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夜花香月满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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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夜花香月满楼-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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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伺书伸手在我的臂上点了两下,先替我止了血。然后,他趁着护院去别处寻找我的工夫,带着我偷偷的来到了他的房内。
    粗粗地处理了一下伤口,我抬头却见伺书正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的一举一动。
    “许医官,现在你总可以告诉我为何夜闯城守府了吧?”
    我的脑子在路上早已转了无数个念头,此时听到伺书问我,我便说:“我今天遇上了一位姑娘,她托我把这个东西带给你!”
    说完,我从衣襟里摸出一个小布包,交给了伺书。伺书狐疑地看了我一眼。
    “既是如此,你尽可以明天托人带给我,为何深夜来此呢?”
    “那位姑娘千叮咛万嘱咐,千万不可告知别人,说她只相信你。”
    伺书仍是将信将疑:“既然她只相信我,却又为何把这东西交给了你?”
    伺书啊伺书,你可真是个好问宝宝,幸亏我事先已经想好了托词,不然可就真让你瞧出破绽了。于是我便向伺书编了一个故事:今天早上我去山神庙祈福时,遇到一位姑娘受了伤。我一时心软,便为她包扎伤口救了她。而她也将这小布包托付于我,然后便带伤离开了。
    伺书听完这个故事后,小心地打开了布包。待得他展开布包中的纸条一看,神色大变。他的脸上洋溢着无法言述的兴奋和激动。他一把抓住我,一叠连声地问我:“那位姑娘可是十四五岁左右?她是不是扎着两根麻花辫?她伤得可重?你可知她离开此地去了哪儿?”
    一股心酸涌上我的心头,我的眼泪几乎就要夺眶而出:伺书,你牵挂的南丫头就在你面前!可惜,她此刻不能认你!不仅如此,她还要欺骗于你。强抑住鼻头的酸涩,我故作不解地:“伺书兄弟,这位姑娘莫非就是你的故人。确如你所说,她扎着两根麻花辫,但我不知道她去了哪儿,她也没告诉我。”
    “她、、、”伺书又看了看那张纸:“就是我上次在酒馆中提到的那位姑娘。”伺书兴奋地在房内踱了两步:“我得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公子爷。公子爷要是知道了,可不知高兴成什么样子呢!”
    说罢,也不跟我打声招呼,就匆匆离开房间走了。
    我傻眼了:傻伺书,无论如何,你得先送我离开这城守府呀!难不成你要把我放在你房间里晾上一晚!
    我的担心是多余的。半个时辰后,伺书虽没有回来,却派了一个小厮送我回了医馆。
大胜
           大胜
    定业十四年冬,大楚王宫突生变故,大楚王刘天齐的异母弟弟刘天易突然发兵逼宫。集结在楚江江畔的大楚军队奉诏匆匆赶往大楚国都理阳,回途中却遭遇了突袭。而大楚王宫此时早已改朝换代,新君刘天易将国号改为开元,史称开元王。而开元王膝下爱女绮罗郡主摇身一变,成了绮罗公主。据说那绮罗公主年方十五,刚刚行了及笄礼。她生的端地是俏丽无比,出身高贵的她此时已成了众多王孙公子一心想要求娶的对象。
    大楚军队一退,驻守在葛州城的李守谦将军就率领十万大众浩浩荡荡地赶往汶阳城。
    行至山谷时,但见谷内烟雾缭绕,迷云阵阵。为防有变,李守谦下令军队停下歇息,只派了手下的一员副将率领五千兵马先行入了谷内探听虚实。那副将入了谷,见谷内静悄悄的,竟无一丝风吹草动的迹象。他大着胆子走出山谷后,发现并无伏兵,便派了人回去报告主将李守谦。
    得知谷内并无伏兵,李守谦便放心亲率大兵入了谷。行至半途,忽听轰隆一声巨响,不知什么东西炸了无数大石下山封住了他来时的路口。李守谦心知中计,但此时已无退路,便只能快马扬鞭,以期能走出另一个谷口。可是,令他失望的是,那个谷口亦被巨石封住。
    就在他惊慌失措之时,山顶上赫然出现了那脸带银白面具的望月公子。但见他手一挥,一群少年举起火把,纷纷往谷内扔。而谷内乱成一团的兵马不知又踩着了什么东西,轰隆隆的巨响声不断。一时间,山谷内火光冲天,血肉横飞,惨不忍睹。
    出了谷的那员副将在看到巨石封山时,也知自己大意中了计。他喊了手下的五千兵马,奋力想除去那大石。待得他入了谷,才发现那九万多兵马已被毁去大半。而主将李守谦身负重伤,被手下的亲兵拼死保护才留得一条性命。
    带着剩下那一万多兵马,那位副将心有余悸,仓皇逃往葛州。回头却见,那望月公子如天神般立在那山头,目注他逃去。
    当晚,汶阳城内喜气洋洋。大街小巷、酒馆内,均可见到觥筹交错的人群。大家都在议论纷纷,说那望月公子用兵如神。尤其是那个什么“火药”,威力可大得惊人呢!也不知望月公子是否得了神人相助,竟然连那么厉害的武器都可以制造出来!
