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涵几时受过这等侮辱,本来就在东方异那里憋了一肚子邪火,立时爆发出来,横眉立目手掐腰,厉声斥道:“小丫头,都落到这个份上了,还充什么大瓣蒜?有能耐跟那老家伙使去,和我较什么劲?”
檀纯气极,噌的跳了起来,针锋相对的吼叫道:“你不服气对不对,那咱们手上就见个高下好啦!”
公孙涵毕竟长着几岁,知道此时与对方撕破脸,对自己有百害而无一利,遂把心里的火压了压,鼻孔中哼了一声,把目光转到了另一边,沉默了半晌,缓和了一下语气说道:“得了,得了,你我都是落了难的人,就别自己跟自己过不去了。不管怎么说,我和你表哥就算没夫妻的名分,也有了夫妻之实,就算你不认我这个没名分的嫂子,我也不能跟你一般见识。”
“哼,我表哥可是个为人古板,一条道跑到黑的正人君子,并且,他的心里早就有了人,那个人就是我的好姐姐雷月阳,就凭你,休想让他动一分一毫的心!除非……除非你使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可即便那样的话,你同样也得不到他的真心。”檀纯也觉得没趣,坐回到了床铺之上,不再正眼瞧公孙涵,语调舒缓的说道,至于最后一句,竟似乎是在自言自语。
公孙涵也感到有些支撑不住全,懊丧的坐在了同样铺着兽皮石凳上,刚才金钟魔头临离开的时候,在她的背上按了一掌,现在觉得浑身酸软无力,只想睡觉,无精打采的咕哝道:“你还真了解他啊,我可是费了不少的力气,也没能得手哇,唉,倒霉呀,干什么都不顺,现在倒好,落在这个老魔头的手里,不给扒层皮才怪。”停了一停,话锋一转问道:“哎,你给他弄来几天了?身子叫那个老家伙占了没有哇?还……挺不挺得住呀?难道就没有机会跑吗?”
檀纯的心情同样是抑郁愁苦,也坐下来有气无力的答道:“没……没几天……挺不住也得挺啊,可是那滋味……不好受哇,等你尝着就知道了。跑?想都别想了,门都没有哇!”
“那个老家伙很强吗?一次要弄多长时间呀?看你这脸色,可是不怎么样啊,他说你的内功比我高不少,也不知道我能不能捱得住哇?要是给这么个丑八怪这么弄死,这做鬼也没脸见人呀。”公孙涵心中惴惴,又带着几分好奇问道。
“哼,他要是真的很强,我也就不会栽在他的手里了,呸、呸,真是倒霉,遇上这等怪物,也就只有认命了。要不了多久你我都会给那个老家伙吸干的。”檀纯沮丧的说道。
公孙涵觉得对方是答非所问,她心中的恐惧和疑惑更多了,变颜变色的追问道:“什么,吸干?他……他吸人血呀!哎呀,那不成了吸血的恶鬼了吗?”
“嗤,那倒不是,不过跟吸血也差不了多少,照理说咱们在江湖上打滚,碰上打不过的对手,人家想要你血要你命,都由他好了,可是……可是,那个老怪物,他弄得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说是遭罪难受吧,还让你想让你盼,说舒服受用吧,又叫你气叫你恨,那滋味就甭提了,要不了几天你就能尝到了。”檀纯嘴里面说着,脑海之中不断的闪现出自己被辱的情景,心底中泛起深深的恨意。
公孙涵还是没听明白,只是感到一定是什么见不得光的龌龊事,心中忐忑,遂道:“小纯妹妹,咱俩得想法子找个机会,联手制服那个老怪物,然后不就可以逃跑了吗?”
“你想得也太简单了,那个老家伙可不是个省油的灯,动心眼你和我加在一块,也未必是他的对手。逃,哪个不想?难啊!”檀纯近乎绝望的答道。
傍晚时分,东方异又到灵棚转了一圈,看到齐天楼倚在他母亲的棺木上昏睡,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珠。本想叫他进屋去睡,又打消了念头。只是吩咐手下拿条被子来给少年盖在身上。
走进自己的临时住处,想到再过几天,就可以采集那两个姑娘的元阴,修炼自己的七煞阴功第八重了,心情便很快从忧郁中解脱出来,颇为兴奋的在屋子里遛了几圈,手指不停的刮着自己的大鼻子头,脑海中盘算着下一步如何对付公孙立极,比拼武功,他并不怎么担心,可是叫他最为难的是,长白魔君在朝廷里的背景和靠山,怕只怕开罪了那些人,自己日后再难有立锥之地,不行,为了长远打算,自己必须得先找一个举足轻重人,来做为自己的坚实后盾才行。
可是找谁呢?思来想去,终于,想到了一个上佳的人选,此人既是汉人,又极具声望和实力,满人拿他也不敢等闲视之。更妙的是,此时,这个人正统率着大军,在四川与南明的兵马开战,依附于他,既可以有恃无恐的对付公孙立极,吞并天音教,又可以一报宿仇,血洗峨嵋派,正可谓是一举两得。
