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国待他们离开后,又开始仔细地思索着这个问题。
他清不出头绪,正应了一句话,剪不断,理还乱。这句话恰恰就是他陈建国这时的心情的真实写照。
他索性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做。重新回到铺上去睡觉。
躺在床上,他脑袋里像放电影似的,湾上的人一一在他眼前晃过:
他爷爷,一个勤勤恳恳的老人,做农活任劳任怨,从不挑肥练瘦的,从他记忆时起,不管是他看到的,还是他听到的,都是别人赞扬他爷爷的话,从来没有听说过别人责怪爷爷的事。
他爸爸,也是一个积善恨恶的人,他对队上的农活也是任劳任怨,对任何人都是小心翼翼的,他不仅把他们的家打理得条条是道,有条不紊,而且他也每时每刻帮助和关心着湾里的人,因为这个湾上只有他一个男劳动力,各家有什么重力活,都是他爸爸的事。他爸爸还有一件事,就是上街去陪斗,半地主时,斗反革命分子时,陪斗都有他的份,这可能是与他家离街上近的缘故,还是刘香菊的爸爸的特别关照有关,就不得而知了。
他妈妈是个知书达理的人,她因为出身于地主家庭,解放前上过学,解放后就没有机会读书,不过她却是那时为数不多的公学堂的堂堂的女高中生这一,她在家里杀替家务,照顾一家人的生活,从来不与湾里的人及所有的人说三道四的,她应该就是后来才知道人们所说的那种贤妻良母型的家庭妇女吧。
他又想到了他自己,从来不惹是生非,从来不奸头滑脑的,尤其是在学习方面,他为雪梅和香菊的学习付出了许多,难道还不能得到他们两家大人的偏爱和心疼吗?
他想完了自己家里的人,又想到了袁家的人,他觉得袁家的人每一个都是好人,从表叔婆到袁雪梅,那都是不可挑剔的。
想完了袁家,又想到了刘家。刘家也只有三个人,表叔能在公社当书记,就应该有海一样的胸怀,他怎么能说出那些话来呢?他说的那些话还真让陈建国费解,也不能从中寻找到一点一滴的答案。
表叔娘还是很热情大方的,不管吃什么东西,做什么事,她都不会亏待他的,她把他建国当作自己的儿子一样看待的,这一点,陈建国是心知肚明的。
剩下的就只有香菊了,她虽然出生在一个当公社书记的爸爸的家中,有一点点的撤娇和大小姐形象,但总的来说,本质还是不坏的,再说,他们三个孩子的感情也应该算是归好的。
他想到这里,还是想不通,不通的焦点就集中在了香菊的爸爸,他的表叔身上,他为什么会那样处理这些事情呢?难道他们两家真的有什么深仇大恨吗?他想不应该可能的,也绝对是不现实的。
想到这里,他就用被单(也就是铺盖的统统)蒙着头,想彻底地清静下来,好好地休息一下,再来理清这里面的千头万绪。
他蒙住了头,脑子里像有蚊子飞过似的,嗡嗡作响。在这种情况下,他能睡安心吗?他能睡着吗?他能好好地睡上一觉吗?
这些恐怕是不可能的吧,也是不现实的吧!
雪梅和香菊在外面玩了一会儿办家家。雪梅心中始终挂念着她的建国哥,不知道他现在的心情怎么样了?她见香菊在那儿玩得起劲,又不好直接走了,就撤了一个善意的谎言,说到:“香菊姐,我累了,想回去歇气了,行不?”
“那你先回去吧,我还玩一会儿。”香菊轻言细语地回答到。
“好的,那我走了哟。”雪梅说完后就从下面集体的坝子跑回湾上的小坝子了。
雪梅在整个湾上都没看见她建国哥的影子,她在寻思,他这人跑到哪儿去了呢?
