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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旋风- 第2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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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三日的鼻尖上挂着苦涩,脸颊上带着尴尬,眼窝里露着窘态,硬是在嘴皮上挤出一丝难堪的笑颜,说:“嫂子,你骂得对,挖苦得好,正因为俺对不住联顺,感谢姚副部长,才把一片忠心、孝心用在姚副部长和你以及郑美娟****身上,你放心地回家吧,俺保证把姚副部长的生活照顾好,使他早日痊愈。以后俺听嫂子的,姚副部长的伤养好以后,俺们《红色军》保证不在麻烦他,一切都与他脱勾。不过,俺和姚副部长是老上下级关系,老朋友了,这点友谊关系还叫俺们保存着吧,嫂子,俺求你了。”
“以后,以后谁死谁活还说不清呢!“钱志红牢骚满腹地说:”文化大革命还没有结束,谁是革命的,谁是的还没有定论,今天的烈士算什么东西?今格是英雄,说不准他日成了狗熊,别看你们现在闹的欢,当心将来拉清单。心术不正,搞歪门邪道的人没有好下场!
姚联官觉得钱志红的话超出了发牢骚的范畴,出了格,便制止说:“志红说话离谱了,是严重的立场问题,政治问题,三日同志不是外人,不与你计较,若叫外人听见,要犯大错误的。”
王三日说:“嫂子是有气,叫她发出来吧,都是自己人,关住门子想骂谁骂谁,背后骂皇帝的多呢,是吧嫂子?”
“没脸皮。”钱志红对王三日嘻皮赖脸的样子毫无办法。
“嫂子,上车去吧?”王三日又催钱志红走,说,“看来嫂子与姚部长是难舍难分,走吧,车在门外等的时间不短了。”
钱志红在王三日的搀扶下送上车去了姚家庄,一进家就从蓝梅口中知道了姚联官被打的原因,羞得无脸出门,大骂王三日与姚联官。
一日,王三日到医院来向姚联官报告:“姚春德的下落查清了,去北京的人回来说,在北师大查到了姚春德的档案,母亲也是刘桂巧,住在开口府北小汪。”
“噢!原来是刘桂巧收留了他,怪不得与春莲合着伙专门来邢武县报仇来了,都是刘桂巧挑唆的。”姚联官深有感悟地说。又问:“姚春德抓住没有?”
王三日说:“这家伙很狡猾,回北京后没在学校住,咱们派去的人在学校蹲坑发现了他。”
姚联官马上说:“抓不住就干掉他,去的人不是都带着枪吗?”
“是的,他们不敢在北京动枪。”王三日说:“咱们的人盯了两天,好似被他发现,目标又丢了,在北京的人着了急,回来一人报告了情况。”
“蠢驴!”姚联官骂骂唧唧地说:“三个人盯不住一个人,有什么用?告诉他们,不管在什么地方,只要姚春德一露面,立即干掉!”
“是。”王三日问:“在开口市北小汪蹲坑的人是撤回还是继续守侯?”
“不能撤,年关快到了,姚春德有可能回家。”
“估计他不敢回家,既然知道在北京有人捉他,他会想到开口市家中更危险。”
“他总得回家拿钱换衣服吧?决不收兵!”姚联官说话时要挥动手臂以表示决心,结果牵动了肋部,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
“他会不会回山西老家?”王三日问。
“有可能,俺忘了是哪个县了。”姚联官说,“刘桂巧收留了他,她准知道是哪个县的。”
王三日说:“这个女人惹不得,咱们有短处在她手里,况且她真玩命的跟你干!”王三日惧怕接触刘桂巧。
“刘桂巧的丈夫是谁?”姚联官问。
档案上叫刘自新,职业是擦皮鞋的,听在开口市蹲坑的人说,刘自新人很丑,两颗大门牙特难看,常在北大街支摊儿。“王三日说。
姚联官问:“刘桂巧是咋寻的他?”
王三日说:“刘自新家是杨寨的,姐姐家是张庄,是他姐姐说的媒。”
姚联官心中一炸,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喃喃地说:“杨寨的,姓刘,两颗大门牙,难道是他?”故问王三日,刘自新还有没有别名?“
“过去都叫他刘坏蛋。”
姚联官将牙一咬说:“真是他,养奸为患,冤家路窄,冤家在一家,怪不得刘桂巧知道俺劫杀蓝梅的事?”姚联官深思一番说,“斩草除根,务必将这一家子都杀光,一个不能留,后果不堪设想。先把刘坏蛋抓起来,审问后枪毙。”
王三日说:“刘春莲是你亲闺女,是否……”
“什么亲闺女?都闹到这个份上了,只有杀人灭口。”姚联官失去了理智。
王三日提醒说:“你不要忘记左胜利的父亲左景武是省公安厅长,咱们招惹不得。”
姚联官在心中再三掂量后说:“先抓刘坏蛋,弄清姚春德的情况,其他的都放一放,视情况再定。”
“什么时间抓?”王三日问。
“立刻动手,将任务交给李半尺。”
开口市北大街德老盛鞋店门外,苦莲树被寒风剃光了头,街心尘土飞扬,办年货的人热闹非凡,唯独刘自新修鞋的摊前冷落得很,刘春莲被糟蹋得不成样子,姚春德没有音信,性命也非常危险,这些牵肠挂肚的愁结压得刘自新愁眉不展。石榴花不知道底细,磕着瓜粒从鞋店里走出来逗刘自新:“怎么蔫不拉唧地提不起精神来?昨夜叫媳妇给折腾的吧?”
