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三指扣住了宇文楚楚的喉管,一脸的狰狞。
铁舟双眼喷射着怒火,却又不敢妄动。
他不能拿宇文楚楚的性命开玩笑。
宇文楚楚挣扎着道:“别放下刀,否则我们都会死的。”
左丘无光手指一用力,宇文楚楚脸顿时涨的通红,他转头对铁舟喝道:“我数到三,你要是再不放下刀的话,她就死定了。”
紧接着他大声道:“一。”
铁舟的手更紧地握住了刀柄。
他的心却在跌下。
他清楚地知道,他只要一放下刀,杀手们便会毫不留情地杀死他。
然后再杀死宇文楚楚。
但他又怎能眼看着宇文楚楚死?
左丘无光涩声道:“二。”
宇文楚楚挣扎着道:“别……管……我……”。
铁舟哑声道:“我怎么能不管你?你难道看不明白我的心?”
热泪自宇文楚楚眼中淌下,笑容却浮上了她的双颊,她哽声道:“我明白,我明白,就因为我明白,你才不能放下刀,你知道吗?”
铁舟苦笑道:“我不能不放下刀的。转 载自 我 看書 齋”
他视之为生命的铁刀,终于自他手中滑落,
无可奈何地落在了地上,发出一声呻吟。
在他的心中,宇文楚楚的份量是不是远远超过了他对铁刀的份量?
笑声骤起。
无善的戒刀,阿虫的打狗棒,慧心的佛尘在笑声前已击在铁舟身上。
铁舟浑身都是血迹,嘴角也溢出了血,但他的身形仍如铁塔般挺立着。
左丘无光从宇文楚楚身后探出头来,不屑地道:“小子,看不出你倒是个多情种子,竟然愿意为这小妞豁出去性命,可惜这小妞却要归我享受了,哈哈哈哈。”
他得意地笑着,身手拧了一下宇文楚楚的脸。
其他几个人也跟着大笑起来。
“中原第一刀”铁舟的手中已没有刀,正如老虎没有了牙,切身受重伤,杀他不过是举手之力,他们又如何能够不笑?
他们太得意了。
得意的忘了形。
他们忘了老虎虽没有牙,但仍是老虎。
虎在雄风在。
最得意的是左丘无光。
他不但可得到一笔银子,还意外地得到一为美娇娘,对他这个年龄的人来说,可谓是天绛艳福。
他又如何不从心底里笑出声来?
但就在这时,他听到了一声虎吼。
不,不是虎吼。
是铁舟的怒吼。
随着怒吼声,一道闪电耀亮了酒楼。
是刀光。
美丽而凄艳。
左丘无光就在这美丽而凄艳的刀光中倒下。
刀在铁舟手中。
却不是刀。
而是一把小刀。
一把普通的削水果小刀。
温柔的娇笑变成了惊呼:“你……”
铁舟这时已拍开了宇文楚楚的**道,朗生道:“只要铁某手中有刀,你们的阴谋就休想得逞。”
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正不知如何是好,一直埋头喝酒的“三剑送终”石叶忽阴恻恻道:“就算你小子手中有刀又怎样?”
他长剑斜举,冷冷道:“贫道三剑就要你的命,你小子信不信?”
铁舟道:“吹牛不犯法的。”
石叶再不多话,左手二指一引铁舟眼神,右手长剑“唰”的一声刺向铁舟咽喉。
铁舟手中小刀一封,“当”一声长剑刺了个空。
石叶手腕轻抖,剑尖点点,又到了铁舟胸口。
铁舟拉着宇文楚楚向后斜掠而出,冷笑着道:“你的剑法也稀松的很嘛。”
石叶笑道:“贫道的本事还没有拿出来,你小子得意太早了。”
铁舟道:“那你就留着吧。”
刀光一闪,已到了石叶咽喉。
好快的出手,好快的刀。
石叶倒下,死。
余下的四名杀手眼中已有了恐惧之色。
他们是杀手。
但他们也是人。
他们杀人的时候够狠,但当他们的生命有危险时,他们一样恐惧。
他们为钱而杀人。
但如果被人所杀,要钱又有何用?
他们本以为胜券在握,没料到铁舟的武功远高于他们想像。
铁舟的意志和毅力更是出与他们的意料。
“迷死人不赔命”温柔强笑了一声道:“这小子太厉害了,这份银子本姑娘不要了。”
她说走就走,和其他三人连声招呼都未打,已转身走出了酒楼,留下了一股淡淡幽香。
“酒肉恶和尚”无善、“我是化子我怕谁”阿虫和“羞答答杀人玫瑰玫瑰”慧心三人看看凛然挺立的铁舟和依偎在他身旁的宇文楚楚,在心中惦量了一下胜算的把握不大,相视了一眼,鱼贯走出了酒楼。
宇文楚楚由哭了。
他流着泪替铁舟敷上金创药,又流着泪扑进了铁舟怀中,哽声道:“你真的愿意和我在一起?”
