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太多了,他真的忍心带着这些人去死吗?
“终于完成第三部分了。”梁小龙长长松了口气:“写这部剧本真有够痛苦的,从查资料那会起到现在,都半年多了吧?”蕾切尔笑道:“只要是好剧本,花再多的时间都值,不过接下来你要怎么把故事续上去?怎么让死啦死啦横下心来,带着炮灰们去赴死?”
梁小龙笑道:“很简单,只要有人死就行。”杰西卡白了他一眼:“不用说,这家伙又要开始煽情了。”梁小龙抓住她,在她屁股上拍了一下:“什么叫煽情,是剧情需要。”杰西卡哼道:“不管是不是剧情需要,反正就是煽情。”
“不合理的煽情叫俗套,合理的煽情叫艺术,懂不?”梁小龙抱着她:“甜心,你给我说说,剧本中那些煽情戏,有落入俗套的没?”杰西卡可爱地歪着脑袋,细想了一会:“貌似没有。”梁小龙不满道:“没有就是没有,啥叫貌似?不行,我得惩罚你。”
男人对女人的惩罚,嘿嘿……在杰西卡和蕾切尔的挣扎中,梁小龙获得了极大的满足:“左拥右抱,嘿嘿……每个男人都想,但我却做到了。”二女同时白了他一眼,蕾切尔又问道:“既然要安排一个人死,你要安排哪一个?烦啦?”
梁小龙笑道:“亲爱的,你的想象力太丰富了,烦啦可是主角,你看过主角在半道上挂了的影片吗?”蕾切尔道:“影片中最重要的人物是死啦死啦,他才是名副其实的主角,烦啦是见证者,只能算第二主角。”梁小龙道:“整个故事之所以能够完整紧密,依靠的是烦啦的心理活动,后边的戏还要通过他的心理活动来阐述,谁死了,他也不能死。”
“我也得迷龙比较合适,这家伙疯疯癫癫的,开始炮灰们都怕他,但最后都很喜欢他,他要死了,炮灰们肯定嗷嗷叫着要为他报仇。”杰西卡猜道:“而且,迷龙又有老婆,又有孩子,要是死了,老婆孩子没人养,更能引起大家的共鸣,也更煽情。”梁小龙笑道:“有点靠谱,但迷龙不能死啊,这家伙是炮灰中唯一的机枪手,换美械装备了,又是唯一的重机枪手,大反攻中,肯定是最重要的主力。”
杰西卡不服道:“关键得看你这个编剧怎么安排,大反攻,主力团肯定要参加,再派一个重机枪手不就行了。”梁小龙道:“这个倒没说错,但是甜心,影片的主角是炮灰们,在最后,最重要的决战中,主力换成一个之前都没出现过的家伙,观众们肯定会觉得别扭。而且,迷龙的老婆孩子就要变成孤儿寡母,唯有的两条情感路线就要断掉一条,你这想法太残酷了。”
“骂我残酷?”杰西卡气呼呼地在他腰上掐了一下:“那你说要死那个角色,要是不能叫我满意,这个星期你就睡客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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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四章:生死理由
第一二四章:生死理由
第一二四章:生死理由
梁小龙道:“兽医。”
“亲爱的,你傻了?”蕾切尔首先笑了起来:“那个不自量力地想要救每一个人,却从没救过一人的老家伙?”杰西卡符合道:“能把脚气治到截肢,能把活人医成四人,就是个可有可无的角色,他死了,应该很少有人会被触动吧?”梁小龙哼道:“天才总能发现平凡中的不凡之处,蠢才嘛……啊……别掐啊,我错了还不行吗。”梁小龙赶紧挣脱出来:“你们仔细想一下,在这个炮灰团体中,兽医有什么与众不同之处。”
杰西卡突然咯咯地笑了起来:“要说有,那也是年纪,太老了,老得不像一个兵。”梁小龙道:“不错,就因为他老,老人都比较稳重吧?炮灰团里唯一的老人死了,他们就失去了一个老人的沉稳和经验,只剩下二三十岁的疯狂和冲动,。”
蕾切尔道:“就算这样,他还是一个活着不多,死了不少的老头子,他的死还是不能让炮灰们疯狂地想要反攻报仇。”梁小龙摇头道:“宝贝,你错了,炮灰中任何一个死了,他们都会疯狂地想要报仇,这是袍泽之情,是爷们的情怀,你们娘们是不会懂得。”
蕾切尔和杰西卡对视一眼,然后疯狂地扑了上来,把他压在身下:“梁小龙同志,麻烦你把刚才的话重复一遍。”梁小龙苦笑道:“你们两个臭女人,想造反不成。”蕾切尔又在他身上使劲掐了一下:“用你们中国的话说,当头上的大山压得我们喘不过气的时候,就要把它推到。”
“把我当地主土豪了。”梁小龙翻了翻白眼,然后露出一个无比灿烂的微笑,连说好话才把这一大一小俩美女哄下去:“继续编写剧本吧,把最后一部分完成了,就可以开始筹拍了。”
