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不厌诈,多谢你帮我们找到我们想要的东西。”鬼刹可以看得见的双眼里透露着戏谑的光芒。
“你们休想。”叶凡冷然说道:“跟你们说个很残酷的现实,知道为什么施常立情愿把东西交给我而宁死也不给你们吗?”
鬼王凝视着叶凡,眼神中有些不解,倒还真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这就是所谓的长相决定待遇。”叶凡恬不知耻的自恋,冷笑道:“你们是长得没脸见人,而我是江湖一帅哥,宝贝也是认人的。”
能将如此不着边际的话说的如此的淡然,如此的平静,如此的煞有其事,可见叶凡的自恋已经达到了令人发指的高度。
鬼王眼角明显在抽搐,紧握的双拳说明他被叶凡这句话刺激的不轻。
“今天你要是还能将东西拿走,以后我鬼王就承认你是江湖一帅哥。”鬼王不屑一顾的说道。
叶凡双眼微微眯起,犹如一条缝,眼角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意,他陡然转身朝那棵大树基本,鬼王也并非泛泛之辈,身形一晃,长剑一撩,一道剑芒已然由下至上朝叶凡的身后划去。
剑芒璀璨如流星星辰,迅疾如闪电,不到一个眨眼的时间,剑芒已然攻到叶凡身后,只要再递进一毫,就可以将叶凡的背心从颈椎处拉出一道长长如拉链般的伤口直到股沟处,那时候叶凡就可以理直气壮的高歌一首原创歌曲——断背菊花残。
说时迟那时快,叶凡后背像似长了眼睛一般,即使没有回头,却在千钧一发之际,脚步向左侧一晃,脚步变换的速度快的让人眼花缭乱,只隐约看到两道模糊的残影。
那一道璀璨的剑芒划过了叶凡留在上一个方位的残影,残影消散,剑芒划在树干上,划出一道深深的剑痕。
叶凡脚下千幻步伐全力施展,身形形同飘忽不定的鬼魅,即使是蒙面女也无法看出叶凡下一刻会出现在什么方位。
“千幻凌风步果然名不虚传,在他的脚下,其运用之高明似乎已经隐隐超过了当年的千幻郎君,光凭这套身法,他在面对江湖绝大多数高手时就已经立于不败之地了。”
蒙面女心中暗赞,却是以一种欣赏的目光去看待眼前的一切,并未有丝毫的嫉妒或者惊讶,高手看待另一个高手时,他们的眼里闪烁的光芒已经是惺惺相惜。
鬼王心中同样有此想法,只不过他却是表现出了讶然的神色,旋即取而代之的便是恼羞成怒,身形急闪,也不追击叶凡,猛冲向那颗大树。
手中锋利的宝剑急速挥舞,一道道剑芒纵横交错,交织成网,将大树周围三米内的范围都笼罩在剑芒之下,让叶凡无论在哪一个点出现,都将受到他剑芒的影响。
这是一个很无赖的打法,但却不失为一个可行的办法。
第254章 屠村
叶凡确实没有靠近树干,他猛然后退数步拉开许多距离,怒斥一声:“骂了隔壁的,仗着人多是吧,给老子等着,有种别走。”
说罢,陡然运起凌风步,飞身跃上一棵大树上,千幻凌风步八层白驹过隙发动,身形化作一道流光消逝,即便是蒙面女郎的眼力,也只能看到一道若有若无的残影。
在鬼王眼里,叶凡根本就如同凭空消失了一般,他根本不知道叶凡飞向了什么方向,速度之快,让鬼王都瞠目结舌,身手在鬼刹都排的上号的他,还是一次见识到如此惊世骇俗的轻功。
“自不量力。”鬼刹不屑的冷哼一声,区区江湖小辈也敢与鬼刹争锋,简直就是自取其辱,在他看来,已经被江湖中人神化的叶凡也不过如此。
他顿时得意非凡,可当走到树干旁,伸手向树干上被轰击出来的缺口时,脸色却是陡然变得铁青,转头看向蒙面女:“这棵树是实心的。”
实心的就代表树干里根本不可能藏东西,那么只有一个可能,蒙面女郎眼神闪烁着诧异:“被骗了?”
