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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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魔-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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膜梅毒、脑膜血管梅毒、实质性神经梅毒、梅毒树胶肿、、、、患者可产生器质性精神障碍,也叫梅毒性痴呆。具体表现是渐渐出现进行性反应迟钝、语言减少、双上肢不自主震颤等等。”
在讲台上正说着,高红彬忽然看见门口有一个白大褂走了进来,原来是张国栋。他刚做完手术没一会。进了屋便听见了高红彬在讲梅毒。
“呵呵、、、、、、梅毒不仅仅只有引发痴呆这类的负面效果,梅毒还能又正面的积极意义呐。”张国栋边走边笑哈哈的插了两句。然后在讲台边对着现场的医生们打了个招呼,就坐在前排的空位上。
高红彬又习惯性的用手指抹了抹鼻翼,指了下张国栋说:“国栋和我是老同学了,上学时他就比较幽默,现在还是喜欢开玩笑。不过,他刚才说的‘积极意义’并非仅仅是个玩笑,因为梅毒在某些人身上确实有正面效果,据说可以刺激天才。比如尼采,神经梅毒造成的疯癫让他成了大哲学家。”下面的听众听了就发出一阵轻微的笑声。
“还有叔本华,这个哲学家生前大骂女人,可他死后,人们在他的书本里发现过手抄的纸条,上面记着治疗梅毒的偏方。贝多芬的妈妈是梅毒患者,后来他的失聪可能也跟梅毒有关系。”高红彬的随声附和引起了下面非神经学科医生的浓厚兴趣,他们那些乏味的面孔开始生动起来。露出某种惊喜的表情。好象灯泡的电力忽然一下子充足了。暗淡的目光也逐渐的变亮,专注的瞅着讲台上的高红彬。生怕漏掉重要的内容。高红彬心想,看来无论男女,或者受教育程度的高低,人们窥探**的天性都是一样的。“不知道贵院是否订阅《欧洲神经医学》这本杂志,如果有,大家可以参考今年上半年的第、、、、、哦,对不起,是第几期我现在忘记了,要是大家不怕麻烦,自己查找查找,当然,上网搜索下也可以、、、、、记得其中有一期上曾经刊载了几位以色列医生对那位前苏联开国元勋的研究成果,他们利用现在公开的解密文件,发现这位导师式的人物晚年患上了三期神经梅毒。为了验证这件事,我利用和俄罗斯同行的私人关系,搞到这些解密的病历的影印材料,我发现,如果把他的名字从病历上抹去后,任何一个神经科的医生都会毫不犹豫的判断说这是神经梅毒、、、、、”
忽然门口又出现了一个白大褂,这个人戴着副眼镜,脸色铁青,但并没有走进来,他对着张国栋召了召手,于是张国栋就又离开了现场出去了。高红彬感到有些奇怪,他边讲边注意着门外的两个人。张国栋背对着他,高红彬只能看到那个戴眼镜的医生。那人似乎不太高兴。但他们的交谈声音还是比较低的,在室内听不到他们在谈论什么。可慢慢的那个医生似乎有些激动,脸也涨红了。张国栋的情绪也受到了感染,嗓门渐渐大了起来。他们说话的内容都能听出个大概。好象是为了医生评定职称和待遇的问题而争执。接着两个人争吵了起来。
“张国栋,你刚上班时我是怎么帮助你的?”那个医生大声质问。引的室内听众都把注意力集中到了外面。
“锡名,你不要这样想吗,那么多同事,大家都盯着这件事,我不能徇私啊。”张国栋似乎有点着急的解释着
“好好好,现在官腔打的挺顺溜啊。”
室内的医生听见外面吵闹,就引起了一阵骚动,人们嗡嗡,交头接耳的议论着。有人露出惊讶的表情,有人幸灾乐祸的微笑着。甚至连老外也看出了点名堂,向旁边的院长询问着什么,然后耸耸肩表示难以理解这种事情。
“张国栋,你不要作的太绝,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那双镜片后的眼睛愤怒的瞪着张国栋。然后才一板一眼的吼出声来。并且还非常情绪化的扬了扬一只攥的很紧的拳头。给人一种用暴力威胁对方的感觉。接着他咬牙切齿的从鼻孔里哼了一声,扭头拂袖而去。张国栋则转身望着他离开的方向,非常轻蔑的咧了下嘴,用手将耷拉在前额的捋好。才恢复常态走回室内。
高红彬也在注意着外面,但并没有停止讲授那些医学经验。只是他对自己说出的内容不很清楚。而且下面的听众也是心不在焉。都意犹未尽的瞅着外面的走廊。高红彬随便的看了下张国栋,发现这位同学脸上若无其事,没有什么尴尬的表情,而且看上去好象还满面春风。这个意料之外让他忽然和现实拉开了距离。张国栋变的让他认不出来了,这种陌生感,不单是外貌的改变,而且还有些深层性格的原因。高红彬想起了大学时代的张国栋,性情豪爽,是个爱憎分明,敢作敢为的人。可现在,他实在没法和眼前的这个极有府城,微微发福的中年人联系在一起。也许是自己和张国栋所处的环境不一样,让自己太敏感了。但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并没有影响到讲话的进行。其实,即便事情真的让他感到十分震惊,高红彬也不会方寸大乱的。因为那些渊博的医学只是和医疗经验早就嵌进了他的潜意识中,成为了本能的一部分。就象学会了骑自行车一样永远不会忘记。
这时,台下的人逐渐安静了下来,开始注意台上的真正主角。“角质瘤有时候早发于大脑这个部位。”高红彬转过身来,指着墙壁上的投影,他的目光又一次扫过教室的门…………………那里又出现了一个人!
