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却见年龄相仿的一男一女,一胖一瘦神神密密地靠得很近,上下打量一番说:“这是高干病房,请你们遵守院规。夏政委呢?”
护士的一句话说得夏南和柳青哭笑不得,柳情觉得伤了她的尊严,欲问这是什么意思?夏南抢先开口说:“我爸在卫生间洗手,请把药放在茶几上吧!”
护士小姐拿一张巴掌大的白纸垫在茶几上,将药倒在上边,说:“吃罢午饭,请不要忘记督促夏政委吃药。”白天鹅轻飘飘地飞出房门,在关门的一刹那还不忘记回头抛给夏南和柳青一个疑惑的眉眼。
柳青没来得及给夏南打招呼,夏东就从卫生间里出来了,夏南还以为老爸兀自在为夏西被关一事发愁。为了让爸爸高高兴兴地吃顿午饭,夏南捡了一个叫爸爸开心的话题,说:“爸!有件高兴事你听不听??
“嗯!“夏东只顾埋头吃饭,从鼻子眼里应了一声。
夏南说:“我中午接到魏红的电话,她说状告夏西家庭暴力的诉讼她撤诉了。”
夏东抬了一下眼皮,说:“好。”
夏南见爸爸还是提不起精神来,说:“魏红说她要来看你。”
夏东说话了,问:“她的伤好了没有?”
夏南说:“基本好了,她还要去看望夏西。”
“噢!”夏东惊奇之后,脸上露出了微笑。
夏南说:“魏红说如果夏西有悔过之意的话,她不一定要坚持离婚。”
夏东说:“好好,魏红高风亮节,你对她说我打心眼里感谢她,除去了我一大块心病,魏红!好孩子!好媳妇!”
夏南见爸爸高兴了起来,接着说:“我中午还接到一个电话,是展阿姨女儿打来的,她说展阿姨身体很好,还问你好。爸,这下你放心了吧?”
“嗯!”夏东这一声应得很低,脸立刻变晴为阴,同时放慢了吃饭的速度。
“咳!”柳青干咳一声,意思是不让夏南再说下去,心想哪把壶漏你提哪一把。
夏南没理会柳青,继续说:“展阿姨的女儿房芳真有意思,她说要找你,我问她有什么事她就是不说,我给了她医院里的电话号码,她给你打电话了没有?”
“嗯!”夏东答应的声音比蚊子叫的声音还轻,撂下了饭碗。
柳青埋怨夏南说:“有什么事不能等夏政委吃罢饭再说?”
夏东摸着嘴说:“没啥,啥时侯说都是一样。”
夏南猛然醒悟,肯定是房芳给爸爸打了电话,说了叫爸爸伤心的事。刚才自己说的话砸锅了,心中有愧,忙换个话题说:“爸!我今天炒的菜好吃不好吃?”
“还好。”夏东说。
“好吃就多吃点,怎么就吃这么几口?”夏南说。
夏东觉得一遇到挠心的事就不吃饭,太小家子气,在晚辈面前有失身份,重新端起了饭碗,漫不经心地扒拉了两口,问夏南:“你今天下午有时间不?”
夏南马上答应说:“有,有什么事你就说吧?”
夏东说:“你若有空就在医院里陪我,叫柳青回去休息半天,她一连顶了三四天了。”
“行!”夏南很干脆地答应,转身对柳青说:“柳青,辛苦了?你回去休息吧,你们所里换了领导,不比以前,再来的时侯注意请假。”
柳青心想这是夏东使的障眼法,要把我支开,再和夏南说夏北的事,既然如此我就暂时离开,说:“也好,我回去换洗换洗衣服,我们所里新来的孙所长,知道我到医院里来是伺候夏政委的,他不阻拦,还说叫我勤来呢!夏政委,有什么事好好和夏南说说,你们爷俩商量着办,不要一遇到不顺心的事就光火,你不是常说,天塌下来有地接着?没有过不了的火焰山。记住,气大伤身,还是面对现实吧!”
柳青把“面对现实”四个字说的又慢又清,说完噗哧一笑,补充说:“面对现实是我从夏南身上学来的,让夏南好好给你讲讲面对现实,他比我理解的深。”
夏东勉强把一碗饭吃光,放下饭碗就拿药,夏南说:“爸!稍停一会儿再吃药,我听医生说要在饭后半个小时吃药。”
夏东放下药片,说:“你打个电话给夏北,叫她下午到医院里来见我。”
夏南问:“怎么啦?出了什么事?”
夏东把房芳在电话里讲的情况讲给夏南听,最后说:“你说夏北办的这事缺德不缺德?叫外人知道会说我什么?让你展阿姨怎么看我?”
