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手之间让杨龙惨败,本以为族里面除了几大长老外没有人敢出手,这时候族里的神话杨真玉站了出来。
家族里的两大神话对峙,本来是很有趣的事情,奈何程风的瞳力太强了,强大到可以让杨阵玉打出的千万剑气旋转流通最后反打回到杨真玉身上。万分时刻,程风为了救下杨真玉,赫然来到了天绝剑锋的前方,杨龙忽然出手暗算,一剑刺穿了程风的胸膛。本来这一剑要刺穿两个人的,程风却在最后时刻把杨真玉推了出去。救她于水火之中。
或许这就是所为的儿女柔情,使得杨真玉最后也改卦了……
场面一波三折,很多族人都还没有回过神来。
血薇凝视着杨真玉和小灵消失的那个方向,冷冷道,“天,地,玄,黄四位护法师兄!”
她这一声大喊,人群里立时走出四个人,三男一女,三个男子之中有一个身才奇高,足有一米九,这正是天字护法承德,而另有一男子身材奇矮,只有一米五的个子,这是地字护法承智,最后一个男子身材奇胖,比平常人大了足有四倍,这是玄字护法承宣,最后一个是个女人,虽说不上是美人,却也还算长的标志,正是黄字护法承秋。只看他们脚步全部悬空走步,只这一看便知这四个人的步法轻功直到了令人无法想象的地步。
他们四人站成一排,朝血薇微微一揖手。
在族里面,除了杨剑,血薇位列七大长老之首,这份威望,决然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拟的,这天,地,玄,黄四大护法是族里面守护药堂的最强者,平时都是不怎么现身的,其修为之高,只怕深不可测,就是杨剑平时也都让他们三分。
血薇道,“你们四人跟随在真玉小姐身后,千万莫让程风死了,但是那个女狐狸妖怪则必须要死!”
四人相互看了几眼,然后点点头,转身正要离开。
这时却听一声清远悠扬的声音,“四位师兄何必走得这么急呢。”
远处,只见一个中年妇人走了出来,正是昙华,程风的母亲。
她平时一向收敛得很,族人们早就把她淡忘了,只是此刻她走路的姿势虽然有些摇晃,只要轻手一推便会倒下一般。
但是族人们却分明看到,仿佛那走过来的根本不是一个人,而是——整片白云!
一片无比巨大的白云,说不出的轻灵,令人生不出半点轻视之心。
她的声音依旧还是那么的低噎,“今天的夕阳真美,四位师兄何不留下来好好看看这日落。”
说着,她朝天中的晚霞指了指,眼中露出几许深深的赞许。
血薇吃了一惊,她没有料到昙会出现在这里。
天地玄黄四位护法也都面露出惊讶之色,昙华的过史别人不知道,杨剑不知道,但是血薇和这四大护法却知道得很,在整个族里面,也只有他们五人才知道昙华的过往。
看到眼前的这个女人,四位护法皆都吃了一惊,最高的承德护法忍不住说道,“昙,昙华?”
女人依旧看着天中的云彩,过了片刻不忍赞叹一声,“好美的云彩。”
这时她才回过神来,看着对面的三个男子,两个女子,这五位昔日的故人,“怎么,承德兄这么快就把我忘了么?”
承德嘴角抽搐几下,硬生生说不出话来,“怎,怎么会呢,像昙华妹子这样的人,我,我们终生都不会忘记的,你,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昙花淡淡道,“自从十九年前程云死后,我就一直住在这里,只不过几位久居深堂,未曾注意罢了。”
承德脸上又是一阵动容,“那,你,你今天到这里来,是要做,做什么?”
昙华瞥了眼那四人,“你们正准备去追杀程风身边的狐狸女妖是不是?”
承德不知道为何,在面对昙华此刻看过的眼光的时候,竟然感到一股无形的压迫,“是。”
昙华看着他,一字一句的道,“那么,现在你们就不要去追了!”
风吹过,仿佛带了一阵厚重的霜。
十、伤口
露珠。
在朝阳的照耀下渐渐融化,沿着枝叶划落下来。
窗外的一颗松树上,一只蜘蛛正吃力的追赶着一只苍蝇,那苍蝇被折了翅膀,无法飞行,只得沿着树干不断的奔跑。
蜘蛛常年生活在树上,追赶苍蝇本就先占了地利之优势,几个婉转蜘蛛便已扑了上去。
“啵!”的一声,一滴半个手指的松油从上面掉落下来,正好掩盖了蜘蛛和苍蝇。
挣扎是生灵的本能,没有生灵会等死,何况是长着八只脚的蜘蛛。松由的粘性太大,纵使是八叫蜘蛛,经过一翻挣扎后才面前挣脱开来,眼看它就可以逃生。
“啵!”
又是一滴松油落在蜘蛛身上,它再一次陷入了挣扎之中,接下来的第三滴,第四滴松油落下,它终于筋疲力尽,不再动弹了……
一滴一滴,渐渐的积累成了永恒的琥珀!
与之相比,人又何尝不是如此!哪一段永恒的爱情不是由点滴汇集而成,那种传说中一见钟情的爱是永恒么?
