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它就会不驱而走呢。
张扬念及此处,刚要有所动作,却不料,那本来状似疯癫的牛丽娟又生变化,只见她似乎突然恢复了神智,却是面现恨色,双目中怒火熊熊,瞪视其前方某处,口中呢喃有声,却听不清说什么,只是能让人感觉出她是在与人交谈。突然,她向前急走了几步,而后,双臂上扬,双手虚合似捧碗,于虚空中狠命地掐捏着。
在场众老师都被其的突然动作惊吓住了,齐齐地后退了几步,待见并无危险后才敢观察牛丽娟的举动,虽说牛丽娟双手扬起只是在虚空中动作,然而,给人的感觉就像是那里有个人,被其狠命地掐住脖颈,因为过于用力而手指泛白,见其神态狰狞可怖,面孔扭曲得吓人,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可见其对所掐之人有着多么深的仇恨。过了好一会儿,牛丽娟手指松开了,同时顺势一推,似乎是在将那个“人”的尸体抛开,而后,身子一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额头上冷汗沁出,面色苍白,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双目直直地盯着眼前的“尸体”,神情显得又兴奋又恐惧,如此状态持续了片刻后,她猛地一抬头,面孔闪现惊喜交加之色,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另一处,眼神中透射出浓浓爱意与依恋,猛然,本坐于地上的身子以不可思议的迅捷鱼跃而起,双臂大张,几下闪跳,就扑到了一个没有人能看见的“人”的怀里,双臂一合,紧紧的,紧紧的,搂住了“他”的腰,头轻轻地枕在“他”的肩头,任凭喜悦的泪滴汩汩淌落,面孔上展现着无尽的幸福,双目阖起,似乎要尽情地陶醉于此刻的美好时光中。
所有人包括张扬在内都被牛丽娟仿佛在做独角剧表演般的的连番动作与神情震慑住了,感同身受,虽不明其究竟,但一时间,恨其恨,爱其爱,全都痴了。
这时,被牛丽娟紧紧拥住所有人又看不见的那个“人”似乎凭空消失了,牛丽娟的身子在一阵仿佛打摆子似的颤抖后软软地倒在了地上。
张扬眼中,牛丽娟身体抖动的同时正是那女鬼将融于她体内的四肢抽离的时刻,而后,那女鬼腾空一跃,身子漂浮于半空当中,若冰在高温下融化一般,混于空气中不见了,消失了。
“哎呀,我的身体怎么这么累啊?我怎么躺在了地上啊?咦,妈,你怎么在这儿?哇哦,怎么这么多人啊,世界末日啦?”牛丽娟睁开了一双清澈若水的双眼,环视一遍四周后,略带顽皮地问道。
女校长顾不得回答女儿的问话,疾步上前,一把将女儿的头揽在了怀中,喜悦的泪水极为不争气地流淌了下来,她不再恐惧,不再害怕,因为她已清晰地感觉到,她的女儿回来啦!
“哎哟,我的妈啊,你的眼泪都流我嘴里了。怎么不回答我啊?别光顾哭,我这儿还一大堆疑问呢。算了,睡觉先,等我睡醒了再回答我吧。好困哦!”牛丽娟说罢,甚为慵懒地打了一个浓浓地哈欠,而后,两眼一合,就在女校长的怀中微微发出了鼾声。
直至第二天中午时分,牛丽娟才终于睡醒了,她的母亲——女校长大人,就陪在她的身边,看着女儿睡眼朦胧的像个小女孩一样在自己怀里撒着娇,女校长那疲倦不堪的脸上则显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牛丽娟不知道的是,她的母亲在她熟睡的这近二十个小时中不仅丝毫没有合眼,而且还做了诸多因她而起的这场风波的善后事情。
就在牛丽娟清醒又睡着后,老古板一脸严肃地来找女校长了,身后还跟着三个满脸畏缩神情的高中女学生。原来,这三个女学生与校长大千金是一个班的同学,又是极要好的伙伴,她们在听了老古板于学校大礼堂内的一番教诲后,主动承认了她们三人与牛丽娟在头天夜里曾经玩了风靡各大校园的“笔仙”游戏,并且供出牛丽娟正是首谋。
玩这“笔仙”游戏需要在深夜时分,二人对坐桌旁,中立一笔,笔下铺一张写满字的纸,二人务须用力,只要各用手指抵住不使笔倒即可,而后反复念咒语,请神成功后,笔就会自动挪移,玩者就可以向笔仙询问各种问题,但有忌讳,不得询问笔仙之来历冤情,否则就会引鬼上身,笔仙回答完问题后还需要另念一番咒语送神,玩者不限人数,但最少二人。这游戏很受学生喜爱,尤其是女学生,既害怕鬼又对鬼充满好奇,尤其是在各所学校三令五申严禁学生私下玩耍“笔仙”、“碟仙”之类游戏的情况下,处于逆反期的少男少女们则对此类游戏乐此不疲,结果,曾引发了诸多事端。
