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出这个决定的同时,江放一而再再而三的告诉自己,自己只是去跑步罢了,并非因为什么失恋。
“204”的房门豁然打开,江放回头瞥了一眼这个让自己一生难忘的房间,然后潇洒坦然的带上了房门,这样的潇洒和坦然难免难以拜托故作的运命。接下来,江放以最快的速度走出“快然销魂”,走到这座城市最大的一条大道“长江中路”上,然后开始了自己在这个下半夜的跑步行动。
从慢到快,跑累了,再从快到慢,又有劲了,继续从慢到快。
江放恍然觉得,跑步也是一门很有趣味的学问,估计奥运会上的那些健儿体会相当深刻。
而江放,也只是偶尔感触一下罢了,这样的机会不常有。
如此想完,江放竟觉得自己应该微笑才是,微笑着面对已经发生的一切,然后微笑着面对明天。
为什么遂得永远只是岁月的心思?
毕竟岁月变换,无人能阻!
第三十三章 选择与罪过
第三十三章 选择与罪过
总要作出选择的,无论身在哪个十字口
即使三岔口,也必须找到自己的路
深深沉思的时候,已经被什么所禁锢。
所谓选择,多半只是一个借口
如同你扒在悬崖边缘,除了坠亡
唯有向上攀登,然后远离悬崖的锋芒刺激。
残忍吗?可怕吗?忌惮吗?悲伤吗?
又是一个选择,选择往往会带来罪过
所谓罪过,多半只是一场噩梦。
。。。。。。
第二天中午,一家炒鱿鱼的铺子里,江放、荆锋、梁晖、金重集聚在此。
孙含菲的事情,这几个哥们已经知道了,倒不是江放主动告诉他们的,实在是荆锋这家伙够机敏,第二天就发现了事情的蹊跷,继而想尽各种策略从江放口中打捞一些有关的信息,甚至于三番五次闯入“黄金沙滩”八楼按摩小姐所在的宿舍,通过那些按摩小姐收集有关信息。
如此一来,将江放口中暴露出的些许信息和按摩小姐透露出的些许信息结合在一起,真相便不难判断。
问题是,今日这几个哥们的聚会可不仅仅是为了江放。
倘若只是为了江放,或者确切的说,是为了开导江放,或者更确切的说,是为了帮助江放脱离“失恋”的深渊,那么可以说,完全没有必要。相信荆锋、梁晖、金重这三个熟悉江放的哥们,也绝对不会有丝毫的怀疑,江放是那种在眼前境况下需要别人开导的人。
比之接受旁人的开导,江放宁愿选择独自静思,或者干脆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听。
让那一切携带伤感这种慢性病毒的事物,渐渐的沉溺在脑海深处,哪怕无法遗忘。
事实上,今日这四个哥们的聚会,本意上是冲着另一个人来的,而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他们的另一个好哥们聂元。嗯,也就是“医生父母”院长聂建山的儿子,同样是“纵歌舞限”的保安头头。
“聂元人呢?”等了近一个钟头,吃了两份炒鱿鱼,还不见聂元的身影,江放忍不住问道。
“去找那小子报复去了。”金重很爽朗的回答道,一般情况下,金重说话的样子似乎总是那么爽朗,即使所说的话夹带一些莫名其妙的情绪,依然无法改变金重天生的性格,当然,不排除有意外的可能性。
“你说那小子叫夏侯飕?”江放继续问道。
“呃,夏侯飕,当初我一听这名字也大吃一惊。”金重继续回答道。
江放淡淡一笑:“名字听起来就牛逼的一塌糊涂,估计多半是个练家子,该不会是夏侯渊夏侯惇他们的后代吧?该死的三国,造就了不少英雄,同样造就了不少奸雄,英雄也好奸雄也罢,都他娘的是雄。”
梁晖不断晃动着脑袋:“哎哟,或许是哦,不然可没那么大的胆子,连聂元的女人都敢抢。”
江放忍不住耸了耸鼻梁,顺便抹去了鼻尖沾染的一滴鱿鱼汤。在来这里之前,江放已经将整个事情详细了解了一遍,大概意思就是,聂元的女人今天打算跟一个叫夏侯飕的家伙坐火车离开这座城市,而那个夏侯飕据说是南京军区的一名尉官,他老子更是南京军区的一名校官。
很老套的故事了,估计看过电视的人,都对这样的事情嗤之以鼻。
然而,电视是电视,现实是现实,同样的故事,摆在电视上是一回事,摆在现实里就是另一回事了。
等到江放吃完第三份炒鱿鱼的时候,聂元的人影突然出现在众人面前,乍一看上去,感觉不是很好,但也不是很差,至少不像几个哥们想象中的那么差。相反,聂元的精神似乎好的很,比正常时候还要饱满,当然,或许这样的一种精神,反倒能够暴露出聂元内心的某些悸动。
而聂元不是很好的地方主要在表面上,聂元的身上挂满伤痕。
嘴角撇着一行干涸的血迹,鼻尖两侧的面颊显得有些臃肿,左边那条手臂挪动起来似乎很吃力。
“怎么啦,哥们,被那夏侯飕煮啦?”荆锋率先问道,脸颊上带着些许微笑,此种情景下不太好看。
金重随即关切的道:“聂元,我说什么来着,那家伙好歹是军区里的尉官,身手可不是盖的,我说让我们陪你一起过去,你偏偏不肯,现在好了,吃亏了甘心了?”说着,金重的情绪忽然激动起来,猛地将座下的板凳踢开:“妈的,尉官有什么了不起的,老子这就去毙了他。”
说着,金重当真急冲冲的走开,幸亏梁晖拉的及时,不然这五大三粗的家伙已经跑没影。
“你有枪吗?”金重重新坐下后,江放问了一个看似十分有深度的问题。
金重闻言不禁一愣:“没有。”
“那就是了,你没枪,而那家伙有枪,你还想去毙了他,难道不觉得矛盾吗?”江放继续问道。
金重微微一怔:“靠,我是没枪,但我不能抢了他的枪,然后再给他一枪,这不就没矛盾了吗?”
