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夜花香月满楼》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残夜花香月满楼- 第29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可、、、好些了?”他手里还拎着那湿淋淋的面巾,见我笑了,他才释然地一叹。
    我点了点头,抢过他手中的面巾,在盆子里搓洗了一下,拧干了,然后再在脸上抹了几下。突然,我想起一个问题:他是何时认出我的?他又如何认定我是江南而不是许青?
    见我目现疑问,他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戏謔:“你到城外去搬弄火药,可知蔡医官早已怀疑上你了。药房里库藏的那些硫磺和硝石一天天在减少,当真就无人发觉了么?你每晚鬼鬼祟祟地外出,他也都看在眼里。我叫蔡医官莫要声张,就是怕你、、、怕你又不告而别!再说,每次你心虚,总是不敢看我,你倒想想,你有多少次低头跟我说话来着?还有、、、”他没再继续说下去了。
    唉,想不到我自以为自己隐藏得天衣无缝,却不料人家早怀疑上我了!不过细想一下,我还真是露了不少破绽,就连伺书、、、恐怕也是早就怀疑上我了!
    “你可知,你走后的这三年,我、、、我、、、”他的眸子里染上了一抹痛苦:“你这个无情无义的傻丫头,明明已经找到了我,却还装作不认识我。我、、、就这么让你讨厌么?”
    我讨厌他么?起初我该是讨厌他的,讨厌他的高高在上,讨厌他的自以为是,讨厌他的高傲冷漠、、、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已经不再讨厌他了,反而会常常地担心他。在万阵谷的那三年,我想得最多的,便是他的安危、、、可是,我与他,可能么?
    看着他期待的目光,我不忍心地:“不,我不讨厌你!”
    我不讨厌你,可我不能接受你。我可以成为你的朋友,助你成就大业,我却不能成为你的、、、爱人!
断袖
           断袖
    那一夜之后,我便在城守府住了下来。其实我原本是想回医馆的,但当时那位大少爷凤目微眯,冷冷地说了一句:“你还要同那群臭男人天天呆在一块儿么?”唉,大少爷,莫要忘了,你自己不也是个臭男人么!
    我没有换回女装,仍旧戴上了那张面具,作了男人的打扮。我是想着我的头发还没长长,改了女装反而不伦不类。再说,我还真没想过该如何去面对过去那些相熟的朋友。柳大少曾问过我这三年的情况,我也只说自己从了一个游方郎中做师父。不知为何,我不想告诉他我曾被劫持,又去了万阵谷,还碰上了爹爹。我更不会告诉他,我已中了离魂之毒,已是无药可解了。
    为了能让我名正言顺地住在城守府,我的身份变了,成了柳大少的专属医官,类似于现代的私人医生,所以城守府的人仍是称我为“许医官”。
    几乎每晚,柳大少都会把我叫进书房,一边陪着他做事一边陪着他聊天。呃,我是不是有点象现代社会的“三陪”呢!可能因为身世的坎坷,他的防备心很强。这书房里,除了伺书和东方外,其余人都不许轻易靠近。当然,现在还得加上我了,我现在已是他信任的人了么?我该为此高兴,还是担忧呢!
    他放下身段,与我如朋友一般地相处,我才发觉他确实不是个很难相与的人。他的冷傲,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他自我保护的一种方式呢?我很好奇,他幼时曾遭逢什么样的巨变,才使他变成了现在这样的性格?
    我们每天交谈的话题很多变,有时事,有兵书,有阵法,有诗词,甚至还有音律。交谈中,我发现他学识广博,常常引经注典,把我给驳倒。他的思路也开阔,并不拘于一家之见,对我口中时常冒出的新名词也能接受,这倒颇有一些现代人的风范。我敢肯定的是,若他坐上那高位,必能成为一代明君。
    不过,令我纳闷的是,这段时间府里似常有人聚在一块儿,窃窃私语。有时见到我,就会马上避开,这其中就包括小莲。伺砚和伺墨现在已到其他地方去了,我倒是很少见到,我估计柳大少是让他们去兵营锻炼去了。我这人本来就是个大而化之的人,对于府里的这种奇怪现象,我一直未作他解。只是有次我问到了伺书,他支吾了半天却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
    直到有一次,当我再次与柳大少在书房里夜谈之时,有人破门而入,那人正是东方。前一段时间他有事外出了,今天才赶回来。东方的身后,跟着一位女孩,却是小莲。见我看她,小莲眼里闪过一丝恼意,遂低头掩了门。小莲什么时候对我产生意见了呢?我愣了一下,想起那日我曾当众“调戏”于她,怪道她见着我就不自在了。小莲啊小莲,你莫要恼我,等你以后知道我的身份就不会怪我了!
    东方进门之后看到我,神色有些怪怪的,然后冲我点点头:“许医官这么晚了,还在为子焕诊病么?”
    我张口结舌了半天,才答道:“没有啊,我正在与公子爷闲谈。”
    东方闻言,严肃地问我:“许医官今年贵庚?”
