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王纳妃(一)
傍晚的时候侍卫通报说,萱王回来了。墁儿赶紧为我梳妆打扮,还特意给我化了个淡妆。赶到王府门口的时候,丫鬟仆人已经在门口两侧站满。远远的看到穿着盔甲带着白色披风的陌帅气的骑在马上,缓缓的向王府门口走来。
许久未见的陌,感觉又成熟了不少。刚毅的脸上,有股让人心神荡漾的魔力。他握着我的手,向府中走去。我微笑的靠在他住的小院的门上,看着他卸下盔甲换上熟悉的青袍。
然后他坏笑着把我抱到床上,挥手打散床墁的束带,床墁应声而下,立刻遮挡出一片旖旎的天空。陌灼热的唇的在我唇上索取,热情而又激烈,似乎要把这些日子的分离弥补出来一般。
我手臂缠上他的脖子,积极的回应他的吻。他的唇在我身上慢慢游移,我的身体一阵阵颤抖。在我的大声呻吟中,他完全的占有了。
激情渐渐退去,我伏在他的胸口闭着眼睛。“栀儿,有件事情要告诉你一下,你应该不会拒绝的吧。泊拓国的皇帝将他国的贺郡主许配给我做侧妃了,三日后便要成亲。”
我一下从他身上爬起来,两眼冷冷的看着他,心里一阵疼痛。“如果我说我要拒绝呢?”
“以前的你也许会拒绝,可是我觉得现在的你知书达理,不会这么无礼取闹的。男人三妻四妾本属正常,何况我还是王爷。我对你好你也明白,娶了侧妃,不代表我对你不好了。”
三妻四妾本属正常,在我这里完全是谬论。原本我还想不通为何郡主出嫁需要萱王爷亲自送,现在总算知道了。这些他们早已有所计划,恐怕整个皇室就我这个萱王妃不知道。他根本就不是去送亲,而是去迎亲。
我静静的穿好衣服,梳好头发,披上披风回到自己的中院。墁儿正坐在火盆边给我绣香包,上次只做了一个给如兰,连我自己都不曾有。看到我苍白着脸进来,墁儿立刻丢下针线来扶我。
“栀儿,穿多点衣服,我要出去走走。”我从衣橱里拿出件自己的棉披风,递给栀儿。栀儿也没说什么,披上扶着我便出门去。
天快黑了,只剩下一点点光亮。不知什么时候,天空已经下起大雪,纷纷扬扬的。京城的大街上,行人匆匆,就连灯火辉煌的酒楼跟青楼也在雪白之中黯淡下去。
我走到护城河中央的亭子里,便不想再动。墁儿用手帕扫去石蹬上飘进的雪,我便坐了下来。雪越下越大了,整个古城全部笼罩在一片白茫茫之下。手边递过一根玉箫,回头看了下,不知大冰块什么时候站在了我身后。
我拿过萧,哀怨的吹起了刘若英的《一辈子的孤单》,心里不停的翻腾。说不清是伤心失望,还是悲哀凄凉。楚若轩我得不到,连想平静的待在陌的身边都不再可能。大冰块听我吹了一会,便拿回萧吹起来,我静静的唱着这凄凉的歌曲,却始终不曾有眼泪落下……
我想我会一直孤单,这一辈子都这么孤单
喜欢的人不出现出现的人不喜欢有的爱犹豫不决还在想他就离开
想过要将就一点却发现将就更难于是我学着乐观过着孤单的日子
当孤单已经变成一种习惯习惯到我已经不再去想该怎么办就算心烦意乱就算没有人作伴
自由和落寞之间怎么换算
我独自走在街上看着天空找不到答案
我没有答案……
萱王纳妃(二)
在亭里待了很久,看到一些侍卫过来寻我。让墁儿告诉他们,我晚些时候回去请萱王放心,然后便起身往揽月楼而去。墁儿跟大冰块默默的跟在后边,什么也没说。
到了揽月楼,我直接上了五楼上官若云的房间。进门的时候,上官若云斜靠在软塌上,一头黑发垂在枕头边,香炉里淡淡的菊花香飘散在空中。他看了看我脸上的神情,又看了看跟在我后边的墁儿跟大冰块,便下床穿鞋子过来扶我坐下。
“叫他们送些酒菜来,我们好好喝一场吧。认识这么久,却没有机会让你们见识我的酒量,实在是遗憾。墁儿,你回去吧,他们问就说我睡了。”我淡淡的说,脸上尽量挤出一个笑容。墁儿看了看我,悄然离开。
上官若云去端了几次菜摆了一桌子,大体数了下有三四十个。我知道他的意思,想让美食吸引我的注意力,便不会拼命喝酒。可是,我连筷子都没有动过。
在现代的时候,作为一个跨国公司的营销总监,应酬是必不可少的。我的酒量一直很好,多数的场合都控制的不错,不曾醉过。但是终是明白,酒量与心情有关。才喝十多杯,头便开始发晕,意识也模糊了。
上官若云把我拉进怀里搂着我,要夺我的酒杯。我死命的抓住,就是不肯放手,但是他们不肯为我倒酒。眼泪再也忍不住,一眨眼就是一串,如瀑布一样阻也阻不了。
上官若云摸着我的头,把我搂的紧紧的,我一把鼻子一把泪的往他身上抹。从小声的抽泣,变的嚎啕大哭。大冰块则一个人闷闷的喝着酒,什么也不说。
也不知哭了多久,许是累了,只是静静的在上官若云怀里抽泣。上官若云倒了一些粉末到香炉里,然后拿来梳子解散我的发髻为我梳头。我终于如他所愿的被催眠了,一会就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外边还是漆黑一片。香炉里的粉末被燃的差不多了,发出微弱的香味。桌子前,上官若员跟大冰块还在喝着酒。他们身后,坛子已经堆成了山。见我醒来,大冰块递给我一颗药,我也没问就吃了。
起身穿好鞋子,走到桌子前坐下。上官若云以为我又要喝酒,瞬间收走了我面前的酒杯。我白了他一眼,笑笑。“我饿了。”
然后便拿起筷子,认真的吃起菜来。大冰块跟上官若云先是愣了一下,然后便拼命的往我的碗里夹菜,一会就堆的老高。
吃的肚子滚圆,又喝了好多茶水,才跟大冰块打道回府。谁也没有说话。也许不知该怎么说,也不知该说什么。
出了酒楼,我便飞檐走壁的快速往王府去,大冰块也跟在后边。风呼呼的在耳边吹过,冷清的月光照在一片苍茫的白雪上,我下意识的裹了裹披风,好冷!