兽医的死意义重大,别看这老头子可有可无,但一直以来都扮演着极为重要的作用,首先他是炮灰中唯一的老人,死了,炮灰们就失去老人的沉稳和经验;其次,炮灰们失去了一只可以在死前抓的手,或许,这只手在平时并不显得那么重要,但等兽医死了,炮灰们才突然发现,等自己死了,要去拉谁的手。
兽医死了,为了下悬崖抢回这个活着多余死了无所谓的老家伙的尸体,炮灰们不顾自己少得可怜的炮弹储备,同对岸的日军展开上祭旗坡以来最激烈的对轰,甚至惊动了虞啸卿。孟凡了和迷龙冒死下悬崖找到尸体,他们用绳子把兽医的尸体吊上去,兽医被绳子勒得张开双手,就像一个折掉双翅的老天使,逆着日光,和初生的太阳一起仰望着的孟凡了和迷龙。
兽医升天了,一点点升入阳光,升入阴暗的炮灰们永远也无法到达的纯真之地。孟凡了想道:“他一生中没有帮助过任何人,尽管他不自量力地想要帮助每一个人。‘他从不恶毒。’中国人习惯为死人说好话,这是我能为他想到的最好的一句话。”
“幻象一下这个情景。”梁小龙轻声道:“清晨的阳光透过树枝间的隙缝照射在兽医的尸体上,他张开着双臂就像天使一样,缓缓地升天,去往哪个人们无法到达的纯真之地。”蕾切尔幽幽一叹:“或许你说得对,平凡的人身上往往有最不平凡的地方,在剧本前三部分,兽医这个角色可有可无,但死了,才发现原来他是这么地重要。”
兽医死了,炮灰们疯了,反攻,为兽医报仇成了炮灰们共同的想法,他们已经顾不得有多危险了,只想让死啦死啦快点执行那个近乎必死的作战计划。孟凡了道:“我瞧见死人了,我听见他们说,别过来,不要死。可我还听见他们说了,打过来,不要死,打过来。”他看着远方,坚定道:“他们很骄傲,回不来了,可他们什么都不欠,他们都还干净了,不亏不欠,用尽全命。”而后,他祈求着死啦死啦:“咱们把债还了吧,我们不能欠债,债我们是躲不掉的。”
“讨厌的家伙,你又害我掉眼泪了。”杰西卡踢了他一脚:“每次写煽情戏都要怎么感人,小心影片上映了,影迷们骂你是骗子,专骗眼泪。”梁小龙道:“战争就是这样,活着的人永远欠死人的,炮灰们还欠南天门一千座坟啊,这个债,他们得还啊。”
上下一心反攻,指定作战计划,训练,然后反攻,梁小龙没有那么多的时间浪费,所以他选择用交叉镜头。
首先,死啦死啦和虞啸卿简单的商定计划,然后马上转入反攻。反攻中,他们刚开始爬汽油桶,就用回想的镜头阐述他们是怎么训练的;突然,前面的人死了,最靠近的那人想到训练时死啦死啦说过,前面的人死了,后面的人就用身体赌注,用手榴弹炸开,然后……
这样的交叉镜头不但可以节省很多镜头,也更能体现战斗中紧张的气氛。然后,爬出汽油桶,上天无路,马上插入死啦死啦作战计划中第二部分,炸开山壁,进入地道,直通主堡。
不过在这一战中也遭受日军的阻击,发生了几位惨烈的一战,鼻涕虫一样的豆饼就是死于这一战。迷龙把重机枪架在他的身上,疯狂地扣动扳机,产生的高温活活把豆饼烧死了。
“傻人,并不一定真傻。”蕾切尔叹道:“豆饼应该是炮灰中最没有主见的傻小子,没想到最后竟然能如此坚定,我想在那样的高温下,没有人能忍受得住吧?而且,在本能的驱使下,他应该会甩掉重机枪的。”
“要不怎么叫时势造英雄呢?”梁小龙笑道:“战争中,人体所能爆发的潜力不是正常人可以想象的。给你讲一个英雄的故事,他叫邱少云……”当梁小龙讲完邱少云的故事时,蕾切尔和杰西卡不由面面相觑,真有这样的人吗?趴在火里一动不动,甚至一声不吭,那个邱少云真的不是非人类吗?
或许,梁小龙说的没错,战争是残酷的,但在战争中人类所能爆发出的潜能也不是普通人可以想象的,就像在危急中,人体在那一刹那爆发出来的潜能也不是正常人可以想象的。蕾切尔记得曾看过一则报导,一位母亲早上要去上班,走到楼下时发现三岁的儿子趴在六楼阳台上喊妈妈,然后掉了下来,那时她离楼墙足有二十多米。可这位母亲却跑了过来接住了孩子。
想一想,人体从六楼掉下来才多长时间?而那位母亲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跑完二十多米,需要多快的速度?奥运会百米冠军也做不到吧?这就是母爱所能爆发出来的力量,而在战争中,有很多爱比母爱还要伟大,人体能爆发出比母爱还强大的力量也不足为怪。
先锋队成功了,抢占了主堡,切断了日军的指挥系统,战争应该要结束了吧?但别忘了,战争只是政治的延伸,政治的需要却导致大反攻迟迟没能开始,炮灰们原来接到的命令时坚守两三天,可最后却坚守了足足三十八天,可谓弹尽、粮绝、援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