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找你有点事!”我说。
“什么事?”
“我看上新娘的伴娘了。你给我帮个忙;把她拉到最后再吃席如何?”
他听了后对我审视了半天;然后说:“你小子不是不想找女朋友吗?”
“我主意改变了;这个女孩我一定要搞到!”
“你这回看准了?”
“没问题!只要把这妞搞到手;我一定加入拳手行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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拳手指的是拳击手;我们这些朋友把结婚叫做上拳击台;新郎新娘就是两位拳手;婚礼的锣一鸣响;从此两个人就开始永无休止地拳打脚踢;当然少不了破口大骂;直到某一方落败下了拳台为止;拳手的日子才算结束。
我一直在嘲笑那些猴急的朋友摩拳擦掌跃跃欲试要上拳台的心态;自己身体没有锻炼好就想上台给对方一记重拳;其结果必定是全军覆没;没有一个能吃得住对方细水长流的太极拳法;我那些朋友几乎都是在一年后就跑到我身边对我说:“海涛;我真后悔当初没有听你的劝告上了贼船。现在我已是身不由己;有劲没地方使;那婆娘现在动用了索命梵音;天天在我耳边念它几十遍;快要把我的骨头都念酥了。海涛;快给兄弟出个主意;教我个化解招数;否则我是苦海难渡了。”
我能给这些可怜的人出什么主意;我每次送走一个朋友踏上不归路的时候;我都向他们念三声“阿弥陀佛!”;并为自己的没有参加战斗而庆幸祷告。但这种自信却轻而易举被这样一个姑娘所打破了。
我们这些有功之人被安排在最后吃饭。我朋友没有失言;他安排伴娘与我同席;她正好在我对面。我于是在吃饭的时候时常用非常特别的眼神看她;她当然明白我这种眼神的含义;我想她被男孩子这样注视也不是头一回了;她很懂得如何应付这种场面。
在席间她神态自若;与新郎新娘谈笑风生;一点没有因我这种大胆的挑逗而尴尬。此时我知道自己遇到了一个强劲的对手;看来要想得到这个女孩的芳心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于是我让自己更放松一些;如果我不能在她的面前有一种男人的热情和执着;那么她就更不可能对我这个人有什么深刻印象了。于是我故意在给新娘递汤的时候手抖了一下;把汤洒了伴娘一身。
“怎么这样?”新娘喊了起来。
大家也都急忙找餐巾纸递给伴娘。她似乎没有任何惊慌;而是非常有风度地对大家笑了笑;表示没有什么;然后用一种特别的眼神看了我一眼;那时我正故意忙不迭地给她道歉。
“你的手真准啊!”当我把早已准备好的餐巾纸递给她的时候;她用开玩笑的口气说。
我知道她完全明白事故的内情;她一点也不糊涂。但我必须糊涂;因为在这种大庭广众下我至少得给新郎一个面子;不要让新娘认为新郎的朋友都是一些社会混混。于是我一边道歉;一边冲着大家尴尬地傻笑;似乎一切都是偶然的事情。然而我那些朋友并不傻;他们都是身经百战;什么场面都见过。当酒席主管私下里捅我那些朋友;并阴阳怪气地说一些让明白人更明白;让糊涂人更糊涂的话时;我也就只好随行就市了。
酒席宴最后成了我和伴娘演主角的一幕闹剧;大家都开始开我和伴娘的玩笑;诸如有人问:
“陈小姐;你看我们这个朋友怎么样?很帅吧!要不要考虑考虑?”
“曹红燕;你也太没人情味了!”有人对新娘说;“自己找了个好老公;就忘了自己的阶级姐妹;也不帮陈小姐解决一下个人问题。”
“我们这里只有关海涛还是个光棍;陈小姐也应该是孤身一人;正好现在我们就着酒菜来把这事定一下。”
……
总之那些在饭桌上足以倒人胃口的恶心话都被那些已经喝的差不多的下三烂朋友全倒了出来;自然我这个肇事者是希望有这个结果;而刘丽则从开始的泰然逐渐便得脸色难看了。
新娘本来是想掩护一下刘丽;但她因为还没有过闹洞房一关;自己也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所以刚开口替刘丽说了两句话;就被我那些朋友拉到一边去了;有些甚至还威胁新娘;警告她如果再替伴娘说话;晚上就要好好收拾她。于是一对新人蔫在一旁;眼睁睁看着大家围攻刘丽;于是不管大的小的都喊着大姐给刘丽敬酒;让她对我表示好感;那种态势似乎就想立刻把事情确定下来;即刻成就我和刘丽的好事。
刘丽始终没有屈服于这种压力;她想走;但被一帮喝得正兴奋的男人按在座位上根本动弹不得;那种无奈和尴尬我想不是一般女孩子能够承受的。但她却自始至终不吐一句不中听的话;大部分的时间她就只是说:“请不要开玩笑了!”
