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作和妈妈一起生活六年了,哥哥却刚开始,深作可以比较一下,谁和妈妈呆在一起的时间多呢?”
桑原深作深深的纠结了,他又开始掰着指头算,其实不用算,他也知道哥哥和妈妈相处的时间很少,他顿时沮丧不已,耷拉着脑袋,一脸灰暗状。
桑原松和咳嗽了一下,刚想安慰小儿子,哪知道桑原深作突然伸手抱住他,“既然哥哥要妈妈了,就不要和我抢爸爸了!”
他睁着大眼,看着桑原松和,一脸期盼的道,“爸爸不会被抢走的,对吗?”
桑原松和哈哈大笑,他揉了揉小儿子的脑袋,“放心吧,不管是爸爸还是妈妈,都不会被抢走的!”
桑原深作这才放下心来。
桑原浅间一直昏昏沉沉的,时间一久,就连桑原本因坊都开始心里嘀咕起来,大孙子天天这样高温下去,真的不会变傻吗?
桑原秀子也开始频频和的场一门联系,不过的场静司这一次郑重的拒绝了姑姑的请求。
“浅间必须依靠自己的力量站起来。”他的声音很柔和,却带着一股冷意,“这是他自己选择的道路,踏上了就不能后悔。”
桑原秀子愣愣的,电话从手掌心落下,吧嗒一声摔在桌子上,她却仿佛没听到一般。
她想起了出嫁前父亲曾说过的话。
离开了的场一门,就等于抛弃了过去,再也没有牵连了。
那浅间,浅间要怎么办才好?!
难道说她这个孩子真的不属于这里吗?
她不禁潸然泪下。
就在此时,她眼角的余光无意中瞟到一样东西。
那是一个棋盘,重点在于这个棋盘居然……飘在半空中!!
桑原秀子:=口=!!!
棋盘在前面飘,而让桑原秀子摇摇欲坠的是她的小儿子居然在后面追!!
桑原深作看到了!他看到了棋盘会自己飞!
而且不仅看到了,他还一边跳来跳去的够棋盘,一边兴奋的对桑原秀子道,“妈妈!快看,有个棋盘在飞耶!!”
桑原秀子头疼起来,哦,是了,平常式神的行为都很低调,只在浅间的屋子里才用纸条交流,所以儿子还不知道桑原家多了一个谁都看不到的式神。
……她该如何和小儿子解释棋盘会自己飞这种事?
不过话说回来为什么一项存在感稀薄的式神突然这么高调?!
桑原秀子不由自主的跟了上去,然后眼睁睁的看着棋盘飘进了大儿子的房间,停在了床头。
砰一声,棋盘落地时不由自主的发出闷响,棋盘上放着的棋盒震动了一下,洒落出一枚黑棋。
叮——!
棋子落在棋盘上发出了清脆的撞击声,似乎觉得极为有趣,紧跟而来的深作伸出肉呼呼的爪子,刷拉抓了一大把棋子,然后手一松,棋子叮叮当当的洒落在了棋盘上,他不禁咯咯的笑了起来。
桑原秀子连忙拉住深作,“深作!要是爷爷看到了肯定会吵你的!不能这样玩棋子!”
此刻她正好对着棋盘,深作被拉过去背对着棋盘,就在桑原秀子瞪桑原深作的时候,就见棋盘上的棋子仿佛被什么托着再一次飞到空中,然后……
叮叮咚咚——!!
这次不止是黑棋,还有不少白棋也洒在了棋盘上。
“我没碰棋子!!”桑原深作条件反射的喊道。
桑原秀子愣愣的看着棋盘,又看看床榻上的浅间,心中一动。
的场一门曾说过什么来着?
浅间很喜欢下围棋,很喜欢很喜欢,喜欢的不得了。
她抿唇,难道……
她伸手,摸了一把棋子,试探着丢在棋盘上,又是一阵叮叮当当的声音,这一次桑原秀子没看错,桑原浅间在听到这阵声音后,眼皮颤了颤,似乎想要睁开眼。
桑原秀子不由自主的扑在大儿子身上,鼻尖一酸,差点落泪!
纵然桑原浅间自小生活在的场,纵然他也有的场一门的血脉,可他依旧是桑原家的孩子,他无比热爱着围棋,并会为围棋而醒来。
“妈妈……?”
桑原深作拉扯着妈妈的袖子,他奇怪的看着棋盘,明明妈妈不是不让随便丢棋子吗?
可为什么……
“深作,爸爸去上班了,爷爷去棋院了,妈妈也要做家务,所以……深作能不能照顾一下哥哥呢?”
桑原秀子蹲下来,双手扶在桑原深作的肩膀上,认真的道,“哥哥喜欢下围棋,可是哥哥现在病了没法拿子,深作愿意帮哥哥打谱吗?”
桑原深作看了看躺在床上的浅间,又看了看妈妈,之前想要保护哥哥的心情再一次涌上心头,他重重的点头,挺胸道,“深作可以的!”
“那么哥哥就拜托你了。”
“恩!没问题!”
