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间房没有好处也没有坏处,所以选它落。”楚楚很爽快地回答,眼睛却很奇怪的看着我,仿佛我不知道很傻似的。
“哦,明白了。”我点点头,恍然大悟参透玄机的样子。“你还以为你在做数学选择题呢,三选一,排除两个错误答案剩下的就是正确的。”
“难道不是吗?”楚楚反问一句,盛气凌人自信满满的样子。我本来又想补她一句要是全错怎么办,觉得跟她抬杆没趣。因为到头来每次承认失败的都是我。谁叫我喜欢她呢。
“就听你的,住中间。”我抛她个媚眼,赞许的样子。这也是逼不得已的,否则将来她出是什么问题一定把过错推我身上,说我选房没选好撞煞气连累了她。
就说前几天吧。在哎呀呀她看中一款手机挂饰,拿手里打死不肯放,死命嚷着要我买给她。我觉得她手机挂饰挺多的,都堆一抽屉了,买了看几天往抽屉一扔又不要了,浪费钱。于是没买。结果走出店门不远就发现皮夹不知掉哪了。她说这就是没给她买手机挂饰的报应。寒心哪。
还有一次,她大清早的打我电话要我去市中心找一女乞丐送点钱,还解释昨晚梦见观音姐姐指点迷津,要我散财消灾。我一听乐了,说你别听错了,观音姐姐是叫你告诉我去舞厅找个女的散点钱吧。楚楚在电话里恶狠狠的说,你敢。你这人怎么这样,叫你随便找个女乞丐积点阴德就有这么困难。我这是为谁啊,还不是怕你吃饭被饭堵出门被车撞吗。你看看这小女人还为我着想,分明咒我早点死好重新换个男朋友。最后我无可奈何被迫跑去市中心。我当然不会当散财童子,去散步还差不多。可是楚楚嘴巴还真毒,回来路上我就被车撞了。你说这邪门不邪门。幸好只是擦破点皮,不然真见马克思估计楚楚会内疚一辈子。
不过,女人就是能够没理由找理由,这是她们的天赋,男人是学不会的。她楚楚泪眼汪汪的看着我手上的伤口还敢质问我,不是叫你多给点钱吗?如果多给了这车就撞别人身上了。嘿,这话多希奇。敢情我自己当乞丐天天蹲天桥拿一破瓷碗乞讨就能长命百岁成人精了。
第3章
“龙磊,这么大的房子我一个人住是不是太浪费了?学校不还说住房危机吗,要不楚楚你也搬进来一起住。反正迟早要住一块的。”话还没说完我脸上就着了楚楚的粉拳。她说你想得美,谁说了要嫁给你。
“这个问题你别担心,另外两间房已经有人跟我姑妈租定了,连租金都交她老人家手里了。估计过不了几天那人就会搬来。”
晚上,躺在我柔软的大床上,居然觉得有点累。今天搬东西太多了,腰酸背痛差点脚抽筋。我忽然想起我们六君子寝室剩下那五君子,不知道他们现在在干什么?一定是躺床上谈论女人或者篮球。以前我们六君子每天晚上都离不开这两个话题的。记得有一天晚上不知怎么谈到了各自的梦中情人。室友小胖说他的梦中情人是玛利连。梦露。我们一齐大笑,就是那个双手挡裙子异常性感妩媚的好莱坞明星。可惜她死了。室友阿牛说他的梦中情人是舒淇。他喜欢她性感的嘴唇。我说我没有梦中情人,只要那个女人对我好能互相爱着对方就OK了。他们都说我是个现实主义者。我希望我是。
大清早的,我还没睡醒楚楚就打电话过来,她说:“苏通,还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什么日子?情人节?”
“不是。再猜?”
“你生日。”
“也不是。再猜。还有最后一次机会哦。”
我想想。我生日还没到,南昌起义也不是今天,七七事变更不可能。“哦,我知道了。你,那个来了。”
“痞子,你思想怎么那么肮脏啊。今天可是我们去年相遇的日子。”
其实我早就知道了,故意不说,让她着急。女人就是喜欢记这些日子,什么她的生日啊,哪天相遇邂逅拉,哪天你第一次吻了她拉,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她全记着。然后她会在某天莫名其妙而又十分严肃地问你这些日子。你能说出来证明你还爱她,不能说出来那恭喜你,你惨了。她一定会把眼泪鼻涕全抹你身上,还要你哄她开心为止。否则你永远没有安宁的日子。
“我们哪天不相遇啊,只是不相睡而已。”我还装糊涂。
“苏通,你再跟我装糊涂小心我真生气。”
唉,明知道我装还要我说出来给你惊喜,做人这么虚伪,多累啊。
“好拉,不装了。今晚蓝月亮见吧。”说完挂了电话,我继续我的睡眠。
楚楚是那种没心没肺大大咧咧的女人。我会和她成为男女朋友完全是个意外。我记得意外是这样发生的。
