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目贵志和桑原浅间同时愣住了,夏目懊恼的拍了拍脑袋,他怎么忘记了当初那株盛放的木芙蓉?!
桑原浅间的神情立刻黯淡下来,他躺在床上,半响,突然道,“听说你看见了她开花了。”
夏目刚有了一丝睡意,瞬间又清醒了。
“……你是说木芙蓉吗?”
“木槿曾说她开的花是最美的。”桑原浅间的声音很轻,夏目差一点没听到,“这是真的吗?”
“恩,很美,层层叠叠的红色花瓣,绽放时绚烂多姿,惊心动魄,夺人眼目。”
“是吗?可惜……”
可惜我无缘得见。
第二天一早,桑原浅间开始投入到了棋艺的磨练当中,夏目房间里几乎堆满了各种各样的棋谱,全是他之前封印好带来的资料。
夏目看着埋在书海中的桑原浅间,啧啧称奇,“入段考试很难吗?”
“我的目标不是入段。”桑原浅间头都不抬,“棋士只是一个门槛,我的目标是门后的世界。”
夏目哑然,他想了想,握紧拳头给自己打气,连浅间都那么努力,他也要好好学习了。
开学后他就要高三了,这是他最后一年,就算不去考那些名校,也要努力上一所不错的大学才行。
只是……他又叹了口气。
“浅间是打算以围棋为生吗?”
“恩,这个职业对我来说比较适合。”他趴在地上标着棋谱,仔细计算着这张棋谱上的官子,“我虽然也会除妖术,但先不说实力高低,只看我这可怜的身体素质,就不作他想。”
说到这里,他抬起头,羡慕的看着夏目,“说起来你的妖力这么强,身体素质还这么好,一拳头就能将妖怪揍飞,真是……”
夏目无奈的道,“可我又不打算以此为生啊!再说了,能看到妖怪……对考大学有帮助吗?”
桑原浅间嗤笑道,“要是你会一些咒术还行,如果只是看见,你还是老老实实背书吧!”
夏目顿时提起兴趣,“咒术?什么意思?真的可以在考试中起到作用?”
“唔,我听表哥提过一些……”
看到夏目很感兴趣,桑原浅间将棋谱放到一边,坐直身体,回想道,“你也知道,表哥是除妖师,但其实除妖师这个概念很广,一些僧侣、巫女、修行者、还有身怀异术的人都可以除妖,而妖怪的定义也很广。”
他竖起手指,“普遍意义上的妖怪是指有实体有一定实力的妖怪,比如说你见到的大多是如此,但其实还有别的类型的妖怪,就好比灵体。”
“灵体?”
“对,人死后会因种种情绪化为死灵、地缚灵、怨鬼、厉鬼……种类蛮多的,一般除妖师的业务范围不包括这种东西,这时就需要巫女、僧侣还有通灵者了。”
夏目瞪大了眼睛,“好神奇……”
“听说还有魔术师呢!”桑原浅间兴致勃勃的道,“似乎是依靠身体内的魔术回路来使出咒术,我知道一个魔术师,他以前是僧侣,现如今已经活了好几百年了,擅长做没有灵魂却能动、当做身体来替换的人偶,更喜欢解剖、研究一种叫做本源的东西。”
夏目贵志长大嘴巴,半响才道,“突然觉得世界好危险。”
“哈哈~是啊,当时表哥说起时我吓了一跳,不过呢,一般而言不去招惹他们,基本上就不会有事,大家都会很默契的遵守隐于社会的准则,不牵扯到普通人身上。”
桑原浅间叹了口气,“这也是表哥希望我离开的场一门的原因。”
“他觉得我没必要牵扯进去。”
“……的场先生很爱护你。”
“恩,我知道。”桑原浅间扬起笑容,骄傲而得意,“表哥对我来说也很重要,所以即便他将我甩开,如果需要的话,我还是会回来的!”
夏目贵志莞尔,他冷不丁想起一件事。
之前假面事件结束后,的场静司曾语焉不详的说,他做了一件很不符合身份的事,寄出了一封长长的信,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送到……
他还说,如果没有读到也就算了,的场就该有的场的风范,要是遇到什么事情……
请务必援手……
难道,的场一门要遭遇什么不测?
可的场一门的实力那么强,又会遇到什么事情呢?
夏目看着眼前笑容温暖的少年,深吸一口气,笑道,“说起来浅间是打算每次暑假都回来看望的场先生吗?”
桑原浅间撇嘴,“估计不行呢!今年还没入段,等入段了就会更忙,还有升学……”
“那我将电话给你吧!”夏目贵志笑眯眯的将自己的手机号递给桑原浅间,“也许会用到呢!”
桑原浅间眼睛一亮,“那就拜托了,如果表哥有什么事,请务必告诉我!!”
夏目笑而不语。
作者有话要说:夏目和的场静司绑定get!
夏目友人帐最新的几话里的场静司说出了这些话,听着有种要出事的感觉,不过最新连载还没细说,也就是说夏目副本已经刷到更新了,之后的剧情……我就可以随意神发展了!
当然,打脸是肯定的,被打了……还请无视吧!
