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
少夫人申未终结,车君左又带来一人进见了!
这人身穿道服,自然是“全真教”的老道爷了,族系汉人,身为帝国王之六大
护国法师之一!
他的权威已散布在“蒙古大军”的汉藉武士之中,信仰即产生力量!
“旭烈兀”大帝对他老道不能等闲视之,乃关系到军心士气之消长问题!
而现在更密秘指望他医治大帝之“壮物”不举之疾!宠信有嘉!
不过,他老道若想将“全真教”教灾逞阿拉子民,可就难以发展了!
“伊斯兰”教党之排他性甚强,他在此居住了数十年,对他的教务是毫无进展!
而有每况逾下之叹!阿拉子民为环境所迫,不吃他下的“饵”!
令他愁眉深锁来此进见石家首脑,也只是依同族、同乡之义,应应卯,表示亲
善之意,石家的伟大成就,等同身受,他已无形中沾了大光采了!
近几天来,一般阿拉子民,见了他老道爷,也显得比已往尊敬多了!
乃是说,你家汉人呀,也有个如此大商团组合!
令人另眼相看,应许为天下第一流的威武不凡,财帛亿万了!
他若能得到石家少夫人提携一把,未来的日子便好过得多了!
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也!
他获得大帝赏赐下的那百万枚小银饼,正不知应该怎样的花用出去,有见于石
家声誉之隆,乃是出之少夫人之掌军,他要请教些诀门法则!
这人便是“天机真人”,在帝国中被列为第二位有职的“护国法师”!
首位是由“旭烈兀”大帝的“坐家僧”大喇嘛“边渡法王”担任!
那是主理了蒙古族系武士们的宗教信仰问题!
“天机真人”统合了汉军武士的信仰,汉军是帝国武力中两大支柱之一!
若想帝业久远不败!
是不能等闲视之的,若护国大军垮了,那帝国则来亡了,这是一清二白的事!
“旭烈兀”还不曾那么混蛋.坐定了江山,来个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的“绝户计”!
只管自己权威,与当地之阿拉教民谄媚之徒互相勾结,只求诈取财富,不舍得
分给老军们养家过活!
弄得穷困潦倒,处处碰壁,无家无业,求天不应,入地无门,老而无用,被人
遗弃,盼其速死!
在其大位的阿拉政务官,也是有人曾缕次建言请求建立新军,淘汰老军!
大帝虽然采纳了,那是有一定数额!
蒙军老迈不堪者,由其子弟世袭,汉军也是如此!
在这关键性的问题上,是不能马虎的,贪图小便宜,他真怕被人弄得绝子断孙!
阿拉年轻子弟,唯一出路是参加世家组合,列为家卒!社会地位则差两级了!
他老道也有七旬上下了,目光虽有精芒,面色却是不佳!
这是久常忧伤所形成的外貌!
是诚慌诚恐的被带人大殿之中!
猛然见到石家威仪,促使他立求振作起来!
在未来之先,已同随石家而来“麦什德”城的道长“云霞真人”见过面,他乃
老道之子侄辈!
“云霞”已归附石家,对少夫人及金叶夫人都有真切观察,透露些心得与他了!
因之,他已不算是对石家车队一无所知之辈!
少夫人起座亲切相迎,万里外之遇合,难得也,倍感荣耀,如见故人旧友!
老道受宠心安,这初会的尴尬场面是应付过去了!
“道长年高德邵,应是在晚至贵观拜会才是!”
“不敢,天权在此地滥竿充数,今日有幸得蒙少夫人班排前位召见,至感光采!”
“客气,理应如此安排,请坐下长谈,道长可是有年不曾归汉了吧!”
“正是,俗事太多,人手不足!减少道心,实是罪过!已三十多年了!”
“你我想来,是无甚利害冲突才是!”
“是的,是的!天权是抱着颗虔诚的道心,向少夫人求救而来的!”
“这话如何说起,果有困难,本座希望能了解情况,为道长代箸,谁让咱们是
同族同宗呢”!
“说来话长,少夫人军务甚忙,老道只应自爱些,长话短说,开门见山!”
“爽快之至,正应如此!不必见外!”
“老道无能,终日如坐针毡般的过度,惭愧了!”
“请道来,本座斟酌,不敢自许有何大策,小计总是顺理成章,为长老参详!
只算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这项付托乃本座之光采了!”
老道起身再拜一礼道:
“如是,要言不繁,请少夫人裁决是幸了!
全真教之教务在此地是一无进展,愧对大帝之心愿,汉军之希望,数十年来,
只养肥了“伊斯兰”教党一支独大了!””
少夫人点臻首一笑即消道:
“这事许是道长始料未及之故,而今已形成规习,久而不知其非了,明言实告,
有伤各方虚伪的感情!”
“对!对!正是如此,慢慢已形成渐化!”
