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哪!”田玉玲啧啧赞叹:“这哪是卧室呀,这简直就是百货商场么!我活了50岁了,你这些衣裳十之八九都没见过呢。”
田玉玲说的是实情,她的衣服自我感觉也算够多的了,可也就那么一柜子还空个角……
“哟,这是……”田玉玲见窗子前一张大桌子上放着一个大铝合金盘,里面全是绿绿的草,不,分明是麦子,刚长了有一寸多,绿油油的十分好看。
“这是我家柯一平种的,他就喜欢绿色,春夏秋冬一年四季都种。他就爱这个!”
“你们两个可真会享受呀!”
刘宝宝听到田玉玲的夸奖很满足,土老冒,你就开开眼吧!这点衣服算什么?让你惊奇的事儿还在后头呐!
“好了,嫂子,我们出去吃午饭吧。”刘宝宝说着,把一件长裙递到了田玉玲的手里:“嫂子,这裙子你穿上,和我这件一样,只不过颜色不一样,你比我大,穿红色的,我穿蓝色的。”
田玉玲这才发现刘宝宝穿上了新裙子,裙子面料、色彩是绝对得棒,可穿在刘宝宝身上却没有什么效果,因为她个矮且胖,反倒把不该凸出的肚子给衬托出来了。
“好好好!我还没注意,这裙子真好。”田玉玲是真心地称赞着刘宝宝身上的裙子。
田玉玲抖抖手里的裙子:“这不合适吧?”
“有啥不合适的,看得起小妹我,你就穿上!”
田玉玲不好驳刘宝宝的面子,就只好换上了。这裙子就像是按田玉玲身材定做的一样,衬托得田玉玲都不好意思了:Ru房越发高耸、腰肢越发纤细、美腿越发修长……
“天哟!”刘宝宝大惊小怪地叫道:“我的天,嫂子,你这哪是50岁呀,说你是二十七八的少妇,准有人信!”刘宝宝说的一点也不夸张,田玉玲确实是看上去年轻了好几岁,这一点连她自己都感觉到了。
“这一件多少钱。”田玉玲转移了话题。
“咋?嫂子,不就三千多块钱吗,你还要付款不成?”
田玉玲没有说出付款的话来,是因为两层意思:一是不知咋搞的她无法说出给钱的话来;二是她现在还真拿不出这三千多块钱。但是,她是太喜欢这裙子了。
刘宝宝揽住田玉玲的腰说:“千万别再说两家话了,什么钱不钱的,你比我亲姐姐还亲,我还能拿你的钱?我要拿你的钱,我就不让朋友从外国带来了。好了,就这样,我们该走了。”
在去银矿宾馆的路上,田玉玲想:这刘宝宝家究竟有多少钱?这些钱都是哪里来的?这样想时,她吓了一跳,我这是怎么了?
让于涛于无能提心吊胆的事儿终于被证实了,省人民医院的检验单上赫然盖着红色的条形章:HIV呈阳性
。
“HIV呈阳性是什么意思?”于涛不知“HIV”是啥,也不知道“呈阳性”意味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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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大夫把一杯开水送到了于涛的手上:“别着急,听我给你解释。”
于涛看都不看水杯子,直愣愣地盯着信大夫。
“医院复查你的血液时,两种方法全用上了。第一种方法是ELISA,就是最常见的一种检测法。什么叫ELISA呢,就是常用酶联免疫吸附测定法,结果为阳性。这就说明你的身体里可能存在HIV抗体。我们又用了第二种方法:蛋白印渍法,即Western blot,经第二种方法进一步肯定、证实,结果还是阳性。”
“什么意思?我有病?”于涛着急了。
“是的,你是艾滋病病毒携带者。”信大夫下了很大的决心才说完了这句话。
“但是,”信大夫接着说:“你感染的病毒量很小,那么,病毒繁殖也就很少。如果能很好地调整心态、接受治疗的话,情况还会有好转的。”
于涛抓住了信大夫的手,像落水狗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信大夫,请你实话实说,我还能活多长时间?”
“好一点的话,当然,前提是心态和治疗,可以延长到12年以上,甚至更长。”
“是吗?”于涛松开了信大夫的手:“照你这么说,最少也有十二年?”
“是的。你一定要按医生说的做!”信大夫坚定地说。
“我一定。但,信大夫,你一定要给我保密。”
“这没问题,这是我们的职业道德!你放心吧!”
我还能活12年,12年后我于涛就50多岁了,12年,我还能做不少事儿呢!彻底整垮对手!然后……然后嘛,捞足捞够钱到国外治病去!对!就这样!