还有,小伙伴们要注意了,虽然主线是棋魂和夏目,但标签是综哦,别的故事肯定会有,虽然占篇幅不大,但打打酱油足够了=v=
第八章 目标
住在夏目宅邸的日子可谓是多姿多彩。
桑原浅间本来还打算趁着这边环境好没人打扰;认真总结一下这几个月的经验得失;为之后的入段考试做准备。
可他万万没想到;比起天天任务众多的的场一门;夏目贵志的夜晚生活更是‘精彩万分’!
一周七天,平均有三天晚上会有妖怪过来敲门取回名字;剩下的四个晚上,最少有一到两个晚上;夏目宅邸会被妖怪当做欢庆晚会;喝酒跳舞唱歌吵的让人崩溃。
而最后的那一两个夜晚是妖怪们怜悯的留给夏目补作业的日子……
桑原浅间住了一周;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本来就对环境变化非常敏感;更别提几乎每晚都有妖怪来敲门了;那些低级妖怪的妖气隔着老远他都能闻到;那根名为危险的神经不断叫嚣着;让他根本无法入睡。
夏目贵志也曾对妖怪朋友们提过,让他们最近不要过来,但不知怎的,似乎是听说夏目大人身边多了一个能看到妖怪的人,于是妖怪们都好奇的结伴而来,像是刷日常一样每天来报道,气的夏目直跳脚还没办法。
在如此嘈杂的环境中,桑原浅间的定力和耐性可谓是一日千里,本来因幼年目盲,他的耐性就特别好,而现在呢?
当猫咪老师和丙等妖怪的疯狂玩耍的开酒会时,他就坐在一旁独自打谱,专心琢磨着最新一期的围棋周刊,甚至连妖怪冲到身边都察觉不到。
妖怪们玩耍了几次发现没意思,就不再理会他了。
而桑原浅间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周刊上,那上面刊登着新锐棋士仓田四段对战韩国安在石七段的棋谱,虽然仓田以两目半之差惜败,但桑原浅间却觉得这位仓田厚的棋风非常有趣。
怎么说呢?
仓田三段应该是一位天马行空的赌徒。
桑原浅间一直认为所谓的棋风,其实就是一种节奏,一种韵律,一种根植于每一步棋子中的精神,比如说自己祖父桑原本因坊的狡诈,比如说塔矢行洋的刚硬,比如说塔矢亮的狠辣……甚至就连围棋苦手的场静司都有自己的棋风——阴险。
桑原浅间开始学习围棋到如今已经有八年了,最初他并不追求输赢,只在一心,棋风飘忽不定,而如今他渴望获得胜利,渴望和更多的人对弈,自然要重新审视自己,慢慢进行调整。
仓田厚的棋风让他产生了一丝灵感。
要说天马行空……他最早也是如此呢,下的棋子东一个西一个,气的木槿好几次拿着大扇子抽他,若是能将传承自木槿的那种和谐棋风和如今他渴望胜利的冲劲融合在一起……
桑原浅间陷入了沉思。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突然肩膀被拍了拍。
桑原浅间恍惚间抬头,看着一片狼藉的房间,再看看耷拉着黑眼圈的夏目,他这才回神。
“他们走了?”
夏目木着脸,“终于……走了。”
猫咪老师喝的醉醺醺的挂在椅子上,那睡姿怎一个扭曲了得,桑原浅间不由得笑了出来,“我都不知道他们走了。”
“恩,他们指着你说了半天,却发现你完全沉浸在棋谱当中,他们觉得没意思,玩耍了一会就走了。”夏目的脑袋一点一点的,昏沉沉的随手收拾着地板,然后扯出床铺,“睡觉睡觉!”
他刚钻进被子里,又伸出脑袋,直勾勾的盯着桑原浅间,“你也要睡觉!!”
桑原浅间看看表……居然都三点了!
他乖巧的收起棋谱,钻进了旁边的被褥,“晚安。”
其实……都可以说早安了。
这样纷乱热闹的日子过的久了,桑原浅间倒也习惯了,往日的场一门的夜晚相当寂静清冷,桑原家也很安静,唯独夏目这里,晚上比白天还热闹。
不管是人还是妖怪总是抵触孤独,有人陪着一起玩闹,这种感觉……嘛,也不赖。
有时钻研一步棋太久,脑子涨涨的,正心烦之际,他抬起头,只需看看旁边那几只妖怪玩闹的呆蠢模样,桑原浅间就会不由自主的笑出来。
一个月后,他和夏目挥别,踏上了回东京的电车。
让他心里郁闷的是这一个月的场静司完全没给他打过电话,即使他打电话过去,接电话的也是的场一门别的族人,似乎的场静司出远门了,不在家,就连七濑也不在。
桑原浅间在夏目宅邸居住的这些天里,每天都会写一封信让黑条送到的场一门,但他没等到一封回信。
桑原浅间伤心极了。
新干线的速度很快,当他下车时,他的心情还是很不好。
就在此时,一般呆在项链里的黑条突然自己钻出来了。
桑原浅间一愣,他抬头,正看到的场静司站在一辆黑色宝马前。
的场静司穿着黑色西装,打着红色领带,半长的黑发束在脑后,他唇角微挑,斜靠在车门前,看上去放荡不羁,风流惑人。
桑原浅间眼睛一亮,他立刻快步冲到的场静司面前扑了过去。
“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