桑原家到处都是棋谱,桑原深作拿着棋谱,苦恼的看着棋盘。
身为本因坊的孙子,桑原深作却并不太会下围棋,因为桑原深作的性格比较活泼好动,根本无法静心,更别说学习下围棋了,再加上桑原浅间的围棋天份很高,所以桑原本因坊并没有要求小孙子也学习围棋,而是放纵宠溺着小孙子,让他去玩自己喜欢的东西。
比如说打游戏=v=
不过尽管深作对围棋没兴趣,可既然答应了妈妈,他还是老老实实的坐在棋盘面前,开始照着棋谱打谱。
一般而言棋谱上都会标着1234等步骤,黑棋子里用白色字母标注,白棋子里用黑色字母标注,黑白二色交杂,再加上条格状的十九纵横线,没看一会桑原深作就看花了眼。
他头疼的看了看棋盘,又看了看手上的棋谱,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可他怎么也找不到问题在哪。
是这里?还是这里?放在这个交叉点?没放错……吧?
桑原深作纠结着又放下一子,刚收回手,就听到一个微弱的声音响起。
“……再往左边移一格。”
桑原深作放棋子的手一顿,诧异的道,“还要再往左吗?我明明数够十三条线了!”
话音刚落,他自己就吓住了,猛地抬头一看,就见原本躺在床上的大哥已经斜靠在软垫上坐了起来,此刻他正看着棋盘,指着那条纵线,“而且不是第五行,是第六行。”
桑原深作苦逼着脸,将棋子往前移了一格,随即才意识到啊呀哥哥醒了!
他一跃而起,抬步就想冲出门找妈妈——可算不用下棋了!!
“深作。”
桑原深作的脚步一顿,他挠了挠脑袋,讪笑着回头,“哥哥,什么事?”
“棋谱没摆完。”桑原浅间咳嗽了一下,他依旧满脸红晕,有些昏沉,只是眼睛却亮的骇人,“深作不会下棋吗?”
桑原深作撇嘴,“我不喜欢下棋。”
“是吗?那么至少……将这局棋摆完吧?”他抬眸,笑容淡淡的,带着期盼,“哥哥没力气摆棋谱,看的话头会更晕……”
桑原深作看着浅间,愣愣的。
床上的少年一脸倦容,却笑的温柔,那双棕褐色的眸子似乎在隐隐发光,亮的让人移不开眼,他额前的发丝贴在脸侧,映着本就白皙如玉的面庞更加温润,他静静的看着他,一言不发,可深作却仿佛听到了那浅浅的叹息和希冀。
桑原深作的脸腾的红了。
他吭哧吭哧的坐下来,拿起棋谱,不好意思的道,“我不大会看棋谱。”
桑原浅间唇角的笑意加深,“我教你。”
“哦……好吧。”桑原深作咳嗽了一下,他一本正经的道,“围棋似乎也不是那么无趣。”
他拿起棋子,食指和拇指拢在一起,小心翼翼的放下一枚棋子,完全是初学者的姿势,却让桑原浅间愣住了。
时光倒流,这一刻,他仿佛看到了八年前,在狭小的秘之间内,木芙蓉花前,那个小小的花妖在对他说,棋子可不是这样拿哒!
桑原浅间的眼眶湿润了。
上一次在八原的场别院,他离开了的场本家,也是这样昏沉沉的发烧,那时他是怎么适应成功的?
是了,是因为木芙蓉一直陪着他下棋。
如今陪着他下棋的花妖不在了,可是……
眼前的孩子虎头虎脑,努力的按照棋谱顺序放着棋谱,棋子落在棋盘上,发出清脆动听的叮当声,孩子放一枚,就会抬起头,瞪大双眼,似乎在问他放得对吗。
如果他点头,孩子就会露出灿烂的笑容,天真无邪,纯澈美好。
她教他下棋,而如今他在教弟弟下棋,一直一直,围棋就这样慢慢流传着,过去,现在,以及未来,想要下棋的心永远不变,棋盘前永远坐着两个人。
真是神奇。
第十五章 体检
桑原本因坊在棋院里好好排遣了一番棋院的工作者和低辈棋士,出了心中的郁气后才打算回家。
电梯里,他正好碰到塔矢行洋和他的儿子塔矢亮,桑原本因坊不无妒忌的看着塔矢亮,要是自家孙子的身体能像这小子一样健康就再好不过了。
许是桑原本因坊的眼神太过闪亮,还没到十二岁的塔矢亮有些不安的扯了扯父亲的袖子,心里惶恐,难道身上有哪里不妥吗?
塔矢行洋侧了侧身体,挡住了桑原本因坊的眼神,眉头微皱,随即又舒展开来。
棋院众人都知道桑原本因坊有两个孙子,大孙子常年在外地治病,家里只有小孙子,桑原本因坊以前也曾笑着说子孙不孝都不爱下棋什么的,是以大家都对桑原本因坊的家事不怎么了解。
但事实真的如此吗?身为棋士的后代,桑原松和的棋力虽然不强,可也是五段职业棋士,要说桑原本因坊的孙子一点围棋都不会……呵呵,谁信啊!
塔矢行洋瞟了一眼身边站着的围棋周刊的记者,决定不能让这些记者天天扒着自己之前的王座战采访来采访去,他虽然在去年赢得了王座的头衔,但最近上一任座间王座的状态很好,他还要专心名人战,这次的王座战有些玄。
想到这里,他露出一丝笑容,所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塔矢行洋决定为身边的记者朋友们找一个新的话题点。
他开口,“听说您的大孙子最近回家了?”
旁边围棋周刊的记者先是一呆,然后眼睛亮了。
桑原本因坊脸上的笑容僵硬了一瞬间,他将眼神从塔矢亮的身上移开,笑呵呵的道,“是啊,你的消息倒是灵敏。”
塔矢行洋淡淡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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