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寅清见那些衙差面面相觑,却无一人行动,顿时一皱眉,冷喝道:“怎么?连钦差大人的话都不听了?”
衙差们惊若寒蝉,连忙出去,不管怎么说,钦差大臣可是代表皇帝而来,他们骑虎难下,硬着头皮接受这个命令直接去把康德才等人给抓回来。
楚非云嘴角露出一抹满意的笑容,他暗中使了眼色给王君豪和古随风,两人各露出一个微不可察的笑容,万事俱备,就只差把人给带回来了。
经过一段时间的等待,终于听到闹哄哄的声音,如楚非云所料,除了康德才等人被带回来外,还有不少老百姓前来,看来他们是想看看这个知府怎么倒台,楚非云心下暗笑,这次的戏,绝对不会让他们失望!
当康德才一众人被带到公堂之上后,很多老百姓都在公堂外指指点点,议论纷纷,声音不绝于耳,楚非云一拍惊堂木,顿时安静了下来。
康德才怎么也想不到楚非云竟然会抓他回来,当他见到王、古二人,顿时觉得不妙。
郑寅清打算先在心理上打垮他们,突然冷声道:“见到钦差大臣,还不下跪,想造反吗?”
此言一出,那王员外几人立刻慌忙下跪行礼,康德才正是怒火中烧,怎么会跪呢?不过他毕竟是混迹官场,自然有他的手段。
只见康德才狠狠地盯着楚非云,反驳道:“楚大人,你这样好无证据就把下官抓来,还有王法吗?”
“你嘴巴倒挺硬的?证据就在我们手中,你想抵赖也不行,快快跪下,不要妨碍楚大人审理案件!亏你还是知府,竟然连这点规矩也不懂!”郑寅清对于官场比楚非云熟悉,所以等若是楚非云身边的半个师爷,也难怪李玄华和贤亲王会安排郑寅清来辅助楚非云了。
“你们诬蔑朝廷命官!本官乃是知府,岂容尔等如此陷害忠良!本官定要上告朝廷……”康德才连忙把自己知府的身份搬出来,毕竟要处置一个知府,可不同于对待平民百姓或其他较为低级的官员。
毫不理会康德才那仿佛能喷射出火焰的双眼,楚非云淡淡一笑,慢慢站起身,一手负在身后,另一只手高举,此时只见他手中多了一块金色的令牌,不过康德才和陈志良等人见到后,均是脸色大变。
楚非云高声道:“想必康大人你们应该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吧?此乃皇极令,见令如见皇上!”
当楚非云说到后半句时,声色转厉。此时不只康德才等人,连外面的老百姓也都下跪行礼,只听到“吾皇万岁万万岁!”,一排整齐的声音,回荡在公堂之内。
康德才的脸已经成了猪肝色,他怎么也没想到楚非云拥有皇极令,有此令在,等于把他压得死死的!
“康德才,铁证如山,你还想狡辩吗?”郑寅清又开始打心理战,冷笑道。
“那帐簿乃是王员外的,与下官毫无关系,楚大人为何硬要牵扯到下官身上?”康德才知道事情闹大了,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利用这帐簿是王员外的,尽量推脱掉罪名。
他的算盘打得不错,可惜楚非云也早有料到,不过他们还未说话,那王员外为了自保,也不顾其他,忙道:“大人,此事并非草民一人所为,那帐簿,康德才也有份!还请大人明察秋毫!”
“本官何时与你勾结,别血口喷人!”康德才料到他会如此,忙撇清道。
楚非云见他们狗咬狗,心中好笑,他拿起惊堂木一敲,喝斥道:“你们把公堂当作什么地方了?买菜的地方?还是在大街上叫卖?”
“大人……”康德才忙道。
“闭嘴!”楚非云轻蔑一笑,饶有兴趣道:“康大人,本官何时说过这帐簿是王员外的?怎么你们那么快就招供了?本官还没让王君豪与古随风来指证你们呢!”
这下两人都反应过来,从头到尾,楚非云只说了帐簿,却没说是谁的,更没说别的,只是他们刻意营造出这样的假象,而让康德才错误地判断,这一下,康德才脸如土灰色,怒瞪着楚非云
,破口骂道:“楚天翔你好卑鄙……”
“康大人,正所谓兵不厌诈,你们这些贪官那么奸诈,本官要对付你们,自然得比你们更奸诈才行了!”楚非云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道。
“你……”康德才气得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康德才,死到临头,坦白交待吧!不过就算你不交待也没关系!”郑寅清微微一笑,颇有点阴沉的味道,这小子似乎对奸诈的角色把握得很好。
“王君豪,古随风!把你们所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还有外面的各位,把你们知道的事都说出来,本官将是你们坚强的后盾,今天定要把这些贪赃枉法之辈全部法办!”楚非云肃容,沉声道。
顿时响起一片掌声,同时传来各种支持和感激的声音,楚非云这才体会到做包青天的滋味!
