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墓19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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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墓1997-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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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图。办公室里还回荡着昨天我的壮语豪言。可是这些都毕竟是昨天的事了。过去的就再也回不来了。就好像一棵大树,每过一年它还是那个外表,好像并没有什么改面,可是无论外表上如何洗尽铅华,增多的年轮是烙在心里的疤,永远无法愈合。

又走了一个人。而且,随着窗外雪量的逐渐变大。我们知道,几天之内出山又无望了。

现在屋里的人已经发展成全民尽烟了。五个人嘴里都叼上一颗,连晶晶都不例外。屋子里充满了大口吸烟时火星亮起的“嗞嗞”声。

“我先说几句吧。”程飞带头说话。表明了他的立场:不抛弃,没放弃。

“我承认,我们还是太低估对手了。不过,我还是不承认失败。游戏还没结束呢。”他一拳砸在桌子上,动静很大。听声音,桌子和他的手有一个受了内伤。

他从口袋里掏出几样东西放在桌上。我们的眼睛都直勾勾地集中在上面。“你们看,这是穿过罗秘书头部的弹头。点二八的口径。德国造的狙击枪。子弹从脑部穿过,方位计算十分精准,手法甚称职业。这说明,我们的对手不但手中藏有各式枪械,而且他们中至少有人受过正规的部队训练。”

它又指着子弹旁边的一块小布条说:“这个,是罗秘书死时左手里攥着的。”几个人的眼神一同落在这张不起眼的布条上,大家看这个布条时所流露出来的惊恐竟远远大于看边上那颗带血的子弹头。布条很简单,也没什么图案,就是缝袋子的那种普通布料。上面用钢笔水歪歪扭扭地写着几个字:“这是第三个。”

程飞用目光扫了扫在场的四个人;眼中几乎喷出火来。“我想,是该清除内奸的时候了。”

没人说话,大家的眼神都在游移,互相碰撞的目光中开始弥漫着不信任,怒火与仇恨。人和人之间的关系一旦变成了这样,就极其危险了。弄不好,这种气氛向下传递,最终会把人变成狼。而每个人都免不了被撕裂的噩运。

程飞咬着牙接着向下说:“刚才,我和肖队长去信筒那边看了究竟。结果是,那枚假铜章不见了。”

肖队长此时忍不住插了话。“是啊。我们到了信筒那里时,很想知道那枚假铜章还在不在。结果我们把信筒上的锁砸烂,发现假铜章没了。信筒里也是空的。我们这才知道为什么有人让我们把铜章放到信筒里。原来信筒的底已经没有了,下面是一个很深的洞。”

程飞打断他说:“这些能说明什么呢?还是那句话,我们低估了敌人的狡猾。他们怎么能让自己的脚印暴露于雪地之上,而不使用这漫山遍野的现成盗洞呢。我们试着做几种可能性的分析。第一种,对手从信筒下的盗洞里拿到假铜章得知上当。从而通过一种方式通知他的同伙,在半路上狙击我们其中的一个。甚至再让潜伏于我们之中的内线把纸条塞在罗秘书的手中。可是,我们这里即没有手机的通讯讯号,也没有对讲机的电台讯号。他们是如何完成这么复杂的信息传递。第二种,敌人根本就没有看信筒里的东西就知道东西是假的。他们怎么知道的呢?我们中间有内鬼,用一种其他人没有想到的方式在向敌人报信。从而敌人一直就了解我们的一举一动。”

有了程飞的抛砖引玉,我的头脑也开动了起来。“程警官,你看罗秘书手中是攥着布条被杀害的。如果他死了以后,有人把布条塞在他的手中,他的手必然没法合拢。也就是说他活着的时候手里已经接到这个布条了。可是他接到了这个可怕的死亡通知为什么不告诉我们大家,这我就想不通了。”

“桃主任说的不错。应该是这样。布条是发生枪击之前就在他手里的。”

“那是不是还有一种可能。凶手就是罗秘书他自己呢。”晶晶第一次发言。大家都把目光投向她,没想到她还能发表一下自己的见解。

“大家想,在场的每个人到目前来看都没有什么劣迹。桃子师傅一心想拿到铜章献给国家,他不可能加害大家。我是他的女朋友,更是不可能有什么歹心,即便我有歹心我也不可能一个人斗过你们这么多大男人。肖队长一定是好人,昨天他还帮我桃子师傅从罗秘书手里抢回铜章来着。如果他要是坏人,那时候他拿着铜章跑掉不就得了。老方和程警官也应被排除在外,因为他们来的时候根本就不知道我们找到铜章的事情。既然都不知情,怎么可能是来抢铜章的人呢。唯一经过我们大家怀疑并验证过的坏人就是罗秘书了。是他为桃师傅提供狐狸皮、抢铜章、故意制造恐怖气氛等等。他之所以握着这个纸条,是不是有这样一种可能,他想把这个纸条偷偷放在谁的身上,再设法加害那个人。可是谁想到还没等把纸条放出去,自己就先挂了。开枪打他的,也许就是他的同伙,杀人灭口嘛。电影上不也都是这样的吗。”

“咦,对呀。”晶晶这么一说我倒是茅塞顿感开了。怪不得罗秘书今天要向我表明心迹,而且他的表情那么奇怪。现在我回忆起那个表情,我好似可以破译其中的两个意思了。一个意思是:我有千言万语要和你讲,可是没有办法说出口。另一个意思是:我的时间不多了,有人已经准备好要杀我。可就算是这样,对手怎么能轻易地从我们这里得到他们想要知道的事情呢?他们之间有一种暗语,一种通讯手段?是什么呢?

