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白若筠吃痛,吃力的抬手示意云霞停住。
萍儿见她似伤得不轻,脸色有些难看,半晌,冷哼道:“这是你自找的,我告诉你,若是我这脸落下个什么,你们两都不会好过!”她说完,转身匆匆走开。
看着难过的白若筠,云霞哭起来,心疼的道:“小姐,云霞害了你。”
白若筠摇头,片刻,待身上的感觉好了点,她抓着云霞起身,忍着身体上的痛,道:“给我准备冷水,快……”
一旁站着的丫鬟慌忙跑去准备冷水。、
萍儿回房,对着铜镜看脸色的伤痕,心里越发憎恨。
香云看着萍儿脸色越发难看,上前道:“二姨娘,您就这样放过她们了?”
“啪!”萍儿狠狠的拍案,阴冷的声音吐出:“没有这么简单。方才,白若筠也受了伤,若是我再纠缠下去,只显得我不够大度,哼,一个白若筠我是不能明着把她怎么样了,那死丫鬟我绝不会轻易善罢甘休!”
香云附和道:“对,绝不能便宜了她们!”
萍儿摸着脸上的伤痕,冷笑一声:“白若筠,只能怪你命不好。”
白若筠房内,她浸泡在水中,这才好过了些。云霞泪眼婆娑的看着白若筠,内疚的说:“小姐,云霞总是给您添麻烦,如今还害得您受伤,我……”
“不关你的事。”白若筠淡淡笑道,“没事,涂些烫伤膏就好了。”
“小姐,对不起……”云霞低头哭出声,狠狠的揪住衣角。
这时,门被推开,有人走进来。
“谁?”白若筠惊觉,身子滑进水中,屏风外,一个身影停住。
云霞慌忙走出,惊讶的喊:“姑爷?”
沈子霖?
白若筠紧张的抓起一旁的衣衫盖住身体,害怕沈子霖突然闯进来。
“白若筠,听说你把萍儿的脸弄伤了。”沈子霖打量着她的房间,一股女儿家特有的暗香幽幽,让人有股说不出的放松。
白若筠心猛地沉下,冷声道:“你都知道了,何苦来问我。”
他是来兴师问罪的么?
“姑爷,我们家小姐也受伤了啊!”云霞忍不住气愤道。
沈子霖漫不经心的甩着折扇,环顾四周,道:“你受伤了是小,萍儿受伤了,你们可得当心了。”那群人又如何会轻易放过她呢?!
白若筠听着,一口气堵在胸口,道:“你放心,一人做事一人当,你只管去对老太太说。”
沈子霖闻言愣住,扭头望屏风内的人影,道:“你不怕?”
白若筠倔强的抿嘴,狠狠道:“有什么可怕的,正好,你只管告诉老太太,休了我,大家都落得清静。”
沈子霖眼神变得阴郁,沉声问:“你就这么想离开吗?”
“是。”白若筠想也不想回答。
“因为梁清生?”沈子霖问。
白若筠道:“即便没有梁清生,我有什么理由要留下?”
她没有承认,没有否认。沈子霖神色一暗,道:“白若筠,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可以离开。”他说完,拂袖离开。
他摔门离去的声音令白若筠心口一颤,捏衣服的手指不自觉的紧缩。
沈子霖,你来这,就是要看我有多狼狈吗?!
云霞疾步走出屏风,拿起桌上的瓷瓶,道:“小姐,您什么时候把烫伤膏放桌上了?”
白若筠愣住:“烫伤膏?”
云霞拿着烫伤膏走进,解开盖子,嗅了嗅,道:“是牡丹阁的上等货……”
白若筠失神的望向紧闭的门,片刻,低头,沉默不语。
沈子霖,你这样,究竟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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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白之罚(1)
走出白若筠房间,沈子霖忍不住回头,望着白若筠紧闭的门眉头紧锁。片刻,他转身离开。
夜深人静,沈府内巡逻的下人拎灯四处查看,丫鬟们倦了,各自回屋歇了。月光下,树影斑驳,有猫窜进,迅速的消失不见。
树林中,男人负手背对身后的人,低沉声音问:“我让你办的事可有办?”
身后的人低头,道:“今天本是要做的,但是二姨娘突然跑出来……”
“暂时住手。”男人说完,转身走出。
身后的人抬头,月光下,她满是痛苦的脸浮现。
白若筠房内,她口干舌燥,迷迷糊糊醒来,摇摇晃晃来到桌边,月光柔柔的洒进,接着月色,她倒上一杯茶,急急的吞下,呛得直咳嗽。
“咳咳咳咳……”白若筠咳得浑身颤抖,费力的扶住桌面。突然,眼角余光瞥到窗外,她一惊,窗外似有一人站着。
“谁?”她扭身去开门,探头看,空寂悠长的回廊上空无一人,树影随着风声摇曳。
“是树影吗?”白若筠轻声道,转身进门。
树下,沈子闲忧郁的脸缓缓走出,凝视白若筠紧闭的门。
让她进沈府,是不是错了……
沈子闲眉头锁得更紧。她只是一颗棋子,可是……这步棋是不是走错了……
翌日清晨,白若筠尚在梦中,一个丫鬟急急的闯进来,顾不了太多,急急的叫道:“少夫人,老太太要打断云霞的手!”
