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明报着成绩,最后颤抖着声音说道:“最后七发都是十环,总共是九十七环。”
牛齐再次拍了拍钱长友地肩膀,真诚地笑道:“兄弟果真天才,哥哥彻底没脾气,打心眼里服了。要不是你的身家早已经几百万的话,我一定建议相关征兵单位,把你特招进去。”
钱长友一边轻轻地活动着肩膀,一边笑道:“只是突然间来了感觉,没想到能打中超过一半的十环,不知道对方的成绩怎么样?”
范世豪摆了摆手,“输赢无所谓了,你今天出彩的表现已经够让我们大家叹为观止的了。”
钱长友和众人议论了好长时间后,毕建超那边才算告一段落。
伴随着阵阵喧闹,毕建超在其他掺杂着佩服和嫉妒神色的同伴众星捧月般地簇拥下,走到了钱长友近前。
“老乡,成绩怎么样?”毕建超温文儒雅,自信满满地问道。
钱长友看着对方脸上似乎都能融化冬日冰雪地矜持温情,淡淡地笑了起来,“九十七环而已,比不上毕先生的精彩身手。”
毕建超地笑容慢慢地冻僵在了脸上,“呵呵,没想到老乡真人不露相,技术如此超群,佩服啊佩服。”
钱长友点了点头,在他看来,对方打多少环不重要,关键是毕建超完成了“心愿”,可以毫无借口地走人了。
秦菲菲双眸流转,嫣然一笑,“毕总打的也是九十七环,大家既然平手,也算是不虚此行了。”
秦高扬也频频点头,而其他同来之人则是高低音参差不齐地附和着,毕建超脸色慢慢变得有些难看起来。他盯着钱长友问道:“不知道老乡怎么称呼?在那行发财?”
钱长友心中冷笑,现在才想起来打听自己的底细,先前开口闭口地叫着老乡,还不都是为了独领风骚地挽回面子?所谓的气度未免有些虚伪。
“我是无名之人,不值一提,毕先生事务繁多,不必挂怀了。”
毕建超眉头一挑,鹰钩鼻子似乎明显地动了一下,他看了一眼秦高扬,“秦兄,靶也打过了,那我们就走吧。”
望着这批麻烦的人乘车先后离去,钱长友摸了一下额头,自言自语道:“明明心里憋屈,可还这么人模狗样地端着架子走,果真有气度。”
蔡阳悠悠地说道:“不管人处于何等地位,都对脸皮地厚度有一定地要求。有时候,还会是一种正比例的关系。”
钱长友听着有趣,但也在理,刚要继续讨教一番,马良却懊恼地说道:“本来把长友保护得好好地,没想到今天却曝光了。”
牛齐哼了一声,“已经有了先前的意外,自然不会再重蹈覆辙。放心吧,在咱们这一亩三分地,只要留意一些,今后谁都动不了长友一根汗毛。”
范世豪沉吟道:“长友也不能总在沈阳呆着,毕建超自称是他老乡,估计不会虚假,兄弟还是小心一些的好。”
钱长友做了一个罗圈揖,“各位哥哥不必如此谨慎,我会做到心里有数的。讨人嫌的家伙已经走了,咱们还是接着玩吧。”
李参谋走过来建议道:“时间不早了,我们还是先一起吃饭吧。”
田政委已经恢复了常态,走近说道:“是啊,刚才都是我不知情,才让大家撞了车,闹得彼此不痛快。一会儿,田某肯定是要敬酒赔罪的。”
他在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目光落在了牛齐身上,明显带着亡羊补牢的意思。
中午这顿饭虽然谈不上多丰盛,可份量十足,加上军人间固有的直爽,可以说是相聚甚欢。最起码,那位田政委表面上的神情,轻松了很多。
钱长友如约敬了王明几杯酒,关副团长也没有漏掉,这种酒桌上的大气,立刻赢得了那些只有一面之缘的官兵们赞赏。
有时候,以简单的方式,和简单的人交往,也会品尝到简单的乐趣。
大家尽兴畅饮之余,酒量还是有节制的。
饭后,关副团长带着王明,开着车送出来了很远。
到了市里后,大家各自散开,钱长友也返回了住处。
不过在路过几所大学时,钱长友一下子发现,今天竟然到了西方的圣诞节。这就意味着,苏联即将在形式上宣告完结。
此类新闻,仅通过广播和电视进行了解,也没有多大的意思。因此,钱长友索性仍把精力放到了汉卡研发的完善工作上。
当晚,吴云飞过来汇报了一下今天的工作情况,货物采购上倒是没有什么好说的,只是生产代工汉卡的那家电子厂特意联系并且沟通了一下。
钱长友看着笔记本电脑屏幕上的字符显示,沉吟道:“那正好,明天上午咱们俩去一趟那里,汉卡的软件部分基本上没问题了,拷贝给他们,然后等着固化到芯片里测试。”
到现在为止,一切看起来都是顺风顺水,可当钱长友第二天早上带着吴云飞赶往电子厂的时候,却意外地听到了李志国从绥芬河报告来的一个坏消息。
第一第七十章 树大必遭风(中)
客商云集,虽然带来了繁荣,但也导致了边境小城环境和局势的复杂。
李志国所说的糟糕消息,是指当他把哈巴罗夫斯克商人茹科夫挑选剩下的货物,分两批倒包到对面俄罗斯的小火车站后,因为数量颇大,不久便被自诩为“劫富济贫”的一伙人,当成大客户盯上了。