程风躺在床上,这房间里很安静,也很幽雅,打扫得很整齐,惟一让程风皱眉的就是那窗户被风吹开,有淡淡的冷风吹拂进来。
他并不觉得冷,更不觉得从窗户吹进来的风含着冷意,相反,他还觉得这风来的正舒服。但是趴在床沿的杨真玉却在瑟瑟发抖。
明朗的光从窗口洒落下来,杨真玉的脸色很苍白,头发有些凌乱,只经过这些天,她又憔悴了很多,晨风吹在她的身上,仿佛让冻着她了,身体不时的颤抖着。
程风身上赤裸着,全身都裹着绷带,和粽子没什么区别,这些日子,只怕有辛苦她了。
程风掀开被子,把被子盖在杨真玉身上,奈何只这一个简单的动作,却扯动着伤口,刺骨的痛传遍全身,使他不住的颤抖起来。
程风有些虚脱,观察着床前睡过去的人儿,奈何她的身体仍旧还带着几分颤抖。
显然,她的冷不仅仅是身体,更是冷到心尖!
程风深深呼吸,望着那张玉脸,几次伸手想触摸却又生生收了回来。
“哗啦……”
窗外吹来的风更大了,窗户都吹的哗啦作响,杨真玉也颤抖得更厉害了。
程风咬咬牙,用双手支起身体,他要把窗户关上,因为,他不忍看到杨真玉那颤抖的身体。
大病初醒,他的力量显然是不够的,没爬出两步边两手一麻,身体竟是失去平衡,“轰隆”一声摔到床底去了。
痛,揪心的痛,胸口的伤口仿佛裂开了,直冒冷汗。
这一声大响,让杨真玉睁开了眼,看到程风摔在地上,她眼里闪过几丝苦色,忙掀开被子过去将他扶起,“你,你怎么了?”
程风双手捂着胸口,揪心的痛使她不得不如此,“没,没什么。”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脸都在抽搐。杨真玉重新把他扶到床上躺好,只见程风胸口的白色绷带上又多出了一片殷红,想都不用想便知道程风刚才又使伤口破裂了。
杨真玉每次看到程风的伤口,心里便是一阵揪心的痛,她瞳孔一红,“你,你这里很痛么?”
程风还在冒汗,深吸了几口气才说出话来,“不,不,不痛……”
“看看你,都现在还要呈强,我去给你换药,梅花先生说你已经没事了,只需要换几次药就好,”她急忙别过头去,她怕,怕看到程风此刻的样子就会忍不住落下泪来。
程风咬着下唇,过不多时杨真玉已经重新走了进来,程风看到她的眼圈有些泛红,脸也比刚才憔悴了一些。
她平时虽然用剑得多,但是手腕之间却含满了温柔,轻轻的解开程风身上的绷带,一点一点……
“你刚才怎么掉床下去了,是不是又做噩梦了。”她怕弄痛了程风的伤口,故意转移他的注意力,于是这么问道。
程风不是个会撒谎的人,初来人世,他觉得在自己的朋友面前没必要隐瞒什么,“刚才风大,我看你在打抖,想把对面那窗户关上。谁知道,我竟,竟然……”
她解着绷带的手生生顿住,仿佛被电触了一下,整个人都定住了。
她转头看了眼对面的那窗户,只有冷飕飕的风从那里吹拂进来。她忽又想起刚才醒来时盖在自己身身的被子,心里一痛,“你,你……”
程风连忙抢先一笑,“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这倒让杨真玉惊了一下,“哦?你知道我想说什么?那你说,我想说什么?”
程风苦笑,“你又要说我真没用,不是么,竟然连个窗户也关不了。”
杨真玉心如刀绞,“不,不是的。”
“那是什么?”这回轮到程风好奇了。
杨真玉从来没有像今天这般感到心酸,“我想说的是,你真是个呆子。”
“哦?我怎么是个呆子了?”
杨真玉继续解着他身上的绷带,低下了头,“你若不是呆子,又怎么会救我,还替我挡了天绝一剑,难道你不知道么,被天绝刺穿,是会死人的。”
程风怔住了,他不愿在这个话题上继续纠缠,因为他自己也不知道答案,“我睡了有多久了?”
“五天,昏迷了五天,梅花先生说你命大,被天绝刺穿身体而不死的,你还是第一个。”杨真玉淡淡道。
五天?程风心里叹息,然后又道,“我经常做噩梦么?”
杨真玉忽然抬起头来,看着他,“你不但做噩梦,而且经常做噩梦,连我都被你吓倒了。”
“怎么回事?”程风不解,自己做噩梦怎么会吓到杨真玉。
杨真玉盯着他,道,“因为你做噩梦的时候,经常扯着我的衣服,说一些不三不四的话。”
程风脸色微红,他知道杨真玉说的不假,以前他经常有这习惯,“我经常说什么?”
程风满含希望的看着她,杨真玉也深深的凝视着他,缓缓道,“不告诉你!”
程风仰头倒地。
过了好半晌他才回过神来,“你说的梅花先生又是谁?”
杨真玉已经帮他换好了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