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迎空而上,却是消灭殆尽了。这一记比拼下来,两人不相上下堪堪打成平手。略微一丝停顿之后,两人竟又是再次挺身而上,陶若虚剑法飘逸,已达万剑归宗之境,而独孤君明却是怪招层出不穷,招招都是阴毒的法门。两人都是当世的绝顶高手,陶若虚胜在内力深厚所学甚广,而独孤莫邪却是好在实战经验丰富,这两相抵消之下,一时间倒也难以分出胜负。
突然,陶若虚此时一声龙吟,身形往半空之中急速而奔,他手腕虽然负了伤,不过那琼花丸却是十分稀有的疗伤圣药,仅仅两柱香的时间,内力深厚无比的陶若虚便恢复了八成功力。此时空尘决依然运转到了极致,七星剑的剑身上闪烁着耀眼的光芒,甚是骇人。面对陶若虚这乾坤一剑,独孤莫邪却是一声冷哼,随后双手猛地自腰间抬升而起,随着他不断地催动真力,丝丝黑色的烟云却是将独孤莫邪包裹起来。如果有人在场定然会为眼前奇怪的景象感到吃惊万分,这打斗的两人一个浑身披着万道金光,圣洁无比,而另一人却是被一团团黑雾所弥漫着,他二人形成鲜明的对比,一正一邪,立马可辨!
终于,陶若虚缓缓举起了手中的软剑,他身形一个华丽的旋转,顿时剑尖带着三尺来长的青光形成一个巨大的椭圆往独孤莫邪奔去,这被内力所充盈而开的剑光行动运行十分之缓慢,待这剑光行到一半之时,突然独孤莫邪所持的宝剑之上也射出一团漆黑无比的瘴气,那团烟云有着黑云压城的趋势,却是不知用了何等妖法所炼而成。这一正一邪两股劲力相撞之后,顿时有着翻江倒海之势。刹那间,一声声巨响在这山谷之中炸裂而开,顿时飞沙走石滂沱而下,那滚滚奔腾咆哮的石块实在让人心震撼不已。两道身影却是同时疾飞而去,陶若虚今日不知已吐了多少口鲜血,此时他脸色蜡黄中泛着惨白,说不出的凄惨。而独孤莫邪也好不了哪去,他的嘴角也渗出丝丝鲜血,青布长衫上碎裂而开,头发蓬松随风飘扬,显然受伤不轻!
独孤莫邪一阵剧烈的咳嗽之后,却是说道:“呵呵,很好,很好!你小子两年来看来学了不少绝世武功啊!我很期待一年后再与你大战一场,小子,记住,你只有最后一年的寿命可活了!”
说完,独孤莫邪却是一声仰天的长笑,飞奔而去了,他的身影很快便化作一个黑点消散在这崇山峻岭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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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与馨涵的一年之约(一)
陶若虚此时并不好过,在原本受了重伤之下的他,强行运起刚猛的空尘决的同时也再次震伤了自己的筋脉。他此时满脸痛楚之色,然而这肉体上的创伤又岂能抵得上心灵伤痛的万分之一。他的嘴角闪过一丝苦笑,天大地大,却是何处才又是他最终的归宿?他很想就此离去,再次过上浪迹天涯的日子,只是他心中却又有着万分不舍!他是多么想再次去一睹伊人的风姿,哪怕仅仅是再看上一眼,却也心甘情愿。他好恨,为何馨涵的那一剑没能刺死自己,而今却又落得如此下场!只是冥冥之中,一切早已注定,他却又焉有回天之力?陶若虚心中依然心存幻想,他知道这庐山便是皇甫世家的根本,只要留在这里,只要馨涵还在这山谷之中,那么自己总会有再一亲芳泽的机会。他选择了静静的等待!
此时参加庐山剑会的三大家族早已离去,皇甫清扬的爱女馨涵一举夺魁为整个家族增添无限风采,实在是一件大快人心之事。这皇甫世家张灯结彩,在院落之中摆着数十桌酒宴以作庆贺。这酒宴一直持续到东方露出白色的曙光方才散席,只是作为首要功臣,皇甫馨涵只是静静地坐在父亲身边,整晚都未能说上只言片语。
这庐山的冬日不仅朔风紧烈,即便是大雪也比欧阳世家的山谷中要来得强劲。已经整整飘洒了一个昼夜的大雪此时依然在无声无息地下着。陶若虚一个人孤独地站在夜幕深处,他此时身着异常单薄,但是额头上却又有着豆大的汗珠。伤痛已然将他折磨得直不起腰,他依靠在坍圮了的土墙上,任由斑驳将他消融殆尽。他的眼神一眨不眨,只是为了看着眼前的伊人,终于皇甫馨涵站起了身,她和身边的父亲说上句话便转身走了。陶若虚闭上了双眼,他的听觉此时早已十分灵敏,身不由己地随着馨涵所迈出的脚步尾随而上。
皇甫馨涵进了一个优雅的庭院,关上房门之后,对着一支巨大的红烛默默发呆着。陶若虚只是站在雪地之中,任凭大片大片的雪花肆意飘零着,遮住了他的实现,洒落在他的发梢上,甚至包裹住了他的全身。北风呼啸,那寒风有着刺骨的凉意,只是对于已然麻木了的他,这一切都再无丝毫的意义。生命中最为宝贵的她竟然已经有了心爱之人,他如何能不肝肠寸断!
