣喜万分:“呜呜……呜呜……我就知道……就知道你不会死的……”
“我受了严重的外伤,现在还没有恢复,正在他处疗伤,具体的你也别问了,一切都好。”何易手攥的紧紧的,周围凝结成一圈黑色煞气,荡起了微风。
古茗听到这话,才深信不疑,只有何易才有如此的语气,别人是学不来的。哽咽一会儿,欣喜道:“嗯嗯……我不问……你好好疗伤……早日回来。”
“这且不说,你怎么样了?我唯一担心的就是你,法狱不安全,一切要小心。”
“我很好,天天拼命工作,就等着你回来,何易,你快点回来啊。”法狱那头古茗神情憔悴,脸色苍白,气息凌乱,像是大病一场,说着说着又忍不住哭了起来,这两个月相思,等待,担忧,委屈极了,但也不能埋怨何易。
何易心里难受之极,连声安慰一番,又问起自己离开法狱后发生的事情。
“自从那日你离开后,我等了好几天,得到消息东海异宝出世的岛屿地火喷发,死了不知道多少人,左等右等,你也没有音讯,年部长还急着找你,我拖了半个多月,实在拖不住了,才告诉年部长,他以为你死了,没想到你现在才来电话。”
“我两个月没回去,部里有什么说法?”何易问道。
“……年部长本来要把你撤职,安排一个人进来,可是我联合狱里的人说你没死,在等等在等等,一起阻拦,他没办法,一直拖到现在。何易,我的压力好大,我父亲也知道了咱俩的事情,出了不少力气,才拖延到现在。”
“还有一个叫左冷秋的人总派人找你,还有秦省世家的家长,也来过不少回,问什么事情还都不说,只是要见你,可怎么办啊?”古茗有些烦恼地道。
“一会儿我打电话安排,你不用管了,何彪他们几个人怎么样了?”
“他们倒是无事,天天在你住所里面修炼,无事不出来。”古茗知晓何彪等人是他的手下,但其中的干系,却是不知道。
“有没有潘部长的消息?”
“好长时间没有看见他了。”
“翟永和钱远在没在法狱?”
“你走之后,两人就失踪了。”
“哦,这样啊,那好,我养完伤尽快回去,你不要担心。”
“等等……何易,你在哪里养伤,我去看你,不行我把你接回来。”
“不行,治疗伤势必须要在我这,你不用说了,不用担心我,就这样吧。”何易斩钉截铁地道。
“那好吧,平时多吃点,在外面要注意安全……”古茗恋恋不舍的嘱咐道“嗯,好,挂了。”何易撂下手机,长呼一口气。
112章 壮阳之物
狱内,古茗手握着电话,愣愣的不知道想些什么。I水由苍白的脸颊滚滚而下,映着窗外的阳光,自下颌一滴一滴的向地上掉去。犹如一滴滴珍珠也似的物事,带着凄然的梦幻魅力,格外让人心伤。
何易盘坐在地,沉默一会儿,又拿着卫星手机,对沈长鸣等人拨起号码。等对方接通后,自有一番说词,解释多遍,告诫一番,过了一刻钟,才放下卫星手机。
“您好,年部长,我是何易。”
“……何易?”
“嗯,我在东海遭遇一番变故,全身被地火侵袭,被人救下,至今才转醒。全身严重烧伤、火毒集结,气息大散,嗓子也变成了这声音。我正在外地养伤,动弹不得,也回不去,不知道年部长对我工作有何安排?”
年友林沉默几秒,缓缓开口道:“你不打个招呼,置法狱工作不顾,一走就是两个月。你走后,京城特处总部对于你任职法狱狱长之职就下发了文件,现在都知道你何易一走无踪,以为你……咳咳,狱长这么重要的职位,可以说就比我低了一级,下面有多少人盯着?等着?想当当不上!特别是部分人托关系,由京里向我施加压力,我冒着风险一力保你,这些都不提,只要你三日之内能回来,这些我都能承担,就当没发生过。”
要是别人一走两个月,生死不知,早就被人给撤了,但是年友林这么牵就何易也是有想法顾虑的:一是何易这人性格难测,心狠手辣,什么事情都能干的出来。
二是连环灭门惨案至今没有破案,连一个嫌疑人都没抓到,做完之后犹如人间蒸发,不留丝毫线索,他也对何易加深了怀疑。时间太巧合了,要真是何易做的,那他还有未知势力没有浮出水面,要不然不能做的如此决绝。他出了这么大的力,真要是把狱长之职给撤了,对方肯定怀恨在心,设法报复。
这些种种加起来,年友林头疼之极,上级、下级、无形的压力巨大,左右为难,就是不敢撤销何易的职位。至于法狱工作人员与古茗的阻止都是次要的,当初要安排人员也就是给人做一番样子。
何易也感到难办,据江平珊所说方圆千里之地全被正派人物封锁包围,出入受到盘查限制,外围左道也聚集一团。自己这幅模样,在修为通玄人眼里肯定是大起疑心,真要是不管不顾把乾坤袋打开,那悔之晚矣。
刚才杀了蜀山、玄剑两派弟子,又把江平珊控制住,对方三派迟早要知晓,怕又是一番动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