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吉利长老,将前来围观的人统统都赶了回去,说是治伤的时候最好不要有这么多人,免得影响到治疗效果,这一点到是让卢杰大为满意。
“具体什么情况?”弗洛伊德问向卢杰,时间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了,可是卢杰的眉头始终紧皱着,并未舒展开来,而躺在床上的特威克依旧没有醒来。
房间里只剩下了哥兰、弗洛伊德、吉利长老,以及原本就住在这个房间里的几个人,大伙也都静悄悄的,等候卢杰的回答。
“有点奇怪。”卢杰擦了擦额角渗出的汗水,站了起来:“他体内的毒素应该跟刚才那战士一样,但是又有一点区别。他所中的毒并不是由伤口侵入的,而是直接进入了体内。我试了在他的身体上开出一道小口,想把毒素逼出来,但毒素却并不是顺着血液流动的,虽然被逼出了一些,但始终无法彻底根除。”
“这么说,特威克大哥没救了吗?!”哥兰哭丧着脸问道。
“也不一定。”卢杰说道:“我现在可以暂时用魔法维持住他的生命。如果能及时找到我那位朋友,她或许会有办法。”
虽说卢杰的阴阳二气可以产生庞大的能量,甚至让伤口快速愈合。但治伤并不等于解毒,更何况巫毒这种东西并不是由元素直接组成的,其中还增加了诅咒与其他力量。对巫术不太了解的卢杰,自然不敢轻易尝试分解,只能试图将毒素驱出体外。这个方法如果行不通,恐怕也只有深谙巫术毒物的lou丝雅可以解了。
弗洛伊德丝毫不怀疑卢杰是在找借口想让他帮忙找人,刚才的情形他也看见了,现在既然没办法,那也只好听天由命。
“既然如此,我尽快安排人替你寻找。”弗洛伊德说道:“你一定要保住这个人的性命,他对这里的人……很重要。”
卢杰点了点头,从刚才众人的反应就可以看得出来,特威克这个人在堕落者之中还是有着一定声望的,先前被提名的人之中也有他的名字。
不过,眼下想要治愈特威克,看来是没什么更好的办法了,而推选领袖的事情也因此而被迫中断。如果能找到lou丝雅的话,非但特威克可能有救,领袖的问题或许也能得到解决——以lou丝雅在堕落者中的威望,想来当上这个领袖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就在卢杰正与弗洛伊德说话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哥兰的叫声:“你干什么,快滚开!”
二人回头一看,只见一个浑身脏兮兮的老头子不知什么时候蹲到了特威克的床前,手里拿着一把小刀,正有一下没一下地扎在特威克的身上。哥兰又拖又拽,却无法将他拉开。眼看着原本就已奄奄一息的特威克,此时已浑身是伤,鲜血横流。
“克鲁,你在做什么!”弗洛伊德大吼一声,卢杰更是直接,一掌拍过去,将那老头打倒在地。开玩笑,他好不容易才吊住特威克的命,再这么拿刀一捅,那还不直接就挂了?
弗洛伊德将那个名叫克鲁的老头拖到一边,卢杰赶紧替特威克治疗刚受的外伤。可是,当阴阳二气进入特威克的体内,卢杰立刻发现,情形似乎与之前有点不同了……
第十章 疯人呓语
起初,卢杰试图用阴阳二气逼出特威克体内的巫毒。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那巫毒始终在特威克的体内流转,根本就无法被阴阳二气捕捉到。如果卢杰硬是想要用医治那名战士一样,将特威克体内的巫毒全部逼出,恐怕得把他的血全部放干了才行。
更何况,特威克体内的巫毒并不仅仅存在于血液之中,就算卢杰能用阴阳二气,替特威克进行一次全身大换血,恐怕也无法彻底清除他体内的巫毒。
可是现在,当卢杰利用阴阳二气替特威克治疗他刚刚所受的刀伤时,却惊讶地发现他体内的巫毒居然主动沿着阴阳二气的流转跟了过来。阴阳二气流向伤口去,那巫毒也就顺着伤口流了出去。不一会儿功夫,特威克身上的伤口上尚出不少墨绿色的液体,体内的巫毒竟然减轻了许多。
卢杰惊讶之余,停止了对伤口的治愈,索性加快速,只是让阴阳二气流转特威克的全身,然后直冲伤口,想不到那些巫毒居然也都听话地跟了出来。
几次运转之后,特威克体内的巫毒所剩无几,而他原本苍白发乌的脸色。竟然也开始变得红润起来。
弗洛伊德与哥兰刚刚把被打晕的克鲁送出房去,又将原本留在屋子里的人全部都赶了出去,再转回来的时候,居然发现特威克的症状好了许多,两人是又惊又喜,但却又都不敢说话,生怕惊搅了正在替特威克疗伤的卢杰。
在彻底将特威克体内的余毒清除之后,卢杰这才将阴阳二气转为五行,替他将所受到的刀伤全部治好。做完这一切,已经过去了好几个小时,而在这段时间里,弗洛伊德与哥兰二人就一直守在旁边。
吉利长老与先前那个青年战士也先后来了好几趟,但两人都只在门外看了看,也都不敢进来打搅。
“不是说无法驱除吗?怎么……”弗洛伊德看着略显得有些疲惫的卢杰,以及特威克的伤口处流出来的污血毒素,暗暗欣喜地问道。
“那就要问那个克鲁了。”卢杰深吸了一口气,调整好体内的阴阳二气,转眼之间,脸上的疲态便一扫而空。
“那个克鲁老爹,也不知道跟特威克大哥有什么仇,居然……”哥兰掐着手指,喃喃自语地说道,突然好像回过神来,直望向卢杰:“你刚刚说什么?难道是因为克鲁老爹的那几刀才救了特威克大哥?”
