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夜花香月满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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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夜花香月满楼- 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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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传说毕竟是传说。”孟秋下了一个结论:“南南休要为此伤神。”
    我还是有些纠结,继续问道:“那历朝的王上来此祭山,所为又是什么呢!”
    老者但笑不语。
    孟秋看了我一眼,轻声道:“他们来此,莫过于做给老百姓看。”
    孟秋一语中的,他们无非是为为自己的江山稳固考虑。来了这里,说明他们重视这江山,重视这百姓。而这,也是那个人的目的吗、、、
    老者的声音缓缓响起:“今年,大秦王上是不能来此祭山了,听说主持这祭祀大典的只是一个当地的官员。”
    不知为何,听了老者这一句话,我暗暗松了一口气。这时,我们却又听见一个脆脆的声音响起:“婆婆,你怎么到处跑,我都找了你半天了!”
    婆婆?我和孟秋不解的看向那通往山下的小径。只见一个约莫十一、二岁,虎头虎脑的小男孩正气呼呼地朝我们走来。到了我们身前,他一眼也不看我们,只是径直盯着那老者看。
    而被称为婆婆的那位老者却笑出了声,那声音清脆悦耳,分明就是一个女子的:“小虎子,你太聪明了,婆婆每次藏起来都被你给找到了。罢了罢了,今儿婆婆乖乖跟你回去,再教你一样本事。”
喜讯
           喜讯
    天津流水波赤血,白骨相撑乱如麻。
    血色,一片血色,染红了战衣,染红了城池,也染红了天空。那无边无际的红把整个世界变成了修罗场。
    一身血衣的他转过身来,给了我一个极致残忍又极致妖异的笑:“我说过,你若离开我,我会恨你一辈子!”
    恨!这是他在报复我离开他么?可是为什么要恨我,逼我离开的不正是他么!柳老爷的话又一次在我的耳边响起:“他并不喜欢你,他一直是恨你的,与你在一起,只是为了要报复‘他’!”
    为了报复“他”,他就可以如此残忍么?那他与“他”又有何区别!
    无数白骨在冲我“桀桀”而笑,它们摇摇晃晃地朝我走了过来:“是你害了我们,还我们命来,还我们、、、命来!”
    我被惊出了一身冷汗,连忙摇头想逃跑,却发现自己根本抬不起脚。那些白骨已经摇晃至我的面前来。我吓得大叫了一声“不”,就醒了过来。
    “怎么了,南南?”孟秋的声音适时地响起,接着他点燃了桌上的一盏油灯。见我惊魂未定的样子,他关切地问了一句:“是不是做恶梦了?”
    我点了点头。
    孟秋扯过地铺上的一件外衣,披在身上,然后坐到了我的身边:“别怕,南南,老人们常说,梦境与现实相反,说不定我们这两天能遇上喜讯呢!”
    那日庙会过后,我和孟秋在秦山山脚的一户农家借宿了下来。因为我们得知了消息,说是毒君最近似是来了秦山。为了掩人耳目,离开梓北城后,孟秋又戴上了面具,不过这次他并没有改变眼睛的颜色,所以从外表看来他还是个蓝眼睛帅哥。他与我以兄妹相称,找了一户农家借宿。这户农家是一对年近三十的年轻夫妇,他们膝下还有一个八九岁的小女孩。小女孩聪明伶俐,很是招人喜欢。
    当初我们来借宿的时候,这对朴实的夫妇几乎是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不过后来那个女主人,我们称她为陈大嫂的,偷偷把我给拉到了一边:“你们是私奔出来的小情侣吧!”见我欲行分辩,她了然地笑着说:“看你的那个情哥哥对你呵护备至的样子,怎么可能是兄妹呢?放心吧,我和你陈大哥是过来人,不会多说什么的。你们只管在这儿住下来,只要生了娃娃家里就不会再阻拦了。到时候你们就再高高兴兴地回去,家里保准还会给你们办一桌喜酒!”
    这个陈大嫂倒是个心直口快的人,我一句话都还没说呢,她连娃娃都给提上了。我无奈地看了看孟秋,哪知他也正回过头来看我,我们俩愣了愣,都有些不好意思。
    待到听说我们俩只借宿一个房子时,陈大嫂就笑得更加暧昧了。没有办法,我只好告诉她我要再借一床铺盖,并且打算在墙边再开一张地铺。
    “我身患怪疾,夜间也需人照顾。听说梓北有个医术高明的高人,我们是特地寻来求医的。”
    陈大嫂看了看我的脸,点点头:“我说小姑娘年纪轻轻,怎么面色这么苍白,原来是患了病。不过我并未听说梓北有谁医术高明,只是常听我们花花说,她认识一个会使毒的、、、”
    花花是陈大嫂家那个聪明伶俐的小姑娘的名字,我一听心头大喜,顾不上礼貌,我打断了陈大嫂的话:“真的,花花可知道那个会使毒的住在哪儿?”
    陈大嫂诧异地看了看我:“他只是个十多岁的小男孩!”
    我颓然的叹了一口气:这毒君行走江湖几十年,绝不可能是个小男孩!
    陈大嫂接着道:“我想这十多岁的小男孩会使毒,不会是无师自通的罢,他应该有个师父,那他的师父肯定是个使毒的高手!”
