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独了,我说的东西,他们都听不懂。哎,你来自哪里?”
“上海。”
“上海?”梦蝶惊呼:“我也是。”
朱玉嘴角含着一丝讽刺的冷笑,反问:“你也是?”
“是啊,”兴奋中的梦蝶没有注意到朱玉的神色,继续道:“我家住在徐家汇。”
“我也是。”
“是吗,真是太好了。你在那边有没有男朋友?对了,你在那里是多大年纪?”
“36。结婚了。”朱玉淡漠地看着原梦蝶。
“这么巧,我也是,到了这里,你再也见不到他了,你想不想念他?”
“不。”朱玉冷硬地说。
“为什么,你们关系不好吗?”原梦蝶好奇地问。
朱玉的手紧紧握成拳,忍耐着说:“原本是,不过,他后来爱上了别人。”
“啊,”原梦蝶同情地看着她,却又仿佛想起了什么,脸一红:“你恨他么?有没有想挽回?”
“不恨,感情这东西,是你的就是你的,如果改变了,就永远不会再是你的了。”朱玉凄然一笑:“不过,现在,他是两个都没有了。”
“哦,另一个女人也离开他了?活该,谁让他变心!”
“是啊,活该。”朱玉喃喃地说。
原梦蝶叹了口气道:“你不要不高兴了,幸亏你俩感情不好,所以你不能回去也不会伤心,我就不一样了,我先生对我很好,我真是很想念他。”
朱玉别过头,极力掩饰眼中的恨意,却正对上站在入口处的允倜。允倜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眼中却是隐忍的波涛。“什么时候来的?”朱玉问,梦蝶闻声回头,脸上一下子闪过慌乱,只叫了声:“允倜。”
“刚到。”允倜说,梦蝶松了口气:“你们是要练功了?我先走了,不打扰你们。”也不等允倜开口,就匆匆跑了。
朱玉与允倜两人对峙着,暗流汹涌,终于,朱玉投降,率先开口:“好了,你是有话说,还是直接教我武功?”
允倜静静道:“你没有什么要与我说的?”
“没有。”朱玉咬咬唇,避开他烁烁的眼光。
“那好,你什么时候想说了,再说吧。今天,我教你天龙拳入门九式。”允倜淡淡道。
朱玉点头,允倜先演示了全套九式,然后说:“我一式一式地教你。”
朱玉揉揉鼻子,讪讪笑道:“王爷,朱玉说过是过目不忘的,要不演练一下给你看?”
一套拳打下来,朱玉熟练得如行云流水,收势回身,却见允倜脸色不渝,“怎么?我打得不对?”她疑惑。
允倜缓缓道:“你的剑法和拳法都是宁师兄教的吧。”
“没有,都是从你给我的书上学来的。”朱玉说。
允倜眯起眼,淡淡地笑,声音轻缓:“朱玉,我与宁师兄虽然是一个师父,但是,天龙门的武功也是我丁氏家传武功,这入门九式,当年师父学时,嫌弃第三式龙腾虎跃起手姿势不好看,自行改变了一下,所以,师父的入门九式与原来的入门九式不一样,那本书,与我所学的,都是原来的拳式,只有天龙门的弟子,使的天龙拳入门九式才是你刚才演示的模样。”
朱玉一呆,允倜继续道:“天龙门的弟子私自传授外人武功,你知道后果吧?”
朱玉骇然,唇色发白,允倜淡淡道:“或许你有更好的解释?”
朱玉迅速地说:“武功的事与宁师兄无关,是我偷学的。”允倜笑,眼中是愤怒和伤心:“朱玉,偷学武功的人是会被废除武功的。”
“那你教我又算什么?”朱玉终于想到反击的理由。
允倜点头:“为了给宁云河开脱,你还真是无所不用之极啊。”他逼近朱玉,俯下身,朱玉能感受到他的气息,他在她耳边轻声说:“你什么话都说得出来,为什么,就不能说句真话?还是,在你心目中,我永远不如其他人来得重要?”直起身,他退开一步,眼中是哀戚凄淡。
“没有,我没有。”朱玉突然哭出来,她摇着头:“是你自己,我一次一次去找你,你闭门不见,现在反倒来指责我。”
第十八章
明湖的水冰冷彻骨,我静静地沉下去,心里很平静,当我重新飘浮在空中时,心情甚至是很高兴,我看着宫里人惊慌失措地奔跑,看着他们将原梦蝶的身体打捞出来,我等待着引路的七彩霓光,我知道,马上就可以回到玉罗殿。
奇怪,梦蝶的身子怎么动了,她张开了眼,为什么?她会回来?那么,我的身体在那个世界怎样了?
匆匆与她说了几句话,那股神秘的吸力就来了,七彩霓光过后,我果然站在玉罗殿白玉大殿外面。
我奔进去,大声叫着玉罗司,那个人仿佛在等着我回来,不动声色地立在大厅里,一如既往的秀雅惊人,银发若雪,看到我,微笑:“你闯祸了。”温温淡淡的声音,让我的泪一下子涌出,我知道不必讲过往,他全部都清楚。只是急切地说:“我要解药。”
“你不能再下去,玉帝已经知道你的事。”清冷的声音一如他清冷的人。
我抓住他的衣袖祈求:“我一定要救他,无论什么代价。”他不语,眼中是伤悲,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这样看我,只是坚持着说:“您不是说我本不应该在那里吗?所以,他不能因为我而死,是不是?”
