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怎么不喝了？”施珍娜黑色的眼珠子直落在雪飞鸿的脸上，似乎在寻找着答案。
雪飞鸿心虚的移开目光，将话题一挑：“你吃饱了吗，我送你回家吧。”一个月的时间虽然不长，但却可以改变很多东西，握着手里的咖啡杯，想着前些日子晚上的红茶，又是一股空旷袭染心头。
“飞鸿，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好，你要赶我走。”施珍娜嘟嚷着嘴，十分委屈的将雪飞鸿抱住。
但觉心头一热，声音还是那个声音，人还是那个人，明明是爱的，可是为什么却感觉有了距离，低眉看着施珍娜已经淌着泪的脸，雪飞鸿轻声安慰道：“没有，你做的很好，只是我现在毕竟没有离婚，所以我们还不能在一起。”明知道借口有多么无力，却还是抬了出来。
“那你们就离婚啊，对了，她今天走的时候有话让我带给你。”
雪飞鸿混身一怔：“你们碰面了？”
施珍娜点点头，脸在雪飞鸿的身上轻轻的蹭着，细声软语的说道：“她说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你，她也从来都没有爱过你，还说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一厢情愿，像你这样的男人根本不值得她爱。”
明知道是事实，可是通过言语的传达，却仍旧是那样的，五指握拳，却无处发泄。
“飞鸿，你爱我吗？”两手勾住雪飞鸿的脖子，眉眼对上他的俊目，问得很是认真。
雪飞鸿略有所思，然后点点头，那么多年的感情，四年的等待，如果不是爱，怎么也说不过去，曾经那些美好的记忆再次被翻阅出来。
“既然你还爱我，那为什么不和她离婚呢？”施珍娜趁热打铁。
“因为不想让她好过。”雪飞鸿愤愤的从唇间吐出这几个字。
“可是飞鸿，我现在心里也不好过，为了我，你能不能把这婚给离了？”施珍娜掂起脚尖轻轻的吻着雪飞鸿的唇角。
“珍娜，如果你真的爱我，就不要逼我，你不是说过你并不在乎这些吗？难道你忘记了，还是你先前说的只是空话？”
施珍娜也不回答，五指将自己的衣服解开：“飞鸿，我不在乎你是否结婚，但是我在乎你心里有没有我，既然你怀疑我的真心，那今晚我就把自己给你。”
雪飞鸿立刻捉住了施珍娜的手，拢了拢她的长发：“好了，别闹了，我相信你，既然你不想回去，那就留下来吧，晚上我还有工作要忙，你早点休息。”说完在她的额上留下一个浅吻，只身上了楼。
望着雪飞鸿的背影，施珍娜全身僵在原地，尽管刚才的动作依然是温柔的，但是里面有几分热，几分凉施珍娜却是了然，虽然心里不好受，但是她不会就这么认输，近水楼台先得月，只要和他共处一室，那么她一定会有办法让许莹莹彻底的从他的记忆里清除，更何况他们还有一段抹不去的历史……
许莹莹住到了一家星级宾馆休息了几天，身上的痕迹渐渐的浅了一些，许莹莹便决定着手处理他和雪飞鸿之间的关系。
思考了良久，许莹莹决定先用君子的办法试试看，如果不行那就只有使她的小人招数，于是拿起手机拨通了曾帆的电话。
之所以找曾帆是因为他是法律系出身，曾经在国立大学也算小有名气，而且现在有自己的律师事务所。据说当年他的父亲曾林国就是法律系的高材生，只是后来阴错阳差的投身教育事业，所以曾帆也算是子圆父梦。
第八十九章 ：最后的尊严
“莹莹，什么事？”曾林国的声音比起以往显得疏离了一些。
许莹莹倒并没有在意：“曾帆哥哥，你现在有空吗，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什么事？”
“可以面谈吗？”许莹莹知道这事在电话里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
电话那头犹豫了一会：“好，我去接你吧。”
“我这不方便，你定个地点。我去找你就成。”
“晨漳路步行街的星巴克怎么样？”
“行，那呆会见。”收线，换了身简易的装扮就前往预定地点。
清一色的白色，与落地窗外投入的秋光交相辉映，敞亮的空间里飘着优美的曲子加上淡淡的咖啡香，很是舒心宜人。
许莹莹一推开门，就看见一身浅黄色休闲服的曾帆坐在东南角的位置，神色黯然，右手拿着调羹有一下没有下的搅拌着咖啡。
“曾帆哥哥，你没事吧？”许莹莹面上露出关心之色，在她的印象中，曾帆一直都是阳光的，温和的，从来也没见过如此阴郁的他。
“哦，你来了，坐吧，我帮你要了一杯拿铁。”曾帆收回了神，指着对面的位置，眼睛里有藏不住的忧伤，这段时间他一直在沉浸在自责之中，如果不是他自作聪明，急于求成，也不会弄成这个局面。
“谢谢。”许莹莹放下包与曾帆正坐着，但脸色的苍白与憔悴却难以掩盖。
看着这样子的许莹莹，曾帆的心头立刻泛起一丝心疼：“莹莹，你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要不要去医院？”
