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宝青与岳景波哈哈大笑。
陆一平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大哥是好意,我倒也想与金枝成就绝配,可我有对象了。”
包宝青与岳景波相视一笑,这是推搪人惯用的一种方式, 虽说这套路有点俗,但屡试不爽。
金枝小脸胀的通红,猛地一摔杯子,“谁?哪个科的?你为什么不早说出来,你戏耍谁呢?”
“耍戏你了吗?你道你是谁呀!值得戏耍吗?”陆一平打个哈哈,“想给大伙一个惊喜而已。”
金枝一拍桌子,“要是凌花的话,那可真是你的惊喜啊!”金枝冲岳景波道:“是不?”
陆一平歪头道:“除了凌花,我就找不着对象是吧?难道不能是别人吗?”
金枝道:“你现在领到这来,让我看看这个人,我就死心了。”
陆一平站起来,“好吧,你们等着,我去领来与你们见个面,好象我在胡扯似的。不让你们见见她的庐山真面目,你们总觉我与凌花扯不清。”
陆一平说这话心中有底,知道易秀枝可帮他大忙。最近一段时间,大致每天晚上都在易秀枝办公室里玩扑克唠嗑,虽然没说出心思,但彼此关系在不断升温之中,大有水到渠成之势。易秀枝的心思他已熟透,她只是碍着凌花的不确定性而不说罢了。
陆一平也心知肚明,自己对易秀枝的向往超过凌花,正好利用这个机会向易秀枝表白,打个擦边球,还能把凌花的误解转嫁给金枝,不使凌花怨恨易秀枝,也不埋怨自己,同时化解岳景波的误会。如果易秀枝不想或不敢接受自己,也会同意逢场作戏的。
陆一平直奔招待处易秀枝办公室,知道她每天必在这里等他来,已成了习惯。
陆一平见易秀枝望着他,也没多言,劈头就问:“ 小枝,我想与你处对象,你愿意吗?”
太突然了,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易秀枝看看陆一平,不象喝醉酒的样子,这是怎么一回事?陆一平是真是假,弄不清了,望着陆一平有些呆。
易秀枝性情温顺不假,心里却有如火**,只是表达不出来。对陆一平的爱慕与日俱增,却迟迟不敢透露,怕伤了凌花的心。今日见陆一平这么直接问自己,不象平日那么嬉笑荒诞,心里立马慌慌的,不敢表态。“那凌花怎么办呢?”
“我在问你,你管凌花干什么?”陆一平望着易秀枝。
易秀枝低下头,羞怯怯地说:“那你决定呗!”
陆一平一把搂过易秀枝,“走,和我去公开这事。”
当陆一平搂着易秀枝的时候,易秀枝芳心甜醉,恍惚着就进了小食堂的单间。
三个人正焦急地等着,见陆一平与易秀枝进来,均感意外。
金枝脸现惊诧,仿佛见着了外星人,大睁着双眼,指着易秀枝,“你,你,你和陆一平处对象,真的吗?”
“是的”。易秀枝点头,然后娇羞依依地望向陆一平。
三个人看易秀枝模样,不是装出来的,深信不疑。
金枝一副要吃人状,紧盯着易秀枝,似有一口吞下之意。
易秀枝本就胆小,吓的直往陆一平怀里躲,但羞怯依然,用手紧紧地揽着陆一平的后腰。
陆一平一扒拉金枝,“疯狗呵!咬人怎么的?一边去,别吓着我家小枝。”让易秀枝坐下,“来,坐我身边。”
易秀枝冲包宝青、岳景波点点头坐下。
金枝沮丧地坐到椅子上,“真想不到,真想不到,竟是这个结果!你争我抢,竟然让一个‘蔫巴人’一声不响地捡了漏了。”
陆一平哈哈一笑,“你可别自我陶醉了,小枝谁的漏也没捡。我报到那天就和小枝一见钟情了,就你蒙在鼓里,还想撬小枝的墙角,哎呀, 说这话你也不嫌丢人,亏你脸皮厚!”
金枝气的一拍桌子,“陆一平,你真行!情场上的高手,我服了!”忿忿离去。
陆一平望着易秀枝,已有猴急之意,冲包宝青和岳景波道:“二位,即然你们已经知道怎么回事,我就告辞了,改日好好喝个痛快。 你们俩人有啥话就接着唠吧,我和小枝该去光明正大的浪漫了。”不等二人说什么,陆一平拥着易秀枝去了。
包宝青与岳景波面面相觑,真的没话可说,当一切真相大白的时候,岳景波只能怪自己道行浅了。
在小单间里,陆一平与易秀枝拥抱亲吻,相拥相抚。浪漫不同往日,尽情尽力,有些忘乎所以,肆无忌惮。
易秀枝甜美美地闭上一双含情的秀目,主动地把香舌送与陆一平,任由吸吮。
年轻的人,浮躁的心,**之下难免冲动。俩人欢趟爱河,共搏爱欲的浪潮。易秀枝初尝禁果,欠缺些经验,手忙脚乱且紧张,但还是让陆一平感受到了不同的欢畅感觉,搂着易秀枝不肯放手而尽情欢娱。
金枝早把此事告诉了凌花,凌花听后吃惊非小,但很快镇静了。她不恼陆一平,不恨易秀枝,他恨岳景波半路搅局,使陆一平改变了初衷。由于金枝的自以为是,当中赶驴赶马的搅混,才使陆一平转投易秀枝。也是自己过于自信,让金枝搅混进来,结果俩人双双淘汰出局。失望之余,趴在被窝里伤心了一回又一回。
陆一平与易秀枝经常在招待所小单间里幽会,凌花躲的老远,觉自己多余,跑到一边伤心不已,后来知陆一平与易秀枝已有肌肤之实,似乎已是板上钉钉的姻缘,失望至极则消沉,跑回家中不愿上班。
凌花的父亲受聘于华奇织业集团,在后勤当副个主任,有些势力,见凌花因对象一事烦恼,劝了多次不见起色,四下打点,很快就把凌花从庆塑总厂调到华奇集团。
凌花与陆一平、易秀枝惜惜一别,凌花祝福陆一平与易秀枝。
易秀枝拉着凌花的手问:“凌花,你不会恨我吧?”