萱王纳妃(三)
萱王府张灯结彩喜气扬扬的布置着即将到来的婚礼,整个王府里似乎就只有我一个人郁郁寡欢。我安静的坐在大冰块的院子里,研磨着从几个采药人手里收来的草药。
那次醉酒后,上官若云也俨然成了我的保镖。我去哪里他便跟到哪里,唯恐我会想不开。连晚上睡觉,都不肯走,厚颜无耻的跑到我床上来。不过,并无无礼之举。
让大冰块买了几辆马车的粮食,又去青衣纺拿了些布料,我便带着他们去看望小秋。如过去般,我亲自拿着碗,一个个的分给他们粮食。萱王纳妃的消息,早已传遍京城。这些百姓,纷纷给我道喜。
上官若云尴尬的看着我,一脸担忧。我微笑着对那些百姓感谢,语气淡然心态平和。百姓并没有错,他们的时代就是这种观念,妻妾同处实属正常。我觉得自己很无力,所以也无意改变什么。
越来越不喜欢在王府里待着了,所以我在京郊一直到日落还不想走。他们留我吃便饭,我欣然答应。坐在小秋家里,与他们静静的吃着寻常人家的饭菜。菜很普通,却特别香。
第二天,又让大冰块拖了几车粮食回来。我让侍卫四处喊叫了下:“萱王纳妃大喜,广济百姓,特在萱王府门口发放粮食。”。我衣着朴素的拿着大碗乘着粮食,一点点分给那些穷人。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笑,跟我道喜。
我现在也算大富大贵之人,金钱于我来说已是毫无用处。酒楼衣纺收入非常可观,手里大把的银票花不出去。看到他们这些百姓连衣食都成问题,心里不禁有些难受。
以后,一个月便发放一次粮食吧,不为萱王更不为萱王妃,只为那些贫苦的穷人。
劳累了一天回到中院推门进房,看到陌坐在房里等我。上官若云看了一眼陌,悄然退出房间。我知道他想什么,但我不会先开口。“你……你去看京郊的人了?还在王府门口发放粮食,辛苦你了。”
“不辛苦,我是为了那些穷人,没其他原因。王爷明日大婚,还是早些回院子休息吧。栀儿劳累了一天,先歇了。”说完,便自顾爬上床,盖了被子不再看他。
他在房里站了一会,便关门离去。他刚走,上官若云推门进来。静静的脱了鞋子外衣,躺在我的边上。“你的故事,还没有跟他讲吧。”
“没有,也没有讲的必要了,不是么?”我别过头,躲开上官若云的目光。他放下帘子,一伸手把我揽进怀里,让我的头靠在他胸膛上。摸着我的头发,轻轻拍我入睡。
月亮照进屋子里,分外清冷。我往上官若云身上靠了靠。温暖的抱枕,让我很舒服的睡着了。明日之事,明日再说。
萱王纳妃(四)
我是在陌大婚的第二日才见到贺郡主的,大婚那日我在大冰块的院子里磨了一天的药。原本萱王纳妃,对方又是邻国公主,我这个萱王的正妃理应出席。但是,我没去。有些场合,我能掩饰;有些场合,我则不行。
我看不得自己丢脸,所以选择逃避。陌派人请了几次,我都拒绝。后来,便没有再勉强。
大婚第二日,贺郡主来中院给我请安。墁儿说这是谢朝的规矩,妾每日要向妻请安。这个规矩倒不怎么好,平白给了那些失宠的正牌妻子一个刁难小妾的机会。不过,也意味着正妻的身份是不容质疑的。
这贺郡主穿一身大红的袍子,头发盘成髻,两边插了很多的金钗。个子不高,皮肤白皙,眼睛鼻子嘴巴都小小的,跟如兰一个类型。不过如兰生性恬静,而这贺郡主只有16岁,活泼的跟个孩子一般。
“敏儿给王妃请安!”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吓的墁儿赶紧去扶她。我嘴角上扬,有些无语。“起来吧,不必行此大礼,以后来请安也无须下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