手机?是我的手机,或者罗秘书的手机?想到这层意思,我不顾其他人诧异的目光,从兜里掏出那部崭新的摩托罗拉手机。以最快速的手段将其肢解。拆到能看清它内部的每个电路板和零件。

“桃子师傅!”晶晶大喊着我的名字。她大概以为我是疯了。不过随后他们大家也明白了我的意图。大家围上来帮助我检查手机中的每个部件。看是否有什么可疑的组件附着在上面。我们都从电影里看过,一个窃一听一器和一个小摄影机甚至能做成黄豆的大小。如果当初有人在我的手机上做了手脚,那我们就相当于天天生活在人家眼皮底下。可结果让我们大失所望,这就是一部普通的手机。我又拆了一次罗秘书的手机。效果一样。可谁知拆开容易安上难,我竟无法把它们重新组合回去。

“完了,这下手机也没了。”我暗骂自己的没用。刚才拆起手机的时候只顾得找窃听器,也没注意许多,可能藏匿东西的器件都被我硬生生地掰了下来。现在后悔也晚了。这下可好,两个好端端的手机变成了一堆元器件。看着被我生硬拆开的手机元件。我脑中却想,人生的的转折有时就在于人的一个决定。如果做这个决定时一不理性,就再也没有回头路可走了。就像我,鬼使神差地来到这个和自己八杆子打不着边的公墓。而现在竟怎么也脱离不开这个地方,甚至这就是自己生命终结之地。这种命运和被肢解的手机何尝相似。

肖队长看出我一直瞅着手机发愣。他一声不吭地从屋里提出一个老旧款式的黑皮拎包。我看他不紧不慢地掏出电烙铁、松香、电工板等家伙,三下五除二把手机中截断的地方重新拼接了起来。他吹了吹略带尘屑的板子,盖上最后一个部件。然后冲我笑笑:“好了。”

真没想到肖队长还有这么一手。难道他就是那个能能最终转变我们大家命运的人吗。就像救赎这两只手机一样地救赎我们。突然间我眼光放亮。

“肖队长!”我的声音分贝可不小,把其他人都吓了一跳。

“怎么了?”他莫名其妙。

“你对电路很熟悉?”我又问,仿佛发现了什么新大陆。

“是呀,这是我的业余爱好。没事我经常鼓捣点这些玩意,我还自己做过话匣子呢。我这包里,工具齐全,连测电压电流的表都有。”肖队长得意地说。

“太好了,我怎么没想到。你和我出一趟门儿。”

“干什么?”

“去看看山头上的手机机站。”

一干人等恍然大悟。是呀,如果机站的故障修好了。我们就可以向外呼救了。可是,电话线和机站的故障,是我们就能看出来的吗?这点上,大家也只能画个问号。再说,外面是不是还有什么危险?

“嘿,我知道大家有疑问。没关系的。死马当成活马医,就算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我们转一转找一找也是应该的。至于危险嘛,我们可以不用考虑。因为现在对于我们来说,在哪儿危险系数都是一样。我想今天已经给河伯扔了童男了;应该不会再有问题的。”

一支烟的功夫,我和肖队长出了门。半个多小时光景后,我一个人飞快地跑进了门。等到我进屋的时候,外面又飘起了鹅毛大雪。我的头上身上沾满了雪花,好似一尊雪人。我一边跑到火墙边烤火,一边发泄似地打着哆嗦。

程飞、方小胆、晶晶关切地围住我,一个劲儿地追问情况。我好像被冻傻了,只顾脱外套、抖雪花、取暖,就是不回答他们的问题。

“到底什么情况,快说呀。急死我了。”方小胆见我不说话,急得快跳起来了。

程飞也在一旁跟着说:“是啊是啊。你们在外面那么长时间,到底发现了什么?快点和我们说说。肖队长怎么没回来?”

到了这时,我再也板不住脸了,哈哈大笑起来。

这一笑,那三个人倒真愣了。现在外面开始继续下大雪,看这天气三五天内是别想出山了,封山半个月也说不定。我们每天死一口子,按这速度再有五天,我们就全挂了。怎么这个当口,我还笑得出来。莫非外面一冻,人真的疯了。想到这儿,他们大声呼唤我的名字,想让我清醒清醒。晶晶还清脆地赏了我一个嘴巴。

我顾不得脸疼,把脸凑上去亲晶晶。她没料到我会当着别人的面这样做,吓得赶紧躲开,然后瞪着大眼睛惊慌地看着我,好像我真成了让她见了恐怖的东西。

“哈哈。”我又大笑了两声,突然收住了笑容。向大家转达一个惊人的消息。“你们猜怎么着。我们到了山头一看,手机机站上的线是被人剪断的。”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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