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是！……”乌鸦提高了声调。
“嘘……虎哥在睡觉，别那么大声，谁！”鸡明丢了根金驼烟给乌鸦，“吸口烟下下火先。”
乌鸦叼起烟，鸡明给他点着，“谁把你伤成这样了，上一次你变成猪头还是初一的事了。”
“别提了，一言难尽……”乌鸦压低声音，又看看的胖虎，确定他没醒了，才接着说，“鸡哥！你说我脸往哪搁？”
“嘻……”瘦坚差点笑出声来，“不会吧，堂堂一个乌鸦居然被人揍成猪头，你还真的……丢人！”
鸡明忍住笑，“到底谁那么敢把你打成这样啊？”说着从床头拿起一瓶活络油递给乌鸦，活络油居家旅行必带保健品，他们整天喊打喊杀的自然也带着有。
“哎……”乌鸦接过活络油往身上淤青的地方擦，“你还记得今天早上烫你那个小子吗？”
“他妈的！是他？！”瘦坚一听见又是喂喂，一拍床板想站起来，裤裆立刻好像被火烧一样，“哎呦”一声又跌回床上，“他妈的！痛死我了！我刚才跟鸡明就是说这事，还想叫你去刮刮他呢，没想……”瘦坚神情激动，样子恨不得把喂喂碎尸万段，鸡明连忙叫住他，“小声点！”又指了指胖虎，瘦坚压低声音：“你怎么被他打了？”
“我去收保护费……”乌鸦还没说完鸡明就打断了他。
“你去收保护费！你傻了！”鸡明把声音压得很低，异常激动，“你不怕胖虎知道打断你的腿啊？”
“就是啊，你以为我们是朝阳社啊？去收保护费！”瘦坚也觉得吃惊。
“我不去收，你们买烟买酒的钱哪里来的啊？”乌鸦不以为然的说。
“吓！你是说之前我们天天买烟买酒的钱都是你收回来的保护费？”瘦坚张大嘴巴，他怎么也没想到他们几个抽烟喝酒的钱是收回来的保护费。
“你以为啊？不然那么多钱天天吃喝玩乐。”乌鸦擦完活络油，活动了一下手脚，“那些钱都是我们几个花了，说起来我们大家都有份。”
“可是……”鸡明“可是”不出来，钱真的是大家花了。
“你是说你去初一级收保护费时被他打？”瘦坚现在最关心就是喂喂。
“嗯！”乌鸦重重的点点头。
“你不是跟盲鸡他们一起去的吗？我看到他们三个也伤得不轻啊？”说出这句连他自己都觉得无法接受，四个初的居然打不过一个初一级，难道那小子三头六臂，可是在厕所也不见得，他是这样想，但不可能，“你们四个打他一个？”
“三个，他们三个，”乌鸦回想起来不禁一阵哆嗦，“那个大猩猩不是人！”
“大猩猩当然不是人了？你怎么说话语无伦次起来了？大白天梦游啊？”瘦坚很明显感觉到乌鸦的害怕，“大猩猩？”
“一个大猩猩一样的人，他一拳就扫倒盲鸡，”乌鸦沉浸在当时的情景，“之后又扫倒跟我一起打那小子的阿刚跟阿庆，三两下就把我们几个打趴了，那身手很像一个人。”他苦思起来。
“胖虎？”瘦坚插嘴。
“对，对，对，就是胖虎，不过他比胖虎高大，”乌鸦说起田原确实害怕，“他很奇怪的。”
“什么？什么奇怪？”鸡明又以为他梦游了，拍了他一下，乌鸦“哇”的一声跳了起来，“痛啊！”“对不起，一时失手，”鸡明笑笑。
“我是说他说话奇怪。不说了，想起就一肚子气！”乌鸦沉浸完毕，恢复正常，“他妈的，想不到我乌鸦也会落得如此下场，瘦坚、鸡明你们给我记住了，这个仇我一定要报！”
“报！我都差点断子绝孙了！他妈的！”瘦坚咬牙切齿说，“新仇旧恨一起报！”
三个狠狠的吸了口烟，把喝剩的啤酒咕咕的喝完。
“保护费的事千万不要告诉胖虎，不然……”乌鸦指指手上的烟跟啤酒，“以后我们还是照旧。”
瘦坚、鸡明点点头，不过心里都不约而同的掠过一丝忧虑。
“那你被人打的事……”鸡明指指他的脸，“要不要跟胖虎说一声。”
“这个……还是不要了，我们自己解决。还有，胖虎对那小子挺欣赏的，早上你也看到了，瘦坚被他烫成这样胖虎都没发火，换成以前早就一脚踹过去了，”乌鸦想了一下，“还真的有点奇怪，你们说呢？”
“我没想那么多，裤裆快不行了，只顾着灭火，”瘦坚说着说着感觉裤裆好像又痛了，幻觉。
“我当时就想打他了，不是胖虎拉住的话，那小子肯定就趴着走出去，都不知道胖虎怎么想的，什么以德服人！”
“胖虎自有他的想法，可能这小子有点来头的，谁知道。”鸡明比较了解胖虎，于是说。
瘦坚阴阴笑的说出一句，“你确定够那小子打？”
“怎么……不够打！你说怎么不够打！我会不够他打？你都开玩笑！”乌鸦挺激动的，烟屁股烧到手都不疼。
“这样就好，这样就好，你先把烟头丢了。那就靠你啦，乌鸦！”瘦坚还是阴阴笑，搞到乌鸦很不高兴。
