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永声走向前拉住苏航的胳膊说:“别让廖行去了,明天上午还有活动,让廖行休息吧。”说着拽着苏航就向外走,又扭头对廖学铭说:“廖行,您休息吧,我们不一定几点回来呢,您把门上好锁。”说着把一只手放在门把上拧了拧,检验门锁是否管用。
《数字密码》 第十五章(4)
肖永声把苏航拉出廖学铭的房间,拽着她上了大街。夜幕降临,整个纽约市灯火辉煌,一条条大街交相辉映,宛如一条光华万丈的彩带,摩天大楼上的霓虹灯闪闪烁烁,五彩斑斓,如同一个水晶世界,灯光如昼,车水马龙,神妙无穷。
苏航感觉眼睛都不够用了,每一个橱窗都如同一个绚丽的童话世界,琳琅满目的小玩具更是让她目不暇接,她拿着那些色彩鲜艳、毛绒绒活灵活现的小动物爱不释手,买了一个又一个,不一会儿就装满了一个大袋子。
在一个精品小商店里,苏航看上了一个木制的小木屋。她拿在手里仔细端详,非常喜欢。木屋做工精细,体积虽小,却精美绝伦。古桐色的小木屋,尖尖的屋顶上有一个小烟囱。打开木屋的小门,里面有木桌,木椅,木床,最奇妙的是,在一个小花架上站着一对水晶小鸟,它们相亲相爱地嘴对着嘴,仿佛在亲吻,苏航看得着了迷。
苏航爱不释手,甚至没有和老板娘讨价还价,她把小木屋小心翼翼地包在手绢里,然后放在自己的小皮包里。
苏航和肖永声在纽约的夜景中逗留了整整一个晚上,他们是买了一个高兴,玩了一个痛快,吃了一个酣畅淋漓,是大饱了眼福,也大饱了口福,临近午夜,苏航看看时间已经不早,吃也吃了,玩也玩了,看也看了,便要回饭店休息。
肖永声对苏航说:“大小姐,你玩够了?尽兴了吗?”
“嗯!玩够了?”苏航摇摇头,“但是,没有尽兴,就是再转上一夜也没够,可时间这么晚了,也不知道廖行睡了没有?咱们该回去了。”
肖永声抬头看了一眼被灯光反映的亮闪闪的夜空说:“廖行早就睡了,我们再溜一会儿吧,今天夜里我舍命陪君子,让你玩个尽兴。”肖永声低头看了一眼手里提的东西说:“你还想再买点什么?我情愿做你的跟包。”
苏航嘻嘻哈哈地笑起来,“现在你不抱怨给我提东西了?”
“不抱怨,我奉陪到底。”
两个人说笑着又走进一家超级市场,虽然是午夜了,但超级市场里依然灯火通明,熙熙攘攘,夜生活对于外国人来讲是司空见惯,谁要是早早入睡,反倒显得奇怪了。
两个人继续逛街,苏航又被五颜六色的服装给吸引住了,肖永生忽然站住脚拉住苏航说:“苏航,咱们给邹行打个电话吧?”
苏航一愣,然后兴奋不已地说:“好啊!太好了!我来打。”然后又皱着眉,搬着手指计算着时差说:“现在是中国的几点钟呀?邹行会不会在睡觉?”
肖永声点着她的头说:“现在应该是你睡觉的时候,那里肯定就不是睡觉的时候了。”肖永声稍稍计算了一下说:“应该是下午吧。”
肖永声还没说完,苏航就转身迫不及待地向电话厅跑去,她一边跑,一边回过头来对肖永声喊道:“快来呀!快点。”
肖永声加快了脚步。
廖学铭闭着眼睛昂靠在沙发上,一只手压在额头上,房间里一片寂静,此时,他重重地舒出一口气来,全身的感觉是疲惫,轻松,兴奋,满足,还稍稍有一些激动。谈判成功,协议签定,他大功告成,如释重负,可以满载而归了。
廖学铭睁开眼睛,伸了一个懒腰,轻轻地打了两个哈欠,用手按了按发酸的肩膀,站起身来,从衣柜里拿出黑色公文箱,放在桌子上,他刚要打开,又停住了,好像想到了什么,走到房间门口,亮出‘请勿打搅’的字样,然后把门关好,还特意又用手拉了拉,感觉万无一失了,才又走回到客厅里,小心翼翼地打开皮箱,把签署好的文件拿出来,坐在沙发里翻看起来,那专注的样子仿佛在欣赏一件艺术品,慢慢地,脸上露出满意的微笑。
廖学铭的右手使劲地在沙发扶手上啪地拍了一下,站起身,嘴里喃喃地说,“太好了!真是太好了!”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他把文件又小心翼翼地放进公文箱里,然后上了锁,用手把密码旋转好,他又看了两眼,感觉一切妥当。这才拿起一瓶红酒倒了一杯,心满意足的慢慢地抿了一口,他把红酒含在口中,让酒的香浓在唇齿之间荡漾,而后再慢慢地咽下去,品尝着它的余香。他踱到窗子前面,向窗外的远处眺望,自从到了美国之后,他还是第一次这样站在窗子前去欣赏纽约的夜景。
《数字密码》 第十五章(5)
纽约像一颗璀灿的明珠镶嵌在星光灿烂的夜幕下,整个城市犹如一个精美的模型尽收眼底。一条条大街,星罗棋布,纵横交错,闪烁晶莹的灯光,五彩斑斓,使整个城市披上虚幻的色彩。
廖学铭轻松地舒了一口气,感觉仿佛整个人的身体都轻松爽快,他昂头把酒杯里的红酒一饮而尽,又倒满一杯,慢慢地品尝着那酒中甘醇的味道。
一杯酒下肚,廖学铭感到脑子开始发热,身上的血液都流淌起来,浑身的骨头都松散了,有着一种瘫软的感觉,想睡觉,甚至想起了女人。