“回店卖你的鞋去,少废话。”刘自新说。
“都快过年了谁还修鞋?都在买新鞋,别傻坐着啦,回家陪着你拐腿老婆去吧!”石榴花说。
刘自新还想回敬石榴花几句,一转脸两个男人站在身后,二话不说将刘自新扭住,咔!给他带上手拷,拉着就走。石榴花吐掉瓜子皮惊叫起来:“你们为什么抓人?他可是好人呐!他是老实人,抓人啦!……”
刘自新立刻意识到是为姚春德的事,抓不住他抓俺抵罪来了,回头冲着石榴花喊:“石榴花,将俺的工具收拾在你们店里,想法给俺家里报个信。”
邢武县公安局的审讯室内,四壁空空只在北墙根前摆着一张三抽屉桌,治安队长李半尺坐在桌子后边的椅子上在审问刘自新,旁边坐着位女公安做记录。
问:你叫什么名字?多大岁数?
答:刘自新,48岁。
问:家住哪里?
答:开口市北小汪。
问:老家是哪里人?
答:邢武县双吕公社扬寨村。
问:家里有什么人?
答:妻子刘桂巧,儿子姚春德、左胜利,女儿刘春莲。
问:孩子为什么姓不一样?
答:都是收养的。
问:你知道犯了什么法吗?
答:不知道。
问:老实点,你劫过道吗?
答:在旧社会劫过,解放后洗手不干了,五四年镇反时俺已向开口市公安局讲清。
问:你劫过多少次?
答:记不清了。
问:杀过人没有?
答:没有。
问:有人检举你杀过人。
答:吓唬过,没有杀人。
问:你认识姚家庄的蓝梅吗?
答:认识。五O年在山东俺劫了她的旧币二十万,没杀她。
问:她控告你杀了她。
答:没杀,是有人托俺杀她,俺没杀。
问:谁托你杀她?
答:她小叔子姚联官。
问:姚联官为什么要杀她?
答:不知道,你们去问姚联官。
问:你有什么证据说是姚联官托你杀人的?
答:是他亲口说的,没有证据。
李半尺将桌子一拍,说:“没有证据就是诬谄,罪加一等。俺问你,你是怎么收留姚春德的?”
答:姚联官将他推入井中,被俺碰见,将姚春德捞上来收养了。
问:你看清是姚联官推的吗?
答:看清了。
问:有什么证据?
答:姚春德就是活证据。
李半尺又拍了桌子,说:“胡说,是姚春德编的故事来谄害姚联官,你和姚春德都是罪人。俺问你:姚春德在什么地方?”
答:不知道。
李半尺将猴脸向前一伸,说:“只要你说出姚春德在什么地方,你的罪过可以既往不咎,不然,新帐旧帐一起算,你够上枪毙了。”
刘自新说:“就是枪毙俺也不知道姚春德在哪儿,俺还找他呢?”
李半尺喊道:“来人,将他押下去,很不老实,教训教训他。”
两个公安将刘自新押走了,禁闭室内传出刘自新的阵阵惨叫声。
李半尺前去医院回报审讯刘自新的情况,才讲了一半,王三日慌慌张张进来说:“在北京又发现了姚春德,跟了两天没法下手,这小子坐火车离开了北京,咱们的人跟上了他,你们猜他去了哪里?”
“他回山西了?”姚联官问。
“没有。”王三日说,“他夜格儿黑喽藏在姚家庄,到了咱们的一亩三分地,叫他插翅难飞。李半尺,你们公安局前去抓人还是我们去?”
李半尺说:“姚春德还没定性,还是发挥群众专政的威力吧,你们《红色军》出动灵活性大,死活不用负责。”
姚联官说:“李半尺讲的有道理,三日,动作要快,立即组织《红色军》突击队,全副武装包围姚家庄,抓不住活的,将死尸也得抬回来,不惜一切代价!”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一百零二回联官血洗姚家庄
           第一百零二回
联官血洗姚家庄        联国舍身救春德
毒蛇一激怒,照样用毒液来伤害你。别跟恶棍来往,别跟小人站在一起,卑劣之徒身上就有毒蛇的劣根性。
《摘自波斯诗歌之父鲁达基的四行诗》
话说姚春德在北京母校发现有人跟踪自己,料想到必定是邢武县《红色军》的捕手,年关将近,学校放假,想必开口市的家已被控制,不能再回去了。在外地同学家居住也不是长法,决定先回姚家庄补充经济上的不足,与黄菊和二叔告个别,躲进山西老家去。那里山高路险,地处偏僻,易躲难找,等到暑假毕业,改名不换姓,要求到边远的地方去任教,待文化大革命结束后再做打算。
姚春德将《红三司》在邢武县公安局抢的一把五四式****视为心爱之物,连同十几发****子弹带在身上,形影不离。姚春德为了摆脱尾巴,他在省城石家庄下了火车,经过频繁地转换公交车,在邢武县境外的一个小站下了汽车,将近半夜时分来到姚家庄村外。天黑得分不清东西南北,凛冽的北风像锋利的刀子切割着姚春德的脸,耳朵早已失去知觉。他把别在腰间的****拔出来,咔嚓!子弹上了膛。凭着上次来姚家庄的记忆。蹅着麦子地摸到姚家庄村北,靠在冻得发抖的老榆树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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