雒羽地这颗母星的体积很大,以小时来算的话,它自转一圈需要45个小时,也就是说每天有45小时,而一年则有400天。东浚则是以20小时为一天。每年定为300天,所以对比于东浚的时间来说,这里的一年相当于东浚的三年。而大秦作为参照基数的数字比较大,不止是比东浚大许多,比之这颗雒羽母星的时间也要大上不少。大秦的20年换算成这颗星球的时间地话,便是30年。因此嬴政答应给雒羽的这30年本就是在他所预算的时间之内,根本就不会对他产生什么不良反应。
事实上以雒羽现在的情况,就算带她回了秦国,嬴政也只能将她安置在下界的行宫中,而无法带她回元火界。所以留在这里和带她回去倒也并没有多少区别,何况这里既然能孕育出雒羽这至清圣体,水源之力还是很丰沛的,对于雒羽的修炼也有好处。所以嬴政一早便打算在这停留上一段时间,先为雒羽打好基础。至于作势要立刻带她离开,只不过是先堵上雒羽的后路,以免以后要走的时候又拖泥带水地横生枝节,顺便再捞取一点感情分而已。
当然这点雒羽并不知道,嬴政也不会让她知道,所以对于嬴政给她地这30年心中的确是感激之极!君王离国30载是怎样的概念她当然清楚,而要说这位秦皇是位昏君,别说是她,全宇宙都没有一人会信!现在听得嬴政为了她居然肯做出这样的牺牲,让她心中又惊又喜又是歉疚。
他说要在这里陪我30年,陪我……一念至此,雒羽的心不争气地猛跳了几下,脸上也悄悄地染上了一抹淡淡的红晕。虽然知道嬴政找自己是另有所图,但是现在居然为了要陪她而做出了这样令人难以置信的决定,实在让她无法不乱想。看看自己,虽说是个公主,但是自己这样的公主在秦皇眼里只怕连他治下一个县令的女儿都不如。想来想去除了自己还算出众的容貌之外,似乎就没什么能够让他看得上眼的东西了。
而对于嬴政,她并没有什么抵触的情绪,正因为听多了那些将他形容得犹如洪水猛兽一般的流言,在真正见到了他本人之后,传言与现实的巨大反差之下给她的冲击就更强烈!在她眼中他是很霸道,但是他配得起这份霸道,对于一个没有底气与实力来支撑的人来说过度的自信就会变成狂妄。同样的道理,在一个实力能和言行相配的人身上,霸道也不过是种自信的体现。他也的确是很冷酷,一道谕令就葬送了无数人的生命,但是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无论是作为齐云的公主,还是雷家的养女,雒羽所接触到的理念都是如此的,所以在她看来,这种冷酷是一个帝王必备的素质。
至于暴虐凶残、阴毒无耻等等,雒羽则完全没有在嬴政的身上找到一丝半点。暴虐凶残?要是他真的如传言那般的暴虐凶残,那么雷家起码会被他杀掉一半,刚才哥哥的那一句话出口,等不到她求情脑袋就会落地了!阴毒无耻?可是到现在为止嬴政所表现出来的一切却完全可以与君子划等号。于是雒羽就很自然的将这些流言与那些什么身高三丈、马目四鼻、大口虬髯、声似豺狼,又或是什么蚕眉虎目、鹰鼻阔口、阴冷凶戾等等简直不知所谓的言辞全都直接归在了一起,用四个字给概括了——胡说八道!
在所有的负面传言不是被直接无视,就是转化成正面因素的情况下,嬴政在她心中所形成的新映象就不言可知是多么的光辉了。而在嬴政说出为了成全她的孝道,甘愿留在这陪她30年之后,这种光辉已经变得几近完美。少女情怀总是诗,何况面对的是这样一个魅力无穷的男子,哪怕知道事情可能并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样,但却依然会忍不住陷进自己所编织的美梦中,更何况嬴政的所言所行实在是很容易让人误会。
看着低着头跪在那里的雒羽,达到了目的的嬴政淡淡一笑,亲自伸手相扶:“起来吧,为了你,等上30年也是值得的。”
被他挽着手臂扶起的雒羽心跳得更厉害了,而且那句“为了你,等上30年也是值得的”,更是让她心中颤栗。想要抬头,却不敢抬头,雒羽的心中乱糟糟的,一时连答话都给忘了。
第六卷 帝王之术 第三十一章 违制
更新时间:2008…12…31 13:59:19 本章字数:2076
雒羽反应不过来,可是她母后的反应可就及时多了,立刻上前几步将女儿又拉进了自己的怀里。虽然到最后这个小女儿还是要离她而去,但是有了30年的缓冲时间,其间转圈的余地就大多了。她自可慢慢另行设法,以期将这掌上明珠留在身边。
只是,眼前的这个到底是什么人?女儿称他为陛下,更说什么国事缠身,日理万机,难道这竟是一个一国之君?周边的几个国家的国主不说形貌,连年纪也与他相差甚远,那么,难道是远方之国的君王?看他的年纪不过二十三四,可是那份气度与威仪却已摄人心魄,适才的那一声冷哼,就让她觉得浑身一寒,这样的威势绝不是才登基执政的君主能够拥有的,可他那么年轻,难道也是十几岁就做了国君?