凌花苦涩地一笑,“枝姐,人的命,天注定,该着我与陆一平无缘。我想,这当中的事,惟有你的陆一平才知道的。”
陆一平有些尴尬地笑笑,怎么能告诉凌花说自己喜欢易秀枝的丰满圆润之躯,不得意凌花“太平公主”之身呢!有些事,还是不说的好。常言道:隐秘人人有,不露是好手。
陆一平与易秀枝卿卿我我,亲亲热热,恩恩爱爱,和和美美, 欢情为乐,一扫寂寞。
易秀枝象个温顺的小羔羊,时常偎在陆一平怀中,呢呢喃喃,哄的陆一平常常把持不住,缠绵起来尽心呵护。
无论是心理上的安慰,还是生理上的刺激,令陆一平有新鲜的感觉与兴趣的不同,把旧日伤痛与失意掩盖住了。时尔捧着《推销员札记》吻上一吻,快乐地道:“我好快乐,但愿你也快乐。”时尔想起马小红、史俊英时突发奇思妙想。“我现在快乐似神仙,不知你们是否正神仙着,但愿有一天见面的时候,我好好调侃调侃你们不可。”然后拍拍屁股,用手捏个脆脆的响,“哈哈,有个女人真好!”
不觉间已到九月,易秀枝恋着陆一平欢不想家,陆一平恋着易秀枝乐不思家。
陆一平计划着先领易秀枝回红旗镇,去给父母过个话,再去易秀枝家中见易秀枝的父母,之后两家定一下结婚的日子,但因厂子局势正向着不好的方向发展,一拖再拖。
中、日谈判已彻底无望,庆塑总厂是上是下,市里与万达公司紧张地交涉着。工厂前途未卜,厂里如乱营一样,人心惶惶。
陆一平早已分析到了这个结果,心理准备充分,与易秀枝商量,静观其变,然后再下定夺。
易秀枝温顺听话,自然任由陆一平的安排。
陆一平见科员们心事重重,满面愁色,冲他们道:“此处不养爷,自有养爷处,没了庆塑总厂,你们还不活了呢!走,跟我踢足球去。”
陆一平正领着几个科员踢得正欢,六科科长付智雨招唤陆一平,说着有人找,陆一平忙回到科里。
在三科的办公室里,见到一对乡下老夫妻正等在那里。俩人都是四五十岁左右,穿着朴素,一脸饱经苍桑之色,言行举止保持着地道农民形象。男的自称是易秀枝的父亲易国梁,指着女的说是易秀枝的母亲范晓莲。
准岳父、岳母驾到,陆一平忙客气地让到自己办公室的沙发上,沏上香茶,敬上香烟。
易国梁拒绝抽烟,也不喝茶,苦着脸,看着陆一平问:“你叫陆一平?”
“是的。”陆一平回答。
“我们俩特意来找你的。”易国梁硬硬生生地道。
易国梁与范晓莲确实是特意来找陆一平的。
易秀枝家住西城区庆寨乡王五屯,与金枝同住一屯,都是庆塑总厂首批招工而来。易秀枝因貌美被分配到招待所,金枝因会画点画分到技术部当绘图员。由于王五屯与庆塑总厂较远,厂规又严,他们都按规定住宿在厂,每个月回家待上三天。现在厂里混乱,失了秩序,无人精心管理,各科室已呈树倒猢猴散之势,漫山放羊随便了。
金枝生陆一平与易秀枝的气,受不了包宝青与岳景波的讥笑,趁着混乱找清闲,扛一卷子绘图纸跑回王五屯,一待就是十几天。
金枝打扮得花里虎哨,妖冶做俏,背着画夹屯里屯外的乱逛,恰好碰见易秀枝的母亲范晓莲。
范晓莲看见金枝在屯中招摇,想起易秀枝有两个月没回家来,一打电话就说厂里忙,纳闷易秀枝忙什么呢。于是,向金枝打听易秀枝的事。
金枝鬼迷哈眼地看着范晓莲,不冷不热地说:“忙什么呢, 有什么可忙的,厂子马上就要黄了,你没见我吗,我这都忙回家来了。大家都闲的要死,就你家小枝忙着呢!”
范晓莲拉住金枝,“死丫头,给婶说明白了。”
金枝挣脱了范晓莲的手,“易秀枝正忙着处对象呢。”
易秀枝处对象了,这是个好事嘛!范晓莲喜形于色,“她对象咋样?不错吧?”
金枝惺惺作态,“咱可不敢乱说乱讲,她找的那个对象,……”金枝欲言又止,急忙忙走开,“你自个去打听打听吧。哎呀,别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