廖学铭心里笑了一下,晃了一下脑袋,想女人这是他一辈子都没有的事情,在异国他乡想起了女人。
廖学铭把喝了半杯的红酒放在桌子上,转身走进浴室,美国五星级饭店里的浴缸,自然是第一流的,既豪华,又舒适,躺在宽敞的浴缸里,如同躺在一个小型游泳池里,又像躺在席梦思床上,水里飘出淡淡的香气,使人有一种飘然欲仙的感觉。
廖学铭的头枕在浴缸的边沿上,他闭上眼睛,让温暖的水在他的身上轻轻地荡来荡去,柔软的水按摩着他的全身,使他全身心都得到了充分的休憩,所有的骨节都舒展了,他感觉此时从身体到神经都达到了最充分、最彻底的放松,达到了一种极至的状态。
洗浴之后,廖学铭披上睡衣,吹干头发,他照着镜子看了看,用手摸摸光滑的下巴。他走出浴室,来到桌子旁端起适才喝剩下的那半杯红酒,又站在窗子跟前,抬头向无边的夜空望去。
夜更深了,如缎的天幕上星移斗转,夜空如幽静荒漠的苍穹,静谧地如同一张大大的黑帘子,然而正遮住什么隐秘。
廖学铭喝干了酒杯里的红酒,转身把酒杯放在桌子上,忽然,他的眼珠定住了,一动不动,他的眼睛死盯在桌面上,半张着嘴,双手停在半空中,脸上仿佛泼上了一盆冰水,冻上一层冰壳,动弹不得。
半晌,廖学铭才从震惊中回转过神来,同时额头上浸出一层汗珠,他使劲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自语道:“是我记错了?我明明记得是放在桌子上的,怎么没有了?”他下意识地看向房门,房门关得很好,纹丝不动。
廖学铭盯着空空如也的桌面,又呆呆地愣了半晌,“不对!我的公文箱呢?我是放在桌子上了。没错!”
而后,他突然像发了狂的豹子,在房间里开始疯狂的,扫荡般的翻找,客厅,卧室,浴室,洗手间,阳台,衣柜,写字台,浴缸,洗手池,床上床下,屋里屋外,能找的地方他都找遍了,就是不见黑色公文箱的踪迹,他奔向房门,用手晃了晃门扶手,房门紧锁着,完好无损,没有半点被撬的痕迹。廖学铭开始脸色发白,双手颤抖,浑身的汗出了一层又一层,如同刚刚从浴缸里捞出来一般。
床底下没有,桌子底下也没有,他知道那些地方是没有的,他清清楚楚地记得自己把公文箱放在桌子上,还特意上了锁,最后还特意又转动了两圈密码,怎么会转眼之间就不见了,是见了鬼,还是碰上了江洋大盗?廖学铭从地毯上爬起来,抹了一把额头上滚下来的汗珠,一屁股跌坐在沙发里,他脸色蜡黄,喘着粗气,刚刚松弛下来的神经,如今紧绷到了极限,一触即溃。
廖学铭知道此事关系重大,公文箱里放的是中美两家银行签定的谈判协议书,除了协议书还有具体操作的计划书,其中有很多具体细节上的详细数据和运作的渠道与途径,如果把这些文件丢了,不要说行长的位置难保,弄不好还要吃官司。廖学铭只觉得眼前发黑,两手冰凉,浑身就像掉进一个冰窟窿里,但他想不明白,放在桌子上的公文箱怎么就会不翼而飞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而此时,廖学铭感觉每一分钟对他都是一种煎熬,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报警?向总行报告?”这个念头刚一闪现,就被他自己否定了,“不!不行!不能上报,如果一报告,事情就定性了,自己就要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那就全完了,再等等看,再等等,再冷静地想一想,我把它放在什么地方了?也可能一会儿它会突然从什么地方冒出来”廖学铭的额头上又开始冒汗,大颗大颗的汗珠落下来。
《数字密码》 第十五章(6)
半晌,噹噹几声敲门声,廖学铭浑身不禁痉挛了一下,嗖地从沙发上弹跳起来,两眼死死地盯着房门,他慢慢地走到房门口,伸手要打开房门,但又马上停住了,他犹豫了一瞬,把手心中冒出来的冷汗在睡衣上擦了擦,束好睡衣的腰带,下定决心似地喘了一口气,清了一下嗓子,“谁呀?”同时伸手拉开房门。
房门外站着一个漂亮的年轻女人,长发披肩,面目清丽,亮晶晶的眼睛,尖尖的下额,一张微笑中的小嘴,素雅的长裙,俨然一副淑女打扮,然而,在她的项链上有一颗硕大的黑色宝石,她面色谦和地站在房门口,右手里提着一个黑色公文箱,身后站着一个年轻的小伙子。
廖学铭满脸惊骇,这一吓非同小可。他惊愕地呆愣在房门口,丝毫动弹不得,眼睛死死地盯在女人手中的黑色皮箱,还有站在女人身后儿子的身上,女人嫣然一笑,没有等廖学铭发出邀请,便自动从容地径直走进房间,并随手关上房门。
女人站在廖学铭的面前,又微微一笑,把手中的皮箱向廖学铭一举,“廖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