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许立点点头,“比如说,以我们目前的科学水平来克隆人的个体,这个个体的成长速度是和正常人类似的,假设我们突破伦理,试图用这个个体的器官来作为本体地配件,这个‘配件库’的生长期是极为漫长的。除非。你一出生就克隆一个‘配件库’,随时用以所需。这就是我所说的时间缺陷。”
他说这话的时候面无表情,我却听得汗毛直竖,呃,一出生就养上个‘配件库’?坏什么换什么?太,太可怕了。
“至于选择。按克隆的做法培养出胚胎,然后选取其中的器官培养。事实上也只是对伦理地一种回避,只不过全体培养是把‘配件库’养成了再选用。选择培养的方法不过是在‘配件库’地幼生期就择出某个器官来培养。换汤不换药。并且选择出的器官是否真能单独培养至成熟,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人成功过。”
“哪,我们这个?”我指指他的宝贝瓶子。
“普罗米修斯1号加上受异能的血液,我称它为普罗米修斯2号,它区别于克隆技术所能做的,就是选择与时间。换句话说。我们选择某个器官的细胞,用普罗米修斯2号可以在极短的时间内让这个器官完美重生。”许立地表情十分奇特,仿佛他在顷刻间有了造物者的悲悯。
我干笑着胡乱找个话题,以免自己也被他某名其妙的情绪给影响:“呃,你怎么找到这个媒介的,人血?!嘿,你还真想的出来。”
“啊?!噢!”许立恢复过来,终于明白自己不是上帝。他扯扯嘴角,不屑地说:“你这不学无术的家伙,这可不是我独创的。‘多利’知道吧?就是第一只克隆羊,它就是威尔马特利用使细胞处于休眠状态的标准技术培养出来地,也就是把细胞放在浓度降低为0。5%血清之中,这样不仅可以让这些细胞忘记自己原本只是体细胞。反而记住发育成整只绵羊的遗传指令。”
“所以,我第一个想到的介质就是血清。而你的异能发散到受者的体内,血液遍布人体,肯定会包含着某些奇异的能量。但是目前我能拿到地受过你异能的血,也就是我自己的,所以也只能用我的血做试验了。我提取出血清,一试之下居然十分有效,但似乎效果不够显著,我又试着用全血,果然就有效多了。”
他伸手又拿过一个瓶子。贴着“实验A34号”字样。一块平滑的肉块静静地躺在液体里。“这是人体肌细胞的试验,”许立顿了一下。有些尴尬地说,“呃,这个试验细胞还是你那位朋友的。”
“阿伟的?!”我真是又好气又好笑,这小白脸为了他的试验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能用上资源利用了个彻底。
“是。你看。”许立指指瓶内。
和原来的试验结果没什么不同啊?我纳闷地瞧着,顶多这块肉瞧着光滑顺眼了点,更象菜场上卖地猪里脊肉。
“虽然它现在停止了生长,但是……”许立顺手拿过桌上地一小盅血,揭开瓶盖浇了进去。于是,随着液体的微微动荡,那块里脊肉立即以一种极慢地却又确实肉眼可见的速度渐渐长大。
我凸着眼珠子,托着快掉下来的下巴,咯咯作响地扭过僵硬的脖子,结结巴巴地对目光迷离的许大医生说:“它,它,它在长大!”
“嘘!”许立让我安静。
“可,可……”
“你现在再看。”许立指指肉块。我回头一望,咦?它不再长大了,安安静静的,好象刚才那生长过程完全是我的幻觉。
“血液中所包含的能量用尽了。”许立平静地说道,“第一次看到这种情形我也快疯了,你的表现还算不错。”他吁了一口气,“这半个月里我做了无数次各种各样的试验,甚至试过不加普罗米修斯1号单独用血液培养细胞,结果却毫无作用,最后的试验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普罗米修斯2号,等于奇迹。”
他的眼中再次散发出火一般的激情。
可,可是,这,太,太令我惊讶了,甚至可以说得上恐怖。一个念头忽然掠过我的脑海,我瞪着许立问道:“如果血液和能量足够又会怎么样?!”
