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寸,肩头左右晃荡似一足颠跛,离地神速飞行而已。寰宇天地,虽然浩荡无边,但是闻名于世的异人十指可数,安世高大师脑海里迭出了这个人的一生传奇。虽未曾见面,并也不以为意,只是疑窦丛生,为何出现偏南之地?所为何事!令人费解?思潮至此,已见二十丈之遥那一片苍劲松柏中傲然屹立的“归元寺”,他心中有佛,与佛同在,倍感温馨而忘却世俗一切名利。
安世高大师凝气一沉,收敛起惊世骇俗轻功身法降落地面,僧袍衣角都不随去劲拂卷飘扬,姿态十分安逸祥和,不愧一代大师风范。当他跨行三步,警觉性而止,即见苍松古柏间,凭空陡生,忽尔骤现;一名头戴金缕精致透明通天冠闪闪发亮,身穿丝质青懒衣,吵了左目之面貌白皙道人,明显地跛着左足趋前三步。两人眼神交集后,双双肩头剧震,一时间衣衫无风自动飘飞,好似神、魔般互相感应那种誓不两立之天敌,皆玄功布满了全身蓄势以待。对峙中,促使周围二十丈内空气为之严霜,迭起两股一阴一阳真气旋流。
眇左目道人面若巨岩盘石,浑身不动如山,却从他处迭旋出一股恐怖念力波纹,有若幽合地狱里传出令人头皮发麻,背脊寒飕之悚然感应:天地与我同岁月万物皆出魔至尊安世高大师脑海一阵空白晕眩,向前趺跌一步,霎时间,口诵佛号,立势沉凝,拉回了刚才一时间疏忽劣势。心鉴圆明宝华现荡荡退魔露真光眇目道人坚若磐岩的面靥一颤,嘴角撩起一丝嘲讽世人皆下等而应宰割之残酷;脑念力迭出一股汹涌无俦幻影,令方圆二十丈空间如处黑黝黝无间地狱,天地为之色变。
意幻魔功第一式——死神降临!
道人独眼精光闪闪,迸出魔幻般一点摄人白芒,疾出丈远,就在爆开,接着幻成一道长虹,逐渐扩大圆圈;随后独眼再射出一点黑亮黑尾随这道白芒环状,压体的惊人尖锐劲道扩散;白、黑串珠连迭撞击相互扩展一幕一幕醒眼白晕环状似波浪涟漪,充斥虚空。二十丈之内本是眇道人控制之黑合虚空,一串串白晕环状特别醒目,令空间寂静得透着阴森诡异,万物为之意乱神迷。
倏地,白芒环里头,就如一个黑黝黝的无底界限次元空间;从黑洞破空传至一声惊天地泣鬼神,扣人心弦之哀嚎!纳命来——凄厉悲切的哀惨声尖锥刺脑!不禁叫人间之遗体生寒,不由自主地发抖起来,骨软筋酥瘫痪在地。凄冷哀叫拖曳得好长好长,余音震动越来越频疾,予人心灵的震撼却一波波更加强烈,一门思绪跟着音阶起伏不已。安世高大师额头冒出了冷汗!听出黑洞中的这个人有如那种被冤屈禁锢千万年,心中的痛苦仇恨太强烈了,无论怎么压抑,愈是无可避免地爆发出来,撕肝裂肺地发泄出来。光是声调,真是叫人神颤魂摇,勾魂慑魄!陡然,在无涯黑洞次元空间中,电光石火般,疾奔出一团黑影!刹那间而至!
这团黑影!是一件残破不堪黑衣,好像历尽千万年风霜岁月腐蚀。身穿残破黑衣之人!
竟然是名狰狞恐怖的骷髅人;长得魁伟恶形丑状,骷髅头的双眼空洞深邃无边,射出秘不可测绿芒,罩定对手,寒森牙齿一张一合之间,吞吐一股灵蛇殷白气,双手紧握一柄丈八长棍武器,顶端如弯月形明晃闪亮大镰刀,若开天劈地之势,闪电雷霆飞至。死神降临!
安世高大师合十称念一声佛号!爆出龙殷唱冲宵。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见相非相即见如来妙湛总持不动尊首楞严王世稀有救我亿劫颠倒想不历僧只获法身愿今得果成宝王还度如是恒沙聚“灵念慧剑“灵通力第一式:佛光慈杀!
他口诵佛偈!一字一句从顶门圣洁光环中涌出,集结一轮大日炽盛般阳刚佛光,却温柔无与伦比,再从浑身八万四千毛细孔中窜出金光闪闪,四面八方立体空间辐射状无法算计之光点,与顶门大日如来神光融为一体,显露宝华真光,慈辉遍布黑合虚无地狱,明明了了洞彻,无一遗漏!持弯月镰刀而至的凶恶骷髅死神,遇宝光畏怖惊骇!从来处急窜而逃,一切景致如梦幻泡影消灭!“意幻魔功”催人心志叫人发狂之脑念波,荡然无存!二十丈范围空间,恢复了正常景致;大地徐风依旧,松柏长青,生机盎然,更显春色生气蓬勃!
眇道人就是天下第一幻术师——左慈。就似一头斗阵败退下来的垂头丧气公鸡。他色厉内荏咆哮道:”小秃驴!你是洛阳白马寺‘一无圣僧’第几代弟子?居然武学超过了‘太’字辈第一代门人?直追圣僧生前功力,太不可思议了!”