“不是,你在那里了,所以,命运之轮就变了。”他反握住我的手:“玉儿,不要去了,生死由命。他命中合该有此一劫。”
“不!”我绝望地退后,极度的失望,伤痛,委屈重重交织,压得我透不过气来,抓住胸口,我几乎要疯狂了,哭着说:“你一定有办法,是不是?求你。”
他长叹口气,我没有抬头,所以,他眼中的萧索我没看到,只听到他清淡宛转的声音:“你总是这样求我,玉儿,你原本的身体已经死亡,原梦蝶会永远回到她自己的时空,你若要回去,只能用其他人的身体。”
我惊喜交加,他同意了,我可以回去,那么,允倜不会死了,我拼命点头:“用什么人的身体都没关系。”
“玉儿,你可知你的魂魄永生不灭?其实,人类的生死对你来讲,只是一个个轮回,如今,你就是不能入轮回,在我这里,虽不算是上仙,也是永生之玉魄精灵,千年万年,永生不灭。”
我看着他精致的侧面,不明白他为什么说这些,时间来不及了,我必须马上走。他看了我一眼,眼光迷蒙中闪着晶莹的微光,如月光流淌:“玉儿,世上没有白得的东西,你唯一所有的,就是永生不灭的魂魄,你可愿换取解药?你这一去,只得一世,过后,魂飞魄散,烟消云散。为了一个凡人,救了他后,他也不过只能再有几十年生命,如过眼云烟,你想仔细了。”
我毫不犹豫:“给我解药。”
他瞪着我,琉璃似的眼眸突然闪出一丝犀利,长长的云袖拂起,我只觉身子一轻,又蓦然一重,耳边有人给我讲述着我将要附身的人的情况,当我睁开眼时,我正躺在一具棺材里,身体剧痛,我知道,这具身体的主人南宫飞,是被她亲生的父亲下毒致死的,棺材是打开的,而且在都城外一个极隐秘的地方,一般人不会发现,也不知玉罗司是如何将这具棺木从岭南弄过来的,反正,我出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忍着身体的不适,直奔皇宫,心急如焚,但愿一切还来得急。
刚摘下悬赏的告示,就有官兵来带我入宫,皇帝清减了很多,他们真是兄弟情深,我还从未见过皇族中有这样深厚的兄弟情谊的。他显然不相信我,我问他:“皇上,您不能相信草民,有没有其他办法救靖王千岁?”
皇帝不语。
我说:“左右是个毒,若此药不能解靖王千岁的毒,草民愿以命相抵。”
皇帝还未开口,张德喝斥我:“大胆,你一条贱命,能抵得了靖王爷的千金之躯吗?”
“草民的命是不值钱,但若不进宫献药,也能平安终老,何需拿性命来这里相抵。”
皇帝摆摆手:“张德子,只能这么办了。”
药当然不会无效,这药,人死都能复生。皇帝很高兴,问我要多少赏赐,我醒来时,南宫飞身上除一身单衣,什么都没有,世上居然有如此凉薄的父母,今时不同往日,要活下去,没有钱是不行的,以我现在的身份,都不知如何能再见到允倜,我刚刚已经恳求过让我亲自送药,皇帝不肯,走皇帝这条路见允倜已是不可能了。
“两百。。。。。。”我沉吟着,是要两百两银子,还是三百两银子,其时银价甚高,两百两银子可以过一年了,若有三百两,就可以过得很舒适,一年时间,我应该可以与允倜联系上。话还没说完,皇帝就惊呼:“两百万两,朱玉,你可真能开口啊,不过,君无戏言,我既在悬赏榜上说任凭开口,好,我二弟的性命,别说区区两百万两,你再要多些,我也给!”
我目瞪口呆,拿着两百万两银票出宫时,犹如在梦中。走在街道上,我不知要往哪里去,官兵在撕墙上的悬赏告示,我扫眼看,不由笑出声来,原来皇帝在告示上说,只要能救得北靖王的性命,赐以万两以上白银,我只顾救人,哪里会细看。
第十九章
我虽然在这里呆了两年时间,却大半时间不是在江南,就是在府里,都城所有的一切对于我来说都是陌生的。
我身上一文钱都没有,空有几百万两钱票,想吃个馒头都不成,一想到馒头肚子突然就饿得再也受不了了,静下心来,我找了最近的钱庄,拿出张一千两的银票,这是我身上最小面额的钱票了,还是特意用一张一万两的银票求张德给我掉换的,为此,还给了他一千两的好处费,黑啊,不过,在现代这也不算什么,平白得这么多银子,总得花钱消灾,给点回扣是应该的,这可比中大奖交所得税少多了。
把银票换成一部分小面额的银票,一部分现银,我直奔凤阳楼,在这里,我唯一知道的饭店就是凤阳楼了,不过,今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