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晴道:“他会看什么病,不过就是个江湖骗子而已。”
贺郎中讪笑道,嘴里一连叠叠“误会,误会啊!”只是,大家仍然不明白,这其中发生了什么?
木易天接话问道:“什么误会?”
贺郎中脸一红,讪笑道:“没什么,没什么?”
木易天冷冷一眼,喝道:“我没问你!”说着,把目光投向了弄晴,若是有人胆敢在桃花山庄浣花阁里欺负浣花阁的仙子,他定要让他生不如死。
“弄晴,你来说!”白如梦也感觉到了事情里的蹊跷。这弄晴行事向来稳重,就算是中了奇毒,容颜尽快毁,也不至于好端端地失心疯啊?
“他…他…”弄晴指着贺郎中,一连说了几个他字,却也没有把话说出来。桃花庄主白如梦,浣花阁主木易天两人的脸上,已经露出了萧杀之色。
贺郎中见此情景,一急道:“我,我没做什么?我只是说了一句:天啦,我这辈子活了五十几年,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丑的女人。这位女病人,不,这位姑娘就突然从床上跳了下来,拿着铜镜看了看自己的脸,然后就四处扔东西砸东西了。我躲闪不及,只好钻到了柜台下面,不想她还不放过,竟然把那柜台都好生生地砸坏了半边。然后,又突然在自己的身上,脸上乱抓,真是好生恐怖!”
木易天想起自己进来时,弄晴朝自己砸过来的椅子。看来,贺郎中所说应该不假。容貌是女人一生当中唯一可以与自己生命等同珍惜的东西,这世上又有哪个女子能接受自己在一夜之间,从如花似玉变得丑陋不堪呢?
只是,虽然如此。那该死的江湖骗子,也不应该在此种情况下,还毫不留情地在顾自发感慨。这不,存心在别人的伤口之上撒盐吗?
白如梦冷冷道:“好了,贺郎中,你先行给这位姑娘看看吧?”虽然只是行骗江湖的郎中,但是他竟然胆敢自称是“药王谷”里游历在外的大师兄,,能治天下人所不能治之疑难杂症,解天下人所不能解之奇毒恶咒。想必,还是能够有两下子?
贺郎中看了看弄晴的脸上,弄晴瞪了他一眼。想想自己,刚才也的确是过激了些,心里必竟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又转过了头,索性装出一幅不理不睬的样子。
贺郎中的目光,又落在了弄晴的手臂身体上,木易天轻轻一咳嗽,随手拿了一件长毡披在了弄晴的身上。
弄晴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身上衣裳已经尽破。只怪自己失心落魂,竟然都没有发觉,脸上顿时又红又羞。虞儿却更是惊声大叫了起来:“弄晴姐姐,弄晴姐姐,你的手臂上…?”
只见弄晴的手臂上,那胀透的乌痕,突然破裂了开来,里面竟然冒出了一条细细长长的虫子。弄晴一见,脸上惊魂失色,大叫一声,晕了过去。
大家一阵忙乱,把弄晴扶回了床上。贺郎中又细细观摩了一会儿,突然扑通一声音跪在了白如梦的面前,嘴里直求道:“白庄主,你放过我吧,求求你放过我吧,我上有老,下有小,出来也只是混口饭吃!”
白如梦冷冷道:“你有话且站起来说!”
“我不敢站啊!”贺郎中自知情急之下,不打自招地揭了自家的老底。这桃花山庄里的人,肯定是饶不了自己。
虞儿一急道:“是不是弄晴姐姐有什么事?”
“快说!”木易天也急声道。
贺郎中却干脆摆出了一幅要杀要剐随你们的便的姿势,不理不睬。白如梦心知这贺郎中久在江湖上行蒙拐骗,诡计颇多,虽然心生厌恶,还是耐着性子劝道:“贺郎中,你有什么要求就说吧!”
“白庄主,你若答应无论我与桃花山庄结下了何等恩怨,也要放我出庄。”贺郎中干脆耍起了赖皮。
“那不行!”白如梦一口拒绝道:“你若杀我庄人,烧我庄园,我也要放过你?”
贺郎中拉耸着头,笑道:“白庄主,你说笑了,就算是借十个胆子给我,我也不胆做这等之事啊!”
也是,一个小小的江湖郎中,再给他一百个胆子,估计也不敢跟桃花山庄过不去!白如梦道:“放心吧,只要你没做伤天害理之事,我桃花山庄是绝不会乱杀无辜,平添无妄之仇。”
桃花山庄是何等地方,就算是要与桃花山庄的人为敌,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看看够不够格。
虞儿眼见这灰衣郎中一会这样,一会那样,磨蹭了半天,自己的阿娘竟然还如此好脾气地陪着他磨叽,心里早就不耐烦了。
一时之间,也忘记了姥姥对自己的教导,上前一脚踢在了贺朗中的身上,狠狠道:“你这老赖皮,是让你看病还是让你来唧唧歪歪?你在装模作样,小心我剥你的皮,抽你的筋,拆了你这的骨头建猪栏!”
那贺郎中之所以一直顾左右而言其它,是已经估算到了白如梦与木易天都是江湖侠义之士,只要答应的事就绝不会失言。自然,更不会与自己这样的小人物针锋相对了。只是,现在一抬眼看到眼前这个约摸五六岁的女孩子,心里却是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