“呃?!”许立也睁大了眼睛,努力瞪着我,“理论上,理论上来说,它,它有着个体的记忆,会长大,一直长,长到……”
“变成一个完全的人。”我白着小脸接下他的话。
许立的脸同样苍白。
两个人你瞪着我,我瞪着你,一时无语,可怕的沉默蔓延开来。
“绝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两人突然异口同声地大叫。
“嘿,嘿嘿!”我干笑着,这种事情,的确绝对不能让它发生,这无关技术,而是心理和伦理上的绝对抗拒。不过要是偷些个绝世大美女的细胞来,我会不会忍不住想试试呢?!我不禁浮想连翩。
许立也勉强笑出了声,很快转移话题:“那些没有受过你异能的细胞,包括这些受试动物的细胞,在普罗米修斯2号中都能发展出正常的个体。所以,只要有血媒,我们几乎可以复制出任何人的器官。你的赚钱大志想要实现,唾手可及。”
这倒是,富人们要是得了绝症,绝对肯用天文数字的价码来换自己的性命,我们这项事业可说是绝对的钱途远大。
“对了,许立,我上次跟你提及的植物人治疗,普罗米修斯2号管不管用?!”给苏裳的肖姨治病可是首要大事。
“嗯,”许立思索了一下,慎重地说道,“我目前做的试验都是提取细胞再生器官类型的,植物人的话……嗯,大脑是个与其他身体器官完全不同的机构,它不仅有生理上的功能,它更是人灵魂的居所,包含了一个人所有的信息,也包括人的记忆。如果我们提取脑细胞再重生一个大脑移植,你觉得这个大脑还可能拥有原来的所有信息吗?这个人还是原来的那个人吗?”他很迷惘,好像在问我,更像在问他自已。
我头有些大,这个问题太复杂了,想来这个大脑移植的法子是绝不可行的了,那么……“哎?!”我眼前一亮,突然想到一个法子,“许立,如果我们把普罗米修斯2号注入她大脑受损的部位,那么就相当于把她整个人看作一个受损的肌体,用上适当份量的血媒,普罗米修斯2号应该能把她受损的部位修补好哇?!”
许立谔然地瞪着眼,一时说不出话。
我越想越对,兴奋地大声说道:“因为她本身就是一个接近完整的人体,只是某些部位缺损,那么就算血媒的用量过度,她也不可能长出超越她个体本身记忆的东西来啊?!我们要做的,只是用普罗米修斯2号修补她受损的脑细胞!”
“你,你让我想想,理论上说,这样,这样应该可行,”许立一下子让我有点绕晕了,神情恍惚地思忖片刻,眼神越来越亮,“对!我们可以试一下直接注射,对!对!我还需要大量的动物实验来论证,啊?!我们还等什么?!”
他兴奋地撸起袖子,狂热不已地拿起一个针筒往自己布满洞孔的手臂扎去。
“等一下!”我赶紧阻止他,“你干什么?”
许立不解地看着我:“抽血啊?!”
“你不想活了!抽干了想当僵尸吗?!”我义正辞严地训斥他。
许立倒是从善如流,马上放下针筒,笑眯眯地向我望来,这眼光忒地不怀好意。
“你想干啥?”我警惕地瞪着他。
“当然是抽你的血了。”他笑得像只在鸡窝边溜达的黄鼠狼。
此时此景,看来也只能英勇献身了,我悲愤无奈地慢慢伸出胳膊,许立一把抓过举起针筒便要下毒手。
“再等一下!”我大叫,按他这个试验法,还不知得抽我多少血呢,哼哼,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我再叫个试验品来!”阿伟,我对不住你哇!兄弟你就来同甘共苦吧!反正屁股肉都让人偷了,也不差这几滴血。
第十六章 赠 玉(上)
接到我电话时,李安伟同志正与他的小伍妹妹甜甜蜜蜜。WWw。说来这小姑娘也是个老实底子,自打我把她从黑哥那帮人手中救出,阿伟又帮着她和磕头虫妹妹找了份餐馆的工,这个清清秀秀的小美人似乎就有些认命,委曲地从了某个因祸得福的不良青年,把这小子乐得连自己姓什么都快忘了,整天一有空就往姐儿俩的地盘钻,见色忘友,俨然一付惜花公子的模样。
从容姐那笔生意里分到的巨款是阿伟同志生平未见的“天文数字”,晕晕乎乎的都不知该怎么花,前几天居然嚷着要买汽车,让我狠骂了一顿才放弃此种夸张的无聊念头。可不是么?这款子本来就不太见得光,大张旗鼓买车买楼的,那不是自己儿找抽吗?!他郁闷无可排解,于是乎便缠上小伍妹妹以解有钱不能痛快花差花差之苦。
一番威胁利诱,阿伟这才不甘不愿地别了小美人,赶赴许立的黑窝点报到。
“什么?!抽血?!我不干!哇!~~~你倒是下手轻点啊!”阿伟一见架势不对,立即抱头鼠蹿,无奈有我这尊铁面门神把关,他左突右奔没能冲出黑店,反而挨了一头暴栗,哭丧着脸让许立给抓得牢牢的,狠狠抽了一粗针管的血。
我憋着笑,抱以万分的同情:“阿伟啊!为了我们共同的事业,为了祖国的未来,为了世界地和平!你贡献点血也没什么嘛。权当让蚊子咬了一口。”
“有这么大个的蚊子吗?!”阿伟瞅着抽血的管子,脸色忽青忽白大吼着。
嘿嘿,这小子跟我差不多,见着自己的血晕得很。阿伟瞅瞅为他抽血的许大医生手臂上那些乱七八糟的针孔,又瞅瞅贼笑兮兮在一边偷着乐的我,他突然回过味来,大叫着严正抗议:“死阿锐。怎么不抽你自己个儿地,尽抽我和快刀许的?!”
我一整脸色。沉痛地伸出左臂,咬牙切齿地瞪着一脸没事人似地许立,说:“怎么没有?瞧!这就是铁证!”
在等待阿伟到来的那段时间里,许狂人无法忍受见到我这么个大好实验材料却无所事事,拿出根巨粗的针筒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