我们学校有个人工湖叫风雨湖,面积挺大的。湖里不仅种满了荷花还养了很多鱼。湖面甚至还有一只小木船。我怀疑是用来捞死鱼的。如果你站远处往湖里一看,嘿,湖面波光粼粼水花清澈的样子,不仔细看你还以为到了是什么仙女湖。其实这些全都是假像。等你走近了去看,你就会发现湖水污染很严重,绝对属于磷元素重金属超标那种。湖面还终年漂着各种白色塑料袋和卫生巾。空气是浓得散不开的大便味。估摸着蝴蝶飞这儿也直往下坠。
记得有一次我们化学老师上课时还特别悲痛的给我们讲解了湖水是怎样变坏的。原来,学校做实验用过的硫酸硝酸经下水道全排这儿来了。难怪我看湖里的鱼全都体无完肤鱼鳞脱落。起先我还以为是鱼儿集体患皮肤藓了,经他老先生这么一介绍,我全明白了,原来是酸性太强腐蚀的。
这样一个对不起观众的地儿偏偏成了那些痴男怨女谈情说爱的圣地,你说怪不怪。我很不理解那些智商为零还自诩为天才的狗男女为什么平常路过风雨湖捂鼻捧心的西施样,然而一旦坠入爱河就似乎重感冒发高烧鼻子堵塞了,天天晚上手拉手卿卿我我在湖边散步。恨不得死了都葬这儿。你说怪不怪,怪不怪啊。
更怪异的是有一天晚上我居然也出现在风雨湖边。我没有约会也没有脑子进水生锈,脑子生锈的是龙磊。这小子一个电话把我从图书馆里的书生意气拉到了目光迷离肉欲横行的风雨湖边。龙磊说有急事找我,要我去湖边的青石板凳上等他。我琢磨着这小子另一个春天又到来了,想要我替他写一封惊天地泣鬼神的情书。
以前为了替他顺利追到女生打动她们柔软的心灵,我可是把情书当家庭作业写,一封接一封。虽说有些文字看的我自己都一身鸡皮疙瘩,但是换来的是龙磊爱情上的春风得意,值。况且龙磊也够意思,一封情书五十块,搞的跟某个杂志社为我开了专栏写作一样。所以我常常说龙磊是我的再生父母。
我坐在青石板凳上酝酿感情,准备龙磊一来就朝他整一句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因为我爱你爱的深沉。保管能把他吓个半死,以为碰到个表白的玻璃。可是半小时过去了,我酝酿的感情全变成屁放出来了还是没看见龙磊那畸形又熟悉的身影。相反,我一人坐板凳上倒引起了那些缠绵野鸳鸯的注意。他们一个个躲在暗处两眼放光往我这瞟。我猜测他们以为我遭遇失恋想不开决定跳湖自杀来着。于是,我朝他们吼了一句,“看什么看,没见过跳湖自杀的。”结果这句话赢来了他们同情的目光。我忽然想起鲁迅叔叔《药》里面那些被无形的手拉长的鸭脖子,而我就是那即将被砍头的人。
呸,这比喻太不恰当了。呸呸。
正当我坐在那顾影自怜时我收到了龙磊的短信。他说,“苏通,我忽然有事不能去了,你还是先回吧。”我看见这条短信就来火,你龙磊大爷。平时你呼风唤雨我管不着,可你也不能把我当猴耍。你一个电话我就屁颠屁颠的赶这来等你半个小时,然后你一条短信就打发我回去,你还真当你是我爸妈了。
我正在气头上,忽然听见湖里传来救命的呼喊声。一女的不知怎么掉湖里了。当时我脑海里闪过的第一件事就是这女的完了。
第4章
我记得龙磊曾经跟我讲过一个故事,说一只孔雀想从风雨湖这边飞到岸那边去,结果飞半途飞不动掉湖里了。等孔雀挣扎着从湖里爬上岸时,全身的孔雀毛掉光了。这时一只鸡朝哆嗦发抖的孔雀走来。鸡对孔雀说:“兄弟,掉湖里游泳了吧,洗的挺干净的。”孔雀气愤地说:“谁跟你是兄弟,我是孔雀你是鸡。”鸡说:“你小子看清楚了,我也是孔雀。去年不小心掉湖里,直到现在毛还没长全。”这个故事充分证明了风雨湖的水质危险到什么程度。所以,由此及彼,那个正在呼救的女人等下上岸来指不定衣服全被湖水腐蚀掉了,只剩下一雪白的侗体。哇,想到这里我就怒气全消口水直流。
我站在石板凳上,等着哪路英雄好汉跳湖里救美,然后齐刷刷光溜溜上来。接着我就脱下我的衣服披那女人身上,免得那些色鬼有机可成。给她披衣服的时候我自己可以顺便瞟几眼。
可是天杀的,那落水女人在湖里呻吟呼救了半天居然没一个人下水去营救。这世道,唉,这人心哪。
我听那女人呼声已经渐渐弱了,看来撑不了多久。于是我纵身一跃,从石板凳上跳地上。我哆嗦着脱掉衣服。我本来还打算脱掉裤子只穿一条卡通三角小内裤才下湖展开营救工作的。可是忽然之间湖里就一片寂静了。糟糕,那女人沉下去了,我想。管不了这么多了,我没脱裤子就跳进湖里朝那女人奋力游去。我发现湖水真他妈黏稠真他妈臭。
等我靠近那女人才发现她还没有沉氯ィ皇巧舷赂〕料裰挥闫N疑斐鲇沂直ё∷笫秩ο虬侗呋V沼诎阉壬侠戳恕0⒚滞臃穑热艘幻ぴ炱呒陡⊥馈I圃丈圃铡?lt;BR>;
不用说大家已经知道了,这个可怜的落水女人就是楚楚。
第二天,楚楚打扮的花枝招展来我们寝室找我,说请我吃饭以报答昨晚救命之恩。我没在楚楚的柔声细语下坚守住革命的阵地,晕晕沉沉的就跟着她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