险。
时间一分一秒逼近,乔咕予抬头看看钟,都八点一刻了,他还坐在书桌前看书,毫无离去的征兆,她沉不住气了。
“你今晚好有闲情喔,看书看得这么入迷啊?”她故意在他面前晃来晃去。
唐飔仅是抬起头朝她笑一笑,没有回答。
八点二十分,他总算站起来,乔咕予决定先发制人。
“人家好饿喔,带人家去吃饭好不好?”
闻言,唐飔蹙了蹙眉。她不是七点才吃晚餐吗?怎么现在又饿了?
“那我请你去这儿最好的餐厅大吃一顿。”
“才不要,人家宁可去夜市吃小吃,而且我在泰国这么久,好多地方都没去看过,更没见识过泰国的夜生活。”
“唔,你真厉害,其实泰国的夜生活就如夏威夷的沙滩或日本的樱花一样,不可不看,它的特色就是夜总会、酒吧、按摩院和新兴起的迪斯可舞厅,不如这样,待会我带你到热闹的夜市走走,如果时间够再带你去见识特别的泰国浴与人妖秀。”
唐飔这次很爽快,不但一口答应带她出门,还十分热心的介绍泰国的特色。
车行匆匆,由住处到夜市距离虽不近,但得经过极长的山路,车窗外是一片漆黑的夜色。
乔咕予坐在驾驶座旁,不知不觉睡着了,当明亮的灯光不时照入车内,耳畔传来人声时,她醒了过来,发现车子接近市中心,接着在路边停了下来。
“这里就是夜市,你先四处逛逛,我去停车,随后就到,对了,这支手表你戴着吧,不知道时间是很危险的事,另外这皮夹里有两千美金与一些泰币,你拿去用,剩下的再还我好了。”
哇塞!克丽丝汀名表耶!果然是大毒枭,有钱到出手这么大方,送名表像送棒棒糖,零用钱一给就是两千美金,眉头也不皱一下。说也奇怪,她原以为她死皮赖脸住下来,必会和那情妇有一场厮杀,心里早就盘算好该如何应付,未料那情妇根本就没有现身,害她穷紧张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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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好,那人家就不客气啰。”
乔咕予早就对这一款式的手表心仪颇久,一直只欠钱。 报社老总抠毙了,也不给她额外的费用,以致任何额外开销她皆舍不得花,今日有人手表棒到她面前,岂可轻易错过?
乔咕予戴上表,将他给的皮夹放进自己的大包包里。
下了车,她站在路边等候,不敢走远,一边等着,眼睛仍盯住唐飔的车,生怕他籍口停车乘机开溜,一边却又受不了诱惑,向附近的流动摊贩买了一份薄煎饼,正要付钱时,一名六十多岁的老妇,与她错身而过,肩上的包袱不小心撞了乔咕予一下,乔咕予的大包包掉落地面,旁边一名十多岁的男孩随即冲过来,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抓起大包包就狂奔入人群中,待她扶起老妇时男孩早已不见踪迹。
“糟糕了,怎么办?”
乔咕予愣在当场,一脸慌乱。人生地不熟的,包包却被人拿走,里面有钱、护照和各种重要证件,万一客死异乡,人家连要收尸,都不知该怎样替她立牌位呢。
正当乔咕予不知如何是好时,那名抢走大包包的小男孩竟然跌跌撞撞的跑了回来,将大包包塞给她。
怪怪,怎么会呢?
她丈二金刚摸不着头绪,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只见那男孩诚惶诚恐的一再对她鞠躬,嘴里叽哩咕噜似乎是在道歉。
“要不是你秀逗,就是我秀逗了,哪有抢走钱还主动物归原主兼道歉的?莫非这是泰国的特有风俗吗?”
乔咕予和那小男孩比手画脚老半天还是弄不懂,只好耸耸肩,就当做是他捡了钱,脑袋一时迷糊,以致跑错方向,之后恢复正常才将包包还回来。
唉,虽然这样的解释委实太牵强,但她实在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当作他在做善事。
那男孩看她露出笑容,马上放心似的一溜烟就跑掉。
咦?马志复咧?
经此一闹,再回神时,乔咕予发现唐飔的车子不知停到哪儿去了,气得直跳脚。
搞不好今晚会有毒品买卖,甚至发生大火并的情形,她得赶快找到他,否则今年的普立兹新闻奖就要飞掉了。
她东张西望,但夜市里人潮汹涌,何处去找马志复呢?
她的脑袋飞快地转着。马志复现在一定是躲在暗处偷笑,好,她就将计就计,让他认为自己又像前几日那样跟丢了,等他放松戒备,待会她就直探pub,来个瓮中抓鳖,看他往哪里躲!
