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叫道:“前方可是刘太医?”
片刻,一人从远处而来,竟是沈澈。
原本沈澈地惹翠园就在离此不远处,听见有人叫,沈澈只好停下来,往那小庭院中而去。
“沈大人?”香卿也有些意外,起身微微颔首福了一礼。因为沈澈乃是外姓王爷,所居之处也是在靠近内宫的染翠阁,香卿与其见面,倒也不用拘礼。
“小主身子可好?”沈澈想着既然见了,就帮忙替她把了把脉。
“小主就是吃不大下东西,大人帮帮,想想办法吧。”掌珠在一旁着急地道。
“害喜是寻常夫人有孕后常有的事儿,但不能服药来压制。”沈澈面色严肃地略想了想,又道:“这样吧,我前日里让人从江南捎来一些嗅药,可提神醒脑,复健脾胃。若小主想吐的时候,拿出来闻一闻,应该可以舒服一些的。”
“真的吗?”掌珠高兴地跺了跺脚:“奴婢这就去太医院找刘御医拿。”说完一溜烟儿便不见了踪影。
香卿摇摇头,略显得有些羞涩道:“让大人见笑了,小丫头不懂得规矩。”
“小主好福气,有这样的忠仆在身边。”沈澈浅浅一笑:“您要注意莫要着凉,时候不早了,我也回去了。”
“大人!”香卿脱口叫住了沈澈。
“小主还有什么吩咐?”沈澈停下身形,转头看着香卿。
“臣妾”香卿咬住粉唇,似是很犹豫,到底该不该说。
“小主若没什么吩咐,告辞了。”沈澈并未发现香卿此时眼中的异样。
“是关于慕姑娘的!”香卿咬着唇,好半晌才缓缓说道。
“慕禅?”这下沈澈有些挪不开步子了,蹙着眉,不解地望着香卿。
“这事儿臣妾也不知道该告诉谁,想来大人与慕姑娘份属同僚,应该好说话一些地。”香卿脸色有些发苦,一边说一边暗暗观察着沈澈地表情。
“小主有话不妨直说。”沈澈提步回到了香卿面前。
“又一次”香卿侧过头,一连的纠结和为难,小声地道:“又一次臣妾给皇上送汤水,无意中撞见”
“撞见什么?”沈澈心中一凉,眉头蹙得更加紧了。
“撞见慕姑娘竟和竟和皇上同榻而眠。”香卿似乎有些害羞,说完这句又赶忙道:“当然臣妾也没真地见着慕姑娘,但她的煎药炉还放在上仪殿的寝殿中,皇上又拉下了沉纱隔开龙床,但分明,里面是有一个人的”
说完,见沈澈蹙着眉头一言不发,香卿轻声又道:“臣妾只是想大人帮着打听一下慕姑娘的意思,若愿意,臣妾可以求皇上收了慕姑娘为后宫妃嫔,免得免得外人知晓了,有秽乱宫闱之嫌。”
“此话,小主还是莫要再和人提起。无论如何,那些都是慕禅的私事,无论你我,都无权干涉和过问。”沈澈冷冷说完,转身便往染翠阁走了,如风般,很快消失在了转角处。
“笑话,这种事儿我才不会蠢的到处去说呢”森白的贝齿咬住唇瓣,香卿面上露出一抹笑意,极轻的笑声回荡在小小庭院中,久久未息。
卷五正式落下帷幕,一众主角也回宫了。
到底慕禅情归何处,请继续锁定《云上》第六卷
第一百二十章 湖心落水
皇帝遇刺,非同小可,虽然一行人已经从皇陵回宫,但在元景和拓冷的安排下,消息被严密的封锁了,只称玄谙收了些轻伤,需要静养罢了。为了怕消息走漏,元景更是命拓冷将皇家别院包围起来,一方面保护滞留此处妃嫔的安全,其实是为了不让她们回宫,人多嘴杂以免走漏消息。
接到密令,司南封带着从皇陵一路回来的四名太医日夜值守在上仪殿,并未透露给其他人知晓。
为了照顾玄谙,慕禅这几日极为幸苦,一大早就要取了药材送入上仪殿帮着成之浩煎药,时辰到了还要去给玄谙针灸,过了晌午更是要抽时间去惹翠园探望沈澈,一来二去,两三日下来,生生消瘦了不少,下巴越显地尖了,看着就让人心声怜意。
这一日匆匆用过午膳,慕禅收拾了上仪殿后院的杂房,正准备去太医院看望沈澈就遇到了诸葛云,说是承禧宫送了帖子过来,请她过去一叙。
慕禅打开帖子,看到落款是韦舒兰,心中觉得奇怪,但又不好拒绝,只得想去一趟承禧宫看看再说。
因为一上午都是在煎药,慕禅的青布衫子上沾了些炭灰,裙角处污了一片,绣鞋也是蒙上一层灰色的烟尘,本想回宫去换身衣裳,奈何存药房实在有些远了,慕禅只好随意打了井水,稍微洗了洗脸,又捋了捋发髻,这才一路去了。
承禧宫。
承禧宫地处皇城的北面,靠着一个偌大的湖泊。此刻韦舒兰正带着侍儿在湖心亭上吃茶赏荷。惬意地很。
“等会儿慕姑娘过来,侍儿,记得一定要帮衬着问问,到底皇上的情况怎么样了。”韦舒兰一身鹅黄的衫子,袖口和裙角处都鎏了银丝,随着波光反射着午后的春日,浑身上下都好似包裹着一层光晕,美的好像湖中的仙子一般。
