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为这种玩法简单,连小孩子都会打,所以很受欢迎。这也恰恰说明了有时候简单才是最重要的。
打第一把牌的时候,很不幸,潘振东扛旗,小钱同学被抓了。
潘振东边洗牌边笑道,“强子,你同学的技术好像不行啊。”
“先胖不算胖,后胖压倒炕。再说了,你们就抓了一个,得意个屁啊。”
“那好,这把就抓两个。”
潘振东和他的对家显然都是玩扑克的老油子,什么时候该出什么牌都非常有分寸,而且打牌的时候还不温不火的。反观李志强就有些沉不住气了,第二把牌,他好像抓的牌不太好,就有些着急出牌了,结果被潘振东抓住机会,用大牌一顿狠砸。最后,两个人如潘振东先前所言,统统被抓了。
其实,钱长友这两把牌的确非常不好,牌小不说,牌还总连不上。不过也正好借此机会,让钱长友得以留心对家打牌的特点,同时回想和琢磨打牌的规则。
潘振东洗牌洗得叭叭响,得意地笑道,“强子,这次没话说了吧。”
李志强不耐烦地挥挥手,依旧嘴硬,“操,头三把,没好牌。”
“那行,咱们接着来。”
第三把牌的时候,钱长友的牌有了起色,同时规则他也熟悉了,打得比较顺手,但对方的牌更好,结果跑了钱长友,抓了李志强。
潘振东不依不饶道,“强子,可过了前三把了,你们还在打三呢。”
李志强调整了一下身体姿势,朝着手心吐了一口吐沫,“别着急,没看我老大打牌的状态越来越好了么。”
潘振东把牌一放,再一抹,弄出一道长长的整齐的线,他一边示意抓牌一边说道“好,那就看你的老大怎么救你吧。”
现在没有人买东西,李志国也跟着看起热闹来,他站到了钱长友身后,插口笑道,“我说振东,跟两个小老弟打牌,那么较劲儿干啥,玩得高兴就行了呗。”
潘振东边抓牌边闷声道,“赌场无父子,虽然只赢雪糕的,那也不能马虎了。”
钱长友的牌是越打越好,虽然李志国的手风有些不顺,但在钱长友的极力配合下,两人和潘振东一伙极力周旋,很快就打到了八,不过潘振东他们这把已经打到了J。
潘振东眉开眼笑起来,“强子,把买雪糕的钱准备好了。”
李志强哼了一声,朝钱长友说道,“老大,咱俩虽然初次合作打牌,可也已经配合得很顺手了,争取这次他们打J的时候把他们钩回到三上去。”
钱长友微微笑道,“没问题,瞧好吧。”
这貌似最后一战的牌,气氛有些压抑。钱长友手很稳地抓牌,看到李志强脸上略带紧张的样子,暗自叹气,有必要这么紧张么,太执着于胜负很有可能影响到发挥水平。
钱长友这次的牌出奇的好,三个Q,四个二,一串联牌,再加上几张不太小的单牌,有恨大的可能扛旗,不过如果李志强被抓了,这把J还得重新打。
打了几张牌,潘振东扔出来一张A,嘴里唠叨,“二都在谁手里呢,再不管的话,我可就要扛旗走了。”
钱长友毫不犹豫地拆出来一张二管上去,潘振东摇了摇头,笑道,“管不上,你接着出牌吧。”
这时候潘振东的对家甩出来三个十,管上了钱长友的二,钱长友点头让他继续出牌。
就这样,钱长友用拆开的二把对家的大牌纷纷引了出来,李志强也趁机打出一些散牌,等他打出第四张二的时候,潘振东的脸色不好看起来。
最终,这把牌被李志强扛了旗,钱长友也跟着打完了手中的联排,生擒了潘振东两人。
李志强兴奋地大叫,“哈哈,钩回去了,钩回去了,他们又得打三了。”
李志国拍了拍钱长友的肩膀,“小老弟,你这牌打得真有道啊。强子,你同学叫什么?”
“他叫钱长友,是我老大,人家学习学得好,篮球玩得好,歌儿唱得好,没想到牌也打得这么好,真不愧是我老大。”
钱长友朝着李志国笑了笑,心中在想,李志强这小子最近总是围着自己叫老大,也不知道是个人崇拜,还是录像看得多了被荼毒了。
潘振东缓缓点上一只烟,哼了一声,“我算是看出来了,这闷声不响不咋呼的人最有心眼了。”
李志国笑道,“没有心眼,那怎么打牌啊。”
钱长友淡淡地问李志强,“强子,咱们还有几把打到J?时间不早了,争取尽快拿下吧。”
李志强居然还掰着手指头数了数,“现在是打八,下把打十,再下把打钩,大下把再扛旗的话,我们就可以吃雪糕了。”
接下来,钱长友和李志强二人可谓是气如长虹,势如破竹,连赢了两把,一下子打到了J。
这时候,另一伙打牌的已经打完了,看热闹的都聚到钱长友这一边。而潘振东等人打牌已经打出了火气,牌是摔得越来越响,叫牌声也是越来越高,李志强和他们对着干,脸上都淌出了汗珠,现场气氛火爆之极。
不过钱长友仍然是保持着慢悠悠地出牌的状态,他可怕使劲摔牌摔到手,大声叫牌哑了喉咙。
最后,钱长友和李志强再次生擒潘振东二人。
潘振东扔下手中的残牌,掏出十块钱来递给李志国,“不就吃雪糕么,我还请得起。”
钱长友笑呵呵地说道,“这次振东大哥请大家吃雪糕,我们可谢谢了,有机会的话,下次我也请大家吃雪糕。”
潘振东干笑了几声,忽然又掏出十块钱,“今天玩得真***痛快,在场的各位,有一个算一个,一人一块雪糕,我请了,志国,看看钱够不够?”