打定主意后,她决定先逛夜市,犒赏自己一下。
由于荷包满满,跟踪的对象虽然不见身影,乔咕予仍然心情愉悦。
两千美元呢,不乘机花个痛快,难不成真留着物归原主?她才没这么傻呢。
她一路走走停停,只要看上的东西,一律眼不眨、心不疼的买下来,反正又不是花自己的钱,她决定买到双手提不动为止。
没多久,她的两手已经提满了各式物品,却依旧兴致勃勃。
依乔咕予的个性,提不动还是要买,现在的她正是如此,干脆临时购置一个加装轮子的大皮箱,把所有东西都丢在里面,方便继续血拚,后来实在是拖不动了,看看表时间恰好,她暗笑着,慢慢朝唐飔常去的那家pub走去。
好不容易把皮箱拖到pub的电动玻璃门前,她已经全身香汗淋漓了。
踩在pub门口,电动门一开,沁凉的冷气迎面袭来。
乔咕予心里其实有点怕怕的,却不能不装出老神在在的样子,拖着皮箱走进去。
这是一间装潢很有品味的地方,吧台采开放式,服务人员清一色是俊男,素质不错的样子,舞池不大,却挤满了人,由于灯光昏暗,一时瞧不清楚是些什么样的客人。
大概看她一副外地观光客的模样吧,侍者开口说的是英语。
天啊!她好感动喔。乔咕予嫣然一笑。幸亏这家pub够水准,否则若侍着满口泰语,她还真不知如何应付才好。
乔咕予将大皮箱交给侍者代为保 管,在他的引领下,她选择了一张大沙发坐下来。
乔咕予点了一杯琴酒。
侍者送了酒来,她故作轻松地斜倚在沙发上,眼睛却像探照灯似的束瞄西瞧,寻找任何可疑的蛛丝马迹。
奇怪,马志复投来吗?莫非她判断错误?
微辣的琴酒在舌蕾间盘旋着,她盯着昏暗的舞池,一口酒差点呛祝
哇塞!这里莫非是泰版的星期五餐厅?
昏暗的舞台灯光在音乐停下时,瞬间转明,她这才看清楚,在舞池里卿卿我我的竟然都是老少配,女性几乎清一色是中年妇女,而男人则是二十出头,五官端正、打扮得宜的大帅哥。
啧啧,莫怪人人都说泰国是温柔乡,不仅是男人的天堂,也是女人的香格里拉。在台湾这类酒吧只能地下化,偷偷经营,但在泰国,这家pub却是明目张胆的开在最热闹的地方。
好玩耶!乔咕予兴奋极了。莫非马志复是以妓男的身分来掩饰大毒枭的真面目?
哇,若推论属实,这个发现可就大有价值了。
以前在台湾时,常听人说台北有一两家这类型的餐厅,专门供特种行业或大老板的深闰怨妇挥霍之用,她这个好奇实实早就想找机会一探究竟。
可惜找不到人招待,听说出入那些场合的女人出手大方,小费一给就是几千几万的,她哪负担得起?何况她只是好奇罢了,跟男人喝酒,男人没给她钱已经很亏了,还要叫她拿钱给男人当小费,岂不是亏大了?她才不干咧,加上有个特爱碎碎念的唠叨外公,所以好奇归好奇,一直没有真正成行,让她深引以为憾。
如今误打误撞,得来全不费工夫,既可弥补遗憾,又可追探毒枭内幕,身上的两千美金,够她勉强充当一下小小的散财童女,真是一举数得。
放眼望去,整个pub没有男客人,清一色的女客。
不知马志复是还没有来还是在哪个包厢坐台。
以他的“姿色”,方圆三百公里的母苍蝇大概都会被招引来吧?
乔咕予巧笑倩兮,眼珠子滴溜溜的大放秋波,立刻吸引了几个在吧台闲聊的少爷,他们一会儿递水,一会儿递毛巾,甚至还免费赠送各式酒品,连那些原本像是苍蝇黏着贵妇的俊男们,也纷纷藉机转台至乔咕予的四周,寻觅机会与她攀谈。
乔咕予也不排斥,施展魅力,与那些男人们周旋,表面上看来是找男人解闷,实则旁敲侧击,打探马志复的消息。
但周遭开始酸味弥漫。
原先在舞池上与帅哥男伴跳着三贴的富婆们突然被冷落,此刻全瞪着眼,若锐利的眸光可化为利箭,乔咕予肯定会被乱箭穿心,射死在当常
乔咕予还不知自己身处“险境”,被一群帅哥包围春心大乐,掏出方才在夜市换来的一张张小额美金,大方的送小费,反正花的不是她的钱,眉都不皱一下。
“哼,这种小钱也拿得出手,当这里是儿童乐园哪?”
一个珠光实气的中年妇女,酸酸的嘲讽,其他贵妇马上同仇敌忾的大笑出来。
“小白兔,我这里有百元美钞,你若要就到我这里来拿呀!”一个身着银色礼服、带着浓浓风尘味的胖妇冷笑着,将百元美钞塞进胸罩里,挺起胸,朝着围住乔咕予的一个俊男勾勾手。
乔咕予向来好强,哪容得别人的挑衅,立刻反击。
“卖肉啊?怎么还拿钱倒贴?”
乔咕予冷笑,一时忘了这是在别人的国家,腰肢一扭,款款站了起身,身材高跳的她,笑得妩,咬住一张一元美钞,双手勾在俊男的脖子上,将美钞迭到了他的嘴边。
美女投怀送抱,即使是牛郎也口水流满,马上嘟起嘴要去衔那张美钞,顺便一亲芳泽。乔咕予眼中闪着恶作剧的笑意,那俊男才咬住一元美钞,她马上就往后一退,只见那俊男一脸失望的咬着一元美钞。
“怎么样?我的一块钱还是比一百元好用吧?”
乔咕予盈盈一笑,又扭着腰肢坐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