对于再次被打断,高红彬非常不高兴,就停下来看那人是否有什么事情。可对方只是呆若木鸡的立在门口,上下眼帘红肿着,圆而突出的眼睛则充满了血丝,眼珠呆滞着,一动不动。暗红色的厚嘴唇微微张开,好象是因为鼻子呼吸不顺畅。那是二栓,他还穿着那件过时的灰色夹克衫,傻不棱腾的站着不动。这个形象让高红彬立即想起那些分裂症患者。对外界刺激没有正常的反应,丧失了自知能力的面孔。
二栓用茫然而且似乎熟视无睹的眼神注视着高红彬,对于这种直够够很的目光,高红彬也感到很不自在。他不想长时间的和陌生人对视,因为这不但意味着无礼,而且充满了挑衅。于是高红彬只好来回游移着目光。但二栓似乎没有意识到什么,他仍然一动不动,也不开口说话。
高红彬又看了看他,心想,如果他这时再突然发笑,就和精神病院里的病人没什么区别了!可二栓还是什么也没作,甚至连脸上的肌肉都没有一丝抖动。这时,全场所有的人都把注意力转过来,静静的等待无法预料事情的发生。高红彬叹了口气,肩膀象西方人一样习惯性的一耸,然后就问道:“哦、、、、、先生,您有事吗?”二栓的目光慢慢的向下面座位的前排移动。似乎没有听见高红彬的问话。“先生、、、、您有什么事?”高红彬又问了一遍,二栓还是不做声。这让所有的人都很奇怪,高红彬也觉得很尴尬。“喂!先生,您能听见我说话吗?”
“噢、、、、我、、、、”过了三四秒后,二栓才反应过来。他的声音有些嘶哑,而且吐字不清。“我、、、、、我找、、、、、、”二栓终于抬起手来,却是指着张国栋。
张国栋非常的哑然,他回过神来。用手指着自己,脸上疑惑的表情等待着二栓的回应。二栓点了点头表示就是他。于是张国栋皱着眉头,很费解的走出了室内。
经过两次打扰,高红彬已的兴致已经不是很高了,而且这个举止不但莫名其妙,而且衣着还很特别。甚至让高红彬有种回到80年代的感觉,并且想起了自己家乡的一些人和事。象是、、、、、那双眼睛真象他的爸爸,虽然少了绝望,但却是一样的茫然无助。哦、、、、、这个事后突然之间跳出来的联想,令高红彬感到如同倒立时,大脑充血猛向上顶的巨大力量。那是望不到边的红色,到处是血,他感到自己的手开始震颤,就象帕金森氏症患者一样的抖动。坐在他附近的一位外国医生发现了他的反常反应。就忙问:“Gao ,What’s wrong?”
高红彬的一只手扶住了讲台。他闭上了眼睛喘着气,忽然他听见有人大声说着他不太懂的方言。“张医生,您救救俺妈?救救她,不要让她死”原来是二栓的声音。高红彬睁开眼,发现大家并没有注意自己,都奇怪的望着外面。
“我说这位家属,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人死不能复生,你就节哀吧。”张国栋慢腾腾的声音安慰着他。
“可、、、、可,张医生,你给我说她的病是不咋厉害,做完手术就会好的?”
“我是给你说过这样的话,不过手术前,我也告诉过你它不是100%的成功率、、、、、你不是还在那上面签了字嘛。”张国栋有些不耐烦了。
“什么叫100%?!”
“咳!你这个人、、、、、就是什么事情都有可能有意外发生。”
“可俺到你家看望你的时候,你不是拍着胸脯说打保票的嘛!”
张国栋听了似乎很生气,“什么看望我,你不要胡说八道啊!”
“医生,俺还有钱,你要是嫌少俺就、、、、、、”
屋子里的人听见后立即炸开了锅,虽然这是公开的秘密,但一下字把他摆到台面上,人们还是照样一片哗然。这时,走廊里传来了推搡的声音,高红彬看见二栓拿着什么东西往张国栋兜里塞。
“你干什么?!神经病啊!”张国栋大声嚷嚷着。两人扭拽着,然后就逐渐离开了高红彬的视线。
‘呃、、、、、、”好象是高红彬的发出的声音,接着便传来了倒地的撞击声。
“NO!NO!”坐在门口的一个老外惊叫着就冲了出去。旁边的人见状也跟着呼呼啦啦的离开了坐位。其中有一个医生因为跑的快,把屁股下面垫的一张旧报纸也连带着沾了下来,报纸晃晃悠悠的飘到了高红彬的脚面上。高红彬也正想出去,脚一动报纸就哗啦的响了起来。他低头看了看,就又向前继续走。但忽然他好象意识到了什么,又回身把报纸捡了起来。
那是一整版全的广告,庆祝一个房地产公司成立10周年,还付有他们公司老总的工作照片,一个五六十岁,长着白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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