“阿弥陀佛!”安世高大师合掌宣佛,双眼炯炯凝现,肃穆岸然,含深深禅机道:“贫僧心若平等!不分高下,即与众生诸佛,世界山河,有相无相之十方界,一切平等,无彼我相;此本源清净心,常自圆满,光明遍照也。”
他不亢不卑态度谦虚又道:“檀越!你心中一股魔念似怒涛骇浪翻腾不休,又如地狱炼火,以致烧透半边天之魔焰迭起;居然将水火本相生相克之物性融合,并且加以变化多端,不愧天下第一幻术宗师,可惜入魔道太深了。”
左慈独目精芒四射,浓眉一挑,冷冷噘起嘴角不屑道:“一无老秃驴旷世高人!没料到泄了百年真元而亡,真是死相难看。他在世时老夫曾败在其“灵念慧剑’他心通第三眼之下,耿耿于怀,引退江湖,引为奇耻大辱!”随即悠然叹气,声调中充满对死去宿敌的某种程度尊敬,以示无奈道:“老夫曾经于闭关前请示本教教主!百年来‘灵念慧剑’脑念力无敌天下;一无老秃驴竟然是善泳者而溺毙?天下间还有谁能用灵念力胜过他?也引起了本教教主雀跃欲试之心态!”
这种疑窦!促使心湖本无波的安世高大师也为之掀起一股涟漪,并渐渐扩大,忍不住脱口道:“你们‘至尊魔教’教主知晓这段无头秘密公案?莫非知道凶手是谁?难道……她已至‘魔心圣界’之玄奥层次?她又说了些什么?”
这一连叠问!使得左慈面露失望,眇目无神冷冷又道:“教主欲对敌之人!岂会告诉老夫,也可能认为老夫非其人之敌而有所保留吧?原来连你这个武功高绝的小和尚都不知道‘一无圣僧’究竟死于何人之手,也未免太对不起师门了吧!”
左慈言谈一会秃驴,一会儿圣僧,显出内心不易平衡,性格别扭,固持己见,破一脚连走路行动都不能平衡,却练就绝顶轻功及魔幻催眠念力,可见是下了一番苦功。安世高大师对这种魔道异人前辈,只能怜悯望之兴叹,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所谓佛渡有缘人,他这种嫉世愤俗心态,离佛性远矣,就以大魔术变幻玩弄人间,是可以理解的。双方对谈到此,皆各怀心思臆度下一步的行动。这时候,右侧二十丈密林内传出了一声闷哼!隐约瞧见了一名身穿蓝色劲装汉子,脸色惨白颠步出来,瘫在地面上。两人都知道这名汉子早就匿藏密林内,功夫是属于一流高手,却不晓得是为谁助阵而来,在各施展玄功脑念力拼斗问,摄受了一魔一圣幻景影响,遭了鱼池之殃,差点精神狂乱,死于非命。
左慈见此人出现,独目寒芒一闪,嘴边一抹残忍冷笑道:“小和尚!再接老夫这招试试!”
话声甫落。左慈一个旋身,金缕顶冠落地,身穿的青懒衣在空中飘荡,缓缓摇摆摊展在地面,整个人有若凭空消失。不!不是真的融入空气中消失!而是赤身裸体!随着环境颜色快速变化。
依安世高大师灵念目力追踪,他的身影就似一道无风波动之波纹般,流水荡漾,奔腾的疾速窜至右侧,附贴在受伤倒地的那名汉子身上。这名蓝色劲服汉子,霍然若僵尸般挺身而起:在这名汉子身后,清晰地传出了左慈阴恻恻声调道:意幻魔功第二式——魔神傀儡!
这名汉子,人变成了左慈化身模样,肩膀左倾右斜踩踏着一跛一颠脚步,朝前趋动,速度十分缓慢。
汉子举步蹒跚的样子,在安世高大师看来;他不但手、眼、脚配合得天衣无缝,且叫人感染到他就如一尊刚从十八层无间地狱中,旱地拔葱闯出来的恐怖大魔神。他浑身凝聚一股全灵魔念的力量,一举手一投足之间,魔灵力逐渐扩长,包天盖地,其中实含参透生死造化的玄功,既无迹可寻,更无机可乘,这股压迫窒息感,促使人油然而生撕肝裂肺之恐骇,却张口而呼不出来,只能坐以待毙之感觉。
安世高大师挪移的连换了几个身法!不论如何玄妙变化,只觉均无闪避及退路可言,最后只余硬拼一途!然而,生死存亡之际!这名汉子受魔念操控的肉身,是难抵安世高大师之倾力一击,会魂消魄散无辜身亡,情何以堪?圣魔之分野,就在这里;一个是视生命为无物,一个却是万物皆有灵性,岂能轻易杀生!然而,对方致命的雷霆一击,却是隐藏在这名汉子背后之虚无空间。
安世高大师已然额头冒汗,碧眼精光四射,虬髯贲然,俨然一挺不动如山,不动声色轻描淡写地举着右手五尺长之驱蛇棍了。左慈幻身变化隐于汉子背后,却见安世高大师脸容露出了一丝迟疑之兆;而心中狂喜,毕竟后生晚辈,佛门中人的不顾本身生死之烂慈悲是其致命弱点,岂是魔道对手!
当左慈见其举起五尺长驱蛇棍之际!霎时间,脸色由喜骤变成惊,独目瞳孔一缩,心中油然升起了一阵颤栗!忍不住脱口惊叫道:“般若剑法”第二招——大勇狮剑!
左慈独眼观照中本是怯弱慌然的安世高大师,浑然天成的配合本身灵念力,突然一变!
大师似崧高惟岳,渊停岳峙,峻极于天,就若一尊数十丈高,身披金光照照战胄而手持金刚宝剑超大降魔战神,赫赫神威表显大仁大智之泰势。他并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