颠倒是非,假仁假义的言词,气得白灵绝与张咰七窍生烟,连袂就要施展凌厉绝学扑杀而去,却被转为冷静的张心宝制止。
“说!你有什么条件?”
这般不敬重义父的回气,使得近万名中原群侠诧异喧嚷,情绪极为不满;怎有资格承传儒门圣教,复兴大汉?
魔灵卫九敌不以为意正色道:“要你娶貂婵为正室!”
张心实又是一呆!明白了,原来幕后都是魔女貂婵在兴风作浪,蛊惑群侠,欺骗世人。
张咰及白灵绝双双气得跺足好像地震,暴怒异常,恨不得亲手撕裂这个贱人貂婵。
木板城堡崩垮不死的天残门众,余有二千多人纷纷集结在张心宝身后,闻言也一起鼓躁不满。
魔灵卫九敌环顾四周正色道:“江湖中人皆知大奸臣董卓是被张心宝所杀,也知晓宰相王允牺牲义女貂婵献给董卓,使其失德失政;如果这对金童玉女能够结为夫妻,岂不增添一段传世佳话?”
话毕,引得中原群侠一阵鼓掌叫好。
忽然群侠纷纷退开两旁让出一条路来,一顶轿子从中缓缓而出,抬至魔灵卫九敌身边而止。
貂婵刻下掀帘而出,她不施胭脂一身朴素打扮,显得受尽委屈,露出一副纤弱可怜模样;令群侠感佩其牺牲小我,完成大我的救世精神。
貂婵玉容花惨,动人心弦的一股哀声道:“奴家残花败柳,哪有资格匹配天下第一人的‘邪剑至尊’?都是我义父以及群侠的关爱,奴家不得不从……还望张郎不嫌弃。”
张咰及白灵绝气得脸色煞白,浑身发抖!这对妖男魔女一搭一和,唱作俱佳,颠倒黑白极尽人事;有群侠作后盾,目前真是拿他们没办法。
魔灵卫九敌故意提高声调,哈哈大笑道:“自古英雄配美人!一个是义子小宝神勇无敌,一个是义女婵儿为国为民十分贤德,本来打算让你们今晚成婚,顺便庆贺一番,可惜身处大漠地方不对!”
貂婵玉靥绯红嫣然道:“离此不远有一处绿洲‘蒲昌海’,群侠可以略做安歇……一切都由义父作主就是了。”
这一提醒让中原群侠精神大振!沿途一垠无际的沙漠已备极辛苦,现在又顶着大太阳,如果能够找一处水源地休息!顺便办起喜事何乐不为?
张心宝有如被赶鸭子上架般的受制于人,也体验到天下无敌的武功并非万能,只得先随中原群侠前往“蒲昌海”,再图营救亲人一扳劣势。
黑夜无风,繁星闪炽。
办喜事般的喧哗热闹正在沙漠绿洲举行。
洞房是一座晶莹剔透的帐棚,前所未见的材质,而且如八卦图形般耸立,内部却有五彩的幕帘四方遮盖,显得异常艳丽,十分诡谲。
囚于笼车的张让、赵忠、安世高大师、邱琮杰、李文钦及一干妻妾们,都在群侠一个盯一个的看管之下,洗涤一身污臭。
盛大婚宴,一片喜气洋洋;魔灵卫九敌意气风发坐在主座面向这对新人。
张心宝身穿大红新郎倌衣服,与凤冠彩翼、头盖红丝纱巾、新娘服打扮的貂婵同拜天地。
一切行头早有预备,可见貂婵与魔灵卫九敌用计之深之毒,逼迫张心宝不得不就范,好似将他玩弄于股掌之中。
魔灵卫九敌亲自端来“交杯酒”,竟然以“九龙金尊杯”盛装,酒香扑鼻,异于凡品。
“小宝喝了这‘交杯酒’,入了洞房,就是‘一家人’了。”
他的回气诡异,群侠当然听不出玄机;唯独一旁干着急的张咰与白灵绝脱口惊呼道:
“相公!不要喝!‘交杯酒’可能藏有剧毒,或者其他阴谋!”
刻下的“三寸精灵”晓仙霓也从张心宝的革囊探出头来道:“是呀——相公不要上当!
‘九龙金尊杯’神器五形变化异常玄奥,真不知他们会搞出什么无法臆度的阴毒诡计?”
张心宝愣一顿!灵机乍现,举起酒杯趁机道:“我有一个要求——”
魔灵卫九敌望着头盖红丝巾的貂婵,目询意见。
貂婵眼眸诡异光芒连问,轻松道:“世间哪有即将入洞房的新娘子毒死相公成为寡妇的道理?况且张郎百毒不侵,岂会害怕?将条件讲出来吧!奴家怎会不答应。”
张心宝一脸无奈,只得落落大方的将“交杯酒”一饮而尽,一抹嘴角酒渍道:“入洞房之前,想见见被俘的亲阿爹及一干妻妾亲人一面,并要求给足饱暖,如此要求并不为过吧?”