她想既然没有看见他人,那他十有###应该在家里,于是她就从容地推开他家的门,径直走了进去。
她迈进去后,见屋里也没有人影,这人在干什么呢?她心里在这样想着,不会在哪儿流猫眼(眼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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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陈建国家的整个屋里东寻西找,终于在陈建国的床铺上找到了他。
她看见他用被单缠住自己的头,好一副怪像,她连忙脱掉自己的鞋子,爬上了陈建国的床铺上,爬到了她的建国哥的身边,伸出双手用力去拉缠住他头的被单。
建国知道是雪梅来了,在拉被单,他的头在里面,他不说话也不笑,也用手使劲地拉着,这样雪梅要想拉开被单就很难了。
雪梅在那儿拉了一会儿,还自言自语地说,这怎么压得这么紧呀,拉都拉不动。她拉了一会儿,没有效果,她就改变了方法,就开始用手从一边慢慢地抠,直到抠出人头来为止。
她慢慢地抠,抠得也很慢,她索性坐在建国的身躯上,等抠到了建国的下巴的时候,建国忍不住,一下子揪开被单,在那儿哈哈大笑起来。就在建国哈哈大笑的时候,他的身子一滚,就把雪梅摔在了床铺上。
雪梅一下摔在了床铺上,又被她的建国哥戏弄了,她气得满脸通红,如同红透了的胡萝卜似的。她在那儿不依不绕,一边用手扑打着建国,一边呜呜地哭了起来。
建国看到雪梅的这个样子,心里一下子就慌了,连忙在那儿哄劝起雪梅来了,他将她搂在怀中,一手轻轻地拍着她的背,一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发。
雪梅躺在她建国哥的怀中,舒服极了,就是不想离去,可偏偏这时,又传来了香菊的声音,由远及近,由小及大。很快从建国家门口就传来了香菊的脚步声,雪梅知道香菊要进来了,就把自己的身体从建国的怀中挪了出来,好好地坐在床铺上。
香菊一直建国的卧室,看到了他们两个,就责怪雪梅不喊她一起,雪梅就在那儿辩护起来,香菊边说边脱鞋子也爬到了建国的床铺上了。
他们三个在床铺上坐着,又说又笑的,建国忘却了暂时的记忆,又同她们两个一起分享起快乐来了。
第二章 盘根问底
第2章 盘根问底
农村的阳在历七月,是一个皆在欢喜的月份,因为主要的玉米将在这个时节成熟,种庄稼的人们的心中充满面了丰收的喜悦。
正是这样的时节,农民们不怀掉以轻心,他们要进行更加细致周到的管理,否则到手的玉米就可能付之东流,毁于一旦。这时的管理,不是以玉米的自身生长为主,而是防止外来大大小小的,高级低级的动物的为害,说简单一点,就是预防人为的偷盗破坏,还有动物的啃食和损坏。
动物没长手却用损坏,人长了手却用破坏,何也?动物如山狗,刺猥等,他们只是在偷食的同时,因为行走,打滚等原因将所行径之中的庄稼毁坏,所以只能用损坏;而人就不同了,因为人有贪心,俗话说人心不足蛇吞象,偷的人则不是满足一顿而已,而是大背小背,大箩小箩地往家搬,这就是偷;更有胜者,是有破坏性的,就压倒一大片,损失一大堆,所以在这个时候就要安排人守护的,守护的是三五结伙成一组,陈义华为了照顾刘家和袁家,通常都是他们三家人一组,但守护的任务却落在了他家上,因为她们两家都没有男劳力的。这不,就成了陈德理和陈义华两个人的任务了。
这个任务落在陈家人身上,陈德理由于年岁已高,只能在白天巡查了,晚上主要是陈义华去看守了。
时间到了一九七一年的七月十一日了,离玉米收获的季节也不远了,陈德理老人吃过早饭,跟往常一样,准备去地里巡逻,这是陈建国——他的孙子跑来了,
陈建国喊道:“公(那儿的人把爷爷喊公,把奶奶喊婆),你到哪儿去呢?”
“我去守玉米,乖孙子。”
“还要守多久呢?”
“快了吧,很快玉米棒子就收获了呀!”
“公,我想和你出去玩,行不?”
“怎么不可以呢,我的乖孙子,你用不用给雪梅她们说一声呢?”
“公,不用的,如果跟她们说了,我能一个人与你一起去玩吗?不可能的。”
“那好,就我们公孙俩好好轻闲轻闲。”
“嗯,我也是这个想法,公。”
“那好吧,我们一起走吧!”陈德理说完后就在前面带路,带着陈建国上路了,他们将一起去看地的玉米是否受到了损害。
他们公孙俩一面走一面闲聊着,陈德理知道他的孙子是个很有心计的人,今天一定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他的,小孩的事是很不容易藏住的,他想到这些,就说到:“乖孙子你这次考了第一,公也没什么奖励你的,就给你一些鼓励吧。”
“公,考第一,没问题的,我就怕慌,慌了什么都没有了,这就是我考试的想法。”
“你还是不负重望,考了个全公社第一呀!”陈德理自豪地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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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了算争光呀,我要考个好大学,才算替爷爷争光的。”
“有骨气;乖孙子。你是无事不登三宝店的人,今天跟着爷爷有什么事吗?”
陈建国知道自己那芝麻大点的事瞒不住他公的,就说道:“公,我有个事情,想了很久,就是想不通呀?”
“什么事呀?敝在心里怎么要得呢?快说出来吧,我的乖孙子。”
“哦,是这样的,我是在五月份听到的一件事,想问问公。”
“五月份呀,你在心敝了这么久呀,怎么不早说呢?”
“是在香菊家做作业的时候,我有一次上毛房小便,香菊说为了节省时间,就让我到她睡的屋里的夜壶里去后尿,我就听到了她的爸爸和妈妈在那儿说话。”
“听到说什么了?”
“香菊的爸爸说了爸爸为什么被陪斗的事,但我不相信。”
“他怎么说的?”陈德理创根问底到。
陈建国把在香菊家里听到的话,一五一十地给陈德理复述了一遍。
陈建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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