这也难怪,倒包固然辛苦万分,但在当前所能带来的高额利润驱使下,仍然让勤劳的人们,顶风冒雪,趋之若鹜。
事物都有两面性,有勤劳奔波,辛苦谋生的,自然也会滋生相反的对立面,坐享其成,敲诈吸血的。
当然,寄生虫也是有选择地挑选寄生体,那种以跑单帮的形式进行小打小闹倒包的商贩,还引不起掠食者的兴趣,进而造成了相安无事的假象。
真正让人们提起警觉的是,除了日益增多的小偷小摸外,就在昨天开始暗暗流传着一个小道消息,某位商人被勒索后报了警,结果一个小时都不到的功夫,便让人发现昏倒在一个小巷里,同时右手被残忍地砍下。
今天早上,李志国他们起床后,发现门缝里有张纸条。上面言明,准备好五万块钱,三天后有人来取,如果报警,后果自负。
当时,李志国、冯达发和罗必成便有些发懵。冷静过后,三个人各自分头打听。经过短暂的旁敲侧击,他们发现至少还有三个生意做得很红火的商人,也收到了类似地勒索通知。金额不等,最多的是八万。
李志国推测,如果不是前段时间里。大批的货物都是直接地从陆路口岸被接走地话,今天所收到的勒索金额绝不会是五万能够了事的。
常言道树大遭风,更有“人怕出名猪怕壮”的俗语,所以当生意做得有名了,自然会被某些别有居心的人惦记上。
钱长友听到这个消息后,倒也不是如何地震惊。黑道分子收取“保护费”的历史源远流长,边境上腰包殷实的单个客商,正是难得一见的“肥羊”。
但有一样,他没料到这种情况会来的如此快速和真实。
毕竟在前世里,钱长友所接触的环境。怎么看都非常地太平。至于是不是他那时地层次不够,从而“无人问津”。便不得而知了。可眼前的“被人青睐”。绝不是他所希望地。
正如马良先前所说地,都是钱闹的。穷人,或许准确地讲是小人物。成天地盼望着能够发大财,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可又往往不知道,没有做好迎接财富地准备,可能会惹来灾祸。
钱长友在电话里非常镇静地告诉李志国。暂停所有的生意活动。同时把对方要求的那五万快钱提前准备好。只要能保住他们的人身安全,其余的都是次要地。如果仍然感觉不安全地话。可以考虑换个地方躲一下,比如到东宁边贸那里暂住几天。自己料理一下手头上的事情,明天就动身去绥芬河,肯定会在三天期限之内和他们见面。
李志国当时就长出了一口气,他告诉钱长友,据传闻,这边地黑势力大小团伙最近一下子冒出来很多,而且还时有火拼。来的时候,一定要坐正规的交通工具,事事小心。至于躲到别处的提议被他推辞掉了,三个大男人还不至于那么熊。
钱长友倒也没有反对,接着又仔细地嘱咐了李志国一些注意事项。总而言之,万事都以安全为中心。
放下电话后,钱长友不由地握紧了拳头。自从代人受过被打后,他的心肠不知不觉间硬了很多。边贸这一块商机无限的生意是不可能放弃的,如果被过分勒索的话,就想办法把对方扫进垃圾桶。
见钱长友脸色阴沉,吴云飞低声问道:“志国那边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钱长友微微地点了点头,简明扼要地讲述了一下李志国那边遭遇的麻烦。
吴云飞听后,脸上也露出了担忧的神色,“那边的大环境怎么变得如此差?昨天吕春英就给供应商下达了订单,今天货物都已经开始调集了,这可怎么办,要不退回去?”
钱长友一挥手,“不能因噎废食,货物既然已经采购了,那有退回去的道理。如果真这么做的话,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信誉,转眼间便会烟消云散。”
吴云飞想了一下,“那我跟你一起去绥芬河吧,多一个人手帮忙,也可以尽快地把货物脱手。”
钱长友摇了一下头,“沈阳的环境,尤其在人和方面,有着超乎我当初意料的优势,因此这里的发展,也不能放弃,甚至连耽搁也不行。目前边贸上遇到的麻烦,恰恰说明了不能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狡兔还有三窟呢,你就留下来好好帮我经营这个据点吧。绥芬河那边的事情,让我静静地想一下办法,实在不行,只能乖乖地花钱免灾。”
吴云飞点了点头,不再言语了。
大家相处了这么长时间,钱长友早已经通过种种成功,进而跨域年龄界限,在部下面前树立了威信。
钱长友先给酒店前台打了个电话,安排机票的事情,然后两人便陷入了沉默。
到了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