江放哦了一声:“原来还有这么个道理,是我见识浅薄,不过你最好还是提前规划规划,搞清楚怎样才能神不知鬼不觉抢走一个尉官身上的配枪,然后搞清楚在和谐社会枪杀国家军队尉官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旁边的聂元闻言,也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哭,最大的想法是,咱这帮弟兄都是盖出来的。
“靠,你们当我聂元是软蛋啊。”深沉的抱怨一句,聂元一个健步坐到板凳上,随即转过身来,对着炒鱿鱼的那个看起来有点像芙蓉姐姐的老板娘喝道:“芙蓉姐姐,来三份炒鱿鱼,加辣。”
那老板娘先是呆呆愣了愣,芙蓉姐姐?虽然不咋滴,但好歹是个名人噻。
不过随即老板娘的面色变得如同熟透了的青苹果,对着聂元盘问道:“你叫谁芙蓉姐姐啊。”
“哦,一不小心叫错了,要不这样,芙蓉阿姨,芙蓉阿姨还不成么?”聂元微笑着说道。
“芙蓉阿姨?”老板娘顿了半晌,暗忖,这称呼似乎还不错,既有点“名人”的味道,又与那“名人”不重名,犯不着以后被那“名人”以侵犯姓名权的名义告上法庭,于是熟透了的青苹果骤然变成还未成熟的红苹果,很可爱的垂悬在老板娘水润的脸蛋上,只是不知会不会落下。
如果落下了,被牛顿看到了,是不是会发现出万有引力定律?
嗯,牛顿是死了,但他可以重生啊,如果被重生后的牛顿看到了,又会发现什么定律呢?
反正这世界永远那么神秘,今天一个真理,明天一个定律,真理和定律似乎永远都是那么的无穷无尽。
“记得要加辣哦,不辣的话,小心我半夜三更爬起来烧了你铺子。”聂元紧逼道。
老板娘淡淡一笑,抖动抖动脸蛋上的红苹果,继续驾驭着手中的铁铲。
“烧她铺子,这招够损,你以为你是肥婆四啊!”荆锋调侃道。
聂元很有绅士风度的摇了摇头:“NO,NO,阿门不是肥婆四,阿门是火云邪神,比肥婆四牛叉。”
“那谁是周星星?”荆锋逼问道。
“不会是那个夏侯飕吧?”梁晖自以为这句话很幽默,不过刚说出来,就迎来几个哥们锋利的目光,这些目光让梁晖觉得,自己正陷在一个电闪雷鸣的夜晚,独自一人站在高高的山岗上,不能下山,没有什么为自己遮风挡雨,随时都有被狂暴的雷电劈死的可能性。
“靠,你小子哪壶不开提哪壶,刚躲过的话题又被你小子带出来了。”荆锋拍着梁晖的额头道。
“哦,买噶的,阿门扫月。”梁晖不觉得自己委屈,尽管自己的确不是故意的。
“好了,没什么大不了的,提就提吧,我还怕是怎么着?”聂元笑着说道,“不过在提这个话题前,我必须作出申明,今日不止我被煮了,夏侯飕也好不到哪里去。那家伙虽然是个尉官,身手虽然了得,却还是不能力克我,否则咱这几年的身手也忒白炼了。”
“你女人呢?真的跟他走了?”竟然聂元自己都说可以提,荆锋哪里肯放过这种机会。
聂元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点了点头,然后开始吃着芙蓉阿姨刚刚端上来的热乎乎的炒鱿鱼。别说。这盘鱿鱼真的很辣,远比聂元当年在四川吃的炒粉辣,再配上大量的洋葱,那滋味真是聂元的最爱。
“你真的放他们走了?”金重不敢相信的问道。
聂元依然没有说话,依然静静的点了点头,直到三下五除二将眼前的一份炒鱿鱼吃完,这才很有绅士风度的抬起头来,还没忘从江放那里要了一张面巾纸,擦了擦嘴角的油腻:“怎么?觉得我很窝囊?觉得我不像男人?还是觉得我给哥几个丢脸了?”
缄默,沉重的缄默,这一次不属于聂元,而是属于荆锋等人。
“我聂元是那种懦弱的男人吗?”聂元竟然觉得自己似乎尝到了委屈的滋味,不得不说,很不好受。
江放这时开口道:“你不是,就算是,为了兄弟,这点脸咱们哥几个还是愿意丢的。”
聂元闻言开始沉静下来,顿了顿,理了理思绪:“我可以堂堂正正的告诉你们,如果我的那个女人是值得我真正去爱的女人,我他妈的就算豁了这条命也得从夏侯飕身上放出几斤血来。问题是,我今天才真正意识到,我的那个女人也不过是贪财势力的俗人罢了。”
“不贪财势力的女人,现在估计比和尚还要稀有,假和尚除外。”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