    陈大嫂的话让我喜形于色,而我的当务之急就是唤来花花确认一下。于是陈大嫂马上叫来了花花,问她最近有没有见到那个小男孩。
    花花眨着她那双伶俐的大眼睛:“我今儿还见着他了,我们两个还约了明天在西峰的半山亭见面呢。”
    我好奇地问花花:“你们平时都玩些什么呢?”
    花花咬了咬下唇:“嗯,就是找花儿、草儿和树叶儿比赛。我们常常比谁找的东西多,谁认识的名字多。”
    “那,花花是不是经常赢呢?”我故意逗她。
    花花的脸红了,有些腼腆:“他赢的多。”见我眼含笑意,她急了:“他成天与那些草儿啊叶儿啊的在一起,自是懂得比我多。要是他与我比针线活儿,我定能胜他!”
    “那,明天你带姐姐去见他,行吗?”
    花花沉吟了一下:“姐姐,他不见其他人的。”
    “你瞒着他,我偷偷地去见他还不行么?”
    “他、、、会生气的。”小女孩真是固执地可爱。
    我想想,觉得不能打击小孩子对友谊的信任,便决定另想办法了。
    想到这里,我突地心一动:莫非我这两天真会遇上孟秋哥哥所说的喜讯。
    油灯发出毕剥毕剥的响声,许是油已经不够多了。果然,那枯黄的火苗晃动了一下,就灭了,屋内一时陷入了黑暗。
    “孟秋哥哥!”我试探地叫了一声。
    “嗯。”孟秋轻轻的应了一声。他的呼吸清浅而又绵长,在这幽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的清晰。
    突然想起一年前的那个大年夜,也是在这样寂静而又漆黑的夜里,那个天人少年第一次甜蜜而又生涩地吻了我。也就是在那一夜,我发现自己已无可救药地爱上了那个、、、少年!如今,物是人非,也不知那少年是否偶尔也会想起那个夜晚!该是不会的吧,他应该早把我给放下了吧!
    正胡思乱想中,那呼吸声却又有些急促了起来,似乎还在慢慢向我靠近。我忍不住闭上了眼,两滴酸涩的泪流了出来。
    呼吸声停顿了一下,然后是一声长长的叹息:“睡吧,南南!”
    眼泪流到了我的唇边,浸入我的口中,咸咸的,苦苦的。
比试
           比试
    通往秦山西峰的半山亭旁有一片松林,那里浓荫蔽日,环境非常清幽。偶尔风穿过那林间,松涛涌动,如吹弹丝竹,敲击金石,此起彼伏,令人不禁心旷神怡。
    从这片松林至山腰时,悄悄地探出了一个朱红的亭角,而那,便是半山亭了。
    辰时左右,亭中来了两个小小的人儿。他们一个是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他十一二岁左右,甚是可爱;另一个是个八九岁的下女孩,她眉眼尚未长开,但那双伶俐双目却极为讨喜。他们两人到了亭中之后,便把手上提着的布袋放下了。小男孩先把自己袋中的东西倒在亭内,却原来是一堆花草树叶。他信心十足地看着小女孩,示意她过来数。小女孩倒也没有迟疑,她走了过去,认真地数了起来,最后报了一个数字。
    之后,小女孩也把自己袋中的那堆东西倒在亭内的另一个角落,然后她也得意的示意小男孩过来数。小男孩先是诧异地看着那一大堆东西,接着也认真地数了起来。越数到最后,他便越惊奇,最后,他垂头丧气地报了一个数字。
    看来今天的比试是小女孩赢了。
    不过小男孩并没有丧气,他把自己收集起来的那堆花草树叶装入布袋,然后走向小女孩的那堆东西,拿起一样说了一个名字。小女孩也不示弱,她拿起另一样,高高地举起,似在努力地辨认,之后她也说了一个名字。
    就这样,那堆花草树叶越来越少,而他们的比试一直在进行。不过,令人奇怪的是,小女孩会经常拿起东西举到亭外,然后再说出了个名字。终于最后一朵花也被小女孩举起并说出了名字,小男孩的眉眼就垮了下来,似是受了极大的挫折。
    小女孩赢了之后并没有露出得意的神情,相反,她脸现内疚。傍着小男孩,她坐了下来,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纸包。她展开了纸包,那里面包着几块金黄的小点心。那小点心模样儿精致,看了都叫人眼馋。小女孩把点心送到小男孩的面前,见小男孩没有伸手来拿,就用了可怜巴巴的眼神看着小男孩。小男孩犹豫了一下,可能是没能抵制住美食的诱惑,也可能是见了小女孩的模样心软了,伸手拿了一块点心放入口中。
    晚春的阳光暖融融的,照在这两个小人儿的身上,透着温馨和闲适。
    点心吃完了,两个小家伙又聊了一会儿,然后依依不舍的告别了。
    接下来的几天,同样的一幕照常上演。小男孩越来越诧异,也越来越丧气。他不明白,以往每次几乎都是他赢,怎么这几日他都输了。而且让他奇怪的是,小女孩找到的东西,除了比他多出几样之外,其他的几乎是一模一样。
    这其中的玄妙,当然只有三个人懂。而这三个人,就是孟秋、花花和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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