魔灵卫九敌见貂婵点头,命人将所有人犯押上来;张心宝一见他们干干净净的,而且个个无恙,也就心安了。
董缨、紫罗兰、萤兰燕及一干“花种”密探侍妾们,见到张心实这种情况下与魔女貂婵完婚,皆悲泣不成声音。
尤其是让张心宝最担心的东方芙蓉也悲伤得消瘦了一圈,苦苦哀求莫要上了魔女貂婵的阴毒诡计。
张心宝佯装镇定,安慰妻妾群莫要害怕,也提醒张咰与白灵绝沉住气,不要随便出手,免得人质受害。
此刻张让以好像不认识张心宝的口气,淡然道:“抱元守一,不可受其色诱误入魔道。”
赵忠哭得似徐娘半老的泪人儿般道:“小宝!全部的罪过都算在娘亲身上,张让丧失了记忆已然重新做人;别忘了生的请一边,养的功劳大似天!咱们为你付出的爱心是真的……”
“啪!”的一巴掌脆响,不让他把话讲完。
押解赵忠之人破口大骂道:“操你个人妖,杀了张大侠的双亲还在装爱心?既知如此何必当初?”
武功受制的安世高大师,坚定自信的脸庞神采奕奕,念了一声佛号趁机道:“绝尘徒儿!张让这个名字只不过是个代表符号而已,以前所造的无边罪孽随即产生可怕的恶业,这是现世报应该承担的恶果,甚至连累子孙,祸害无穷。然而这十多年来勤习佛法,功德无量,将会转变你‘尽未来际’的一生。”
张让一脸虔诚合十请教法益道:“师父!何谓‘尽未来际’?又如您所说,是否能够功过相抵?徒儿舍了一身臭皮囊是否就能平息众怒?”
师徒两人的对话,引起了满场群侠注意,不知是否张让已恢复了记忆?欲一死陪罪;如此岂不太便宜了他?因为即使千刀万剐,也无法抵销其残害忠良罄竹难书的罪孽啊。
安世高大师一脸悲天悯人,摇头叹息道:“绝尘!你的口气好像是替另一个张让赎罪似地,有这种舍身平果怒的大无畏精神实属不易,表示离‘自性佛’已不远,为师也自叹不如。但是恶业必须偿还业主,而修行之‘功’好比一块磨石一样,用‘功’去磨掉‘明心见性’的这面镜子,磨深后‘自性佛’自然显现,脱胎换骨成就‘十地菩萨’层次的初机佛道!这岂是小小的‘功德福报’所能比拟?杀人恶业与‘明心见性’是随生生世世流转;‘尽未来际’都要偿还‘业报’及保有‘佛智灵台’,只有用你自己的睿智去判断应该走的路,为师实在无法教你怎么去做!”
张让满脸睿智神采闪炽,好像知晓自己如何选择,却在眉间尚有一丝的疑惑,合十请益又道:“师父!为何徒儿现在无法‘心安’?”
安世高大师忽现怒目金刚相斥喝道:“绝尘!你将‘心’拿出来!为师替你‘安心’!”
这句话有如当头棒喝!
张让幡然顿悟,浑身一震,眉间的那丝疑惑如冰释霜融;满脸忽尔佛光流转,于营火相辉下,显得异常灿烂莫名。
张让突然匐匍地面磕了三个响头。又朝四面八方的群侠磕了几个响头;额头渗出了鲜血,依然不改神态道:“你们都是成就老衲的活菩萨,就如老纳的再生父母;‘绝尘’在此发誓,愿尽未来际,去渡化曾经被老纳杀害的人,愿渡所有冤亲债主成就佛道;要不然生生世世轮回,绝不成佛!”
张让发下宏愿,确实叫人动容。
张让发誓完毕,忽然亲切牵着赵忠的手道:“你愿意跟我走吗?”
赵忠若有所悟点头道:“愿意!”
他转向张心宝慈祥道:“小宝!不论发生什么事,你千万莫伤心,依你的‘宿愿’去完成使命,可能在‘尽未来际’,会成为真正的父子关系吧!为父去也——”
话音一落。
张心宝有一股不祥预兆浮上心头,却一时间愕傻!
张让突然间盘腿而坐;赵忠被其牵手一带,也依样画葫芦,却一脸虔诚毫不犹豫。
霍然之间。
张让的浑身八万四千毛细孔,迸出了七彩光芒,辐射般的盘旋飞迭盈尺,好像互相纠缠蔚为奇观。
安世高大师双眼异采,好似露出嘉许的喜悦,对他合掌示敬。
轰————
突来一声爆响,震得万余人心头一惊!
惊见,张让全身突发烈焰,导致赵忠亦笼罩在烈焰中,七彩佛光不断旋迭两人的周边一尺范围,闪闪耀眼。
刹那间——
他们身化一道七彩长虹,朝西方疾射而去,照映空中,星月光芒顿然失色;留下原地一撮尘埃,风吹即散。
瞬间消逝!什么都没有了。
安世高大师口颂佛号表示祝福,正色道:
虹化!自身在昧真火焚体,是得道的印记!
一万多名的中原群侠皆错愕惊叹!一时间亲眼目睹这种奇景异致,都傻了眼,不知所措,
张心宝见状脸色煞白,颓然跪地,整个人看起来惊颤颤的好像吓傻了!
他却在脑海里自责:枉费自身武功无敌,却无能为力解救亲阿爹张让,为什么?这不就是让中原群侠给逼死了吗……
张心实头额碰触地面,悲痛不已;当新娘子的貂婵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