又是一阵狂风肆虐而过,那晶莹的雪花抖落而开,扑进了他的眸子里,有着难以言及的痛楚,只是他学会了坚强,学会一个人,面对这尘世的风风雨雨。他知道馨涵早已发现了他的踪影,他在期盼着奇迹会在这一刻发生,这一刻他并非只是一个人!
她的纤纤细手微微捅破了纸糊的窗棂。她透过那丝缝隙仔细地看着让自己心碎不已的他,时间在点点滴滴流逝着。她的眼神陷入一片迷离之中,她好想上前紧紧地拥住他,扑在他的怀抱之中,随后痛痛快快地大哭一场。那天地为之动容的爱意也不枉泯灭了两年半的时光。他的身板虽然硬朗,可是又岂能抵得住这罡风呼啸的席卷。她的心在这个大雪纷飞的日子里一片酸楚,碎裂成万千花瓣随风逝落而下。如果时光倒退,回到两年前的那个秋日的午间,如果陶若虚那时从教室里追了出来,和自己说上几句可人的话儿,如果自己当初并没有幼稚地选择离别,或许,呈现在眼前的却又是另外一幅场景。就在皇甫馨涵垂首想着心事之时,院落里却是走进了一位穿着黑色劲装的青年。来人长相面如冠玉,有着玉树临风的气质,他此时满脸写尽了笑意与春色,只是待到看见眼前竟然站有一个陌生的男子之时,脸色顿时拉了下来。这青年止住了脚步,仔细端详了陶若虚一番之后,开口问道:“你是何人,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你不知道这乃是皇甫小姐的深闺吗?岂能容得你这闲杂人等随意走动!速速离去,莫要坏了馨涵的心情!”
陶若虚却是静静地站立着,对这青年的话充耳不闻,仿佛世间的一切都与自己无关一般。他只是想要陪着馨涵,即便是他们近在咫尺却又难以张望,即便是他们心有灵犀,但却又奈何红尘多难,并非只是彼此心中有着爱意便能长相厮守。
青年见陶若虚竟然没有搭理自己,甚至连眼皮都未曾眨上一下,心中顿时生起一股怒火,他见陶若虚此时浑身上下破败不堪,又是衣衫单薄染满了血污之色,顿生鄙夷之心,骄横惯了的他猛地推了陶若虚一把。只是令他难以置信的是,别说被自己推倒,陶若虚的上身即便是轻微的一晃都未曾有过。而自己的手掌触及他的胸膛之时,只感觉入手之处软绵绵的,自己的力气犹如石沉大海一般,顿时便销声匿迹了。陶若虚依然沉默着,他不想让人就这样轻易地破坏了自己的梦境,他现在发现自己十分向往这种沉浸在回忆之中的幸福,那是如此的来之不易。
青年愈发地气恼了,他的脚猛地抬起,对着陶若虚的下身便要猛踹上去,只是待到他的脚距离陶若虚还有不到三寸之时,房门却在这一瞬间打开了。英俊的青年听到身后的响动,连忙缩回了半空中的长腿,脸上的狰狞之色也换做了一副和蔼的神情。他自以为潇洒地露出一个微笑,对着馨涵说道:“馨涵,你们皇甫世家的下人怎么如此不懂礼节,这大半夜地竟然跑到你的房门跟前耍起横来了,实在是岂有此理,你暂且回去,带我将他逐走之时便进去和你一叙。这风大雪大的,可莫要冻着了你!”
皇甫馨涵并没有搭理这青年,相反走到陶若虚跟前轻轻地抚了抚他的胸口,说道:“还疼吗?为什么,你非要这么傻?若是我那一剑再往前递上半分,而今你却又焉有命在?”
陶若虚的脸上终于闪过一丝笑意,说道:“你终于还是出来了!我没有白等你,只是比我预料的晚了整整十个时辰!”
馨涵的俏脸上闪过一丝愧疚,心疼的说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被父亲缠着一直在喝庆功酒,我们进屋说吧!”
陶若虚微微摇了摇头,说道:“你不是一直渴望和我一起在雪中散步吗?今天我想陪着你在这山谷之中走上一圈,当然如果你不愿意,我不会勉强你,你这便回房吧!”
皇甫馨涵的脸上闪过一丝难为情的色彩,用眼睛的余光看了看身边的男子,他此时脸色已经发绿,显然动了怒火。陶若虚似乎是看出了馨涵的为难,他不想为她增添一丝麻烦,再次闭上了双眼却是一声未吭地转身走了,他的步伐很慢很慢,并非是他的无力,而是心中的伤痛将他折磨得再也难以有丝毫的信念让自己的生命维持下去。
看着那道单薄的背影消散在夜幕之中,皇甫馨涵的心像是被万千钢针穿透一般,一阵痉挛的心悸之后,突然皇甫馨涵对着那道背影大声呼喊道:“陶若虚,我爱你!此生此世,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
那单薄而又无力的身影刹那间止住,一瞬间那飞雪犹如万千樱花一般,这萧杀凋零的冬日仿佛有着春的灵性与温暖,他的眼中一片盎然的春色,终于所有的一切都不再重要,沉寂背后的喧嚣是如此让人难以忘却。原来那爱情之路上的坎坷并非仅仅只是折磨与痛楚,相反还是一道诚挚无比的炼金石。
终于,他转过身,像是疯了一般地向着那道靓丽的身影奔去。馨涵并没有嫌弃他胸前有大片的血污,并没有因为他此时的卑微而心生他想。她只知道,这个温暖的怀抱是属于她的,从始至终,从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