王君豪与古随风把所知的事,当堂说了出来,还有那帐簿为证,而公堂外面的百姓则不断叫出声,把平时的怨气都给发泄了出来,这下让康德才的脸色变得铁青,王员外等人早就吓得面如土色。
“这也许是王员外自己编造的,毕竟这是王员外家中所拿到的帐簿,并不能证明我家大人也参与其中!”说话的正是康德才的师爷,唇亡齿寒的道理他懂,所以他必须保住康德才,才有活路!
楚非云又敲了一下惊堂木,顿时安静了下来,而康德才如同抓到一个救命稻草一般,连连点头,附和着师爷的话。
郑寅清一脸笑意,根本毫不在意,而王、古二人更是没有半分担心,只见楚非云从容一笑道:“康大人,有件很不幸的消息要告诉你,就是本官住在你府上时,很巧地把你的帐簿给找了出来!”
康德才简直傻了,一屁股坐倒在地上,那师爷也没想到,他们放得那么隐秘,竟然还被楚非云找到。
“你……你……你……”康德才“你”了半天,都没说出一句话来。
楚非云假装叹口气道:“康大人,你把本官留在府中,就是为了暗中解决帐簿一事,可是你永远不会想到,本官住在你府上时,趁你不在,把你的帐簿给弄了出来!”
“不可能……”康德才大惊失色,他已经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师爷也是六神无主了。
楚非云找到康德才的帐簿,主要是归功于赵淑芳,因为她曾经是康德才最喜欢的小妾,所以在不经意间,他自己漏了口风,楚非云用摄魂大法催眠赵淑芳,从她口中得知的一些信息中,推敲了出来。
郑寅清把康德才的帐簿往地上一扔,嘿嘿冷笑道:“你们今天就自认倒霉吧,现在人证物证都在,你们休想再狡辩,将他们拿下,打入大牢!”
“不行,本官是知府,你不能就这样定本官的罪,此事必须呈报上去,你一个钦差没那权力!”康德才疯狂地嘶吼道,两眼通红,他实在不敢相信,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哼!”楚非云冷哼一声,突然拿过郑寅清手中的尚方宝剑,在所有人惊异的眼神下,撕开布条,亮出尚方宝剑的真身,只听“铮”一声,宝剑出鞘,剑身仿佛银光闪耀一般,直刺得人眼生疼。
整个公堂仿佛被一股正气所包围,洗涤着人的灵魂,楚非云遥指着康德才,冷声道:“本官认为,你应该还算有见识,该知道此剑!”
陈志良吓得跪倒在地,目瞪口呆道:“尚方宝剑!”
“康德才,楚大人手握尚方宝剑,有先斩后奏之权力,如果你要反抗,那就别怪楚大人手中的尚方宝剑斩下你的首级了!”郑寅清今天的心理战术打得相当成功!
这下他们再也没话可说,那些衙差看楚非云的眼神都大不相同,现在充满崇拜与尊敬,连外面的百姓亦是如此,同时也多了一份感激,陈志良定了定神,暗自庆幸自己以前意志还算坚强,没有参与,不然今天就得被打入大牢了。
先是皇极令,后是尚方宝剑,楚非云四人配合得非常好,这次的公堂审案非常顺利,楚非云心中一松,终于成功解决此案,在开封府有个完美的开头,也算对得起包青天!
康德才一干人等被法办,他们的家产自然会被充公,不过楚非云是个现代人,一向讲究就事论事,一人做事就该一人当,所以并未牵扯到他们的家人,百姓对于楚非云是更加尊敬了。
楚非云不习惯做这些事,所以全让郑寅清去做,让陈志良在旁辅助,拿出被充公的财物中的一部分来安排康德才他们的家属,至少让那些无辜的人能继续过日子!
郑寅清暗骂楚非云就知道偷懒,他们在忙,楚非云早就不见踪影了。
可惜他们都不知道,楚非云正在房顶上看星空,他仰躺在屋顶上,拿着一坛酒,神态一派悠闲,在他看来,生活就应该潇洒点。
他刚喝了一半,突然心中一动,坐起上半身,把酒放在一旁,轻笑道:“美女,既然来了,不如一起喝一杯吧?”
香风飘过,一个婀娜的倩影踏着如水月色而来,一身素白,宛若凌波仙子一般,玉足轻轻点地,动作优雅,来人正是魔教圣女!
“楚公子,没想到你还挺有官威的!”圣女隔着面纱,咯咯娇笑道,花枝轻颤,姿态迷人。
“你没有离开?舍不得我?”楚非云突然暧昧地笑道。
圣女面色微红,轻嗔薄怒道:“你这人哩,老没个正经,奴家不理你了!”
楚非云耸了耸肩,笑道:“别那么紧张嘛,开玩笑而已,要不要一起喝一杯?”
“奴家可是酒不沾唇的!”圣女那双俏眸轻瞪了楚非云一眼
,才娇声道。
“那就可惜了!”楚非云摇头叹道:“对了,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不会真的是想和我一起赏月吧?不过那很浪漫,我也不介意与美女一起!”
“奴家只是来看看你这个钦差大臣是怎么做的,谁要和你一起赏月,自作多情!”圣女娇哼一声,讥讽道。
“对了,你会不会把我做钦差的事,告诉别人?我不想让自己的事被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