侍儿则是一脸苦相地坐在一旁。心知慕禅每日出入上仪殿定是为了照顾皇上,自己悄悄问过成之浩他都没肯透露半句。慕禅嘴紧,更是不会泄露什么的。想到此,不由得蹙眉道:“娘娘,慕姐姐定是不会说的,就算我开口问了。也不过是得到两句搪塞罢了。”
“让你问你就问,至于能不能得到答案,这也是你无法控制地了。”韦舒兰吹了吹抬起来的纤纤玉手。鲜红地蔻丹衬着雪白的肌肤,指尖捏了串香檀木的佛珠,很是显眼。
被韦舒兰这么一说。侍儿咬着唇埋头不再说话,心里打着鼓,却也只好等慕禅来了再做计较罢了。
两人不过等了一小会儿,慕禅就到了,便被守在外面的小宫女直接领到了湖边,一搜小船载着她直接上了湖心亭。
“慕姐姐到了。”侍儿侧头看到一页小舟从湖边而来,有些紧张地起身,对这慕禅挥了挥手。
慕禅远远冲侍儿一笑,提了裙角便渡步上了湖心亭。感到四处吹来的湿湿微风。环顾而去,此处竟是如此绝妙景致。不由得心情也随之开朗了许多。
“慕姑娘,请坐。”韦舒兰有些不情愿地起身,实在因为慕禅身份乃是三品夫人,与她九嫔地身份乃是同级,况且等下还有事相求,自然要做的好看些。只是看着慕禅一身青布衣裳,还染着污渍,心中不由得看轻了她,只道太后一去,便没了撑腰之人,落魄如此,便想借着此机会好好拉拢,说不定以后也能成为助她登上后位的帮手。想到此,韦舒兰凤目流转,已是盘算稳妥,一脸地得意。
亲自为慕禅斟了茶,侍儿接收到了韦舒兰都过来的一个颜色,奈何僵了半晌,还是硬着头皮开口道:“慕姐姐,瞧你这几日都瘦了,可是照顾皇上身子给累的?”
其实慕禅远远看到韦舒兰叫了侍儿一并见自己,心里就有了两分猜想。那韦舒兰仗着自己出身大家,一入宫又封了九嫔,从来都不会给其他人好脸色看地。如今却慎重的递了帖子要见她,自然和回宫后上仪殿封锁玄谙伤势的事情有关。韦舒兰也算聪慧之人,知道自己和侍儿交好,特意叫来她做说客。
“身为太医院的人,沈大人又在静养之中,只好多帮衬帮衬罢了。”慕禅拿起茶盏凑在嘴边,轻轻喝着,没再多说什么。
“外面都在传,刺客已经得手了,慕姑娘,我们身为后宫妃嫔,着实是担心皇上的安慰啊。”韦舒兰见慕禅埋头不语,一着急,干脆挑明了。
慕禅一听,抬起头来,眨了眨眼,故作惊讶地道:“娘娘难道不知道?却还说什么刺客已经得手?若是得手,哪里还有云瑞朝的江山,娘娘这样说话,不怕以惑乱宫闱之罪给内狱司拿下吗?”
“我”韦舒兰一时没反应过来,有些呆住了。
“放心,皇上不过是受了惊吓罢了,多静养几天就会好的。”慕禅一口饮尽了盏中茶水,起身对韦舒兰点了点头,便转而对侍儿微笑道:“侍儿,走吧,跟我回去存药房。你受过伤,新送来的黄精很是适合进补,我给你一些,你拿来蒸在点心里吃。”
侍儿甜笑着点头,巴不得可以离得韦舒兰远远的,起身过来就挽住了慕禅地臂弯,回头对这韦舒兰颔首福礼道:“娘娘,容侍儿去去就回。”
韦舒兰被慕禅这样无视,自然觉得气愤,如今侍儿也巴着想要和她一并离开,一咬牙,看了看湖心亭四周地微微波澜,不由得心生一计,故意将手中的佛珠用力一扯,眼看着一颗颗远滚地檀木珠子就滚到了慕禅和侍儿的裙下,下一刻,一声惊呼响起,慕禅果真不慎踩在了一颗佛珠上,身子不稳,斜斜跌落在了湖水之中。
“慕姐姐!”侍儿又惊又慌,赶忙招呼撑船的宫女去救,哪知感觉耳后香风一过,听得韦舒兰刻薄的话音响起:“一身都脏兮兮的,正好洗洗干净了,也算帮她去掉个秽乱宫廷之罪。”
侍儿听了,恨得牙痒痒,奈何韦舒兰已经走远,慕禅又在水中还未救上来,只好作罢。
话说慕禅落水,不过是不小心滑了一下,虽然湖水冰冷,却并不深。那宫女又赶紧拿了撑杆递给她,在水里扑腾了小半会儿便被侍儿拉起来了。
第一百二十一章 未免情乱
眼见慕禅因为猜到佛珠而落湖,侍儿心中不悦,忍不下这口气便跑去和韦舒兰争执去了。虽然劝了,奈何侍儿一溜烟却已经跑得不见了,加上风过,慕禅浑身上下犹如裹了身冰衣似的,只好先行回去。
一身狼狈的匆匆回到了存药房,迎面,慕禅看到沈澈正立在门口,似是在犹豫要不要进去,背影有些迟疑。
慕禅不想让沈澈看到自己的这副模样,转身想要躲开,却听得后面朗朗一声喊:“小禅,你这是怎么了啊?”回头一看,却是半年未曾见面的司南义。
因为司南老太太身子骨不太好,所以自除夕时跟随父亲回了老家,司南义就未曾回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