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见他的。”
我摇了摇头,声音嘶哑地:“三殿下。事、、、已至此,我、、、见他何用?”
莫日根冷哼一声:“你知道就好,何大夫说你、、、只要好好服药,该是、、、该是没有大碍的。”
我强打起精神,对他道:“何大夫的方子对我是、、、没有用的,我这病、、、我自己清楚。你若真想我病好,我自己倒有一个方子。”
“你——”莫日根怀疑地看着我。
“我也曾师从‘白衣书生’,”我顿了顿,说了下去:“你若不信,可去问、、、孟秋哥哥。”
一天后,莫日根让我自己拟个方子。我想了想,写下了五味药:
青果,十二钱;锁阳,九钱;砂仁,九钱;守宫,十二钱;当归,九钱。
写完之后,我把笔一掷,气喘吁吁地躺到了床上,闭上眼睛前,我听到了莫日根的声音:“不要去库房取药,去医馆吧!”我就猜到他会去医馆,既然之前他都没叫太医来为我诊病,想是不欲露了风声,那他就更不会到王宫库房取药了。而这,正和了我的心意,但愿我的这张方子能让一些人看到。
我的病终于慢慢好了起来,这当然不是我开的那张方子的功效。那副药,我可是不敢喝的。我只是在赌,赌有人会见到我的方子,并且读懂那上面的意思。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我正坐在床头看一本书,而莫日根就踩着阳光进了我的房间。见我在看书,他这次倒是聪明地没问我在看什么了。他轻咳一声,我忙识趣地放下书本:“三殿下有何指教?”
“有人出十万两银子,想买下你的自由,你说我该不该答应?”他郑重其事地问我。
我的心开始不受控制地乱跳起来,但表面上我还是不动声色地:“三殿下,这可是一笔划算的买卖呢,我在这里不但要消耗你的粮食,还要时不时地气气你,卖了我,对你只会有好处!”
他淡淡地瞟了我一眼,语气中竟有一丝惆怅:“我以为除了我四弟之外,没人会对你感兴趣的,看来我错了。罢了,你的男人来接你了,你跟他走吧!”
我的男人?我正纳闷中,他轻轻一击掌,那满头银发的娄欢就带着寅儿出现在我的面前。一见到我,娄欢语带调侃地:“怎么,见到自己的男人,高兴得说不出话来了!”
我一口气呛在喉咙中,忍不住剧烈咳嗽起来。
“走吧。”他过来牵我。
我一掌拍开他的手,他见状嘿嘿笑了,然后低声在我的耳边:“你写下那方子,不就是让我带你走么,我可是花了十万两银子呢,做嫁妆也够了是不是?”
我的方子,只要有心人细看,就会明白:青锁萨仁宫,当归。
冲动
冲动
离开娜仁宫时,莫日根特地告诉我,孟秋哥哥已经答应了同娜木钟的婚事。怪不得他会那么好心地放了我,原来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不过,令我疑惑的是,他难道就不担心我找到孟秋哥哥再告知他真相么?
“别忘了你我的约定,娄公子!”莫日根不忘跟娄欢打了个招呼。
他们之间达成了什么约定?我好奇地看向娄欢,他眼神复杂地看了我一眼:“我答应过他,不再让你与、、、你的孟秋哥哥相见。”
他如何知道孟秋哥哥的名字的,我满心疑惑,然后便见到寅儿躲闪的目光。
“我可不可以、、、在你离开齐哈尔城之后再去见孟秋哥哥?”我试探着问他。
“不行!”他地目光中隐隐有了一丝痛苦:“这样吧,一年后、、、一年后我的事情有了一个了结,不用再与三王子有任何瓜葛,你、、、再去找你的孟秋哥哥,那时我亦不会再行阻拦了。”
一年后!一年后孟秋哥哥就已成为别人的夫君了。我有苦难言,心内如同打翻了五味瓶,什么滋味都有。
一进客栈,我便吩咐伙计帮我准备两坛好酒,送到我的房中来。娄欢欲行阻拦,我却冲他粲然一笑:“你救了我,我无以为报,以酒为谢如何?”
娄欢皱了皱眉头,无奈地点了点头。
两坛好酒,两只大碗,摆放在桌子上。寅儿被我遣回了他自己的房子,原因便是他年纪尚幼,不宜饮酒。离开我的房间时,寅儿愁眉苦脸,欲言又止,直至娄欢丢给他一个放心的眼神,他才磨磨蹭蹭地走了。
酒,果然是好酒,入口之后,清香绵甜,回味无穷。滑入肠中,却立时化作一滩苦水。我欲罢不能,唯有化苦涩为豪情,一口一口如喝水一般地灌下那一碗碗的酒。
“你、、、不能再喝了!”娄欢伸手拦住了我的碗。
“为何不能?”我大声质问着他,泪水却滚滚而下。我这一世,何其坎坷,与我有交集的两个男人都将娶他人为妻,而我却只能在暗处舔舐自己的伤口。我虽自诩洒脱,但还没有洒脱到这种地步。
“你、、、”娄欢重重地叹息一声,终是松开了手。
我举起碗,酒水和着泪水,全进了我的口中。
犹记得汶阳城的初夏夜,那个天人少年的铮铮誓言:“我若背叛了你,有如此瓦!”那份感情,那么决绝,使我误以为自己已找到了可以托付一生的良人了!谎言被拆穿后,虽然绝望,但每每忆及与他的一点一滴,仍是让我揪心不已。
原本以为自己已然心死,却不料孟秋的温柔体贴让我重燃了生活的希望。我甚至打算忘记以往种种,与他相依终老,但命运却又让我与这个男人又一次失之交臂。
为何,为何会如此!