李志国笑着再次接过来钱,“够了,够了。”
李志强丝毫不客气,拿了四块雪糕,给了钱长友两块,便跟李志国道,“大哥,时候不早了,明天还得上学,我和我同学先走了。”
李志国点了点头,主动和钱长友说道,“钱长友,有时间的话,常和强子来我这里玩。”
钱长友对李志强印象很不错,自然很客气地答应下来。
第一第八章 初到东丰村的见闻(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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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的确不早了,钱长友和李志强不再关注卖店内是否还会有余兴节目,当然也有趁好就收的意思,直接出门走到了街上。
月光如水,洒在地面,人踩在上面似乎感觉轻飘飘的,连各家院子里偶尔传出来的狗叫声也显得温柔了许多。
吃着冰凉的雪糕,那股凉丝丝的感觉,从嘴里一路传到了胃里,在卖店里打牌惹来的燥热一扫而光。
李志强用力地将吃完雪糕剩下的雪糕杆儿掷向远处,然后回头兴奋地说道,“钱老大,你真的是样样都行啊,我是彻底服了你,以后你就是我的老大了。”
钱长友举着雪糕,指了指头上皎洁的月亮,“看到这圆圆的月亮没有,它还有圆和缺的时候,人怎么会事事都能出人头地呢?你不要总是盯着我光辉的一点,其实我就像月亮周围的星星一样,可能会偶尔比身边别的星星亮一下,但更多的时候是淹没在这茫茫星海当中,甚至很多时候都不知道自己在围着谁转。你把我当成老大,终究会有一天失望的。”
“老大,你说话太有水平了。你的意思我大概能够明白一些,你放心,我不是录像看得多了,一时间心血来潮,到处认老大。你本身的确有很多值得我佩服的地方,我只是希望能够跟着你学习一下,让自己有一些长进。就算有一天你不幸被别人打成了猪头,我还是会叫你老大的。”
听到李志强说的最后面的那句话,钱长友的半块雪糕一口没含住,掉了下来,险些粘在衣服上。
“你这张嘴啊,说话太没边了,小心以后祸从口出。”
“嘿嘿,你是我老大,有你罩着我呢,有啥好怕的。”
钱长友苦笑一声,“随你便了,不过我看你以后还是叫我长友吧,总叫老大感觉怪怪的。”
李志强高兴地笑道,“明白,我只有不在学校的时候才叫你老大,免得给你增加压力。”
回到李志强家的时候,他父母住的那个屋子没开灯,估计都睡下了。
两个人洗完脚就上了炕,炕的温度只能说微微温和而已,和钱长友家的热炕比起来差了一截。这也难怪,农村的柴火来得没有林场住户那样方便,烧柴火自然会比较仔细些。
李志强家的行李倒挺多的,他都没找,直接就从被橱里拿出来两套行李铺在了炕上。
等躺在炕上的时候,李志强似乎还没有从打扑克的兴奋当中恢复过来,他也不睡觉了,东一榔头西一镐地缠着钱长友聊起天来。
钱长友哼哈地答应着,最后一看不可能马上睡觉了,既然如此,那就干脆地聊天吧。
他想起了开卖店的李志国,便索性打听起他的情况来。
“你大哥李志国光开卖店,不种地么?”
“种啊。你不知道,我大哥特能吃苦,干活一个人顶两个人。他家里的地早就拾掇完了,前几天还帮着我们家忙乎了呢。他家除了他以外,还有他妈,他媳妇和他两个孩子,那可都不是干活的人,光他一个劳动力,就把地里的活都干完了,厉害吧?”
“是挺厉害的。他有两个孩子?双胞胎么?”
“屁个双胞胎,第一个是女孩,第二个是男孩,超生的,被罚得够呛。”
“他们应该知道超生被罚吧,怎么还生第二胎?”
“唉,这里的事儿复杂着呢,还得从头说起。我大哥初中毕业了一年的时候就去当义务兵了,本来在部队里干得好好的,还立了一个二等功,都打算转成义务兵了,结果忽然我大爷一下子病倒了,医院检查出来是肺癌晚期,撑不了多长时间了。家里塌了半边天,我大哥实在没办法就复员回来了。按照我大爷的意思,很快定下了一门亲事,结了婚。过了一段时间吧,我大爷就去世了。后来,我那个侄女就出生了。我大哥的妈,我那个大娘是个老封建,嫌弃我侄女是女孩,就对我大嫂有点儿不乐意了,不过我大哥一直很喜欢我这个侄女,夫妻俩的关系倒还更好了。就在大前年,乡里看中我大哥的能力,打算培养一下他,然后接翁明娟他爸村支书的官,还被派出去学习了一段时间呢,可没成想,那时候我大嫂不知道怎么地又怀上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