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你胆子小,还死撑!你就在活人面前胆大,死人面前胆小罢了!”李佑安将她搂在怀中,安抚道。
西楼嗫嚅:“只是这人命转瞬即逝,不管她是否该死,总会有些不适应,我又没有经历过什么腥风血雨,尸横遍野,见了死人说不害怕那是假的。”
“你是未经历过腥风血雨,这世上比腥风血雨更可怕的是人心,是人心中生出的妄念,这才是引起腥风血雨的根源。”
李佑安飘渺的声音飘进西楼的耳中,她想起了自己这些日子的经历了,中毒,眼见着生命消逝,渐渐也看清了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总是有自己特有的生存法则,自己的性子即使再散漫,也不可能继续放任自己这样下去。她暗下决心,她要寻亲,为了这个目的,她也要学着长大。
“嗯,有些事情必须经历才能成长!我不会再止步不前!”西楼抬起头,对上李佑安黑灰色的眸子,坚定地说道。
看着西楼纯净的眸子,李佑安心中一动,在她额上轻轻一吻,“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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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事歇又迷惘
吟荷已死,线索也断了,李佑安留下冉墨善后,自己带着西楼回李园去了。
夜色正浓,月华清浅,二人一前一后,静静地走着。
看着李佑安瘦削的背影,低着头似在思索,西楼不禁开口问道:“还在思酌吟荷一事,莫不是担心李园里还有你所说的那个叫‘香尘’的人?”
“嗯。”李佑安应了一声,依旧往前走。
“那‘香尘’到底是什么帮派?”西楼跑了两步,跟在他的身边,扭头看着他问道。
“‘香尘’是近些年崛起的神秘组织,擅刺杀、情报。”
李佑安见西楼好奇,耐心地解释道,“帮里的成员大多是女子,身上都有虬枝图腾,那句‘香花入尘空余枝’便由此而来。那吟荷应该是位居堂主以上,因为只有堂主以上才会有同纹的信物。”
“原来如此,那不就和FBI类似嘛。”西楼自言自语,听得李佑安一头雾水,“何谓爱抚必爱?爱抚了就能爱吗?”
西楼只觉头脑发胀,一个FBI,到了李佑安口里怎么就不对味,她干咳了两声,怎么解释呢?左思右想,还是先糊弄过去再说吧。
“那个,你说吟荷的目的是为了破坏李、刘两家的关系而来,这是何故?”
李佑安叹了口气,问道:“西楼不知晓,李家和刘家的渊源吧?”西楼点头,李佑安接着说:“李家为昭明的开国功臣,受封于奚岭,至父亲一辈,我父李懋嵘外放沂州巡抚;叔祖一支有姑母李馨入宫为妃,封德妃,育皇三子及庆玉公主;叔父李懋昇,现任礼部侍郎。而大嫂刘子珊,其父乃是抚远将军刘洛奇,其姑母亦是当今的贤妃,贤妃膝下无子。当今圣上已有五位皇子……”
“储位之争。历来都是暗斗多于明争……”李佑安没有说完。西楼已经清楚。看来这李、刘两家是结盟之势。支持三皇子了。难怪会有人暗中捣鬼。
李佑安地眸子闪过一丝讶异。笑着对西楼说:“没想到小西楼如此聪颖。我不说明。你已听出其中含义。”
西楼哑然。论起来。还是上辈子积累地知识。若她真是生于这个年代。无人教养。哪里会懂得这些。
西楼有些不好意思。“那。也是从书上看来地。算不得什么。”
“一般地闺阁女子。哪里会有你这番见识。你就不必自谦了!而且我只是猜测而已。毕竟我不知香尘背后究竟受何人指示?”李佑安面色复又归于平静。眉头微蹙。又不知道在寻思什么?
“你为何从来没有怀疑过我?若我是香尘地人。施了什么苦肉计。故意接近你。暗害你。你就不怕吗?”西楼跟在旁边。似是无聊状。边走。边踢着路上地小石子。她其实很早就想问这个问题。论起来。她武功不弱。他却始终没有疑心过自己。像他这样心思缜密地人。怎么会轻易相信他人呢?
“你!不会,有些人相交一世也未必真心,有些人一眼便知其赤诚,我相信自己的感觉。再说了,香尘里没有你这么迷糊的人!”李佑安大笑,眼角翘起,似月半弯,在柔柔月光下,煞是好看。
西楼见他笑不见眼,嗔怒道:“刚还说我聪颖,怎么没一会就成了迷糊了?你说话不是前后自相矛盾吗?”她噘着嘴,自个快行了几步,走到了他的前面。
李佑安知她在赌气,急追了几步,赶上她,侧头探到西楼面前,“你是大事聪颖,小事迷糊,不矛盾,看看,噘着嘴,都能挂油瓶了,要不挂个醋瓶子也好。”说着,李佑安用手点在西楼唇上,逗弄。
西楼一巴掌拍开李佑安的手,忍不住掐了李佑安的胳膊一把,“好你个登徒子,竟然调戏本姑娘,看我不收拾你!”