我不知道自己到底喝了几碗酒,只觉得眼前的一切在慢慢地变得模糊。那个银发男人一下子变成了两个,一下子又变成了三个。
我嘻嘻地笑了起来:“娄欢,你会变魔术吗?”
是幻觉吗,娄欢怎么又变成了那天人少年?他的那双潋滟凤目正忧伤地看着我:“丫头,我终于找到你了!”
找到我了?他为何还要找我,我气不打一处来,伸拳打向他:“楼子焕,你这个可恶的家伙,你骗了我,我恨你!”
那天人少年似乎愣了愣,接着他用不可置信的声音问我:“你认识我,你知道我的名字?”
我咬牙切齿地:“烧成灰我也认识,你这个骗子!”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了?”迟疑的声音。
“你还说没骗过我,你明明是恨我的,却为何让所有的人都误以为你喜欢上了我。你为何要那么狠心,骗走了我的心却又一下毁灭了我所有的希望!”想起这一年来的委屈,我开始嚎啕大哭起来。
对面的人慌乱了,他伸手想拭去我的眼泪,而我却张口,狠狠地咬了他一口。
“孟秋哥哥,”我开始语无伦次了:“如今连你也不要我了,我该怎么办呢?我就这么让人讨厌,让人避之而不及吗?”
“你、、、怎可如此妄自菲薄!”对面的人伸出手来,搂住了我:“没有人讨厌你,也没有人嫌弃你!”
“没有吗?”我哀哀地抓住他的手臂。
“没有!”斩钉截铁的回答,接着一个柔软的东西覆上了我的唇。
“是你吗,子焕?”迷迷糊糊中,我不忘问他。
“嗯。”有人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随即他开始辗转吮吸我的唇瓣。意识如蒸腾在空气中那淡淡的龙涎香,若有似无地盘旋在我脑海中。是他啊!那熟悉的味道,那温柔却生涩的碰触。我的心化成了水,绵绵徜徉于这一室的馨香之中。
沉沦吧,即使没有明天,我也甘愿沉沦下去!
于是我闭上眼,细细地享受那令人心折的感觉。
烛火,灭了;纱帐,无言地放下;漫空飞舞的银发如同月华,恣意张扬着它的美;黑发与银发交缠在一起,如同那一对交缠着的人儿;夜,还在继续、、、
果然冲动是魔鬼,宿醉加上纵欲的结果便是第二天的浑身酸疼。
早上刚醒的时候,我感觉鼻尖处痒痒的。睁眼一看,那个银发男人正用他的一缕头发在轻轻地撩拨着我的鼻子。
见我醒了,他低笑出声:“醒了?”
他的语气带着几分亲昵,仿佛我们已经是生活多年的老夫老妻了,可事实上我们认识还不到一个月。我的心里泛过一阵酸楚,为自己昨夜的荒唐,我怎么竟然在这男尊女卑的古代社会玩起了一夜情!这样下来,我就更无可能与那两个男人当中的任何一个有牵扯了。我闭上眼,悔恨的泪水就这样缓缓流下我的面颊。
“你后悔了!”一只手伸过来,轻轻拂过我的脸颊。我被他说中了痛处,慌乱中想把他的手推开。不防他叫了一声“哎哟”,我睁眼一看,见他正在揉捏着一只手。怎么回事,我刚才并没有怎么用力呀!他把手伸到我的面前,委屈地:“你瞧,这是你昨夜咬的。”一个大男人,用上了小男孩似的调皮和无赖的语气,竟然不让人觉得别扭。
我细细一瞧,发现那莹白如玉的手背上确实留下了几个深深的牙印。这、、、真是我咬的?
“你昨夜、、、真的很狂野,不过,我、、、喜欢!”他的声音带了几分喑哑和挑逗。
我全身的血腾地一下全涌到了脸上。
协议
协议
我前世有个朋友,她在读大学的时候,找了一个自己爱的男人谈了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大学毕业参加工作之后,又找了一个爱自己的男人过了一段尚算甜蜜的时光。不过,让我们大跌眼镜的是,她最后找了一个比她大二十岁的男人结了婚。当我问她原因时,她笑了:“我爱过,也尝过被爱的滋味,这两样都让我身心疲惫。生活嘛,最后都得归于平淡。他有钱,我年轻,我们两人各取所需,不用担心会伤害对方,有何不好?”
彼时我与我的男友正处于热恋当中,对她的这番言论,我不置可否。
可是现在,当我在这古代处于进退两难的境地时,却突然想起了她的话。娄欢在那天早上便要求我跟他离开齐哈尔,关键时刻我的脑中竟然浮现出一句经典台词:Tobe,orn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