铁舟没有说话。
他的回答不是言语,是动作。
他只是紧紧地拥住了宇文楚楚,千言万语已在这一拥中说尽。
完稿于一个夜静心不静的黄昏
……(本卷结束) ……
热血热泪男儿
第一章 杀人的耗子
七月七日,晴。转 载自 我看 書 齋
相传这一天是天上牛郎、织女相会的日子,人们用各种形式庆祝他们的相会,更多地期盼自己的团聚。
现在是早上,白云悠悠,阳光灿烂,确定是一个好天气。
好的天气,总是能给人带来好的心情,不是吗?
令狐冲心情不好。
不是因为天气,而是因为今天的喜事。
也不是一件喜事,而是三件。
第一件是前天他用重金购得了明朝徐渭的《骑驴吟诗图》和唐伯虎的《王蜀宫妓图》。他是一个酷爱古玩字画的人,这两副图他心仪已久,现在终于到手,那份高兴劲自不用说。
第二件是昨天他终于坐上了城中最大的镖局“长安镖局”总镖头的交椅。从一名默默无闻的趟子手,混到今天这种地步,也不枉他身上三处刀伤、七道剑痕和两根断了的肋骨。
想起这些成就乃是多少次出生入死换来,骄傲之际,不免又有些黯然,但他随即又高兴起来。
因为这时他看到了一个人。
一个女人。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老头、老婆、妇女、儿童、壮汉、残疾,但不外乎两种人:男人和女人。但有的男人不像男人,女人不像女人,这个女人则充满了十足的女人味。
并不是每个女人都有女人味的。
阳光柔和的洒在院中,她踩着阳光婀娜般走过,连满天阳光仿佛都失去了颜色。
她长长的睫毛一抬,看见了站在窗前的令狐冲,嫣然一笑,柔声道:“你好。”
声音清脆,如出谷黄莺。
望着她如一汪秋水般明媚的眼眸,刀丛箭雨中都不皱一下眉头的他,此刻声音却颤了起来:“我……。很好,阿珊,你好吗?”
叫阿珊的女孩子幽幽道:“我不太好。”
令狐冲急问道:“你怎么不好?”
阿珊的脸红了,声音低的像蚊鸣:“我……我一想到今天就要和你成亲,我们认识时间不长,互相都不了解,我又没有心理准备,所以有些不踏实。”
令狐冲的脸白了,道:“可是你亲口答应要嫁给我的呀,难道你……”
阿珊笑了,甜甜地道:“你急什么,我又没说不……不嫁给你呀,女人并不都是出尔反尔的,是不是?”
当然是。
令狐冲高兴的笑了,这就是他的第三件喜事:娶一个叫阿珊的绝色女孩子为妻。
一个男人最骄傲的事情,便是事业有成,还有一个温柔漂亮的妻子。转载 自 我 看 書齋
令狐冲今年30出头,两件令男人骄傲的事情他都拥有了,他又怎么能不笑?他忘情地握住了她白嫩香滑的小手,深情地道:“阿珊,我……。”
阿珊的脸红的像熟透了的苹果,含情脉脉地望着他,柔柔地道:“你什么也别说,什么也别讲,留一点意境好不好?”
她的眼波朦胧起来,喃喃道:“有什么话留在晚上说不是更好吗?”
柔柔的眼波,柔柔的笑语,令狐冲又怎么会等到晚上?他一把将阿珊拥在了怀中……
“咳、咳,”
不远处忽有两声干咳,令狐冲急忙松开了手,转头看去,就见一50左右的灰衫老者正笑嘻嘻地瞅着他,却是镖局的帐房先声潘辰。
阿珊像受了惊的小鹿急忙走了,见令狐冲不快地皱起了眉头,潘辰忙道:“总镖头,我可不是王母娘娘要把你们分开,只是客人们都已到了,你也应该出去应酬一下了,要是没有新郎倌敬酒,他们会愿意吗?”
来贺喜的客人真不少,果然都在乱哄哄的喊着:“嗳,怎么不见新郎倌,是不是怕羞不敢出来呀?”“得让总镖头给咱们大家斟上一杯酒,你们说好不好?”
“好”,令狐冲大笑道:“诸位,今天是敝人大喜的日子,为了感谢诸位的光临,我敬大家一杯。”
他举杯一饮而尽,然后又到其他桌上与客人们敬酒,当真是酒到杯干,也不知喝了多少杯,仍是毫无醉意。
来贺喜的客人大多是男人,且大部分是在江湖中走动的,他们最佩服的便是有本事的人。
能喝酒无疑也是一种本事。
四下里一片惊讶赞叹声:“呀,想不到总镖头武功不错,酒量也是这么好。”
“那还用说,古往今来,所有的英雄,哪一个不是海量?想必昔日武松、鲁智深的酒量也不过如此吧?
是不是每个英雄都善饮酒,或者说是酒创造了英雄?
酒香四溢。
令狐冲酒兴正酣时,帐房先生潘辰悄悄走了进来,低声对他道:“总镖头,外面来了个人,说有一笔100万的货物想请我们护镖,我请他在小客厅等着,只是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不知要不要见他?”
令狐冲大笑道:“当然要,这么大一笔买卖送上门来,我们怎么能拒之门外呢?看来今天真是个好日子。”
潘沉点头道:“好一个宜婚嫁、有大利,走,我们去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