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器时代就有过良渚文明,那便是一个充分发掘和利用了玉的功能的文明,他们不光随身佩带玉饰,还把玉做成生活用品、武器、祭器……等等,但更让人吃惊的是玉本身的硬度和强度是极高的,他们到底是用什么工具对玉进行的加工……
正当我胡思乱想地出神,突然传来了敲门声。我这里可是八百年也没人来一回,会是谁呢?我纳闷地跳下床,打开门一看,却见一个穿着古代衣饰的人站在外面。我一时没认出来是谁,那人大叫一声,“猴子!”
“胖子?!”我大叫一声,一把抱住胖子,“你小子没事儿吧?”
久别不见,胖子也是激动万分,紧紧地抱着我说,“没事没事,你看我这不好好地站在你面前吗?”
“对对,”我高兴地眼泪都快流下来了,“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你不知道,我给打过好几次电话,一直都联系不到你,担心死了我。”
“嗨,”胖子还是大大咧咧地,“有什么好担心的,生死有命,宝贵在天。我虽然没什么富贵,但这命可大着呢。”
我说,“对对,咱俩都是命大的人,不过老话说得好啊,这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哈哈。”
胖子说,“那是啊!”
我说,“你都干嘛了?怎么这么长时间都没有消息。”
胖子得意地说,“知道吗?哥们儿当兵了。”
“当兵了?怎么好好地突然想起当兵了?”
“这说来可就话长了,哎对了,我这次来就是请你去当兵的。”
“请我去当兵?”我推开胖子,奇怪地看着他,“去哪儿当啊?哪支部队?”
胖子一伸胳膊揽住我,“走吧,到了你就知道了。”说完拥着我就往外走。
“等等,”我说,“我把武器带上。”
胖子说,“嗨,带什么武器啊,快跟我走吧!”
胖子拉着我出了房门,又出了单元门,外面豁然开朗,一阵一阵地烈风迎面吹来,前面出现了一些旗帜,随风烈烈作响,旗帜上面写着各式各样的名号,有“袁”字,有“孙”字,有“孔”字,还有“陶”字。而在那些旗帜下面,一队一队的人凛然排列,整齐有序。
我说,“不对啊,胖子,不对。”
胖子也不听我说话,只顾拉着我往前走,我却越看越奇怪,这——这不是三国时十八路诸侯讨伐董卓的誓师大会吗?怎么——这他妈怎么回事啊?哪儿在拍电视剧啊这是?
忽然一个小兵疾跑而来,人未到声先至,“报——”
“何事?”首座中一人站起来问道。
“报盟主,华雄用长枪挑着孙太守头颅,在关下大骂挑战。”
那被称作盟主的人说,“谁敢出战?”
两侧分立的兵将中有一人越众而出,“小将愿往!”
不一会儿那传令兵又心急火燎地跑回来,“报——报盟主,虞涉与华雄战不三合,就被华雄斩了!”
众将都是一惊,盟主沉吟不语。分立两侧的一个将军站出来,拱手说,“盟主休慌,我有上将潘凤,可斩华雄。”
盟主说,“好,快叫潘将军出战!”
不一会传令兵又飞跑来报,“潘将军又被华雄斩了!”
众将又是一惊,盟主叹气说,“可惜我上将颜良文丑不在,若得一人在此,何惧他华雄!”
这时在右边站立的兵将中有一个人蠢蠢欲动,我一看立刻就认出来了,那人面如重枣,长髯及腹,手持青龙偃月刀,不是关羽是谁?
但胖子比那人反应更快,分开众人便往前走去,我一把没拉住,只好在后面大声喊,“胖子你别捣乱啊,人家拍电视呢!”
胖子浑然没听到我说话,径直走到帐前说,“某愿斩华雄首级,献于帐下!”
那盟主看了胖子几眼,大叫一声,“好!”边上一个人令人拿过酒来,递给胖子,“壮士请满饮此杯。”胖子大手一推,“回来再喝未迟!”那人惊呼一声,“壮哉!”
看到这里我乐不可支,这他妈是关羽温酒斩华雄啊,不过我不明白的是,胖子这土鳖什么时候当上演员了?不过既然胖子都能当演员,那我还不得当导演啊!“哈哈哈。”想到这里我忍不住笑出声来,周围的人一起转过来看我,我吐了吐舌头,赶紧闭上嘴。
这时候鼓声大作,胖子和华雄已经战到了一起。我往前凑凑,掂起脚尖往下看,一看之下我觉得不对劲,这不是拍戏吗?怎么还真刀实枪地干上了?铿铿锵锵的武器相交之声不断传来,一听就是真家伙。再看下面的两个人,哪里是在拍戏,分明是在以性命相搏,出手狠辣,招招欲致对方于死地。我回头看众人,众人也都面色焦急地看着下面的生死争斗,关羽最是急切,关羽!对啊,温酒斩华雄的不正是关羽吗?那关羽怎么还在上面,胖子反倒下去厮杀了?不对,这不是拍戏啊!