    我微一沉吟,便道:“过了年就十六了,还未行冠礼。”
    “许医官,”东方摆出了一副长者的姿态,语重心长的道:“这世间自古都是男女阴阳调和,男子就该、、、就该喜欢女子。许医官当日不是曾对小莲姑娘有好感么,你若有意,如今我倒愿意为你去保这个媒!”
    什么?东方巴巴地跑到这里来,不会只是想做个媒婆罢!我已隐约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于是我道:“东方先生,小人高堂俱不在这儿,是以还没有婚配的打算。倒是先生你,有事不防直说!”
    东方犹豫了一下,终于问我:“你每晚与子焕待在书房里,而且一呆就是大半夜,可知下人在背后议论你们什么吗?”
    啊,不会吧!古代的流言也有这么厉害吗!不过,东方,我可不是什么断袖,我是个货真价实如假包换的女儿家呀!想到这里,我不禁看向当事人之一——柳大少爷。他倒好,似笑非笑,神态悠然,似乎完全没有把东方的话听进耳朵里。
    他这置身事外的态度激怒了我,于是我没有回答东方的话,反而口不择言地问那位大少爷:“公子爷,你可有断袖之癖?”
    柳大少笑了,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东方:“若我说、、、有呢?”
    我感到脑门中有一根筋“崩”地扯了一下:这位大少爷,你在干什么,还嫌不够乱吗?可他似乎嫌给我的震动不够大,又笑道:“我很喜欢跟许医官呆在一块儿,并且总想跟你呆在一块儿,你说,这、、、可叫断袖之癖?”
    我的头“嗡”地一声,一个变成了两个大。东方则皱起了眉头,一下子看看我,一下子看看柳大少,似乎也不知该如何反应。想起前世男人们当中流行的一句名言:“我不是个随便的人,但我随便起来便不是人。”大少爷,你说这话也太随便了点罢!我不住地在心里安慰自己要淡定,要从容,终于我道:“先生,您放心。小人和公子爷并不曾有什么,我们天天在一起谈论的并非男女私情,你瞧——”
    我从桌上拿起我和柳大少刚刚画过的纸:“我们俩在琢磨这阵法该如何破解。”
    我们今晚确实是在商讨阵法。柳大少说我爹爹曾留下一个阵法给他,他尚未解出,故而拿出来两人一起商讨。爹爹会阵法,我是清楚的,只是他在给柳大少当先生时就曾教过这位大少爷列阵么!想起在柳家村的时候,曾有几次见到柳老爷深夜还陪着柳大少在爹爹那儿“开小灶”,当时我只当柳老爷望子成龙心切,却不想爹爹是另有他意。莫非爹爹当年就了解柳大少的身世并且知道他有那成就大业的雄心。可惜爹爹不在我的身边,不能解开我的疑惑、、、
    东方一看见那图纸,眼放奇光:“许医官也习过列阵?”
    说罢,也不等我回答,拿过那图纸便来看。那神情,那模样,活脱脱是另一个“白眉”。
    于是,城守府每晚的“二人行”变成了“三人行”。看得出,柳大少对此结果并不满意。不过我倒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单独面对这位大少爷让我颇有心理压力。现下倒好了,东方的加入减少了这位大少爷的一再试探。只是,我的心里,为何会有那么一点点的失落、、、
    当然,城守府闹出的我与柳大少是断袖的谣言也不攻自破了。果然流言止于智者。
春晚
           春晚
    大年夜我们是在军营里度过的。
    除了守城的士兵外,其余子弟兵营的士兵以及柳老爷从南郡带来的将士全都聚在那露天的营地里。柳老爷是两天前从南郡城赶到的汶阳城。将士们把许多张桌子摆成了环形,环形的中央用木板搭建了一个一人高的台子。而那桌子上都燃了烛火,烛火绵延了方圆几百米,远远望去,人仿佛置身在那天上的街市。
    第一次见到如此壮观的情景,我心潮澎湃,久久不能平静。
    即将开宴时,一个灰衣大汉跳上了台子。看来,他将会是今晚的司仪了。只是,我很好奇的是,古代没有麦克风,他如何让这么多的人都能听到他的声音呢?
    我的担心是多余的,自他一上台,全场便寂静无声。但见他清清嗓子,浑厚的声音犹如冲破乌云的日光,带了穿透力:“兄弟们,今晚公子爷将同我们一起,度过这大年夜、、、”
    我的耳膜被他的声音震得有点痛。这时一只手伸过来,握住了我的手,一股暖暖的气流冲入了我的四肢五骸。我感觉舒服多了,正想转头致谢,嘴唇碰上了一个软软的东西,却是柳大少的脸。我们俩同时愣了一下,脸上都有些不自在,随即我听到他说:“他用了内力,你未曾习武,承受不住!”
    他的声音低低的,带了一点磁性。我有点脸红,但愿这烛火不够亮,但愿这气氛够热烈,但愿没人发现我们。
    我偷偷瞟了一下四周,大家都紧盯着台上。我暗自吁了一口气,回头却见柳老爷和东方的眼睛都紧盯着我和柳大少相握的手。我轻咳一声,他们俩人的目光都躲闪着看到了台上。
    灰衣大汉说了一大堆很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