弗洛伊德也问道:“刚才你不是说已经试过,在特威克的身上开出放血口,依然无法驱毒吗?难道是因为伤口开得不够大?”
“我还不太清楚。”卢杰笑着摇了摇头:“最好是找那位克鲁老爹来问一下。”
“问他?”哥兰打了个哆嗦:“没有谁能从一个疯子的口里问出什么来。”
“疯子?”卢杰愣了愣,刚才他只是去关注特威克所受的伤势了。到是没有在意那老头,只觉得他好像浑身脏兮兮的,现在回想起来,当时他的神情到还真像个疯子。
“是啊。”弗洛伊德也说道:“具体情况是怎么样的我不太清楚,但是,当年金。李阁下带他回来的时候,他就已经是这副疯疯癫癫的模样了。”
“你说,他是金。李阁下亲自带回来的?”卢杰又是一愣。如果说,这老头是李靖带回来的话,那他的来历肯定不一般。
“是的。”弗洛伊德有些惊讶于卢杰的神情,但还是接着说道:“说来也很奇怪,这老头从到冥者之都开始,就一直都跟随着弗瑞塞克联盟。即使再危险的情况,他也从来都没出过事。后来,大家也就都习惯了队伍中有着这么一个疯子的存在,平时候他除了念念叨叨跟胡乱比划之外,到也从来没有做出过伤人的举动,今天不知是怎么了,居然用匕首去捅特威克,好在没有出事。”
卢杰越听越觉惊讶,赶紧说道:“带我去见见这位克鲁老爹。说不定还真是因为他才治好了特威克。”
“有这种可能?”弗洛伊德挑了挑眉,领着卢杰走到另一个房间。
这里,应该是堆放杂物的地方,那个名叫克鲁的老头子此时正被扔在一堆破褥子上,已经昏睡过去。看样子,他平时候也就是睡在这里的,毕竟没有谁会愿意跟一个疯子住在一起,所以即使住房再紧张,克鲁老爹还是拥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房间。
在那堆褥子的吉围还放着一些瓶瓶罐罐,里面不知道装的是什么。整个屋子里散发着一股奇异的味道,像是某种草药,但又跟巴伦大陆常见的草药气味有些不同。
在四周的墙上,用各种各样的东西涂抹出一些古怪的符号,有些可能是用喝剩的汤,还有一些,或许就是那几个瓶瓶罐罐里的东西,还有的,索性就是用刀直接刻上去的。
那些符号既不是魔法元素标志,也不是文字,到更像是小孩随意涂鸦的线条。偶尔能看到几个略像是人形的图案,但上面却没有五官,只是有一些扭来扭去的线条。
看到这种情形,任谁都会觉得这肯定是一个疯子的住处。但不知道为什么,看到那些乱七八糟的图案,卢杰竟然隐隐觉得有一种莫名的感觉。
他也说不上来这种感觉到底是什么,看来想知道答案,还得亲自问问绘制这些图案的克鲁老爹。
“克鲁老爹,克……”
卢杰刚刚走近,克鲁正好翻了个身。右手在空中比比划划,嘴里小声地嘀咕了几句。
起初,卢杰还以为克鲁只是在说梦话,那或许只是一句毫无意义的呓语。但是很快,他就觉得不太对劲了,因为从克鲁口中传出的“呓语”,竟然包含着华夏大陆的语言!
一惊之下,卢杰赶紧俯下身仔细倾听,只是,听了半天,也听不明白他说的到底都是些什么,听上去像是诗歌,却又像白文,而且意思颠三倒四。——
“少上,买鱼远经赤水河。……山羊,二三只,羊稀少,去吃草。……烧冲,烧府中神灵,烧孩子……火烧着前后养孤的小孩……止痛,速捆胃……拿大盾,行山间,敢冲锋。去泉边……”
来来回回,从那句“少上”开始,再到“去泉边”结束,反反复复,就叨念着这么几句。
到现在,卢杰已经可以肯定,这位克鲁老爹十有**是从华夏大陆那边被放逐过来的幽魂,被李靖封印了记忆。只是,他念叨的这些话,又是什么意思?
卢杰也试着用自己学会的华夏文字去理解这些话,但是他发现。这些话根本就毫无意义,而且也说不通。
至少,他从来不知道止痛,还有用捆胃的方法,难道说,那是华夏特有的一种治疗手段?那“拿大盾,行山间,敢冲锋去泉边”这几句,又是什么意思?至于烧府中神灵,烧孩子,火烧着前后养狐的小孩……难道是说他在华夏大陆所遇到的遭遇?
卢杰摇了摇头,觉得难以理解。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