“汉人老军,壮年卫国,天下抵定,应以家为,可惜离乡万里,不克成行,能
结合成异国鸳鸯也不差呀!”
“那知,阿拉蠢妇,嫁身归汉,而心不在汉,仍沿旧俗,连带子女统成弃宗叛
教之民了,如之奈何,不能强制!”
“如是,道长忧心如焚,无计驳正,眼看着一群群小汉鸭子,长大成人了却飞
入阿拉百姓家!”
“好譬如!少夫人高论!可是……”
“道长不善弄财积货,是个穷教门,是恋不住人的!”
天机真人羞颜点首,人焉能只说“道”而不顾及生活!
安贫乐道,回也不改其乐,乃是圣人,贤人的事,平常人焉能比并同论!
而且,颜回,算是早亡之人,营养不良,身体抵抗力弱,一病不起,回天乏术
了!
这事连孔老夫子也无可奈何!
若是他进人“孔门”学点“儒术”,住!”厦,丰衣足食,环境良好,便不应
早亡才是,他是“穷死了”的!
他老道之宫观内,除了有几个老军恋旧之外!
别无年轻人来拜他的“重阳”真人祖师爷的;可谓:门可落雀!
“话虽如此现势,希望少夫人能指点迷津,他们阿拉教党所行所为,也不见得
比咱们高明多少,老道就是不明白其中诀门!”
“他们能掌握重点,千百年来,是由低俗之教而成定理,要争回已失去的汉家
子弟,势非出些奇招异策才能见功!”
老道一听少夫人的口气,便知道真遇上了世间的超智慧灵之士,不需卖这老脸!
如是,庄严整襟正坐,以受教诲的道:
“请少夫人示下金言!”
“不敢当,此事可分为远、近两策!
近策是:召集已成年之男丁、女娃,以道家,“重阳真人”之嫡传武功相授于
佳子弟!
本座相信道长是挟技自秘,身下子弟群不多!
是为一无诱因,空谈玄奥经义,不堪实用,何以聚众,又何以驭众!
本座更相信“蒙古大军”对武技亦有丧失之虞,军老无继,不堪战搏了!”
老道诚恳坦白的点首承认,他是认为人为弟子者要求师父才是!
他们子弟们已随其母,从小即去拜“阿拉”了,已是非我族类,如何能再传以
汉家绝学秘技呢!
他嚅嚅不敢直言,事有顾忌也!
少夫人察颜观色,已知其心意之尴尬处,再道:
“当向大帝建言,重用老军子弟,以为国之张本!
子弟们习得武技,争得军藉,自然会改隶道统,有人必有势,不论国家、世族、
教派、社团其理一也!而子弟因年幼无知,随母入教!
请问早年几嫁我军之眷属,道长可曾加以照顾关怀她们,邀请她们信仰道教,
放弃“伊斯兰”教么!接受教义之薰陶!”
“这个……不曾!”
“俗言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了汉人便应汉化,尔等不曾主动去感化她
们,说服她们,解放她们,这时怎能指责她们呢!
据本座所知,他们阿拉族系并不尊重妇女,在家庭中无地位,汉人所娶之妇,
皆应是比同货物般的买来的!
她们之信仰“阿拉”只是习惯而已,心无所主宰则神志慌慌,无所寄托!”
这话一言中的,解开“宗教之密秘”了!
“天机真人”仔细想来,这些事,他都不曾做到!却怨恨子民们不信他的道教!
“再者,子弟们依附他们,也不可能获得信任,传出“回家”武功秘艺,有者
也只是普通套数,只是用以吊住咱们的佳子弟供其奔走奴役而已!”
老道怔然,此事不曾深究想透,果然,其中大有玄虚,信奉了“伊斯兰”教而
又身归军藉者太少了,可说是没有!统归世家中为人所用!
之基本教育,文武两途,同时并进!各别教养,打下基础!
“这远策么,可设置幼教组合,凡汉子子弟男女,三五岁时即离开其母,接受
道家之基本教育,文武两途,同时并进!各别教养,打下基础!
以本座为例,乃是由三岁组基,人已离窝,那旁门左道如何能宣染得上呢!
教以儒家之“礼”,数年后已进退有方,友爱恭良了!
此乃撤匠根绝彼方教党之奴化之俗,行那一日数拜之恶习!”
“夫人之言,诚乃金玉良言,惭愧之至,不曾进行过!”
“不过,此事十分繁劳,若道长早为之谋,十年、二十年之后便是一大丰收之
日,子弟忠贞满异域,但,并非一蹴而成!
道长回首前尘,是否觉得一无所有,而今终日慌慌!
道宗若要久传,得抱尽其在我,前人种树,后人纳凉之心,始能终有所成!”
老道哑然开口,结舌无言,“植人”并非种田,一年两季,时日到了总有收获
之时,而人,那得十载二十年才能收到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