我一个人坐在凳子上等待事情有一个结果;我一边自得其乐地喝汤吃菜;丝毫没有被眼前的闹剧所打搅;我一点都不脸红;似乎他们所要求的事与我无关;最后当大家实在没有办法让倔强的女孩子服从他们的意志时;于是大家降低了要求;最后喝酒了事。
没有多久;刘丽的脸变得红仆仆的;她即便有些酒量也经不起大家折腾;我看到她眼睛开始朦胧;神态有些迷茫起来。最后当我们散席的时候;大家异口同声地推荐我来做刘丽的护花使者送她回家。
新娘自然要有所反对;但她的话太没有分量了;于是有人在门口拦了一辆出租车;我自然就陪刘丽上车。
“哎!悠着点;不要护花使者当不成成采花大盗了!”我的朋友冲着我大叫;甚至有人到我身边;对我着耳朵低声说:“千年等一回;不要把好事败了!”
可当车开了以后;我正要对刘丽表示一下关心;问问她感觉如何时;她则只是告诉了司机去的地方后就昏昏沉沉根本就不知道天南地北;在这种情况下我对她说的任何表露真情的话都是对牛弹琴;于是我把她的手抓住;想要抚摩她嫩滑光洁的皮肤;但她把我推开了。然而我还是接触到她的皮肤;我第一次对一个女孩子有了一种非同寻常的感觉;这种感觉是那样美妙;我此时似乎认为这个与我还没有任何了解的女孩子毫无疑问应当是最合适做我妻子的女人。
她蜷缩在坐位上闭着眼休养;我就一直盯着她;看她娇美的脸颊;那时我很纯真;对面前这个女子没有动任何坏念头;如果动的话;我也许是有机会的。过了片刻;她移动了一下身体;依然沉睡。
我能这样单独与自己喜欢的女孩子在一起很有一种成就感;我天真地以为事情非常顺利;顺利地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在车里我静静地体味这种甜蜜的感觉;直到我扶着她下了车。
她在路边摇摇晃晃;似乎依然需要人照顾;我当然很温柔地对待她;让她*在我身上。当我想扶着她往前走时;她忽然蠕动了起来;我以为她感到不舒服;于是把自己的身体转了过来;试图查看她的情况;也就在此时;她的脸侧了过来;对准我的脖子喷出了积聚在她胃里的污秽;那事来的是如此突然;我根本无法躲避;于是那带着酸臭和酒气的黏糊糊的东西从我的勃颈直灌到肚皮;几乎是没有浪费一点。
我立刻就象一个傻子一样僵立在路边;但此时更让我惊讶的是她摇晃的身体忽然挺立了起来;向后退了一米远;然后面带嘲弄的微笑从包里拿出餐巾纸把嘴擦干。
“小流氓;你感觉好吗?”她用刻薄的语气问我。
我僵立在道边目瞪口呆;我不知道她发生了什么事;只是结结巴巴地问:“你…你好了?”
“我根本就没醉!那点酒能让我爬下;你也太小瞧人了。”她说。
“那你为何要装醉?”
“我要不装能报复你在饭桌对我的捉弄吗?你用汤;我这个。”她指了指我身上的污秽;“我们现在扯平;这样很公道;对不对?”
“可…可…这…这…”我不知该怎样表达自己此时懊丧的心情。
“不用再解释什么了!小流氓;你还嫩得很呢!还是回家去学学如何尊重女孩子吧!”说完她对我摆摆手;给我做了个怪象;然后转身消失在夜色中了。
我步履沉重地回到自己的宿舍;因为浑身都是刘丽吐给我的污秽;所以我一进宿舍就招来同事的叫喊。
“你怎么了?快去洗洗;你身上全是臭味。”
我为了自己;也为了别人;于是只好在秋夜咋寒中跑到水房洗凉水澡;那种难过劲我这辈子都没有再体会过。当我哆哆嗦嗦上了床;在被子里打摆子的时候;我对戏弄我的小丫头恨得咬牙切齿。
第二天我得了重感冒;发烧快到四十度;在医院里直直打了两个星期的青霉素;直到屁股都打肿了才算缓过劲来。
我要报复这个狐狸精;我得想办法让她对她的这种可恶行为向我道歉。于是我去找我那刚结婚的朋友冯奇。
冯奇一见我就问我为何不到他这来;问我是否找了媳妇忘了朋友。
“别提什么媳妇了!”我气恼地说;“都是你太太带的好伴娘!让我直直在医院里打了两个礼拜的青霉素;我屁股都打肿了;现在还疼呢!”
“怎么回事?”冯奇问。
于是我把事情的过程给他讲了一遍。他听了后哈哈大笑;然后把在卧室里吹头发的新婚妻子叫了出来。
冯奇的太太对我倒很客气;并没有对我那天调戏她的伴娘产生什么成见。
“叫我干嘛?”冯奇太太问。
“海涛被刘丽给耍了!”冯奇一边捂住肚子笑;一边给他太太解释经过。
“我知道就是这个结局!”冯奇太太对我的遭遇一点都不感到惊奇。“刘丽可不是个好惹的主;我对她太清楚了。就我所知许多追她的男孩子都被她耍过;她那脑袋瓜可精明得很。我那天看你想追她;我就想提醒你一声;可你那时也昏了头了;根本就不让我说话。只不过让刘丽把你治一治对你也有好处;可以让你以后对女孩子尊重点。”
冯奇太太一点也不同情我;这让我感到沮丧。
“你这朋友也太损了些吧!”冯奇说。
“这都是好的呢!有一个让她耍弄得冬天在大街上穿着短裤练跳舞;最后差点被送到精神病