如今,这事情也于本校发生了,首倡者又是校长大千金,且造成的影响又是极大极坏,女校长自然难辞其咎,不过,她毕竟是个曾经沧海,手眼通天的人物,几次会议,多项指令,无数电话,几天以后,愣是把这场弥天大风波给压了下去,牛丽娟等四名肇事学生仅得了一个记大过的处分,于全校通报,私下里则谈妥了言辞,一口咬定是在恶作剧,在场老师则用钱封住了口,又开了几次全校师生大会,重点强调保密事宜等等,就此,此事终于平息了。不过,没有不透风的墙,还是有一些流言蜚语传了出去,而就在女校长为此大为挠头之时,陈默与张扬能够视鬼驱鬼之名却不胫而走,说起来,这场风波的唯一得益者正是他俩。
第三十五章 又要相亲
时光若流水,校长千金引鬼上身之风波过后的一个星期六的下午一点左右,张扬刚刚起床不久,正站在自家阳台上举着一个精致的望远镜窥视街上来往的行人,望远镜的镜头锁定着一个身穿热辣短装的长腿女郎,身穿吊带背心牛仔短裤,除了关键部位需要遮掩以外,能暴露的地方差不多都暴露了,透着清爽凉快,虽说一副硕大的遮阳镜遮挡住了她的一半面孔,看不清姿色,不过,仅凭她那修长丰满令人喷火的身材已足够张扬饱餐一番的了。如今是即将入秋的时节,却依然闷热难当,那长腿女郎于漫步行走之际一手打着遮阳伞一手持着一块绢帕擦拭着额角脖颈沁出的汗水,虽说在不停地擦拭,可还是奈不住汗水滴落,这不,一串汗滴顺着修长的脖颈滑到了赤裸的前胸上,女郎的前胸由于丰满的乳房被粉红色的仿若古代胸围的小背心束缚着,故而于领口处展露出宛若大白馒头似的两片,形成沟壑深深,那串汗滴似乎显得相当色急,毫不停留地顺着沟壑就一头钻了进去。长腿女郎持着绢帕的手略一停顿,偷眼扫视了一下周围,似见无人在注意着她,于是,持着绢帕的手开始向下移,就要伸入衣领内擦拭雄伟胸前的汗滴。 张扬看得血脉俱张,大气儿都不敢出。不料,正于此关键时刻,搁置于室内的手机骤然铃声大作,张扬略一分神,那长腿女郎令人遐想飘飘的动作业已完成,此刻正悠然自得地闲望着街景。
都是这手机误的事!张扬气急败坏之下,一把将望远镜抛在了一旁,口中咕哝道:“谁这么讨厌,打个电话都这么没眼力价儿,扰了老子的情趣,真扫兴!”一边骂着一边又快步走向室内电话所在之处,大力的抄起手机,没好气地问道:“谁啊?”
对方哪里晓得张扬此刻的心境,于电话那端甚是兴奋地说道:“扬扬,那事儿成了!人家姑娘答应再给你一次机会。”
又是这破儿事,张扬的眉头顿时拧成了一个大疙瘩,有心想挂了手机,可对方毕竟是这世上自己唯一即亲又近的人了,得罪了她,张扬还真怕被天打五雷轰了,对方对自己真是将一片痴心全抛将了过来,敬她爱她尚嫌不足,何敢伤她?于是,张扬只得苦着个脸以央求的口气说道:“小姨,您就放过我吧,我,我的终身大事自己能搞定的,您就别操心了。”
“哼!”电话那端先是传来一声由鼻腔发出的异响,而后,用不屑一顾的口气说道:“凭你自己?算了吧,净带些不三不四的女人回家,你以为我住的远就不知道啦?”接着,又开始了老调重弹:“我不是你亲妈,可我是你小姨,你妈临死前把你交付给了我,你就得听我管!我告诉你,少往那乌七八糟的酒吧里跑,那里认识的女人哪有一个好东西,我的外甥媳妇一定要是个正经人家的女孩子,你给我记住喽。”说到这儿,话风一转,“跟你说,这回给你说的姑娘我见着了,模样绝对过得去,比你富富有余,家里还有个正在上小学的弟弟,她爸在机关工作,她妈和我一个单位,一个老实巴交的本份人,家境小康,有些遗憾的就是姑娘文凭不算高,仅仅高中毕业,如今还在找工作。一个多月前我要给你介绍的就是她,那姑娘本来不太愿意,说自己年纪还小,不愿太早搞对象,是她妈费了好一番口舌才说动了姑娘出来见一面,日子都约好了,不料正赶上你那几天发烧住院了,这事就此耽搁,不了了之了,没想到,前几天,她妈竟然给我透了个口风,说姑娘主动开口了,愿意和你见一面,哎呀,我这个高兴啊,当即就给你打了电话,因为还没订好见面的日子,只是知会你一声,就匆匆忙忙地挂了,这回事情全办妥了,约好明天下午一点在我家见面,你可千万别迟到啊。我警告你,不许找借口推辞,否则,你就永远别登我家的门了!”说到最后一句,语气明显带着威胁之意,之后,又千叮咛万嘱咐地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见面那天要穿身好衣服,打扮得定要干净利索”,“跟人家姑娘见面时要先开口说话,你是个老爷们,不比人家姑娘面嫩”,“见到姑娘长辈要客客气气地打招呼,主动端茶倒水递烟”等等诸如此类的话语,简直就是把张扬当作了一个三五岁大尚不知事的小孩子了。
张扬手持着手机耷拉着耳朵听着,口中漫不经心地应着,心不在焉地想着,他听到小姨说要给自己找个正经人家女孩子时不禁偷笑不已,小姨到现在还不知道,她千挑万选要给自己说合的所谓正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