这个人便是,辜负崇祯皇帝重托,献山海关给清军,却以报君父仇为名,对李自成和张献忠所部义军,穷追猛打的卖国贼吴三桂。情廷嘉奖其屡立战功,特封他为平西王。手下的十数万大军,兵雄将猛,着实是一个极为难得的大靠山。
因为修炼七煞阴功,必须要选在月残之夜,也就是每个月的二十九、三十和初一三天,既分为吸阴、养阴和修阴三个阶段和步骤来进行。算算距离下次练功还有八九天,不能在这里干耗着,要是给顾枫或公孙立极寻了来,反倒会使自己陷入被动,遂决意尽快起程动身。当下唤来机智狡狯,能言善辩的冯霸,委托他携带着重金,先行入川,设法找到吴三桂手下的亲信之人,打通关节。
两日后,东方异主持为齐楚燕下葬,然后,传令属下六支人马,收拾行装,次第开拔。并着人弄了两辆独辕骡车,让檀纯和公孙涵分乘。余者骑马的骑马,步行的步行,浩浩荡荡踏上了西行之路。
第70章 定计除奸
湖南岳阳
府城西门的城楼,便是因为范仲淹的一篇华文,而名扬海内的岳阳楼。这里最早曾经是三国东吴的水军阅兵台,到了唐代,太守张说对其加以扩建,定名为岳阳楼。该楼高三层,金黄色的盔顶,绿翘首,朱红梁枋。远远望去,金碧辉煌,气势恢弘,与南昌的滕王阁、武昌的黄鹤楼,并城江南三大名楼。
再过几天,就是中秋节了,楼上的游人渐渐增多,暮色降临,一对年青男女相携登上岳阳楼的最高层。放眼烟波浩淼,横无际涯的八百里洞庭,但见波光粼粼,渔火点点,空中月色皎洁,繁星闪烁,湖面凉风习习,秋意阑珊。
怡然陶醉的年轻汉子慨然说道:“月阳,这里的景色太美了,要是能找到我哥和竹姐姐,咱们四个人,就在这里摆上一桌酒席,畅饮一番,那该是多么惬意啊!”
“那还用说,”姑娘眨着漆点墨画的大眼睛,心驰神往的说道:“说真的,我还没见过你哥呢,你们兄弟俩长得象不象啊?”
“象,当然象啦,只是我哥老要比我高一些壮一些,可不是大胖子哟。总之,我觉得我哥比我受看,要不人家竹姐姐又怎么会迷上他呢?”毕士超十分自豪的夸赞着自己的兄长。
月阳姑娘撇撇小嘴,打趣的说道:“噢,照你这么说,要是你哥长得不如你的话,竹姐姐就会迷上你了对不对?真不知羞!”
毕士超给姑娘的话给逗乐了,反驳道:“你这个傻丫头,尽往歪了想,我才不是那个意思呢,。人家竹姐姐不光相中了我哥的人样子,更重要的是看中了我哥的人品和武功,出类拔萃,为人能及。”
“对了,你总是说你哥的武功如何如何高,也不知到底高到了什么程度哇?”雷月阳好奇的问道。
“这个嘛,怎么说呢?那在你的心目中,谁的武功最好呢?”
“那当然是祖师爷了,再往下就得数我爷爷和鲍爷爷了。你哥的身手再好,也不至于比我们东海派的祖师爷还高吧?他老人家可是武林公认的四大天尊之一哩。”
'“你是说魔指阴山皓、九绝东海翁、无影华山叟和神掌峨眉僧四位呀,那我可不敢说我哥及得上他们,但起码不会低于你爷爷和鲍前辈。想当年他一个人,一口剑,闯京师、入皇宫,几百上千的厂卫高手,楞是拿他没辙。在大圣庄,又是他杀得天音教一干魔头魂飞胆裂,望风而逃。他是奚老爷子的独传弟子,就连金光朔那个老魔头也没能奈何于他,由此可见,他的身手比四大天尊也差不到哪儿去。”毕士超一提起哥哥的事情,便神采飞扬,滔滔不绝,就如同在历数自己荣光露脸的事情一样。
雷月阳听了掩口轻笑,揶揄道:“行了行了,我看你哥的武功再好,也赶不上你的嘴上功夫好,再由着你说下去,十有八九连四大天尊都要向你哥俯首称臣了。”停了一停,姑娘将目光移向烟波浩淼的湖面,语气幽幽的说道:“十几年没见了,竹姐姐现在也不知道是什么样子了,她要是已经和你哥成了亲,这时候一定会有小孩子了,你也当上叔叔了。”
“那是当然了,”毕士超又是得意,又是懊恼的答道:“只可惜我这个笨叔叔,这么久了也找不到我的侄子和侄女,真叫人着急呀,不行,得赶紧想一个好法子,再这样盲人瞎马的找下去,等真的见到他们的时候,恐怕我都已经是胡子一大把的小老头了。”
雷月阳也颇有同感的点了点头,凝眉思索了片刻,忽然开口说道:“咦,我倒有个主意,与其这么漫无目的的去四处找,莫不如干他一件惊天大事,并留下你的名号,我猜要不了多久,你的大名呀就会远播中原各省。你哥和竹姐姐一定会有所耳闻,就一定会主动来找你,岂不比现在这么找强多了。”
“好哇,咦,这么好的法子,我怎么就没想到呢?要是早两年使上这一招,说不定眼下我们哥俩早就聚在一块了。平时老叫你傻丫头、傻丫头的,其实我自己才是个彻头彻尾的傻小子哩。”毕士超一边搔着脑袋,一边自嘲道。
月阳姑娘抿嘴娇笑,接过话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