“我没事，不用担心。”说罢便从包里取出一份文件递给曾帆：“曾帆哥哥，这是我拟好的离婚协议书，你是学这块的，看还有没有什么需要修改的。”
听到‘离婚协议书’五个字，曾帆面上即刻镶上一抹吃惊，进而又变得柔和，似乎还有一丝喜悦从中一闪而过，但立刻又被掩饰起来来：“莹莹，你是说你想和飞鸿离婚？”
许莹莹苦笑了一番，慢摇着手里的勺子，将自己和雪飞鸿之间的事情说了个大概，最保留了他对她施暴那一段，语气平和，面色平静，没有丝毫的起伏，仿佛说的是别人的故事一般。
听完许莹莹的讲述，曾帆深叹了口气，不知道是为她的遭遇不平，还是解下了自己心头的包袱。
“曾帆哥哥，你可不可以帮我在你的律师事务所请一名好一点的律师，我本来打算回新加坡的，但是这件事不能这么吊着，所以得麻烦你了。”
“我们所里最好的律师不就在你面前吗，这件事就交给我吧，我会努力说服飞鸿的，只是听你刚才所说，事情可能没有相像中的那么简单，所以你还得有另外的计划。”曾帆虽然心下暗喜，但是雪飞鸿的脾气他还是清楚的，一旦他决定的事情，那是九牛难撼，就算是朋友他也定然不会卖他这个面子。
许莹莹点点头：“我有准备，如果实在不行，也只得用那个办法了。”端起咖啡轻轻的抿了一口，继而又放下，其实她心里是知道结果的，只是有一分希望，她就会把握一分。
曾帆将协议书拿在手里，眼睛正对上许莹莹：“莹莹，你现在住哪？”他知道她先前不肯去找叶科，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就更不可能去找他。
“一个朋友那里。”许莹莹轻描淡写的说道，她自然不会告诉曾帆她和雪飞鸿住一起。
“如果觉得不方便，我为你安排住处吧。”曾帆有自己的打算，想来这是个非常不错的机会。
许莹莹摇摇头：“不必了，把这事办完我就回去了。”其实不想换住处还有一个原因就是防止雪飞鸿找到自己。
知道她的性子，所以曾帆也没有再执意，只要她不是和雪飞鸿在一起就好：“那你自己多小心，有什么事情一定要记得给我打电话，我现在就去找飞鸿，你等我消息，随时联系。”曾帆似乎比许莹莹还要迫不及待。
“好。”
金都大厦十八楼，雪飞鸿正阅览着一份文件，可总是集中不起精神，神色有些恍惚。
“飞鸿，你怎么了？”施珍娜将一杯热水递给雪飞鸿，这几天她一直陪在雪飞鸿的左右，打理着他的生活和工作，俨然一副全职女友的样子。
“没事。”淡淡的语气，带着点点忧郁，他一直在等待着许莹莹出招，这一个多月的时间，他对她虽然谈不了非常了解，但他能够肯定，她一定不会离开d城，定然会来找他，只是究竟会用怎样的方式，他在期待，同时也有担心。
“副总，曾帆先生说有事找你。”内线传来前台的声音。
“让他上来。”雪飞鸿正了正身子，两手合十放在办公桌上，弯起唇角，明白该来的终于来了。
曾帆进到办公室里，目光微微的从施珍娜身上一扫，浅浅一笑：“珍娜，好久不见。”平淡的语气，却夹着一丝不易觉察的欢快，雪飞鸿如今旧爱重现，自然是尔侬我侬，有施珍娜在，事情应该好办多了。
“好久不见。”说完递给曾帆一杯水，但并没有出门的意思。
“找我什么事？”雪飞鸿单刀直入，明知故问。
曾帆见雪飞鸿并没有支开施珍娜的意思，以为他是想好了，所以他也就打开天窗明着来，随即将离婚协议书放在了雪飞鸿的面前，一副律师的口气：“这是莹莹拟定的，里面的条款很清楚，你的资产她一分不要，而且那个项目的方案可以无条件让出，只要你签字就可以。”
听到这话，施珍娜心下一阵激动，目不转睛的盯着桌面上那薄薄的几页纸。
雪飞鸿只瞟了封面上五个黑体字，没有说话，然后将眼皮抬起，接着伸出去将离婚协议书拿在手里，继而就听到“咔嚓”两声，纸页分成四份。
“飞鸿你……”曾帆话还没有说完，雪飞鸿就将他打断：“曾律师，麻烦转告你的当事人，如果她不怕浪费纸张尽管再多拟几份，这点时间我还是有的，不好意思，我现在有工作要做，珍娜送客。”完全没有给宋词凡任何辩驳的机会就埋下头又看起文件来。
施珍娜看着那分裂的碎片，紧咬着嘴唇没有再说话，心里如剜肉一般的疼，但是高傲如她，她绝对不会这么认输的，于是淡冷的对上曾帆：“你请。”
一记闭门羹就这么把曾帆打发了，他的好口才和朋友关系完全没有用武之地，但是他知道现在不是恼怒的时候，也知道就算是自己当时苦口婆心劝说雪飞鸿，他也断然不会改变主意，所以只得一五一十的将结果告诉了许莹莹。
第九十章 ：物是人非
这样的答案自然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挂了曾帆的电话，许莹莹深吸了一口气，本来打算用君子的办法解决，看来唯今之计只得小人一回了，反正她也不是男人，这样做也算不得丢脸，想着，便一个电话呼了出去……
接到许莹莹电话的时候黄玉玲正好下班。“莹莹，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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