“什么?!”白若筠猛地惊醒,跃起慌慌张张的跑出门去。
“少夫人,在祠堂,老太太在祠堂!”丫鬟追出来,追着白若筠喊。
白若筠扭身跑向祠堂,她衣衫不整急急的跑着,一心想要救云霞。
半路上,一个人影闪出,她来不及止步一头撞上去。
“啊!对不起!”白若筠头也不抬急急的绕过那人继续向前跑去,突然一只手抓住她。
“怎么了?”沈子闲抓住白若筠问。
白若筠扭头,见是沈子闲,一瞬间,悬着的心似有了依靠,她扭身,紧紧的抓住沈子闲道:“四哥你救救云霞,老太太要打断云霞的手,你救救她!”似乎习惯了他的帮助,见到他她似见到救命的稻草般。
看着焦急如焚的她,沈子闲心口一软,轻拍她的肩膀安抚她:“没事,你慢慢说,我与你一起去祠堂。”
白若筠与沈子闲一同往祠堂走去,白若筠道:“昨日的事想必四哥已是听说了,云霞弄伤了萍儿,老太太便要打断她的双手,虽说错在云霞,但是她只是一时失手……”
沈子闲叹了口气,道:“若筠,你要知道,这个地方没有仁慈,你想要保护别人,首先要保护好自己。云霞这样无疑是连累了你。”他一心在白若筠安危上,这样说着,并无察觉不妥。
白若筠听着却百般不是滋味,道:“四哥,该是说若筠连累了云霞,她是因为我才误伤了萍儿。”
沈子闲回神,慌忙道:“我并不是那个意思……”一时间,他竟显得有些慌乱,想要解释,却又不知改怎么解释。
白若筠迷惑不解的看沈子闲,这个平日里精明百倍的人为何显得如此笨拙?
面对她狐疑的目光,沈子闲叹了口气,微笑着伸手揉白若筠的头,道:“我只是不希望你受伤。”
他的手很大,很温柔。白若筠怔住,呆呆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沈子闲自然是收回手,微笑道:“因为你是子霖的妻子,我的,弟妹。”
白若筠这才回神,低头淡淡笑着。
他的手放在她头上的瞬间,她以为,他是喜欢她的……
原来只是错觉,她是他的弟妹!
祠堂内,萍儿脸上涂抹了厚厚一层药伤膏,哀怨的哭泣着,老太太阴沉着脸瞪跪地的云霞,三太太等一屋子看戏的人等着,白若筠不来,这出戏也是没有看头的。
白若筠与沈子闲二人来到祠堂,白若筠一眼看见跪地的云霞,她跑上前,扑通跪下。
“求奶奶饶了云霞吧,是若筠管教无方,奶奶您大人大量,您放过云霞吧。”虽是求饶,但她的语气中却没有丝毫求饶的意思,生冷没有的感情的话出,她挺直了腰板。
“小姐……”云霞泪顿时滚落,她紧紧的拽住白若筠,道,“小姐,云霞闯的祸,云霞自己承担,您快起来吧。”
老太太心里不悦白若筠的态度,撇头冷哼一声,道:“饶与不饶还得萍儿说了算,你去给萍儿说吧。”
萍儿冷哼一声,轻蔑的看白若筠,等着她向她求饶。
白若筠侧头看萍儿,冷静的说:“出了这样的事我也是有责任的,云霞是我房里的丫鬟,是我管教不严,萍儿若是要怪,就怪我吧。”
“怪你?”萍儿尖声道,“怪你就能治好我的脸吗?怪你就能抚平的脸色的伤痕吗?”
白若筠不亢不卑,镇静的问:“一定要打断云霞的手吗?”
萍儿冷笑一声,有些幸灾乐祸,道:“这个是老祖宗家规上写着的,以下犯上,便要实施家规!”
“好,那便打断她的手。”白若筠说着,起身。
屋子里所以人愣住,没料到白若筠会如此一说。云霞抬头,不解的望白若筠。
“白若筠,这可是你说的。”萍儿干笑着,看着镇定自如的白若筠,她莫名的心慌,这个女人这是唱的哪一出?!
白若筠冷冷道:“原来沈家的家规上是这样写的,以下犯上者打断双手,是吗,萍儿?”
那一声萍儿叫得萍儿更是心慌,萍儿不知她要做什么,僵硬的点头:“是。”
白若筠向老太太作了了揖,道:“那么,请奶奶让人打断萍儿的手吧。“
“你胡说八道什么?!”萍儿跳起来,指着白若筠道。
三太太立刻明白过来,上前拦下萍儿的手,怪声道:“人家跟你玩家规呢,若说以下犯上,萍儿你的手也是保不住的。”
白若筠道:“云霞误伤萍儿,而萍儿则误伤了我,在沈家,我是沈子霖的妻子,是你们八台大轿娶回来的,萍儿是妾我是妻,无论我是如何的不得欢喜,谁也不可否认,我是沈子霖的妻子。”她说完,冷冷的扫脸色微变的萍儿。
一旁,沈子闲微笑着看白若筠,满意的看着她的表现。
不白之罚(2)
萍儿脸一阵青一阵白,白若筠的话句句在理,若真想要罚云霞,那么自己也会受罚!
“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