“你看到他往什么方向走的吗?”鬼王问。
“没有……”蒙面女摇头。
“最好没有……”鬼王冷然盯着蒙面女,蒙面女亦眼神淡然平静的盯着鬼王,满含秋水的眼眸里平缓而静怡,没有丝毫波澜。
许久,鬼王挥手,大声喝道:“给我屠村。”
叶凡施展千幻凌风步八层白驹过隙飞奔了约莫半分钟左右,体力消耗巨大,然而无与伦比的速度对身体胫骨的损伤更是显而易见。
白驹过隙可谓是千幻凌风步之中速度最突出的,但超绝的速度所带来的是同样巨大的消耗以及身体的超负荷。
“这群白痴,还真以为自己的计划有多高明呢,跟哥玩跟踪,简直就是在永纯面前抓咪咪,在王志翔面前玩淫~荡,在凤姐面前玩征婚,自不量力,哥五岁开始就跟踪。”
运起白驹过隙飞奔的叶凡速度简直快到了一个极致,一个起落数十米距离瞬间即过,视线里的场景已经变成一片模糊,甚至是空白的一片,很难看清楚周身的景物。
他不敢落在地上飞奔,地上的树木太多,七弯八拐,生怕一个不小心闹出光天化日之下为情所困男子演绎撞山自残的悲剧事件。
这一路上,他都是在树上飞奔,在树枝上借力,这样虽然不需要拐什么弯,但在如此惊世骇俗的速度之下,要把捏好借力点,又是一个不小的挑战。
飞奔了约莫四十秒之后,叶凡心想已经将那群人甩在后面了,便不再施展白驹过隙,以七层的蹑影追风飞奔,虽然速度及不上白驹过隙如此恐怖,但以这七层的蹑影追风便也足以笑傲江湖。
赶到西边一个山脚下时,妖异璀璨的让人心醉神迷但却如此短暂的残阳已经落下,天空换上了夜的帷幕,皎洁的月儿让施家寨彷如铺上了一层薄薄的柔柔的轻纱,那金黄田野,那高山流水,都是如此的梦幻。
找到那颗五人合抱的参天巨树,叶凡再一次经过十数次的失败之后,终于打出了四元凝气的一拳。
这颗号称铁树的参天巨树如同施常立上一次开打机关一般缓缓露出一个缺口,叶凡凑近一看,这颗铁树确实是暗藏玄机。
树干的一部分竟完全是空心的,而且树干表面不知加以了何种材料,叶凡试着用纯物理力量砸了一拳,树干竟是只掉下了几块残缺的树皮,一点损伤都没有。
没有闲情思考这颗铁树的来由,叶凡伸手进那个缺口,摸到一样东西,心下一喜,掏出来,在皎洁的月色下,竟是很难分辨手中捏着物体,在这种视线的条件下,倘若不是叶凡自己亲手拿着这件东西,他绝对看不出来。
“到手了,秉着人道主义,应该去跟施常立道个别。”叶凡心想,好歹咱也是有礼貌有素质的江湖败类,岂能拿了宝贝就一走了之,那样不符合他的风格。
开足马力奔向施家寨,片刻间,来到施家寨的边缘处,还未走进施家寨,一阵凉爽的秋风却已经吹袭过来,吹动着叶凡飘逸的白发,凌乱的有型。
“这味儿?”叶凡眉头紧皱,却是在以往清爽中带些泥土气息的风中闻到了一股很刺鼻的味道,血腥味……叶凡大惊,浓重的血腥味,他心中陡然一凛,预料到的最坏的情况,终还是发生了。
叶凡猛然飞奔进施家寨,很快,他看到了人,躺在血泊中的人,一名年轻的母亲躺在地上,袒露着一个**。
她旁边躺在一个待哺的婴儿,婴儿紧闭着双眼,幼小的身体被她母亲的血液染红了全身,婴儿的那白皙粉嫩的让人紧握就生怕会捏断的脖子,竟是被划开了一道伤口。
这道伤口细小,但在婴儿细小的脖子上,却显得如此的触目惊心,惨不忍睹,狰狞的相似一头狮子张开的血盆大口。
旁边躺着的是一个年轻的男人,男人手中拿着一根铁锹,这是他吃饭的家伙,他用来保护自己的妻儿,却是无能为力,最终被一剑刺透了心脏。
蹲下身抚摸着婴儿鼻息的叶凡心都在抽搐着,像似被人狠狠的紧握着,不断的用力抓紧,疼的他呼吸都有些苦难了。
他将年轻母亲的衣衫整理好,他年轻男人摆放在年轻母亲的身边,他将婴儿抱起放在年轻母亲的怀抱里,他将这一家三口重聚了。
他却流泪了。
再往前,是两个白发苍苍的的老夫妇,也许他们是这对年轻夫妇的父母,这个婴儿的爷爷奶奶。
也许他们只是一对年迈等待在施家寨这个与世隔绝的人间仙境安享天伦,也许他们只是吃饱了饭准备在屋外看看月亮,也许……可他们已经倒在血泊中,他们至死,都是面对面相望着,望着,望着陪伴自己走过一生相濡以沫的老伴,可他们终究没能安享天伦,反而在晚年遭遇到血光之灾。
叶凡无能力改变什么,他只能带着滔天的怒气走过这对老夫妇。
施家寨数十口人,他们也许在畅聊金秋的收成,他们也许在拉家常,他们也许在谈着羞涩的恋爱,他们也许在商讨着要个孩子的幸福生活,他们也许在缝补衣服,在洗碗打扫,他们都死了。
叶凡走进施常立的屋子,那个以德报怨对他关照有加的大丈夫,那个视施家寨如己命的顶天立地的大寨主,那个如牛护犊子般爱戴两个女儿的好父亲,他跪在地上,头低垂着,凌乱的长发遮掩了他的面目,咽喉处却还在滴着刺眼的鲜血,一滴,一滴落在地上。
“为什么总是发生这种事情……”叶凡低头喃喃自语,赤红的双眼却是迸射出让柔和月色都掩饰不了的阴寒毒辣。
他想起了叶家村的血案,他想起了叶家村那些喜欢斤斤计较,善于骂街却淳朴善良的村民,他想起了即使全世界都弃他,骂他,欺他,辱他,轻他,骗他惟独会爱他,鼓励他,信他,赞他的父母。
他自认为自己不是什么会见义勇为,行侠仗义,济世救人的大英雄,他不会心慈手软,他杀人不眨眼,他心狠手辣,他冷酷无情,但是他却从来没有杀害过任何一个普通的市民,他杀的,都是那些道貌岸然内心奸诈的该死的江湖败类。
“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