    我坐在张记酒馆的一个小雅间里,听着外面众人的议论纷纷,心内既是高兴,又是担心。高兴的是,汶阳城的威胁已除;担心的是,火药的杀伤力这么大,要是柳大少以后滥用在战场上,岂不会害了许多无辜的生命!我这一步棋,也不知走的是对还是错!看来,唯有以后寻了机会,再行劝阻他罢!
    那日在张记酒馆喝酒,听到那少年说起可以引朝廷兵马入谷再行消灭的时候,我就想:朝廷兵马人多势众,即使设了伏,也不一定能灭掉多少兵马。而且如果是硬碰硬的话,还不一定谁能取胜。我起先想用阵法困住他们,不过若想困住这十万兵马,还不知得布多大的一个阵呢!然后,我就自然而然地想到了火药。
    那一段时间,我每天晚上都会偷偷地跑去城外松林里研制火药。我在药库里取了硝石和硫磺,再配上一些木炭,想要制成简单的黑火药。期间,因为比例的问题,我失败了许多次。后来,我终于成功地用少量的火药炸倒了一棵小树。
    担心伺书怀疑我,我便用纸条详细地写下了火药的配方和用途,并且在下面署上我的名字“江南”。目的呢,当然是为了防备伺书怀疑火药的威力。既然伺书在潜意识里已经把南丫头当成了一个足智多谋的女诸葛,那用她的名义写下这些他该不会生疑了罢!
    只是,我本想偷偷把这个送到伺书房里的,不料自己的工夫不到家,几乎就要被他发现,还平白地在臂上受了一枚袖箭。
    想到这里,我啜了一口小酒。酒入喉咙立时化做一条火龙,烧的我灼灼地痛。我不知道自己还能瞒着他们多久,只能抱着得过且过的心态来化解他们的一再试探。
    在我把纸条交给伺书的第二天,柳大少便亲自来了医馆寻我。彼时我的手臂受了伤,正靠在床上看一本志怪小说。看见他进来,我正欲起身行礼,他却挥手示意我继续躺着。在领导的面前可不能太随意,我还是坐起了身。
    冬日的阳光透过窗棂,投射在他修长的身躯上,使得他看起来更象是哪个来自幻境中的神灵。银白面具下他的眼睛亮如宝石,当那对宝石样的眼睛看向我时,我不由得心砰地一跳。看不清他的面容,我不知道他见到我发愣的样子会是什么表情,只听见他淡淡地问我:“听伺书说,那纸条是一位姑娘交给你的。”
    我仓促地点点头,心里却有一丝的慌乱。
    “她、、、果真是在山神庙出现的么?”
    我又点点头,不知为何不敢开口回答他的提问。
    “可是,”他话锋一转:“昨夜我去了山神庙,那里的庙祝说他几天前并未见过一位姑娘,更没有见到许医官、、、你!”
    “哦、、、”我心念速转间回答:“我起得很早,也没有见到庙祝,估计我去的时候庙祝还没有起吧!”
    “哦,”他惊讶地看了我一眼,却又转换了话题:“那位姑娘、、、曾在我爹爹那儿受了委屈才走的。当日他误听了别人的诬陷,故而、、、故而将她赶出了府。我事后得知,很是、、担忧她,也不知她是否会因此埋怨于我?”
    心头掠过一丝悸痛,我强作笑颜:“她知此事与你无关,必不会怪你!”
    “是吗?”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那她为何连见我一面也不愿,反而要不告而别呢?”
    心内暗叹了一口气,似乎我认识他以来他和我话说得最多的,便要数今日了:“这个,小人、、、亦不知,或许,她有难言之隐吧!”
    他清淡的目光扫了我手上的书一眼,然后突然问我:“许医官平时爱看什么书?”
    “志、、、”我几乎就要将“志怪小说”这四个字脱口而出,幸亏发现及时,我才咽下那出口一半的话:“至于书嘛,闲时常看些医书。”我目前的职业是医生,多看专业书籍有助于提高业务水平嘛!
    想到这里,我的心头泛过阵阵苦涩,杯中的琼浆玉液到了口里也化作了苦水。酒入愁肠愁更愁,就在我半醉半醒的时候,伺书挑帘走了进来,说是公子爷邀请我去参加庆功宴。
庆功
           庆功
    蜃楼海市落星雨,火树银花不夜天。
    汶阳城城守府的正门上挑着两盏大明角灯。伺书领着我进了府内,但见各个廊院皆挂了灯笼。府内丫鬟仆役来来往往,人声嘈杂,言笑晏晏,络绎不绝。
    进了厅内,除正对厅门的高座上坐着那高高在上的望月公子之外,底下两溜共摆了十来席,每一席旁设一几,几上摆着些小盆景或时鲜花卉,而席上则摆着各色酒菜和水果。
    伺书领了我在第一张桌旁坐定,我刚想着这是不是太儹越了,他却又匆匆离开了。待我抬头寻他时,见他正站在柳大少的背后,
    正当我坐立不安的时候,有人在我的身旁坐了下来。我一看可骇了一跳,这个人竟然是东方。东方在望月阁可是举足轻重的人物,他坐在这第一张桌子倒是名至实归。我一个小小医官,坐在这里算什么。伺书不是如此粗心的人,他此举到底是何用意?
    东方看到了我,举杯微笑着冲我打了个招呼。我忐忑不安地拿起身旁的那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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