于涛又拿起了那两份诊断证明,那个红色的条形章变成了一个深不可测的无底深渊,于涛感到,他正从空中掉进了这个深渊……
“啊!”于涛揪着头发大叫了一声,倒了下去……
刘宝宝邀请田玉玲陪她到瑞士去一趟。
刘宝宝说,我每年都去瑞士一趟,每次都雇个人陪我去,除了机票住宿费外,还要给人家开工资,嫂子要是陪我去的话,我就可以节省一大笔工钱了。
“是吗?”田玉玲有点半信半疑。
其实,她早就知道刘宝宝年年出国的事。刘宝宝曾告诉过她,她在国外有一笔生意,每年去一次,一次就能挣好几十万。田玉玲有时想,看来这是真的,要不然她哪来的那么多钱。她在心里说,刘宝宝有钱的谜底终于揭开了。
说心里话,最让田玉玲动心的不是钱,也不是看刘宝宝出国做生意,而是坐飞机。
田玉玲真想坐一次飞机,真想到国外去转一转。长了这么大,外国门是啥样子,只听老王说过,自己没有去过。坐在飞机上是啥感觉,会掉下来吗?
每当老王出差时,她就劝老王别坐飞机,那玩意儿飞那么高,掉下来怎么办?老王哈哈一笑说不碍事,就去机场了。这些年老王坐飞机的次数也够多的了,也没有哪次有什么问题,更别说掉下来了。
去年回老家探亲,几个侄子侄女说他们在电视上看见姑爹坐飞机了,说是去首都开会去了。“姑妈,你坐过飞机吗?”
田玉玲笑了:“我还没那个福气呢,你姑爹有,他经常坐。”
回家的路上,她就向王一凡提出啥时候了让她也坐上一回飞机。王一凡答应了,他说,等一阵儿吧,看方便的时候,带你出去一趟。可是,回来之后,王一凡又坐了几次飞机了,也没有提起过这事儿,时间长了,她也就忘了。
见刘宝宝提出去瑞士,还坐飞机,她能不动心吗?她把这事儿告诉了王一凡。王一凡说:“既然人家年年雇人,还发工资,你就去吧,但是,不能要人家的工资。”
见老王同意了,田玉玲很高兴。她安排好家里的一切后就跟刘宝宝走了。
上了飞机,刘宝宝把她安排在了靠窗的位置,她说:“你第一次坐飞机,坐在窗前可以看到外面的景致。我常坐,坐里面。”
见刘宝宝给她熟练地系保险带,又见她往行李架上放东西时那轻车熟路的样子,就像到自己家里了一样,便对这个女人佩服起来了。她想,这个女人真了不起,做生意挣大钱,还赚外国人的钱。
“宝宝,告诉我,你在瑞士做什么生意?”田玉玲系好保险带,坐舒服了身子问:“一次能赚多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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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宝宝在她耳边说:“小声点。”
刘宝宝到瑞士去,哪里是做什么生意呀,可她又不能不说是做生意。不然,别说田玉玲不可能去,王一凡那里也是肯定通不过的。所以,她就想了一套骗田玉玲的办法。田玉玲是一个很诚实的人,怎么骗她都信。
刘宝宝在她耳边说:“做手表生意,每次进那么几万块,回国后让人卖出去,就是几十万上百万哪!”
“这钱就这么好挣呀?像回娘家一样,转一圈儿空怀出门,满怀进门。”田玉玲更加服气刘宝宝了。
刘宝宝说:“容易不容易去了你就知道了。我只需打打电话,签几个字、吃吃饭就完了。我们顺便去做一次美容,那可是真正的美容呀,从表面到骨子里,我每年来都要做一次。嫂子要是年年都做一次呀,再找个小伙子都没问题哟!”
“尽瞎说!”田玉玲嘻笑着撕刘宝宝的嘴,两个女人笑得上气接不上下气,引得乘客们都看她们,她们这才住了口。
田玉玲在飞机上经历了提心(飞机上升)、吊胆(飞机下降)、耳鸣(飞机落地)的刺激旅程后,到达了瑞士。
刘宝宝带田玉玲住进了洛桑的一家高级酒店里,洗浴、按摩、就餐的过程,使田玉玲就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一样。
躺在舒适的大床上后,刘宝宝装模做样地打起了电话:“是斯洛可夫(编了一个俄罗斯人的名字)先生吗,你好。好!我呀,老样子。好!如果我和我嫂子有空,我们一定去听歌剧,没问题!……饭就不请了,就麻烦你给我的律师打个电话,……对!对!……对对对!让她代我签字,对,……然后把货给我发过去,对!老地方。……好好好!没问题,谢谢……再见!”
刘宝宝的一席胡言乱语,把田玉玲惊呆了。老天哪,这个宝宝可真了不得,在外国还有律师呢……
“嫂子,进货的事儿不需要我们忙活了,我已经让我的律师代我签字了。价格、数量不变……嫂子,10万块手表发过去,我就能挣100多万呢!走!嫂子,我们去美容!”
“现在就去呀?”田玉玲问:“啥样的美容院?”
“青春再生美容院。”
“青春再生?”
“是呀。其实没有多复杂,让人家打一针,10分钟时间,付完账我们就回来了。”刘宝宝轻描淡写地说。
“打针,什么针呀?”
“羊胎素。”
“羊胎素?听说国内也有嘛,回去打一针还少花钱。”
“国内?我的嫂子呀,你好天真呀,那国内的羊胎素你敢打?不起作用也倒罢了,打坏了怎么办?原来我们单位有个姑娘在国内打丰|乳针,结果怎么的,假冒伪劣产品,最后|乳没有丰起来,反被割去了。讨男朋友的欢心没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