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眼珠子转了转，阿瑞斯裂开大嘴，脸上依然是满不在乎的表情：“那有什么，幽灵虽然失去了自我意识，不过他们以前的本能相信还在吧，不要忘了格丁以前是干什么的，他可是你雅典娜城的角斗士之王，谁知道经过你的洗脑，再加上亚雷拉斯的改造，他脑袋里发生什么样的变化。也许，这就是他的本能也说不定，还是看看他怎么杀掉那个人吧。”阿瑞斯找不到任何借口为莫雷辩解，找到这个理由，已经是他最大能力了。
雅典娜并没有说什么，她只是满脸阴沉的望着眼前的图像，眼光中射出复杂的神色。
莫雷不知道死羊在什么地方，不过刚才却听他自己说过，他是内殿的人仆总管，有了这个线索，目标就好找了。莫雷曾经在雅典娜神殿住过一段时间，当然知道人仆居住的地方，虽然从没有同这个总管接触过，但他们住的地方还大概能找得到。
因此，莫雷在人来人往的神殿偏殿站了片刻，确定方向之后，飞快的朝人仆中比较有地位的人居住的地方跑去。
杰瑞此时出现在莫雷的身后，看到他飞扑的方向，顿时便将到嘴的话咽下去了。眼中带着不解的目光，杰瑞紧紧地跟了下去。
死羊受到一番惊吓后，马上回到自己的房间躺了下来，手下那些人仆一个接一个的捧上各种果品酒类，在他的床前一个个嘘寒问暖的。此时正是那些脑袋瓜活络的人仆讨好他们总管的机会，这些人怎么能错过呢？看到自己周围涌动的人群，被吓得差点尿裤子的死羊也逐渐的从惊魂未定中平静了下来。
然而没等他轻松多大一会儿，莫雷便闪电般地出现在他的房间里。
死羊面色大变，本已变得红润的脸庞顿时变灰白起来，一个咕噜滚下床来，死羊扑通一声跪倒在莫雷面前捣头如蒜，嘴里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莫雷没有任何废话，举起手掌就朝着死羊的后脑勺拍了下去。
十、考验（一）
房屋内的人仆一阵惊呼，眼看莫雷的手掌就要砸到死羊的后脑勺，一个柔和但却非常威严的声音却传进了所有人的耳朵中：“住手！幽灵三零六号，立即到神殿后殿来。”
这是雅典娜的声音，想必众人仆也常听到这个声音，因此，房间内紧张万分的人仆们一个个跪倒下来，开始朝着声音发出的方向顶礼膜拜。
莫雷的手掌停在死羊的后脑勺上，就差一点就能将他拍成粉碎了。稍稍的停顿片刻，莫雷转身踏过爬满了人仆的房间，朝着雅典娜的后殿跑去。
杰瑞则在雅典娜声音响起的时候，就已经瞬移到了她的身边。
仿佛没有看到阿瑞斯在雅典娜衣服下乱动的双手，杰瑞面无表情的说道：“尊敬的雅典娜，那幽灵似乎不太正常，一个半成品居然能有如此大的能耐，看来需要好好查一查了。”
雅典娜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的挥了挥手，让杰瑞出去了。
坐起身来，雅典娜将阿瑞斯那乱动的双手从自己衣服里拉出来，用力的放到他自己的双腿上，带着警告的意味狠狠地拍了两下，说道：“你给我老实的坐着，我问什么话你不要插嘴，知道吗？阿瑞斯，这关系到我的决定，希望你不要打扰我。其实我也不想杀掉他，毕竟他曾经是我最喜欢的一个角斗士，因此，我会尽量给自己找理由留下他的性命，但是，如果你在一边捣乱，扰乱了我的判断能力，我还真有可能将他杀掉，阿瑞斯，你也不希望我这么做吧。”
看着雅典娜严肃的表情，再看她那坚定的眼神，阿瑞斯脸上微微一变，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这样才乖。”雅典娜脸上换上一幅欢喜的表情，轻轻地在他嘴角亲了一口，然后，转身端坐在那里，等待着莫雷的到来。
跑进雅典娜的神殿，看到端坐着的雅典娜时，莫雷的脑海中传来了阿瑞斯的意识波动：“小心点，你已经暴露了，难道你不知道，幽灵没有被赫尔墨斯灌输必要的程序之前，是没有任何能力的？对幽灵来说，搜捕的能力非常重要，因此搜捕的程序也非常复杂，你在没有输入程序的情况下轻松的找到一个你要杀的人，这已经引起了雅典娜的怀疑，自己小心应付吧。”
莫雷脑门的冷汗一下就出来了，他那里知道幽灵还需要灌输这么多程序？本来是想让杰瑞满意的，却没想到居然会因此暴露了自己的能力。面对雅典娜，这次他该如何度过这一关呢？
既然已经引起了雅典娜的怀疑，莫雷现在已经无法再后悔了，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力的想出办法来敷衍雅典娜了。
“幽灵三零六号等待命令。”莫雷跑到雅典娜前面一个急停，目光呆滞、语气呆板的说道。