“哇”乌鸦这才知道痛，烟头把食指跟中指都烫焦了。
乌鸦被打成猪头一样，看来是瞒不过胖虎的，瞒不过也得瞒，不然保护费的事就完了，这个他们都清楚，只能找个借口了。
下午他们有课，胖虎、肥二、矮飞还在呼呼大睡，鸡明逐一把他们叫醒。还是睡眼迷蒙的胖虎差点认不出乌鸦，“瘦坚，哪家的猪跑到我宿舍来拉猪屎了？”其他人都笑了。
“哈哈哈，虎哥你听过乌鸦变凤凰没有？”瘦坚笑得最夸张。
“听过，这个听过，”胖虎点上烟，眯着眼认真的盯着乌鸦的猪头看了很多，“有点眼熟了，有点像我家那头，不过猪都差不多一个样的。”
“哈哈哈，虎哥那你有没有听过乌鸦变猪头这个故事啊？”瘦坚笑得裤裆痛，痛并快乐着。
“我知道那猪头是乌鸦，我是故意问的，乌鸦怎么不吭声啦！你不会跟我说去拉屎摔跤了吧？”胖虎斜眼看着乌鸦的脸，“说，跟谁打架了？”
“是拖鞋帮的陈键锋，”乌鸦向瘦坚、鸡明使了个眼色，“我们上次在球场打球跟他有点摩擦，你还记得吗？”乌鸦看着胖虎。
“哦……”胖虎搔搔头，“好像是，他是拖鞋帮的小头目吧？看样子很拽的啊。”
“就是他，这不……今天就跟他打起来了，”乌鸦指指自己的头，“别看我这个样子，他也好不到哪里去。”
第十六章 新书 白饭汤
第一次抽烟，李家诚三个一点都不好受，三个人被烟圈熏得泪流满面的，不知道是吸烟还是被烟熏。
下午发新书。
李家诚、梁喂喂四个人刚跑到教学楼楼梯口，上课铃就响了。
“怎么办？才开学就迟到了，”李家诚有点担心，看着喂喂。
“怕什么？迟个到算什么，”梁喂喂不当一回事的说，“快点跟上，等下我来应付。”
瓜子老师站在门口，双手被在后面，眼睛看着前方，出了神。四个人刚出楼梯口就看到她了，梁喂喂示意大家轻点脚步，从她背后溜过去。四个人学起猫步，轻手轻脚的靠着墙边走。
“你们四个跟我来，”他们刚走到教室门口瓜子老师说话了。
“哦……”喂喂来不及“应付”，四个人只能闷闷不乐的跟着她走进了办公室。
“把这些书全部搬到教室，你搬这叠，你搬这叠……”瓜子老师一个个吩咐。
“这应该算是惩罚吧，”李家诚捧着书跟喂喂并肩走。
“错，你应该要这样想：李老师她看得起我们四个，”喂喂笑着说。
“不明白，”
“你的脑细胞死光了？你想想，她来教室好一阵了，要搬早就叫班上的人搬了，干嘛要等我们回来啊？”
“好像有点道理……”
“有点道理是吧。”
“把书放到讲台那里，别走，你们还要帮忙发书，”他们四个人刚想回座位就被瓜子老师叫住了，“我点名，点到名的上来拿书，”回头对他们说：“你们四个一门课拿一本的分好份。”
四个人站在讲台那边觉得特别碍眼，浑身不自在，几十双眼睛盯着自己看的感觉不好受，不禁都想，当老师也挺辛苦，天天被人这样看，别扭呀！看猴子似的。想归想，他们四个人七手八脚的分起书来。
瓜子老师一个个的点名，台下的同学陆陆续续的上来领书。
“杨剑芬”。
李家诚停住了手中的活，向喂喂使了个眼色，低声说：“就是她了，我跟你说的那个，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梁喂喂，“哦！可以。”
杨剑芬被两人的目光注视着，脸立刻炒熟了一样，低着头脸红红的从李家诚手中拿过书，快步的转身回去。
“同学，你拿漏了，”李家诚叫住了她，“不要急嘛，书是你的我会给你，不是你的我不会给你，不用抢的。喏。”李家诚把她拿漏的英语书递给他，“你的脸怎么了？没事吧你？发烧了？”
“我……没事，谢谢，”杨剑芬一把夺过英语书掉头就走。
“现在的女孩子真可爱，”梁喂喂嘿嘿笑。
“不是所有女孩子都这样可爱的，她就是一个例外，”李家诚满怀感慨的说。
“你两个在干嘛！唧唧咕咕的！”瓜子老师皱着眉头。
“没干嘛？我叫李家诚不要把书弄花了，”梁喂喂说，“这样崭新的书，被糟蹋了多可惜。”
“认真点，同学都等着你们拿书的！”瓜子老师说完又点其他人的名字。
“田原别挖鼻屎了，大家看着你呢，把书弄脏了，谁要啊？”李家诚低声的对旁边边挖鼻屎边分书的田原说。
“在下一时兴起……在下没把鼻屎擦在书上，”田原不挖鼻屎不自在，“真的，你看。”
“那你擦到哪里去了？”
“书上。”
“朱少凤”！
喂喂抬起头，脸上露出不易察觉的笑意，低声对李家诚他们说，“这个的书我来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