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儿,你还在睡吗?”
美拉在门外试探地问。
雪狐撑开一条缝隙,抿抿嘴中东西,霍地起身。环顾房中不见赫莲野,惊的顿出一身冷汗。
姑姑分明是想她栓住太子成为傀儡从中作梗,趁势滋事才对。
完蛋了!
他一夜未归!
雪狐红唇张成鹅蛋大小,不迭将锦被叠成褶状,鼓的令谁看不清其中形状,拨下绡帘六神无主。
怎么办?怎么办?倘若打打在便好了,她脑瓜好用,倒可以帮她辟辟邪。而她只会吃,哪会搪塞?
“姑姑,你等一下,夫君他还没起身!”
“哦,那我在门外等候他穿好衣裳便是。”美拉并不好打发,索性在行宫内坐等,雪狐在绡中着个雪白兜儿狐眼提溜转转,奈何一个法子没有。她用力敲了两下脑门,此时一具小身体,鬼鬼祟祟地从榻下向上爬……
“啊……”
见到赫莲竹时,雪狐一声惊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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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拉疑问,“雪儿,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是夫君没穿衣裳。”雪狐咬咬贝齿,澄澈大眼无助地和赫莲竹四眸放电。忘了该遮掩身子,只着兜儿惊愕呆怔。一身雪肌,在晨早的风拂动下,变成粉嫩的诱人色泽,看的赫莲竹两颊灼烫,水嫩嫩的皮肤如染了一层桃花……
“小鬼!”
雪狐压低声音,将他拎上了榻,揪住他耳朵愤愤不满。看清他不到几寸的小身体,她不芥蒂自个光的,男女授受不亲倒也无妨,她仅摩拳擦掌地的问,“你昨天晚上,睡在我床下了?”
赫莲竹将头别过去,不看向她雪兜儿的风景。心念和打打一般,根本不将他当成“正常男子”。
“哦,我知道了,我的桂花糕,是不是被你吃掉的?”雪狐忽然想起,她的夜宵,夜里摸摸不见,定是被他这只小老鼠吃了。
“你不穿衣裳了?”
“呃?”
“这是你让我看的,我不是登徒子!”赫莲竹不仅看,且是好奇,那日不小心摸到打打的软绵绵东西,今日,倒借她羞涩地碰了一下。
一碰,他便脸烧到脖根,如大无赦缩回头,羞的干对指头。可雪狐却还纠结于她失窃的桂花糕,见这个小鬼便忘了门外还有个母狼跃跃欲试。
“你为什么吃我桂花糕?”
“我饿……”
“你这个嘴谗的小鬼。”
赫莲竹脸烧的粉嫩,钻进锦被中,遮掩他害羞的可爱神色。半响,才端坐起身子闪躲眼眼春色嘟哝,“我要为打打看好你,不准你和大哥有肌肤之亲。今天,明天,以后的每一天,你和大哥睡觉,我,都会挤进来。”
雪狐眨了眨眼,疑惑地问,“什么叫肌肤之亲?”
“……”
赫莲竹才惊觉,她比他愈单纯。便悄悄挪到她身边,跪起身子,嘟起红唇‘啵’用力地亲了她一口,不小心用小舌头舔了一下,再垂下眼帘无比羞赧回道:“就像这样的肌肤之亲。”
“会怀小宝宝吗?”
赫莲野亦狐疑蹙蹙眉,瞥了瞥她明艳好奇的脸庞,勉强地点头,“会吧?”
“哇……”
雪狐当即垮下了脸,眼泪顺眼角便鼓了下来,闷哭地锤打赫莲竹的小身子,“你让我怀小宝宝了,我怎么办?”
“我、我会负责的!”
她泪眼汪汪,拧住他耳朵,瘪着唇不知所措。不知原本这般嘴对嘴亲一下,便会怀孕,心瞬间乱如麻,眼泪疙瘩啪嗒啪嗒地滑落颊边,吓坏了赫莲竹。
“我很快就要肚子大起来,然后生小宝宝,大哥会杀了我的。”
“你别哭了,只要你把打打还给大哥,我会娶你。”赫莲竹边为她试泪,边拍胸脯保证,纵使他现在尚小,可总有一日身子长大,他可以对其负责。
“雪儿,你怎么哭了?”
听美拉在门外询问,赫莲竹小手捂住雪狐咧开的唇,身体瞬间变成了赫莲野的模样。一拉被子,双双跌了进去,宛如一对亲密情侣依偎在一起。
待美拉进门时,他抿开抹大大的笑容,热切地说,“母后早安。”
“母后?”
美拉斜睨一眼榻上那俊美暴戾的男子,今日却异常温顺,带着羞怯迷人的笑,竟叫她“母后”。她不迭瞥向行宫外,天星未动,难不成他真被雪狐的身子驯服乖了?
“看你和雪儿感情这般好,我便放心了。你父王缠于病榻,越来越体弱,你们要早日为蛇宫延续香火。”
“儿臣知道了。”
笑眯眯?
那璀璨的笑容,刺了美拉的眼,她疑惑了甚久,才舍得离开太子行宫。没料到雪狐这个白痴,比红狐厉害多了,竟能如此短时间掠获太子之心,令其乖乖听她的话,此乃幸事!
“小鬼,你敢变成他的样子欺骗姑姑?”
“嘘!”
赫莲竹径自地沉浸于变大的过程,伪装成大哥,着实很自在。他现在愈想自己变成真正的身体,拐了这个贪吃鬼出宫,从此不再做孤僻三王子。
他煞有其事地在她唇上印了一记,看她委屈含泪,羞赧叮咛,“你是我的女人了,怀了我的宝宝,不能再和打打争大哥,我会带你出宫!”
