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不会担心她会有什么坏心眼。可是高灵就不一样,她完完全全是个“成年人”,与每一个人相处都有她的一套,对每一个人都和颜悦色,跟谁都能称兄道弟,几乎每一句话都参着百分之五十的水分,虽然跟她相处说不出来有什么不好,可是我觉得很吃力。
我们的关系开始变得混乱了起来,高灵和小蔓的关系势同水火,渐渐的也影响到了我们。我也不记得是从什么时候起,我们宿舍经常莫名其妙的就会吵起来,那个时候我们常常是以吵架的口气在说着话。有时候仔细想想其实就单单我们之间发生的那些事情不至于把我们的关系弄成这个样子,有些矛盾甚至是故意挑起来的。
有一件事情改变了我们对彼此的态度,说不上是好是坏,反正就是我们不吵架了,可是关系却更糟。有一天晚上,经常和高灵一起的隔壁宿舍的一女孩打电话来慌慌张张的说是高灵从教学楼前的楼梯上滚了下来要我们马上下去帮忙送她去医院。当时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和邱娜居然没有一丁点的担心,还说笑着想象高灵从楼梯上滚下来的时候是一个什么样的形象。我知道无论她再怎么讨厌毕竟都是一个宿舍的人,现在她出了事幸灾乐祸实在是不应该,可是问题是,笑跟哭一样难以忍耐啊。
当我们匆匆赶到楼下的时候已经不见高灵和那个女孩了,我们想她们应该是去了医院了。于是我们回到宿舍,打电话通知了恋恋,和其他的几个成教生,然后又去找小蔓和林天,经过一番周折我们几个成教的总算聚齐了。可是不知道怎么的竟传成了高灵从二楼掉了下来。我们都不知道高灵的情况严不严重,可是从大家的反映来看我不觉得有谁有一点点的担心,在去医院的路上大家都开着与这件事情毫无关系的玩笑,包括恋恋。
到了医院我们看到班上很多同学已经到了,在她的病床围了一圈。高灵住院的钱是她一个干哥哥给出的,当时还有班主任在场。高灵哭得很伤心,各种虚情假意的安慰一直没有间断,他们像是在跟高灵说话可是说的时候眼睛都看着班主任,病房里因为他们,很吵。
后来小蔓,林天,恋恋和高灵的干哥哥留了下来,其他人在班主任和医生的摧促下离开了,临走时所有人都说明天来接她出院。
我和邱娜想反正也睡不着,就在网吧里呆了通宵,第二天一早就坐车去了医院。高灵看起来比昨天晚上好多了,她说我们是第一个来看她的,她很开心,她说这些话的时候我有一点点的内疚。她看出来我们很累,就让我们回去了。我们回到宿舍就呼呼大睡了,半梦半醒中我听到好象是有人把高灵送了回来,那时候太累我们都没起来,晚上的时候我才看到高灵的脖子摔坏了还用东西固定着说是还得调养一段时间,我问高灵今天还有谁去看她,她很尴尬的说没几个,过了一会儿,来了几个莫名其妙的人来看高灵,说的话比头天晚上那些人说的还要恶心,看得出来她们都是大二大三的,那些人走后高灵还感动了半天。
那段时间高灵的行动就很不方便,一直都是隔壁宿舍的那个女孩在照顾她,反而我们宿舍的这几个人,只要她不开口要帮忙,她的麻烦我们都视而不见。其实也不是故意的,主要是我们都不习惯主动献殷勤。我想高灵的心里肯定是有想法的,因为她常常在我们面前提起隔壁那女孩的好。
小蔓偷偷跟我们说其实她心里有一点点高兴,我不知道我是不是也跟她一样,反正至少我不难过。
这件事情之后我们就很少吵架,彼此间多了几分客气,可是互看互不爽的事情却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小了。
第三部分 第十二章 继续理想
突然有一天,我打电话回家的时候我妈告诉我有我的一个邮包,我估计是我以前寄的稿子被退回来了,可是我依然高兴,因为至少人家没有把它当垃圾扔掉。我甚至等不到星期日就赶回家看那个邮包,果然是我的稿子。意外的是,里面还夹了一封信,信上具体说什么我不记得了,大致就是先夸了我一番然后就说因为什么原因所以不能出版最后再鼓励我往这方面多努力,总之都是些屁话。这个结果在我预料之中,可是那封信让我心里很不舒服。
我一直都很支持影视事业的发展,几乎每一部新片我都看。看得多了也觉得乏味,于是就开始在各个影视剧中寻找这样那样的错误,还真让我找出不少。可是自己做起来却还是错漏百出。我一直在寻找一种能让人新鲜的感觉,让自己新鲜更让别人新鲜,现在的影视剧最缺乏的就是新鲜感。尤其是近几年,流行翻拍,一部电视剧香港翻了台湾翻然后大陆再翻,无聊至极。我跟燕儿都觉得是我们该出马挽救中国影视事业的时候了,在今后的五十年里无论是大屏幕还是小屏幕将会因为有了我们而不再有炒现饭的现象。我们的理想是:让全人类都爱上看电视。