我越来越紧张,看着还在下面激战在一起的两个人,心都提到嗓子眼了。这时候鼓声更加急骤,一下一下都像击打在我的心上,间或好象还有人在叫我,“惇子,惇子!”
我环视了一圈,没发现谁在叫我,但那声音却越来越清晰,“惇子,惇子,开门啊!快开门!”
“啊!”我答应了一声,眼前的画面便一下子模糊了,我使劲搓搓眼睛,出现在眼前的竟然是一块洁白的天花板。
“惇子,开门,快开门,你在干嘛呢?”声音又响起来了,我回过神来,原来是做了一个梦。
我晃晃脑袋,感觉清醒了一点儿,便下去开门,心想到底他妈谁啊,跟催命鬼似的,打扰我的美梦,好容易梦到一回胖子。
我极不情愿地走过去打开门,一个中年男人站在外面,后面还有一个女人,怀里抱着一只黑白相间的小狗。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说,“爸,妈,你们怎么来了?”
第二十一章 请柬
看到爸妈站在门口,我一时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肯定是二叔去告状了,倒斗,偷手雷,这罪过传到古板又倔的老爸耳朵里,估计够我喝一壶的。 三个人都沉默着,最后还是老妈先开口说话,“怎么,不请我们进去坐坐吗?”
“不,不是。”我赶紧让到一边,爸妈慢慢地踱进屋里。
“这淘气包我给你送回来了,太能闹了,我养不了它。”妈妈说着放下抱在怀里的小狗,坐到沙发上看着我。
“大狼,过来!”我蹲下身招呼小狗,这是我养的一只狗,在去倒董卓的斗前送到父母家里的。“来,大狼,来来,跳一个!”我装作若无其事地逗着大狼,心却在一个劲地狂跳,别看现在这么平静,这是风雨欲来的平静,一会儿恐怕就得风雨大作了。我偷偷看了老爸一眼,他正背着双手在几个房间里转来转去,天知道他在想什么。
“怎么这长时间也不回家看看我和你爸爸?”妈妈说。
“想明天回去看来着,最近一直……挺忙的。”我支支吾吾地说,一边还在逗弄着大狼。
“你忙?”爸爸转过身来,瞪着我,吓得我更不敢抬着,心想完了,定时炸弹要爆炸了。
“现在干什么?有工作了吗?”爸爸也坐到沙发上,语气很平静。但他越是平静我就越是害怕,心里也越来越没底。
“没有啊,没干什么。”我赶紧回答他。
“那也就是说还没有工作喽?”
“找了几个,可都觉得不合适。”其实这我说的倒是实话,我确实找过几个工作,但都干了没几天,我觉得那些工作都不适合我。实际上,我觉得所有的工作都不适合我。
“你也不小了,总不能一直这样混下去吧?”
我没说话,大狼在舔着我的手指,一跳一跳地,拱得我手心痒痒。
“我给你安排了一个工作,明天你就去吧。”老爸见我不说话也没有生气,仍旧和颜悦色地说。可我吃了却老大不高兴,我抬起头来看着他,“什么工作?”
老爸点上一根烟,慢条斯理地说,“市里的历史研究所,东北地方史方面的,你应该先从头做起。”
我不说话,可心里愤怒着呢,我可不想成天和那些糟老头子泡在一起。
“怎么,不愿意去?”老爸摆出一副挑衅的样子。
“没有没有,”我慌不迭地说,“我想自己找份儿工作。”
“算了吧你,还自己找工作,这毕业也都好几年了,也没见你找到一个工作。”
“行啦,”老爸拍拍腿从沙发上站起来,“就这么定了,明天就去,我已经打好招呼了。”说完在桌子上放下一张名片。
“那我们就走了,”妈妈说,“你没事儿常回点儿家啊。”
“我知道妈。”说完我赶紧站起来,送老爸和老妈出去,等他们走出去,看着他们消失在走廊的尽头,我立刻“嘭”的一声关上门,一跳老高,心里那个乐呀,别说,这二叔还真够意思,竟然没揭我伤疤,够意思,真够意思。
我拿起大狼的两条前腿,上下晃动着,“大狼,我的大狼,嘿,可想死我了!你说,二叔够不够意思?”大狼“汪汪”叫着,两条后腿使劲蹬地,小肚子挺起来,这怪样子,逗得我哈哈大笑。正在我笑得高兴的时候,突然又传来了敲门声,吓了我一跳,他们怎么走了又回来了?
我心怀忐忑地走过去打开门,看见一个邮递员站在外面。
“你好,是夏侯惇先生吗?”
“是。”我惶惑地打量着眼前这个邮递员,猜测着他来我家干什么。
“这里有您一封快递,麻烦您在这里签个字。”
我犹豫着签了字,邮递员转身走了。我拿着快递回到屋里,扫了一眼,看见上面的寄件地址竟然是北京,北京我好象没有什么朋友啊,谁会给我寄快递?
我打开快递,里面是一张请柬,简简单单地写了八个字,“同行交流,恭请盛临。”下面是一排小字,时间和地点。再下面,是一枝四瓣的镏金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