“小生乐意奉陪!”李佑安恣意调笑,西楼大窘,上前就要打他,二人一路追闹,笑着跑回了李园。
刚到门口,就看见李佑承和朝晖站在那里,正朝这边张望,见二人回来了,李佑承忙迎了上来。
“西楼,佑安,没事吧?”虽然是暗夜里,可李佑承看着二人嬉笑追赶,却是分外刺眼,刺得自己的心也跟着有些痛。
李佑安开口道:“大哥,没事。只是,吟荷被人灭口了,我留下冉墨处理尸首。看来这次还是失算了,我担心这府里还会有她的同伙?”
李佑承也有些吃惊,言道:“既如此,也只能就此作罢,以后凡事小心为上,朝晖,你去选几个心腹之人留意园子里的动静。”朝晖应下。
“大嫂怎么样?”李佑安想起来刘子珊刚才的狼狈,出言相询。
“子珊啊,她今日是受惊过度,我刚才已经安顿她先睡下了,见你们还不回来,不放心,所以出来看看。”李佑承说着,又看向西楼,西楼似乎感到了李佑承关切的目光,一抬头,不期然撞到了一起。
门上高悬的灯笼摇曳,光影交错间,西楼黑白分明的眸子让李佑承心中一动,水汪汪的,波光盈动,让人不自觉就沉溺其中。李佑承忽然有些后悔,后悔当初西楼中毒时,不留下来亲自照顾,也许此时站在她身边的就是自己,而不是二弟。
李佑承看着站在西楼身边的佑安,不知怎的有些不舒服,便对西楼说:“西楼,现在你的身子也无大碍了,今儿就回清风阁去吧。至于你说还需要扎几天针,每日去二弟那里诊治即可,不要再滞留在暖玉阁西厢了。”
“可是,大哥,我想……”
李佑安想讨西楼在身边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就被李佑承拦住了,“佑安,今儿不早了,忙了这几日,你也早些回去歇着吧!”
“西楼!”李佑承唤她,“走吧!”说完,示意西楼跟着自己回去。
西楼也有点懵了,突然说要回清风阁,心里有些不适应,也许刚刚病愈的时候,她是想离开暖玉阁回去,可如今,她发觉自己有些舍不得离去,虽然还是在这大园子里,但想到不能常常见面,心里却是酸酸的,这感觉是喜欢吗?
没有经历情爱的西楼迷惘了,她从未认真想过,自己对李佑安的情是真心还是一时无助的迷恋?也许现在回到清风阁,可以好好冷静地想一想,于是她还是应了下来,跟着李佑承回了清风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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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红豆相思憾
西楼默默地跟着李佑承回到了清风阁,李佑承一直将她送到房门口,嘱咐道:“早些休息。”
西楼正准备推门进去,李佑承又开口问道:“西楼,你可是中意二弟?”声音很轻,生怕吓到她一般。
西楼推门的手一滞,心中也在问自己,是啊!我对李佑安的感觉到底是什么?
李佑承见她忡怔,长叹了口气,“你若不愿说,便当我没有问。”
西楼不知该如何回答,她自己心中也是迷茫一片,讷讷开口道:“我,我不知该如何回答,我自己也不清楚!”
李佑承眼中瞬时一亮,忙道:“西楼,今儿天色晚了,早些歇着吧!”
西楼点点头,“嗯!”
关上门,西楼还是静不下来,随便梳洗了一下,就躺下了。辗转反侧间,李佑安的脸在脑海中闪现,幽深的眼眸,眉宇间不经意流露出的轻愁,清风明月似的浅笑,这些已深深映入心海。
想起夜风中那个温暖的背腕,西楼不禁抱紧双肩,侧身将头埋在里面,甜蜜、胆怯,感觉好似咬了一口未成熟的果实,淡淡的青涩夹杂着丝丝甘甜。
夜静悄悄的,回想起二人在一起的一幕幕,想到李佑安的温柔、冷峻、坏笑,还有那个火热的吻,西楼的脸顿时烧了起来,越是不愿去想,却又不自觉去想,渐渐沉沦在其中……
翌日清晨,西楼起身,用过早饭,将清风阁收拾妥当,这才去找李佑安诊治。路过梅林,不想却碰到了李佑承。
西楼诧异。“大少爷。您怎么一大清早就来这里?”
“我刚从棣棠居过来。昨夜。子珊她……”李佑承说到此处便停下了。转而又问:“西楼。昨夜睡得可好?”
西楼听到李佑承地问候。低低地应了声:“嗯。还好。”
她想起昨夜所思。不禁羞赧。眉眼间却笑意融融。如春水破冰。能让干涸地大地萌生了绿意。李佑承眼一瞬不瞬地盯着西楼。西楼一时有些手足无措。忙低下头。“大少爷。如果无事。西楼就先去暖玉阁请二少爷诊治了。”
李佑承听着西楼说要去暖玉阁。神色一黯。“等等。西楼。”
“嗯?大少爷还有何吩咐?”
李佑承犹豫了一下,还是从怀里掏出了一只银缎袋子,取出一支短笛,通体翠绿,坠着一束朱红吊穗,上面的红绳上穿着两枚红豆,衬得那绿玉笛越发得青翠欲滴。
西楼一见,眼睛放光,这支笛子,真漂亮!真想拿到手里好好看看。
他看到西楼的眼光,知道她也喜欢,便把玉笛递到西楼面前,说道:“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