我觉得这是一个很伟大的构想,我们为此而努力,可是那种能让我们新鲜起来的感觉一直没有找到。直到有一天我做了一个梦,梦里的景象乱七八糟,但是很有意思。我跟燕儿说起我这个梦,那些完全没有联系的散乱的梦境被我和燕儿巧妙的结合在了一起,于是就有了我之前说的那个故事。
可是事隔半年,当我再次翻开那叠稿子的时候,觉得实在不怎么样,太幼稚了有些地方很不合情理甚至有点前后矛盾,简直浪费了这么好的一个题材,所以我们决定再大动工,于是又是无数个艰苦的日日夜夜。我们依然没有考虑过这样的辛苦是不是徒劳,虽然上次长沙之行失败,可是我们依然继续这个梦,说是坚持也好说是任性也行。
对于未来,我们依然想象。
第三部分 第十三章 武汉印象
燕儿在得知我们的稿子被退回来之后跟我一样急切的想看到那封退稿信,因为他们学校比我们学校管得稍微宽了那么一点点所以在不是节假日的时候想偷溜出去也就比我们稍微困难了那么一点点。燕儿要我给她送过去,我想反正我也很想去她那里看看,于是就答应了。
燕儿的学校在武汉,离我们这里还有比较长的一段距离,说起来真惭愧,除开上次去长沙,我长这么大在没有家长的陪同下走的最长的路就是从家里去学校了。
在我死皮赖脸的纠缠之下狗子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被我硬拖着陪我一起过去,我知道她是真不愿意,可是要不是我怕我一个人万一迷了路连个伴都没有,我才不会自讨没趣呢。她的态度让我感觉她似乎真的很不愿意跟我们在一起,我们的关系也并不像我和燕儿所想的那样,我们一直以为虽然我们跟她不是最好的虽然她的朋友也不只我们但至少我们应该还算是朋友。我有些后悔强迫她跟我一起来了,我心想这是最后一次,大不了以后大家个走各路。可是这个时候狗子说了句话,又让我觉得是自己多心了,她说她已经存了一千块钱。她当时说这话的时候我真挺感动的,也很内疚自己这样误会了她。现在细细回想,很多时候就是她的一句话让我推翻了之前对她所有的怀疑,可是后来事情的发展又不是那么回事。在路上的时候狗子一反她上车前的沮丧很开心的跟我聊这聊那,弄得我怀疑她什么吧好象是自己不应该,完全什么都不想吧又感觉如果那样明显是骗人的话都相信的话是不是太傻点。
将近五个小时的车程晃晃悠悠晃晃悠悠的终于把我们晃到了,可是我们刚一下车就差一点点被人又拉上了返回的车,真是够戗的。车站里人很多,多半都是普通的穷老百姓,因为有钱的都有自己的车,而稍微当了点官的无论去哪里一般都会有专车接送,车的舒适程度标志着官职的大小。
我们在候车厅里找到了燕儿,她领着我们去了她的学校。她们的学校不大,但建筑很特别,乍一看就像是浓缩后的白宫,可是深入进去之后才知道原来跟真实情况比我们学校还糟糕,我们学校可以用镀金马桶来形容而他们学校则只能称为镀金粪池。据燕儿介绍,这个高级农民学院集合了幼儿园,小学,初中,高中,中专,大学成教生,其他学校装不下的或是不想要的全都往这里扔,不管你是流氓还是文盲只要有钱你可以任意选择你学习伙伴的年龄。说到这里燕儿痛苦万分,说是如果明年还来的话那开学的时候就守在校门口像每一个被它外表所迷惑的新生诉说自己这一年来的遭遇以尽量减少上当的人数,这也算是积阴德吧。
我还是很小的时候和爸爸妈妈来过一次武汉,那时候的记忆很模糊。这次来武汉,没有想象中的繁华,可是却比想象中的可怕。知道在武汉最危险最高难度的事情是什么吗?过马路。越是体积庞大的车就越是横冲直撞,所以人就成了被包括自行车在类的所欺负的对象,有时候明明看到有人在过马路隔老远一辆车就开始加速,这让我感觉在武汉这人是不是可以白撞啊?难怪好多武汉人宁愿走一整条街去过天桥也不过马路了。就这还出不少交通事故呢。
在武汉第一次坐公交车的经历至今想起来还记忆尤新。那天燕儿带我们出去玩,我们上了一辆公交车,我不记得是几路了,本来开始还好好的,直到旁边突然出现了一辆同样路线的公交车,好戏上演,两位车手就在大马路上开始了激烈的较量。他们的车技丝毫不逊色于国内某些职业赛车手,因为马路不比赛道,路上的障碍物不能乱撞,还有很多意想不到的突发状况,可是两位车手都能从容应变,居然一点事都没出。比赛越来越激烈,两位车手沉浸在速度和超越的快感中赛得不亦乐乎到了站都不肯停车,我旁边的一个女孩,连叫了五站停车,我们比她幸运多了,只过了两站。
第三部分 第十四章 又一个
不知道是不是我们运气太好了,一进燕儿学校,就听说有人要自杀,教学楼前围了一大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