雅典娜没有吭声，脸上也没有露出任何表情，她只是一动不动地盯着莫雷，不知道心里再想什么。
“幽灵三零六号，杀掉阿瑞斯。”雅典娜突然厉声喝道。
在听到阿瑞斯的警告之后，莫雷特意将包围控制器的神力撤开了一个小缝，以便随时能觉察控制器中传递过来的信息，同时，又能及时地阻止自己的意识传递到控制器中。对于幽灵的一些规则和能力，他还真的不知道，目前只有借助于这个控制器的反应，或许还能应付一下雅典娜。
因此，在听到雅典娜的命令后，莫雷立即从大脑中传递出一股凌厉的杀气，目标当然就是阿瑞斯了，这道意识穿过莫雷特意留出来的通道冲进了控制器，几乎同时的，从控制器中立即发出一道比平时能量大几十倍的信息，直接印到了他的意识中，饶是莫雷此时已经是半神之体，在这道强烈的信息打击下，脑袋中也是轰然一声巨响，好似数千个神族在他周围空间同时大喊一样，他的意识中只有这么一句话：“幽灵绝对不能攻击神族！”
这道意识，如同千万道闪电一样，接连不断的劈到他的意识中，让他在受到巨大痛苦的同时，无法反抗这个如雷霆般的命令。偏偏为了让雅典娜打消对自己的疑心，他又不能用神力吸收这道意识，因此，他只有像一个普通幽灵一样，忍受着偶尔违反幽灵规则时所造受到的惩罚。
看着莫雷满脸通红，额头青筋直冒，全身颤抖，双手紧紧捧着脑袋呻吟的模样，一丝意外的笑容露在了雅典娜的脸上。
“幽灵能攻击神族吗？让他杀我？这么试验未免太弱智了吧。”阿瑞斯凑到雅典娜的耳朵边，舌头轻轻地舔着她的耳垂，低声道。
雅典娜顿时变得恼怒起来，她狠狠地推开阿瑞斯的脑袋，气恼的说道：“不是说过了吗？不许说话！你再这样，我把你赶出去了。”
阿瑞斯无奈的耸了耸肩，怪笑道：“好，我不说话，肯定不说话了，我就在这里坐着，跟你学学如何逼供。”
雅典娜白了他一眼，目光重新凝聚在莫雷的身上。
此时，莫雷脑海中的那道意识已经消散了，不过，脑海中被无数道闪电和轰鸣同时蹂躏的滋味太不好受了，也就是莫雷，他这样半人半神的体格还能勉强承受，如果换作一个普通的幽灵，确实可以让他们当场崩溃，这种教训能让他们记忆一辈子。现在莫雷才真正明白，为什么神族可以轻而易举的控制那么多幽灵，控制器中内置的规则牢牢的限制了他们的一举一动，这种在意识上的控制可以说是最有效果的。
“幽灵三零六号，说出你刚才搜索敌人的程序。”雅典娜的脸上恢复了古井无波的表情，嘴里报出了一连串令阿瑞斯都感到莫名其妙的号码和数字。
刚才那个命令，雅典娜并不指望探查出什么，毕竟他也知道那个控制器是如何控制幽灵的，因此那个命令仅仅是为了检验控制器的效果而已。
不过，刚才这句话，才算真正问道了核心上。
幽灵的控制程序何等复杂，没有被输入程序的幽灵是绝对不知道的，雅典娜现在的感觉非常奇怪，她面对的好像不是一个幽灵，而是一个意识清醒的人类。因此，她需要验证莫雷的控制器中是否有相应的程序，如果没有，那眼前这个幽灵可就值得怀疑了。没有任何意识的幽灵是无法主动搜索一个敌人的，刚才莫雷的行为，如果没有程序在控制他的话，那就表明他依然保存着自己的意识，最起码还有人类最基本的本能。如果情况是这样的，雅典娜真不知道是不是应该高兴得跳起来了。这应该是幽灵中的变种了，应该是亚雷拉斯一时贪心，私自保留了格丁的记忆区之后出现的变种。如果这种变种出现了，或许就是幽灵大升级的好时候，大批量忠心耿耿、又有自己意识的幽灵，将比目前这些行尸走肉强上百倍。
因此，雅典娜用上了从赫尔墨斯得来的搜索程序密码，想要解开莫雷身上的秘密。
莫雷没敢封堵住控制器，因此雅典娜的命令直接就冲进了控制器中，一长串莫名其妙的命令和密码在雅典娜口中结束之后，一道信息立即从控制器中传入了莫雷的意识。
“控制器中没有该程序，查询错误。”
几乎同时的，一道控制意识输入到莫雷的语言区，几乎是不由自主地，让莫雷说出了刚才的那道意识：“控制器中没有该程序，查询错误。”
雅典娜的脸上变得既兴奋，又有些担忧，伸手将莫雷抓过来，在他身上仔细检查一番，却没有发现任何值得注意的地方。
“阿瑞斯，我发现了一个新的变种，一个具有自己意识的幽灵。”雅典娜轻声说道。
“有自己的意识？”阿瑞斯下了一大跳，难道莫雷被她发现了？
“是的，虽然从目前看来，似乎他还没有清醒的意识，不过，行动间却不再一味地依靠那死板的程序来控制了。刚才你也看到了，如果是一个幽灵的话，他绝对不可能那么快就找到目标，他的行动也完全不符合程序的规定，可是，他居然在短时间内顺利完成了任务，这就说明，在他脑海中还残留着一些本能。这可是一个全新的发现阿，这样的幽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