可是如果是国君,怎么可能离国30载?别说30年,就是只离开一两年国内也一定会翻天了!再说30年离朝,国事要交付给谁?他就不怕权臣谋逆,觊觎皇位吗?看他的所为似是对羽儿钟情甚深,可是就算是为了心爱的女子也不能这样丢下所有的政务,贸然离朝这么久。这样的荒唐事就算是有哪个昏君能做得出来,只怕不用多久也会有臣属前来谏君归国了,何况眼前的这个人怎么看也和昏君联系不起来。
她这里惊疑不定,那边厢恒波。齐云却是对着嬴政左看右看,越看越不顺眼。也许是因为嬴政两度说他是小孩子,刺到了他心底的痛处;也许是因为嬴政举手抬足之间透露出来的那种藐视万物的傲然;也许是嬴政身上那种令他想要拥有却不可得的慑人威仪。总之他现在只想马上让这个碍眼的男人自眼前消失,管他到底是什么身份!
不过还没等他开口,嬴政的吩咐已经先一步响起:“在雒羽寝宫的附近给朕安排个住处,越近越好,最好雒羽的寝宫能就在朕视线可及地范围之内。至于一切日常用度无需你们费心,朕自会解决,侍卫也免了。只需几个伶俐的内侍便可。”
他这一番话简直就是火上浇油,让原本就已看他不顺眼的恒波。齐云更是火冒三千丈!看嬴政现在的这副架势,简直就像是将这里当成了客栈,正在吩咐店小二来一间上房。
看他说得多轻松,在雒羽的寝宫附近给他安排个住处?还越近越好?这里是皇宫!别说还没准备让他留下,就算是留下也绝不可能将他留在内宫,安置在公主的寝宫附近?他烧糊涂了?
太后的脸色也极不好看,这样的话都能说得出口。这这……简直是岂有此理!皇家地内宫绝不可能对一个外人开放,更何况小女儿还是云英未嫁之身,将一个大男人安置在她的宁馨宫附近?这成何体统!传扬开去公主清誉受损,皇室颜面何存?
不过还未等太后和恒波。齐云出声反对,雒羽已经抢先开了口:“离我的宁馨宫不远处有一座清涟殿,若是陛下不嫌弃,便请屈尊暂住此处吧。”
她这一句说完,毫不意外地看到母亲与皇兄全都难以置信地转头拿眼瞪她。其实雒羽又何尝不知道这样的要求绝对不该答应,可是秦皇既然开了口,又岂是能容人打回票的?何况就算是让他住进内宫又有何妨。若他真的想要做些什么的话。这区区一堵宫墙又怎么拦得住他?在这里又有什么值得他图谋的?权?齐云在大秦面前没比一只蚂蚁强多少,秦皇一根手指就可以碾死齐云。钱?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和大秦一比,齐云根本就是个穷光蛋!
至于自己的清誉。虽然在东浚地那一段生活使她不象这里地女子一般保守,可是在许下了那样的诺言之后,她还能再嫁给别人吗?而且……她禁不住偷偷地看了嬴政一眼,却不料正好与他的眼神相触,慌得她触电一般地立刻又垂下了头去。“而且……”一个声音在她的心中隐隐地响起:“我……我也不想嫁给别人……”
所以,那什么清誉受损又如何,对她完全没有任何影响!
她的这副表情落在了太后的眼中,只有暗自苦笑着叹气了。果然是女大不中留,看来倒是真的如这小女儿所说的,那个诺言并没有人相逼。而是她自己心甘情愿应下的。再看看嬴政,这样出众的人物实是生平仅见,如果他真是一位国君,那这门亲事倒也没什么可挑剔的地方。
可是,不管怎么说,将一个大男人安置在皇宫内苑实在与礼不合,别说他和雒羽还未曾成婚。就算是成了婚也是另赐府邸,公主搬离宫禁,哪有驸马住进皇宫的道理!是而她摇了摇头。这一摇头却让雒羽心中大急,她自然知道这事与礼不合,但是讲礼制也要看是对谁。
不是雒羽贬低自己地祖国,可是受限于生产力,老实说这齐云国的皇宫比之东浚也是远远不及,就更不要说是大秦的了。当然她并没有亲眼见过秦宫,但是光看了嬴政的那架车舆就已可见一斑。如果不是为了她而留了下来,需要一个临时的落脚地,只怕请秦皇来住人家都不屑一顾。在齐云,勉强能够拿来招待秦皇的地方只怕也就只有皇宫了,现在母亲和兄长还这样推三阻四,真的以为人家稀罕这个还比不上他一个九品小吏府邸的地方吗?
更重要的是如果能得秦皇入住禁宫,对于齐云只有好处而没有坏处,起码整个皇宫就会比上了保险还安全,绝对没有刺客再能在宫中行凶!至于什么礼法合不合,礼法又不是天条,违制一次又有什么要紧?而如果执意不允地话,那才真的是要犯天条了!
是而不待母亲开口,雒羽就急急地拦住了她的话头:“母后,您就应了吧!女儿可以担保,您一定不会为了今日的决定而后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