“你……”
雪狐抚了抚水嫩双唇,心竟嘭嘭地打鼓。竟有种想法,真的不要回来了,假的陪她玩好了。
第128章 打情骂俏
停在记忆某处,手心依旧抚过你的肌肤,在清香的环绕下,依稀感触有你存在一如往昔,无限的温度……
蓝田日暖,春光如依,缕缕拂过他俊美绝伦的脸庞。一双柔嫩的小手,恍如春风,游移在他臂膀间。
睁开眼眸时,才发现他竟躺在她身边。
悄悄靠在榻边,这般肆无忌惮看了她一夜。
抬首看破了的琉璃瓦片,低眉凝视睡梦中美丽的她,清雅如荷,纯净灵气,宛如一滴雨露清了惺忪的眸。
如绿玉的眸狭长摄魂,夹杂一丝丝温柔。触及她阖动的长睫,伸出大手想摸摸她的脸,却怕惊醒了她。
厚实温暖的手,一直停滞在她脸的上空。
多想抱一抱她,让她清晨前,有一抹甜美的笑容。
奈何,他依旧压抑地忍了住。
“咳咳……”
蓝打打睡的有些热,掀开了锦被,又被她小心翼翼地掖了回。“孕妇不能着凉,你这个笨蛋。”
忽闻耳边似乎有那钟蛊诱惑的声响,熟悉的刺激耳膜,她双臂用力一抱。 赫莲野忽觉不对,瞬间变身成一只软软的枕头。
她微微撑开一丝缝隙,勉强看清抱的是什么?
“怎么多一只枕头?”
她纳闷地皱起了眉头,用力捏了两下令她失落的软枕。
将他当成拳靶,用力锤了两下,再补了两脚,作为清早睡不醒的惩戒。
再端倪一会儿,她好奇地问,“你是从哪来的?”
赫莲野挨着打,却闷着不吭,早知变成枕头不是被她抱,而是被她发泄,莫不如变成褥子了。
“不论你是从何处来的,都像是我脑海里的烦恼和难过,像我电脑里缓存的系统垃圾,完全是不被需求的、多余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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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打了个哈欠,将软枕一通揉捏祸害过后,再摆好姿势,横空一脚踢出门外去。只见软枕以弧形飞出很远外,落了地,刚欲变身,不知何处哪个侍女一盆水泼了过来,“冥王子说不必早叫蓝姑娘,叫她多休息几时。”
“哦,冥王爷真好。”
“该是蓝姑娘命好才是,咦?哪来的枕头,被淋湿了?”俩侍女脚踩过去,才疑惑地瞟了他一眼,再回首拣时,它已消失不见。
赫莲野站于九宵处,俯瞰底下,脸铁青一片。嗅了嗅浑身的气味,咬牙迸出三个大字:“洗脚水?”
蓝打打伸伸拦腰,嘟哝一句,“我要振作!”
转瞬趴在被褥中蜗睡,大有一觉到天黑的架势。约是早膳时,蓝玖冥悄无声息走到她身边,不忍叫起她,便半倾下身子倚在榻沿,凝视她乖乖蜷缩的身体,倒不是七仰八叉的忍俊不禁。
一张美貌如花,散发着中性魅力的脸,沐浴在晨曦中,退却了危险的逼近,阴柔蛊惑如画,令笼中鸟见了都屏息羞赧。
不知何时,冷面撒旦变成了专职保姆,不去为母后筹措篡位一事,却开始闲的自在来管她死活。
可恰恰是这个小东西,令他每日心情大好,笑亦渐渐变多。趁她沉睡时,他执起花笔,在她鼻头处画一个小猪头,再若如其事地起身咳咳。
“你来了?”
蓝打打无精打采抬起眼皮,却见他凝视自己在笑。那笑,如五月花开,漫山妖娆,美的着实令心跳加速。那一颦一笑,明眸皓齿间的惊艳,幽丝三千的舞动,都令她一时间呆怔不已。
“哈哈哈……”
看着蓝打打可爱的鼻头画的小猪头,蓝玖冥奈不住疯狂大笑。捧腹倚到案边,啄了口茶却喷了出,越见她越是克制不住内心深处狂涌的笑意。
“你怎么了?被点中笑|穴了?”
蓝打打一头雾水,半响,才纠结小脸盯着他千年难见的一次开怀大笑。听说,无论多美的人,只要大笑都会变形,都会丑的很。可他这般不顾形象的笑,却依旧美若花开,艳若桃李。
“不要笑了啦,你笑的我浑身发毛,我有哪里不对?”蓝打打边花痴凝视他两眼,边不自在地推了他一下。
扭捏地噌过身去,刚欲去梳妆打扮,却被蓝玖冥拦腰截了回来。他正色,忍住笑,揉揉唇边的褶儿,“不必梳妆打扮了,我喜欢你素颜的模样。”
“我看明白了,你喜欢我破马张非的模样,然后笑我!”
“走吧,带你出宫。”
他随手一拂,她凌乱的发丝便柔顺披散下来,令小脸烘衬的愈娇小。除却鼻头的恶作剧,她倒清新亮丽,只是肚皮有些微微地突起,瘦罗裙遮掩不了臃肿,腰明显大了一个码。
“你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蓝打打边走边狐疑,敏感的神经在作祟,她总觉得他一直在笑。这笑容若旁人也罢了,可蓝玖冥耶,他可是大冰山蓝玖冥,怪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