“爸,你先不要着急,这么说房芳还在冀中市?”夏南说。
夏东恍然大悟,说:“对,她说上午在和侯鸟见面的时侯夏北在场,她肯定是在冀中市给我打的电话。”
“房芳没说什么时侯回去?”夏南问爸爸。
“哎呀!我当时气昏了头,忘记问了。”夏东拍着脑袋。
“我估计房芳不会这么快就走,她一定在等我们做夏北工作的结果,听我们的信。你没问她住在什么地方?”夏南在病房内走动着说。
“我不是忘记了吗?你快给夏北打电话吧!”夏东催夏南。
“你中午不睡一会儿?”夏南问。
“我哪里睡得着!”夏东搓着双手。
夏东病房的外间是高干病房专门给住院的高干设的会客室。红地毯白墙壁,半人高的绿墙围。鱼白色的真皮沙发,四十八吋的平摇彩电,大理石面的长茶几,南墙是落地大窗户,里面是一层红平绒窗帘,白天拉在一边,靠玻璃窗一面是白色机勾花窗帘,将西照的阳光隔在窗外,室内东墙上显现出一副美丽的黑白相间的蜡染花。西墙上挂着一个镜框,里边书写着:既来之,则安之。
夏北很不情愿地来到病房,见到爸爸和大哥的脸色都很凝重,没说话一屁股歪在西墙下的单人沙发里,夏南坐在夏北的对过,形成对峙状态,夏东黑乎着大脸坐在南窗下的长沙发内,面前的长茶几上摆着一杯浓茶。
夏南开口就用责怪的语气说:“夏北,你最近都忙些啥?爸爸住院,怎么也不经常来陪陪爸爸?”
夏北不知道爸爸叫她来的原意,听大哥一问,心想就为这事呀,马上面带笑容地说:“我在完成爸爸交给我的一项艰巨的任务,找对象,谈恋爱。”
“少跟她啰嗦,开门见山。”夏东没有夏南的忍耐性。
夏北立刻收起笑容说:“爸,这么凶干什么呀?我怎么啦?就是少陪了你几天,值当吗?不是有柳青陪着吗?”
夏南问:“夏北,我问你,你在与谁谈恋爱,叫什么名子?在什么地方工作?”
“怎么?我谈恋爱犯法呀?跟三堂会审似的?”夏北撅起了嘴。
“啪!”夏东一拍沙发扶手,怒指夏北说:“你还有理?你谈恋爱不犯法,可要走正路,不能搞歪门邪道。”
“这哪儿是哪儿啦?我搞什么歪门邪道?我过去不谈恋爱你们着急、发愁、上火,现在我谈上了,你们又横加指责,我招谁惹谁了?“夏北觉得满肚子委屈。
夏东大声地说:“你招谁惹谁你清楚?”
夏南说:“爸!你不要生气,好好说,吵架解决不了问题,让夏北把情况说说。”
夏北没好气地说:“说就说,这有啥大不了的,本人现在谈的对象姓侯名鸟,现年三十一岁,家住冀中市西关街,现任冀中驻军某团作战参谋,完了。”
夏东说:“你看她这态度?”
“你别急,让我问问她。”夏南说:“夏北,你谈的这个对象,在和你谈以前是谁的对象?和谁谈恋爱呢?”
“这重要么?”夏北已明白爸爸发火的原因,不愿回答。
“非常重要!”夏东说。
“他谈过的对象可以组建一个排,不知道你们指的是哪一位?”夏北胡搅蛮缠。
“你装什么浑?”夏东气得脸色发紫。
“夏北,不许你这样和爸爸说话!”夏南说:“你不愿说,我替你说,你现在这个对象叫侯鸟,是刚从省城调来,是你上次去见展阿姨时遇上的。可他是展阿姨女儿的对象,人家谈得好好的,都快结婚了,你从中横插一杠子算啥?”
夏北嘟嘟囔囔地说:“什么横插一杠子?说的这么难听,谈恋爱讲的是两厢情愿。”
夏南说:“两厢情愿要看相互之间图的啥?他为什么和房芳正谈得难舍难分,突然改变了主意?再说他很清楚爸爸和展阿姨的关系,借给他一百个胆他也不敢这么做?肯定是你主动的?”
“就算是我主动的,又怎么样?”夏北态度很硬。
“这样做不好!”夏南说。
“我觉得没什么不好。”夏北不认错。
夏东的脸色比钟魁还难看,用手指厾点着夏北说:“你怎么死呀辣嘴地不讲理,这叫第三者插足,赶快和那个侯鸟把关系断喽,还给人家房芳!”
“这又不是买东西,想买就买,不想买退给人家,这叫谈恋爱,感情问题你们不懂?”夏北说
夏东气得几乎要跳起来,说:“你懂!别人什么都不懂,就你懂?你是在仗势欺人,什么感情?狗屁!”
夏北见爸爸真生气了,耐着性子说:“爸爸!这个事一句话说不清楚,你在医院里住着,我不愿惹你老人家生气,咱们今天不谈这个事好不好,等你病好喽我慢慢地给你解释。”
“不行,你必须马上和侯鸟分手。”夏东命令道。
“我若不分手呢?”夏北急了。
“你、你、你……”夏东气的说不出话来。
夏南觉得夏北和爸爸这样顶下去,关系会闹的很僵,便说:“爸,我看这样吧,夏北的思想工作一时难以做通,你有病,你就甭管了,把这事交给我,保你满意,你看怎样?”
夏东说:“这不是她通不通的问题,而是必须这么做。”
夏北还要开口和爸爸争辩,夏南制止说:“夏北,你不要再讲了,爸爸病着你怎能用这种态度对待爸爸。咱不谈了,爸,你休息吧,夏北,你跟我走,咱们回家谈。”
“走就走!”夏北抬屁股就走,到门外边马上又转回来,说:“爸,我不会说话,惹你生气了,别跟我一样。”一边擦泪低着头走了。
夏南劝说了爸爸几句,掏出手机打电话给秦兰,请她到医院里来,秦兰说有事正缠着手来不了。夏东说:“你们走吧,我一个人在这没事,再说房间里有紧急按扭,我有事找护士。”
夏南还是不放心,只好违心地把柳青又叫了回来。
旋风姊妹篇糊涂的爱第十一章之六
六
房芳在给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