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浅柔无语,她听着西餐厅舒缓柔和的音乐很俗气的说道:“这里的音乐很好听,不如卖了那两张昂贵的票就在这里听音乐好了。”
“只要你喜欢,一切音乐为你让路。”张维翰真挚的说道。
苏浅柔避开对方热烈的眼神:“看来你喜欢音乐不坚决,我不喜欢不能坚持信念的人。”
“我只知道值得我坚决地坚持信念的目标就在眼前。”
“你又在花言巧语了。”
“言语如果如花,我只献给你。”
苏浅柔露出受不了的表情:“打住吧,是什么使你得寸进尺?”
“对不起,我醉了。”张维翰歉意道。他的心智在淡如憔悴思念的西餐厅氛围中不由失神,竟然忍不住倾诉心声。
苏浅柔没在说话,她的性格淡漠但不是冷漠,说毫无无动于衷当然不是,不过她相信隔着一张饭桌,面对面的男子不是适合她的对象,这就足够了。
面对面不意味能心连心,心连心绝非就是真正的心连心。杨小阳情绪低落地缩在沙发上发呆,电视里闪烁的影片画面他能看到却没心思了解那是什么故事。仿佛知道他想找人解闷,娟娟的电话在这时候找到了他。杨小阳想了好一会才接通了无休止响铃的通话,他说道:“你好。”
千里之外的娟娟不理会杨小阳公事公办的口吻,她的声音通过一系列数字转变清晰还原进杨小阳的耳朵,连低喘的呼吸声都清清楚楚。
“小阳,我们,我们结束了吗?”娟娟的语气带着哀求的痛楚,“偶尔的一次分心就要我接受你的绝情吗?”
两个人拿着手机默默听到对方的急促呼吸,沉默过一秒心上就有一片枯叶落下,飘在地上发出沉重的撞击声。
“小阳~~~!”
不是你的错,是我的过错。杨小阳按下红键,他关了机把手机扔在沙发上重重的喘息。坚持需要毅力,放弃需要当断就断的坚定。
卷缩在破旧沙发上的杨小阳不知不觉睡着,第二天清早醒来后打开手机,秘书台马上转发来数十条信息,清一色写着:手机137XXXXXXXX用户请你回电话。
杨小阳一条一条删除短信,每点一次确定键眼前就出现一次娟娟的笑颜。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不喜欢她呢?或者是他根本没喜欢过她?那他到底喜欢谁?杨小阳站起来推开苏浅柔的房门,男性化的柔姐姐从不为自己的房间上锁,杨小阳很不想把这个看成苏浅柔大不咧咧的陋习,宁愿当成她的信任,但今天他终于闯进她的房间。
一如苏浅柔在高尔夫球场宿舍的布置,家居的房间并不因为完全属于她而精心许多。只有一个白色和蓝色间杂的大衣柜,外加床头小柜子上的粉红色小镜框显出一点点的彩色,还有就是房间里无处不在的主人的气味。杨小阳贪婪的吸了一口,非香非粉的甜滋滋味道进入心扉让人陶醉中有一点点冲动的罪恶,淡淡的罪恶又把满足无限放大。杨小阳扑到老式的木床上,头埋进并不厚实软和的铺垫里。
杨小阳被苏浅柔包围了,整个人在一双有力的臂膀挽留里一样,他闭上眼睛感受着。连绵的思绪像窗外绵绵的冻雨,冷一阵醒一阵,让人欲罢不能地从被单和枕头里呼吸更多的慰籍。
杨小阳又回到在石城梦见的原野,胯下的白马依然温柔俊美,不用他死命鞭打勒紧缰绳,它很温顺地托着杨小阳在泥泞中跋涉。
原野开满了鲜花,杨小阳偶尔下马采摘一两朵,直到他的手中握满了花。
这时,马前出现一位姑娘,她的眸子清澈婉转。白云是她的裙裾,青草围成胸口的肚兜,她的光脚站在半空的虚无中和杨小阳脸向着脸。原野深处卷起的风刮过他们,白云和青草掀开一丝丝的缝隙,姑娘的肉体在微风吹拂下时隐时现,使得想辨认姑娘模样的杨小阳吸引到更刺激的部位。
潮起潮落的白浪再次滔滔而至,在杨小阳的梦里因为可以和姑娘相爱而满足,然而他不知道为什么要爱要满足,他下了马把一望无际的野地变成漫天的黄|色沙漠,两个人拥抱着亲热着。
杨小阳的苏醒和熟睡同样突然,他苦着脸爬起来仿佛还能闻到一股淡淡的刺鼻的味儿。杨小阳捂着裤裆在苏浅柔的床单上寻找着,发现没有留下任何白色痕迹方才长吐一口大气。
梦,遗落在梦里才是梦。冲到卫生间换内裤的杨小阳无意识看到镜子,他以为苏浅柔在那里取笑他,杨小阳觉得万分羞愧。
身为一名医学老师的儿子,杨小阳知道他的状态属于正常生理反应,但所谓日游所思夜有所梦,梦见的女人就值得玩味了,不过境里的内容遗忘了大半,那个女人的相貌依稀记得像苏浅柔也像娟娟,甚至有些像这一向和他走得很近的傅威。杨小阳搓洗着内裤一边细想梦境一边闷闷的认为白日做梦不是好事,难道说他想念某人只是一场白日梦?第八章感情的坚强信念(2)'本章字数:2467最新更新时间:2007…05…2515:59:50'杨小阳洗完内裤和他自己时间已经到了九点四十,他经过红头发荦荦的铺面,荦荦守在即将完工的店铺前正在听收音机的广播剧,一个很深沉很有磁性的男人在讲故事:
“我接过大木瓢仔细地审视一番,望着黝黑的瓢底我迟疑起来,认为有些肮脏。然而,在奶奶亲热的目光之下我还是张开嘴,勉强地喝了一小口。我咕噜一声,将清水咽进喉咙管里立刻感受到一股难奈的苦涩,我吧嗒吧嗒一下嘴唇,望着仍旧一边指点着我,一边继续叽叽喳喳的人们。我突然觉得他们的语调与清水那苦涩的味道何其相似乃尔。原来,常年喝什么样的水,说出来的话便会不可避免地带着这种水的特殊味道。”
“小阳来了?”荦荦热情的说道。
“嗯。”杨小阳挤出一个笑容快步开了店门,他为自己每次迟于荦荦开门感到了羞愧和压力。抱着一台老式收音机听广播荦荦脸上闪过一丝笑容,继续听男人说故事:
凉意丝丝的秋风从我的身旁一闪而过,无情地冲击着脚下缓缓流淌着的辽河水泛起微微的涟猗,伴随着呼啸而来的柳树枝声,奏响起一曲舒宛悠长、深遂如歌的行板,听得我胸襟荡漾,禁不住怆然欲泪:啊……辽河,辽河,没有华丽艳美的容貌,没有矫揉造作的妩媚之态,你是那么的纯朴,你是那么的深沉,在油彩浓郁的秋色之中,无怨无悔地流向苍凉的远方,哗哗哗地、如泣如述地感叹着人世间的苍海桑田、悲欢离合、世态炎凉。
“装什么大尾巴狼。”欢欢姐在内衣店里转了一圈很轻蔑的诋毁荦荦:“瞧那骚劲,恨不得全天下都知道她会听广播。”
“欢~~欢~~姐~~”杨小阳拉长了语调。
欢欢姐恨了他一眼:“皇帝不急太监急,你当心那女人!”
欢欢看出荦荦来者不善,她溜回鞋城打电话给傅威问广告的事情,傅威不好意思的说她正在想办法。欢欢姐警告说:“事不宜迟,我担心小阳受打击。”
她放下电话,女儿乐乐猛的从身后冒出来吓了她一跳。“死女子,你想吓死人?”
背着书包的乐乐呵呵笑道:“妈,你做什么亏心事了?”不等欢欢说完小丫头朝外跑去:“我找阳阳哥问作业去。”
欢欢对乐乐嘴里不分辈分的称呼无可奈何,更对女儿越来越粘杨小阳感到不安。
鞋城里欢欢的不安感染了才和她通过电话的傅威,放下电话后傅威盯着桌子发呆,就连洪汉东走到面前也不知道。
“傅威,想什么呢?”洪汉东满面带笑的说道,“等会‘依唯依’的人来了你可不能再走神。”
傅威神情微变,突然想到一个好方法。
“依唯依”是一家经营成品服装的大型连锁店,它的老板和傅林涛是商场上多年的老友,当然是“天河制衣”的老顾客。不过洪汉东接手“依唯依”是今年的事情,所以他把和“依唯依”联营的这件事看得很重,不惜拉傅威出面增加自己在对方心中的分量。果然,“依唯依”的采购部经理听说面前羞涩的姑娘是傅家大小姐,顿时收敛了漫不经心的态度,瞧向洪汉东的眼神也凝重了许多。洪汉东暗自为他不经意但巧妙暗示他与傅威关系不同心中得意,若是这类风声传到傅林涛那里更好,胸有成竹的他不怕面见傅家的大家长。
心有旁羁的傅威没留意到洪汉东的小动作,她趁洪汉东盯着文秘做合同的功夫问“依唯依”的采购部经理他们卖不卖女性用品,采购部经理是商场上打滚多年的老油子,自然不会以为傅大小姐在委托他卖胸罩内裤什么的,他压低了声音笑道:“傅小姐介绍客户给我求之不得,您放心,我会安排一切。”
傅威信以为真,慌忙把准备好的小纸条塞给经理嘴里不停道谢,涉世不深的姑娘甚至为没能帮他争取更大的利益感到抱歉。
“哪里哪里。”采购部经理客气说道:“傅先生的生意就是亏本也要做的。”
傅威再次感受到父亲的威信,当她下班回到家里进一步感受到这种威信的能力。铁青着脸的傅林涛把那张小纸条扔给傅威,骂道:“你做了些什么!”
面对雷霆大怒的傅林涛,傅威懵了,那张纸条上当然是杨小阳“敦煌内衣店”的地址。
“你干了什么!”傅林涛怒不可遏。
“为了一个小孩子你致公司利益于不顾,为了所谓的感情把自己的脸面弃之不顾,你说,你还是我傅林涛的女儿吗?”
傅林涛的言语像突如其来的暴风骤雨,傅威就是风雨中摇摆不定的翠竹,她艰难的在风暴里坚挺不倒,脸色白了又黄,黄了又变得通红。她终于嚷道:“我追求我的幸福有什么错?爸爸你把公司看得高于一切,因为那是你的事业是你的命根。但我不要你那样的事业,我的事业我的追求是小阳,是他的爱情!”
()好看的txt电子书
傅林涛睁大了眼睛,仿佛不认得面前冲他大声说话的人是女儿傅威。怒极反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